沈嬌負(fù)我(雙重生) 第50節(jié)
陸清顯那手指,就好像是湖里給凍了十年的寒冰,提溜著沈嬌的后頸往上提,讓她被迫挺直了身子。 疼倒是不疼,就是凍得沈嬌吱哇亂叫,“放手放手……你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小狗暫時死不了?!标懬屣@慢悠悠地說,“還等著,要把饞嘴的花貓叼回家里去?!?/br> 說來說去他就是不放手,不過那冰涼的手指,也總算是讓她的肌膚過了些許溫?zé)?,不再冷得那么讓人毛骨悚然了?/br> 沈嬌總算是緩了過來,同時也琢磨了出——這是拎貓的手勢啊。 貓,她不喜歡,又懶又饞的東西! 每次母親念她時,總說她像是廚房里劉mama養(yǎng)的那條又呆又肥、腦袋還巨大的花貓,母親說沈嬌她小時候總和那花貓打架,長大后果然越長越像那條肥貓了。可她自己默默觀察了許多年,卻還是覺得毫無相似之處嘛。 沈嬌鉚足了勁,只想把自己冰冷的手指也塞進他的衣服里,可是跳了半天也掙不開那只手,只好暫時低聲下氣,“你放開我,我有正經(jīng)事情要說?!?/br> 陸清顯總算來了點興致,“哦?何事?!?/br> 說著,倒也真的慢悠悠松開了手——轉(zhuǎn)而穩(wěn)穩(wěn)握住了沈嬌偷襲過來的手腕。 揪著沈嬌的手腕,他帶著她繞了下屋子,開門進房。 房里居然還是原先的陳設(shè),并沒有裝成喜房。 進門后,陸清顯才摸黑點了屋子的燈,這一盞一盞燈火亮起,總算是能見著光亮。 他眉眼彎彎的,又來高興地摸她的臉,“好嬌嬌,真成花貓了?!?/br> 沈嬌本是不明就以,直到看見了自己的掌心——全是黑灰。 偷溜出門的時候,她為了避開家里的婆子,去小廚房里藏了一會兒,之后又拿手蹭過了臉。 臟死了。 “我要洗臉?!彼龤鈵赖囟辶硕迥_,“都怪你,害得我臟成這樣。” 陸清顯還在笑話她,眼瞧著沈嬌確然是要惱了,才慢悠悠轉(zhuǎn)身,取過了手帕,在角落里的水盆中浸潤打濕,又彎腰替她仔細(xì)擦拭著臉上的灰塵。 沈嬌斜著眼睛看他,只見他表情十分專注,細(xì)細(xì)地擦過自己的臉頰,仿佛替她擦干凈臉,就是天底下最最要緊的事情。 她便再次偷偷摸摸地伸出了手,這回準(zhǔn)確無誤地塞進了他的領(lǐng)口里,發(fā)出輕快的一聲:“哈!” 還使勁又胡亂地摸了摸,本是想凍他一下,可沈嬌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 她倒吸一口冷氣,“你胸口怎么比我的手還冷呀?” 說著就想抽.出來,卻被陸清顯隔著衣服按住、貼緊。 他幾乎是貼著沈嬌的耳邊問道:“這就是你的正經(jīng)事情?” 太近了。 沈嬌下意識向后仰,再次使勁用力地把手□□,不料陸清顯卻在此時松手,令她驟然失去了平衡,咕咚一聲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鋪了松軟的毛皮,她倒是沒傷著,只是悻悻地揉了下屁股。 陸清顯也跟了過來,卻是半跪了下來,一條膝蓋自然而然地擠入了沈嬌的的雙.腿之間,不依不饒地追問:“嗯?” 沈嬌一時心慌,竟然不敢對上陸清顯的眼神,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怕過誰?。?/br> “當(dāng)然不是,我、我沒跟你開玩笑?!鄙驄煽慕O了下,絞盡腦汁想著,“婚禮前夜,不是要有人教導(dǎo)嘛……對,就是這件事,我來檢查的,你怎么沒好好學(xué)習(xí)!” 她本是沒話找話,陸清顯的眼神卻驟然變得幽深起來,意味深長,“這樣嗎?” 沈嬌沖著他眨了下眼睛。 她反應(yīng)很慢,許多時候說錯了話也不會立時回過神來。 可如今,話才一出口,沈嬌便覺察出了不對勁。 沒有落下沈嬌變幻著、忽然心虛的表情,陸清顯笑吟吟問道:“我偷懶,不曾好好學(xué)習(xí)這件事,怎么,嬌嬌要親自教我?” 婚禮前夜,新郎新娘都是得有嬤嬤拿個春.宮小冊子,指點洞房之事。 沈嬌早把那嬤嬤打發(fā)走了,她方才不過順口一說,這時候倒覺出了不妥當(dāng)。 不過…… “你能嗎?”此時此刻,她確然是有些好奇,“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勉強自己,我跟旁人不一樣,我是不會笑話你的?!?/br> 他這隨時都能沒命的樣子,若說偏偏在房事上生猛,沈嬌確實是不大信的。 縱然是要嫁給他,沈嬌卻也從沒考慮過這件事情,哪怕被陸清顯不知不覺逗弄了,腦回路亦是截然不同,歪了歪頭,沈嬌已然得出了結(jié)論,說得斬釘截鐵,“你肯定不能?!?/br> 作者有話說: 聲明:角色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沈嬌不愛貓貓,我很愛貓貓! 明天大概晚上九點更新! 第43章 陸清顯眨了眨眼睛。 屋子里只點了幾盞小燈,他纖長烏黑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像是在輕輕顫動著。 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細(xì)微的嗚聲,又用悶悶的聲音問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嬌帶了點小得意,悄聲給他解釋道,“你上次在藏書亭里偷吃清夢散被我撞見了。咱兩什么都還沒干呢,最多就是親了一下,你……我衣服都給弄臟了?!?/br> 也不是沈嬌故意要貶低他,但上次不過只是親親摸摸了幾下,這、這未免也太不行了吧。 陸清顯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順著問道:“那么,你可是后悔了?” “橫豎我都是要守寡的?!鄙驄烧f得理所當(dāng)然,“計較什么活寡死寡的,反正也沒什么區(qū)別?!?/br> 說到這兒,沈嬌飛快抿了下唇,拽了下陸清顯的袖口,遲疑問道:“現(xiàn)在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你???” 她只知道母親以前在都城里中過毒,雖然服過了解藥,可是此后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既然陸清顯中的是同一種毒,也許自幼就伺候著母親的常mama能有所了解,甚至有解藥的消息也說不準(zhǔn)。 可常mama卻失蹤了,連帶著她隱居著的那個小院子,也幾乎是被人洗劫一空。 有人覺察到,并且先她一步,不想讓陸清顯找到解藥。 陸清顯平靜地點點頭:“是啊。” 他語氣沒什么不自然之處,卻讓沈嬌一下子揪住了心,遲疑問道:“是當(dāng)年那個被送出去的,四皇子的幼子嗎?” 也就是陸清顯的親弟弟啊。 這個人上一世登基了,林景珩則是他的擁護者。 他們自然是不希望陸清顯這個長子能夠活下來吧。 她的眼眶里盛滿了擔(dān)憂與煩惱,甚至微微皺起了眉頭。 陸清顯微微側(cè)頭,……司清?” “對……不對,你怎么反而來問我了?”沈嬌莫名其妙,“你自己的弟弟,你不知道?” 司清確實是上輩子那新帝的本名,一直在都城以外暗中部署著兵變事宜。 陸清顯卻驟然笑了兩聲,搖了搖頭,“有意思?!?/br> 不過也真是……荒唐。 沈嬌還沒來得及有所疑問,整個人驀地就騰空了起來,讓陸清顯輕輕松松地半抱在懷里。 “不是他要害我。”陸清顯坐在了榻上,將她放在了腿上,笑吟吟說道,“你猜猜,要害我的人到底是誰?!?/br> “……你不如讓我猜猜,又有誰不想來害你?!鄙驄刹惶?安分地扭著身子想下去,嘀嘀咕咕道:“做了那么多討打的事情,我看你的仇家不少嘛?!?/br> 陸清顯反而順勢用雙臂鎖住了她,鼻尖親昵地蹭著她的脖頸:“嬌嬌可是其中之一?” 將唇貼上去,能感覺到汩汩涌動的血流。 如此堅定有力,彰顯著她宛如朝陽一般耀眼生命。 他的溫?zé)岷粑捣鬟^脖頸,讓光潔的皮膚豎起了絨毛。 “……你別來害我就好?!鄙驄赏赃叾悖行┦懿蛔“W,“放開,別來碰我。” 他卻悵然地嘆了口氣,聲音里有點泛酸:“方才說得好聽,可你果真還是計較的?!?/br> 那雙手默默地松開,沈嬌卻反而不動了。 僵硬著頓了好久,她煩躁地抓了下頭發(fā),又從他腿上跳下去,站穩(wěn)之后便捧住陸清顯的臉,結(jié)結(jié)實實親了下,“我不是計較這件事,我剛剛就是有點癢?!?/br> “是么?!标懬屣@只是抬手擦了下那唇印,隨后整個人向后仰,蜷縮著身子側(cè)躺在了床上,漫聲說道:“你該回去啦?!?/br> 回什么回,她還有事情沒說呢。 沈嬌湊近了一些,彎著腰想看看他這時的表情。 他卻默默轉(zhuǎn)身,單手做出驅(qū)逐的姿勢,“回去吧,早些歇息?!?/br> “你別、別給我裝可憐,我、我可不吃這套?!鄙驄捎掷@到了另一側(cè)去看他,說得略有些磕絆,“我剛剛真的不是嫌棄你,再、再說了,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br> 至于這么委屈嗎。 陸清顯只是不理她,就像是瞬間睡著了,呼吸聲卻十分微弱。 又沉默了一會兒,沈嬌撇了撇嘴,“那我回去了,明兒再見吧?!?/br> 抬腳向門口走去,她的腳步聲很清脆,大步出了門,颯沓如流星。 隨后又蹭蹭跑了回來,她小跑著回到了陸清顯的床前,一口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陸清顯睜開略有迷蒙的雙眼,仰頭打量她:“嗯?” 聲音里還是顯得冷淡。 “我都說了對不起?!鄙驄呻y受地踢了踢他垂落在床外的腳,“不小心傷害你了,我道歉了嘛?!?/br> “好啦?!标懬屣@輕輕嘆氣,“回去吧。明天就是你一直期盼著的大婚了。” 沈嬌反問道:“你……你就不期盼了?” 而后自己先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想:他好像確實不大愿意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