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縫花開 第94節(jié)
看的剩下幾人是一愣一愣的,這人醉了都還曉得伺候媳婦兒? 馬正和林海本來打算扶顧堯的,結(jié)果人就賴著褚一諾,牛皮膏藥似的被扯開又賴上去了。 林海都忍不住吐槽:“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連長?!?/br> 馬正拍拍他的肩:“等你有媳婦兒你就知道了?!?/br> 進(jìn)了民宿院子,有人正在遛狗,是條柴犬,正在雪地里撒歡,顧堯見狀勾著褚一諾的脖頸直奔而去。 幾個人見狀“哎哎哎”地給人拽回來,生怕路上還會遇到別的狗,一路護(hù)送著兩人往他們住處走去,眼瞅著他倆進(jìn)了門才安心離開。 褚一諾沒手開燈,扶著癱在自己身上的醉鬼往里走。 她將人暫時扶到沙發(fā)上坐下,摘了帽子隨手往旁邊一丟,對顧堯說:“我去給你倒杯水?!?/br> 剛一轉(zhuǎn)身,手腕就被攥住,一個用力,她重心一偏便坐到了顧堯的腿上。 昏昧的客廳,借著落地窗外微弱的雪光和壁爐里噼里啪啦的火光,冰與火的交織映照在彼此的臉上,明明又滅滅。 褚一諾垂眸看見顧堯的眼睛像是用酒調(diào)的墨,濃黑深邃,氤氳了一層薄薄的迷離。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那漫不經(jīng)心又曖昧的眼神格外拿人,連嗓音都比平時更蘇更性感。 “我都這樣了,你忍心讓我睡沙發(fā)?” 作者有話說: 你都哪樣了,嗯? 后面大概真要改成12點(diǎn)前更新了,不然太緊張了~ 第63章 石縫花開 是真不忍心。 本來下午說這話就是跟他鬧著玩的。如果沒喝醉也不知道馬正說他的那些事兒的話, 她也還能繼續(xù)跟他鬧下去,可眼下…… 男人凝視著她這不清醒又不清白的眼神格外撩人,像夜半昂長靜謐的深酒巷里撓著緊閉窗門的流浪貓, 尤為撓人還摻著點(diǎn)兒零星的小可憐。 就這樣的眼神,沒人可以拒絕一個字。 褚一諾的心被撓的失了節(jié)奏。 她伸手?jǐn)埳项檲虻暮箢i,微微偏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莞爾一笑:“哎,我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你是在裝醉哦?!?/br> “嗯?!?/br> 顧堯收緊了雙臂, 就近貼上去親褚一諾的下巴, 又往上去啄她的唇角,臉頰,耳廓,沉磁的酒嗓悠悠緩緩地說:“我在裝醉?!?/br> 褚一諾被耳邊潮熱的酒氣打的渾身熱意繚繞, 骨頭發(fā)麻。 她受不了地往后縮了縮, 又被身后的大手給摁了回去。 這次是對準(zhǔn)她的唇直直吻了上來, 從輕到重, 撬開唇齒,唇舌糾纏不休, 渡著酒香叫她大腦一片空白,也跟著醉了。 顧堯往?????下一直隔著她的高領(lǐng)在親, 邊親邊問:“怎么毛茸茸的?” 意亂情迷的褚一諾被這個問題換回了一絲理智,伸手捧著顧堯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看你是真醉了?!?/br> “真沒有?!鳖檲驍蒯斀罔F地說。 褚一諾喝趴下的人不少, 統(tǒng)一口徑都是“我沒醉”, 反而是真的沒醉的人才會說“我醉了”。 顧堯顯然是醉了,只不過醉了還會勾引人, 十分危險。 “好好好, 你沒醉。”褚一諾一身燥意稍稍緩和了下來, 低頭親了下他的薄唇,“你松開我,我再去給你拿酒。” 顧堯松開了桎梏著姑娘的雙手,依依不舍地望著她:“快點(diǎn)兒。” “知道了。” 褚一諾起身把被顧堯扯得七零八落的圍巾徹底摘下來。還是熱,她又脫了外套,這才往廚房走去。 室內(nèi)的暖氣慢慢升溫,顧堯也熱的把外套脫了下來隨手往旁邊一丟,仰靠在沙發(fā)上醒神。閉上眼睛就開始天旋地轉(zhuǎn),睜開眼睛又是一片漆黑,還轉(zhuǎn),一切都像是虛幻的,唯獨(dú)褚一諾是真實的。 他騰地坐了起來,人怎么不見了? 褚一諾正立在廚房抱著雙臂等水燒開,身后猝不及防地?fù)砩蟻硪粋€人影,影子越過她的影子融為一體,耳邊是男人誘人的嗓音:“酒呢?” 還惦記著酒呢。 褚一諾指了指燒水壺:“還在給你熱。” “我也熱。”顧堯說著又去親褚一諾,一邊親一邊話還多,“為什么你要把酒煮了?啤酒么?直接喝不就好了,熱了的酒不越喝越熱……你怎么不說話,嗯?” 褚一諾倒是想說話,被這個親嘴狂魔親的她說不出話來。 她也很想知道為什么他可以很順溜的說這么多,而她就像是燒水壺里沸騰的水一樣,蓋上蓋子便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煮沸的水“咕嘟咕嘟”踢著蓋子想往外冒,褚一諾費(fèi)盡全力才仰著頭呼吸到新鮮空氣,百思不得其解這男人怎么醉了還這么大力氣。 眼瞧著顧堯捏著她的下巴又要貼上來,實在是沒轍,她只能嘗試另一種方法。 “顧堯?!彼龑W(xué)著他以前在部隊里的聲勢叫他的名字。 “到?!鳖檲蛸咳徽局?。 褚一諾一瞧,嘿,還真管用。 這是晚上吃飯的時候那幾個退伍的戰(zhàn)友們聊出來的。說他們剛退伍的時候喝醉酒誰叫都沒用,唯獨(dú)有人字正腔圓的喊他們的名字,或者直接給他們播放個起床號,絕對能叫醒,百試百靈。 他們說這是每個軍人骨子里不可磨滅的條件反射。 她手機(jī)沒在身邊,就只能叫名字了。 褚一諾從顧堯的懷里出來,伸手去關(guān)火,一扭頭見顧堯又要上來,趕緊又加了句:“立正?!?/br> 顧堯很是聽口令的立正站好了。 褚一諾簡直是笑的不行,這男人喝醉了怎么這么好玩。 “好笑么?”顧堯突然出聲,半瞇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褚一諾微愣,這樣就很顧隊了,看上去貌似也正常了。 這,喊個口令就醒酒了?這么見效? 哪知還沒等她說話,男人便緊隨其后的開口了:“報告,我能稍息靠會兒么?我瞧著你怎么有兩個腦袋?” 得,還醉著呢。 褚一諾把水的冷熱溫度兌好給顧堯喝,然后扶著他上樓,從頭至尾耳根子就沒清凈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中西貫通。 她終于明白大家調(diào)侃他喝醉了跟狗聊了半宿這事兒,果然所言非虛。 真的是累的半死,褚一諾哭笑不得地說:“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有灌你酒的想法了?!?/br> 進(jìn)了臥室,褚一諾把擱她耳邊開始背“將進(jìn)酒”背出唐僧念經(jīng)的顧大詩人往床邊扶,這人之前擱外面還知道自己使點(diǎn)兒勁兒,現(xiàn)在是完全不使勁兒了,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這也就導(dǎo)致她傾身想把他放上去的同時承受不住下墜的反力,跟著他雙雙跌到了床上。 褚一諾正準(zhǔn)備從顧堯的懷里起來,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懷下。 顧堯居高臨下深深地注視著她,他在笑,迷人又有味道。 他俯下去親她的額頭,鼻尖,臉頰,嘴唇,妖孽深重的在她口中呢喃:“我就知道你不忍心?!?/br> 褚一諾就感覺這男人有毒,蠱毒,太會蠱惑人了。 她仰頭與他癡纏了好一會兒,由內(nèi)到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可是她從龔靈那兒了解過一個知識。 男人喝醉了以后是不行的,那些什么酒后亂性實際上根本就沒醉,酒背鍋太久,也應(yīng)該有人為它發(fā)聲才對。 可是,現(xiàn)在抵著她卻又好像睡著了的男人,好像屬于第三種情況……吧。 褚一諾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顧堯的懷里掙脫出來,又費(fèi)了吃奶的勁兒把人扶正到枕頭上睡好。給他脫了鞋,拿毛巾幫他擦了擦手臉和脖子,蓋好被子坐在床沿上低頭瞧著他不由得笑了。 窗外大雪紛飛,屋里燈火馨暖,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像是婚后生活,老公喝醉了回家,老婆一邊埋怨一邊卻無怨無悔地伺候著的,幸福的感覺。 褚一諾被自己一瞬間冒出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她揉了揉明顯燙了起來的臉,起身走出臥室,心里直犯嘀咕:褚一諾啊褚一諾,你是有多恨嫁啊! * 洗完澡,整個人都松弛了不少。褚一諾關(guān)了燈掀開被子躺上床,適應(yīng)了昏暗的光線,借著一隅微弱的小夜燈,她看著身邊睡著的男人,一顆心又開始怦然亂跳。 她面對著顧堯,伸出食指去臨摹他的輪廓,眉眼如畫,一個大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這么長? 蔥白的指尖去勾勒他高挺的鼻梁,再到微紅的薄唇,線條凌厲又流暢的下頜線,但因為睡著了顯得柔和許多。 這就是網(wǎng)上說的那種皮相骨相俱佳的臉蛋天才吧? 然而這個臉蛋天才…… 褚一諾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笑眼彎彎地低聲對他說:“你是我的?!?/br> “嗯。” 顧堯依然閉著眼睛,伸手將她捋進(jìn)懷里,下巴在她的頭頂上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回她:“我是你的。” 被突然抱在懷里的褚一諾僵了一下,一動不敢動,這是醒了? 良久,沒有下一步舉動,她輕如飄雪般喚了一聲:“顧堯?!?/br> 無人回應(yīng)。 褚一諾暗自吁了口氣,又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來。 一身暖意洋洋縈繞著淡淡的酒香,疲乏和困意漸漸襲來,她闔上了眼睛。 …… 翌日。 褚一諾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jīng)沒人了,她順手滑了一下被單,涼的。 窗簾是拉上的,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diǎn),她伸手去床頭柜拿手機(jī)看了看時間,快九點(diǎn)了。 褚一諾翻了個身,想起自己不知道是幾點(diǎn)醒來過一次,聽到浴室里有動靜,再看旁邊已經(jīng)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