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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爸[六零] 第9節(jié)

    葉春梅信以為真,可算是松了口氣。

    她抱著蕾蕾,又往里面躲了躲,還把小杰摁在了最里頭,生怕孩子被壞人發(fā)現(xiàn)。

    這邊人心惶惶,安六合那邊也急得火燒眉毛。

    她在張臨淵的帳篷里找了個手電筒出來,因為張臨淵不在,她只能先斬后奏。

    不一會,她在向東一里地的位置遇到了白焰生,此時的白焰生已經(jīng)昏迷了,他倒在海灘上,身下的血跡匯入了海潮之中,染紅了一小片的水域。

    安六合屏住呼吸,匆忙檢查了一下,初步判斷是利器造成的。

    因為傷口較多,傷得也深,安六合根本不敢隨便移動他。

    可要是她現(xiàn)在回去喊人過來,恐怕也是回天乏術(shù)了。

    眼看著白焰生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安六合只得事急從權(quán)。

    她解開了九葉菩提,找出最大的那片葉子,打開了一個空間豁口,對準了白焰生的傷口,一一掃過。

    等他的傷口止了血,便趕緊把空間關(guān)上。

    片刻后,白焰生的喘息逐漸穩(wěn)定下來,意識也慢慢有了清醒的跡象,他不安地動了動,鼻端嗅到了強烈的薄荷清香,隨即猛地睜開眼,一把掐住了安六合的手腕。

    可也只是掐住了,并沒有更多的動作,畢竟他的眼睛都還沒有聚焦,意識處于即將蘇醒的臨界點,沒有能力做更多的動作。

    安六合強忍著劇痛,一點點掰開了他,果然軍人的警惕性高,意識都模糊成這樣了,身體還是本能地想自保。

    安六合把他扶起來,往沒有水的草叢那里拖拽了一段距離,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才繼續(xù)往東邊尋找過去。

    她走得急,沒有注意到后面的灌木叢里,躲著一個人,等她離開了,那人便鉆了出來,扒拉了一下白焰生身上的傷口。

    倒是神奇,居然不流血了,而且已經(jīng)輕微的愈合了。

    男人顧不得給白焰生補刀,趕緊追了上去。

    安六合才走了不到半里地,便聽到左手邊的大山深處傳來了槍擊聲,連響五聲后,一切又回歸了死寂。

    只有海風(fēng)在呼嘯,只有雨水在悲泣。

    安六合心中一緊,顧不得考慮太多,直奔槍響傳來的方向。

    趕到事發(fā)地一看,地上倒著四個士兵,她過去?????檢查了一下傷口,趕緊救人。

    四個士兵,三個重傷一個輕傷,她用靈力催動傷口逼出子彈,幫他們止血,隨后從九葉菩提里取出一些紗布給他們包扎了傷口,讓他們自然恢復(fù)。

    倒不是她心疼靈力不舍得一次治愈到位,而是她還沒找到補充靈力的法子,得省著點用,再說她也不想被當(dāng)做怪物,反正子彈已經(jīng)逼出來了,沒有性命危險就好。

    不過奇怪的是,她只找到了四個傷口,可槍響卻是五聲。難不成有一槍打空了?或者有傷員離開了?

    她喊醒了那個傷勢較輕的,問道:“你們營長呢?”

    士兵指了指東方的海岸線:“被……被小鬼子擄走了,別管我了,快……快去追!”

    第11章 驚人能力(2)

    追小鬼子?在海上?

    倒也不是不能追,只是這么一來,她又得用九葉菩提救場了。

    這一路追來,她已經(jīng)救了五個人,葉子里的靈力消耗巨大,光是外溢的就不少,好在大多數(shù)都被她自己吸收了,也不算浪費。

    這會兒她的夜視能力大幅度提升,不需要借住手電筒都能看清海島上的一草一木。

    也算是無心插柳了,不然她還真舍不得給自己吸這么多,過快消耗掉存貨只會讓她心里不踏實。

    她把九葉菩提收好,沖傷員點點頭:“你在這里等著,要是另外三個同志醒了,你就帶著他們回碼頭那里?!?/br>
    傷員叫馮威,之前跟另外幾個一樣,都是昏迷的狀態(tài),現(xiàn)在剛剛醒轉(zhuǎn)。

    他強撐著身子點點頭,隨后把他的軍帽拿給了安六合:“戴上,免得被自己人誤會是小鬼子。”

    安六合戴上軍帽,轉(zhuǎn)身沿著東方一路猛追,她隱約聽見遠處的海面上有炮火的聲音,等她來到海邊,便cao控起了海面的浮藻,獲取些許的視野。

    很好,位置確定了,在東北方向。

    她屏住呼吸,俯身掬了一碰水在掌心,空著的手在虛空畫了個植物的形狀,片刻掌心喚出了一株大王蓮。

    大王蓮一落到水里便瘋狂生長,直徑很快達到了一米二,安六合踩上去試了試,可以,載得動她。

    便在岸邊折了兩根樹枝,向遠處劃去。

    幸運的是,這會兒海風(fēng)大作,海浪就是朝著東北方推去的,她省了不少的力氣,很快就來到了一艘艦船附近。

    這艘艦船是張臨淵他們來時乘坐的那艘,可卻停在海面上,任由風(fēng)浪拍打著。

    安六合的心不由得一沉,她找到船舷上的繩索,攀爬了上去。

    這一看,更是心涼透頂。

    船體破損,甲板上有炮彈轟出來的大坑,還在冒著黑煙。地上橫七豎八地倒?jié)M了將士,有些還在喘氣,有些卻看不出生命的跡象了,

    安六合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她趕緊找到了駕駛艙,試圖把艦船開回去,不然等會炮彈砸過來就真的全完了。

    就在她摸索怎么開船的時候,角落里響起一道微弱的聲音:“誰?”

    她嚇了好大一跳,拍著心口緩了緩,才注意到這人是張臨淵,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檢查了一下。

    不得了,張臨淵身上居然中了三發(fā)子彈,鮮血染紅了大半的船板。

    安六合顧不上多想,先救人。

    逼出三顆子彈后止了血,她扶起張臨淵,神色凝重:“張營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記憶里,可沒有聽說開荒的隊伍出過事啊。

    不然她也好早點提醒張臨淵一聲。

    張臨淵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安六合,還得了救。

    他猛地扣住了安六合的手腕,冰冷的身體離奇地開始轉(zhuǎn)暖,她盯著安六合手腕上的玉石,滿是困惑:“你怎么來了?咦,有炮聲?”

    “是,我聽到了,離得不遠,是自己人嗎?”安六合心道糟糕,還是被注意到了九葉菩提。

    不過張臨淵只是看了眼就松開了她,掙扎著坐起來:“應(yīng)該是鄰省軍區(qū)的,他們離得近,能來支援就好。你別亂動,外面可能有敵船在盯梢。”

    “可是我想去救甲板上的同志。”有了張臨淵,安六合就不用自學(xué)開船了,可以抽身去救人,至于周圍有沒有敵人,簡單,她可以跟海藻溝通的。

    便閉上眼感知了片刻,開火的船只在三四里之外,他們這艘艦艇已經(jīng)被默認全軍覆沒了,根本沒有人盯梢。

    既然這樣,那還愣著做什么?

    她扶起張臨淵:“你能開船嗎?快,趕緊離開射程回到岸上再說?!?/br>
    張臨淵確實好多了,他踉蹌著站起來,穩(wěn)了穩(wěn)心神,隨后親自掌舵,往岸邊駛?cè)ァ?/br>
    安六合回到甲板上檢查了一圈,一共三十八個將士,包括醫(yī)療兵在內(nèi),陣亡了九個,剩下的她都搶救回來了。

    最后一個士兵睜開眼的時候,安六合手上的九葉菩提咔嚓一聲,碎了一片葉子。

    好在有袖子遮擋,她趕緊躲到旁邊,把玉石碎片取出來,放進了衣兜里面。

    沒想到,一整片葉子的靈力都消耗完了。

    這也太快了。

    最讓她灰心的是,原本這葉子是可以反復(fù)使用的,也就是說,即便靈力耗盡,葉子也是不會碎裂的,只要繼續(xù)往里面填充靈力就行。

    可是眼下這個世界,靈力實在稀薄,葉子適應(yīng)不了巨大的反差,在失去內(nèi)部靈力滋養(yǎng)的時候就碎了。

    得趕緊找找島上有沒有適合蘊養(yǎng)靈力的植物,不然的話,等九片葉子全部碎完,她就回天乏術(shù)了。

    好在這一路過來,外溢的靈力都被她自己吸收了。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里暖暖的,熱熱的,修為大概恢復(fù)了兩成的樣子。

    等艦船靠岸,雨已經(jīng)停了,她幫著把將士們搬運到了淺灘上,沒想到肖世昭也在岸邊,還很好心地幫著大家一起搬運尸體。

    安六合把最后一個將士的尸體幫著擺好:“張營長,我還有事,你們忙?!?/br>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做什么去?”張臨淵有些擔(dān)心,趕緊扯住了她的手臂。

    “我去找我表弟路峰?!卑擦铣鰜砜烊齻€小時了,都沒見到路峰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張臨淵沉思了片刻:“黃浩,馮磊,你們兩個跟著安六合同志,確保她的安全,早去早回?!?/br>
    安六合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沒想到肖世昭也跟了過來,說是順路,正好回去休息。

    沿著海灘找了一大段路,天快亮的時候還是一無所獲。

    “不找了。辛苦三位了,我們回去吧?!卑擦想m然精神亢奮,但她看得出來,兩位軍人都吃不消了,還是等人家休息休息再說吧。

    至于肖世昭,似乎精神頭挺好,她也不懂是為什么,可能做木匠的更習(xí)慣熬夜?

    回到碼頭那里的時候,東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啟明星。

    安六合趕緊跑到木板棚那里看了眼,所幸,孩子和老人都沒事,而且蕾蕾居然沒有因為mama不在而哭鬧,真是個貼心的小寶貝。

    八荒和九州都護在了旁邊,身上蓋著厚實的被褥,睡得安穩(wěn)。

    安六合松了口氣,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踩著熹微的晨光,大踏步向她走來。

    “嫂子?”周中擎的肩膀上有血跡,褲腿也有彈孔,走路卻絲毫不見影響。

    看來子彈是擦過去的,沒傷到要害。

    安六合稍微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周中擎就是張臨淵所說的援軍。

    她一溜小跑迎了上去,小聲問道:“你身上的傷嚴重嗎?處理了沒有?我給你包扎一下。”

    “嫂子,我沒事。你跟我來——”周中擎身上還冒著熱氣,看來剛剛那一番鏖戰(zhàn)著實辛苦。

    他領(lǐng)著安六合進了指揮部帳篷,張臨淵也在。

    正蹲在行軍床前,一臉的迷茫:“我盆兒呢?”

    他想洗把臉,不然現(xiàn)在的他實在是毫無形象可言。

    安六合想起自己拿走的三只搪瓷盆,很是愧疚:“張營長,我發(fā)現(xiàn)了三株少見的仙人掌,就到你這邊借了三個盆兒。你當(dāng)時不在,不過我寫借條了,你看——”

    安六合指了指壓在鋼筆下的紙條,順便把手電筒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