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2節(jié)
* 安六合回到木板棚那里,帶著八荒和九州干活去了。 兩個弟弟對她的事很是著急,不過八荒話少,都是九州在問。 安六合沒有瞞著他們,給兩個弟弟氣得不輕。 就連沉默寡言的八荒都爆了粗口。 安六合哭笑不得,搓了搓他腦袋上扎手的短發(fā):“行了,不生氣,你們留心一點周圍的可疑之人,到時候要是有什么不對勁,就去找周團(tuán)長或者張營長,千萬不要自己單獨行動,知道嗎?” “知道了姐?!毙值軅z化悲憤為干勁兒,認(rèn)真拓荒。 農(nóng)機隊的人暫時沒有用武之地,所以都跟八荒一樣,加入了拓荒隊。 下午三點的時候,岸邊的碼頭那里傳來了動靜,上頭安排的動植物專家來了,九州被喊過去接待。 回來的時候告訴了安六合一個事兒,說是又有兩艘漁船去拉木材了,據(jù)說鐵釘也不夠用了,也要補充一點。 安六合原本沒當(dāng)回事,可她想起昨天的遭遇,總覺得還是跟過去看看為好。 她剛到碼頭,就看到李興邦也過來了。 李興邦客氣地喊了聲嫂子,把她領(lǐng)到旁邊勸了勸:“嫂子,你不能跟著,會打草驚蛇的,這兩天你就當(dāng)什么事也沒有,該做什么做什么,漁船上已經(jīng)安排了我們的人,一定會盡早還你一個清白?!?/br> 既然這樣,安六合就不摻和了。 天快黑的時候下了工,打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大鍋飯果然多了幾樣菜。 有海帶腌制的咸菜,有紫菜蛋花湯,還有生蠔蟶子和蛤蜊,因為量不算很大,所以單獨炒了一鍋,一人一枚,不拘到底是哪一種,純粹就是嘗個鮮。 其實這些東西對于沿海的群眾來說不算新鮮,但是公社模式發(fā)起之后,漁民弄來的海鮮大多數(shù)都交給了公社,換作了生產(chǎn)隊的工分,所以有相當(dāng)一部分人好久沒吃過這些東西了。 乍然嘗上一口,別有滋味。 安六合分到了一枚蟶子,剛咬了一口,就被硌了牙。 唔,里面有砂石沒洗干凈,想想還是沒舍得扔掉,挑干凈了砂石再吃。 畢竟是大鍋飯,做飯的人都跟完成任務(wù)一樣,對食物的清潔度很敷衍。 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安六合雖然好說話,但飲食方面還是挺挑剔的。 她得趕緊把鹽角草培育出來,到時候可以稍微“居功自傲”一下,爭取個單獨開灶的機會。 好在今天島上又加蓋了幾十間簡易的木板房,要是能分到房間,她就可以安心地躲在屋里搗鼓她的東西了。 正吃著,就看到張臨淵站在指揮部門口,拿著大喇叭,宣布今天的生產(chǎn)積極分子。 “前五十名可以入住木板房,每間木板房可以帶一個家屬。報到名字的來找書記員領(lǐng)房間號——” 嘿,好事兒! 安六合趕緊湊過去等著。 雖然她被審訊的事耽誤了個把小時,不過她后來都補上了,她和兩個弟弟的名次都很靠前。 果不其然,報到第十一名的時候,響起的就是安六合的名字。 她開心地拿上房間號,等兩個弟弟一起回去。 九州第二十九,八荒第三十八,正好她帶了三個家屬過來,可以一人領(lǐng)一個進(jìn)屋。 小杰喜歡小舅舅,跟九州睡在一起,葉春梅卻不好意思跟著八荒去休息,最后只得跟安六合和雷蕾擠在了一間屋。 八荒那里最后讓路峰跟過去睡了。 原本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不想,肖世昭忽然找到了白焰生,檢舉安六合違背規(guī)定,帶了兩個家屬一起睡覺。 白焰生看著這個男人,鼻端捕捉到了薄荷葉的氣息,再想起他白天埋釘子的事,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濃了。 他故作氣惱,罵道:“這娘們兒可真會作妖,不過都這么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別啊白連長,就是晚上才好磋磨她,把她趕出來,她還能安生地睡覺?說不定還覺得自己特別委屈,要找小鬼子求安慰呢?!毙な勒岩荒槈男Α?/br> 白焰生難得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言不由衷地應(yīng)道:“好,我這就去找營長,檢舉她違背組織的規(guī)定?!?/br> 第15章 甕中捉鱉 簡易木板房不大,獨門獨戶,床板搭了一米的寬度,不夠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睡在一起。 所以安六合讓婆婆摟著蕾蕾躺下,自己則靠在旁邊的行李上,隨便打個盹兒。 她先瞇會兒,等婆婆和孩子睡著了再起來培育植物。 沒想到剛闔眼,就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生怕吵著老人和孩子,她趕緊起來開門,一看,居然又是白焰生。 她真的沒有耐心跟他糾纏下去,直接冷著臉,掩上了屋門,走遠(yuǎn)了一點才開口:“白連長大半夜不睡覺?” “你違反規(guī)定,領(lǐng)了兩個家屬睡覺,跟我走一趟?!卑籽嫔渤糁鴤€臉,要帶安六合去見張臨淵。 指揮部已經(jīng)搬了,不過帳篷還支棱著,現(xiàn)在里面還點著煤油燈,把伏案疾書的身影映在了帳篷上。 夜風(fēng)很冷,安六合捂緊了身上的衣服,跟了進(jìn)去。 張臨淵停下手里的鋼筆,抬頭看了眼:“你先出去?!?/br> 白焰生應(yīng)聲離開,?????還不忘把帳篷關(guān)好。 安六合不明白:“張營長這是做什么?” “看看再說?!睆埮R淵遞過來一本工作簿,上面詳細(xì)記載了今天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以及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簡而言之,他這邊已經(jīng)初步鎖定了真正的兇手,需要安六合稍微委屈一下,配合組織演一場戲。 安六合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她把寫了計劃的紙張撕下來揣在了身上,隨后照著計劃,在帳篷里發(fā)了通脾氣。 摔了張臨淵辦公桌上的紙筆,砸了他的搪瓷茶缸,還口出狂言,罵張臨淵豬腦子,隨隨便便就冤枉好人,不配當(dāng)海島開荒的負(fù)責(zé)人。 張臨淵也演戲,一口咬定了安六合嫌棄重大,還違背規(guī)定帶了兩個家屬進(jìn)屋,最后他還特地提高了嗓門兒,讓白焰生看著安六合,不允許她回木板房睡覺,也不準(zhǔn)她明天去拓荒了。 換句話說,安六合被軟禁在帳篷里了。 張臨淵出去的時候,沒拿自己的軍大衣,就這么頂著寒風(fēng),去了旁邊的木板房。 指揮部就是搬到了那里面。 隔了十來米的距離,不算遠(yuǎn),但足以第一時間聽到動靜趕過來支援。 他關(guān)上門,看著坐在煤油燈下翻閱文件的周中擎,壓低了嗓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辦法管不管用。” 周中擎抬頭看了眼,出去的時候還穿著軍大衣,回來的時候倒是不見了。 十有八.九是留給安六合了,看著是個老古板,倒知道心疼人。 他默默地收回了視線:“把燈熄了吧?!?/br> “你不去巡邏了?”張臨淵一想到周中擎今晚會留在這里就很煩,雖然不是一個軍區(qū)的,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周中擎沒理他,干脆自己動手,起身掀開燈罩子,吹滅了這束唯一的光亮。 他走到門邊,抱著手臂靜靜地聆聽。 寒風(fēng)在海島上呼嘯,小鬼子白天被揍得落花流水,今晚必定是不敢來了,再加上火炮營的小炮艇就在島嶼周圍巡邏,所以,小鬼子真要是想作死,那火炮營不介意送他們歸西。 不過這么一來,島上的內(nèi)jian可要著急了。 因為今天下午去運木材的時候,船上跟了好幾個士兵,木工的一舉一動都被盯得死死的。 根本沒辦法往小鬼子那里傳遞消息。 果然晚上就按捺不住,要出來害安六合了。 道理很簡單,安六合是被白焰生懷疑的人,只要弄死安六合,內(nèi)jian就會覺得自己安全了。 殊不知,這一切早就被他看破了,現(xiàn)在不過是讓安六合配合一下,引內(nèi)jian上鉤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初春的夜晚冷得叫人牙關(guān)打顫。 安六合剛有了點睡意,就聽到帳篷后面?zhèn)鱽砹四_步聲。 窸窸窣窣的,混在風(fēng)聲里面并不明顯,可她的修為恢復(fù)了兩成,還是挺耳聰目明的。 她趕緊從九葉菩提里面取出了一塊靈石在掌心握著。 因為張臨淵遞給她的工作簿上寫著,那個內(nèi)jian大概率要火攻。 既可以弄死安六合,又可以讓火勢順著北風(fēng)蔓延到整片居住區(qū),到時候死的死,傷的傷還怎么開荒? 也算是那個畜生給小鬼子獻(xiàn)上的投名狀了。 雖然張臨淵說附近已經(jīng)安排了兵士,只要對方動手,一定會抓他個現(xiàn)形。 可安六合不喜歡把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還是選了個滅火的水系靈石,時刻準(zhǔn)備著,跟內(nèi)jian斗智斗勇。 她屏住了呼吸,優(yōu)越的夜視能力讓她在黑暗中找到了桌子上的匕首,握在了手里。 刺啦一聲,帳篷從外面被劃破,火苗的光芒跳進(jìn)了視野。 安六合渾身繃緊,蓄勢待發(fā)。 下一秒,火苗順著劃開的縫隙,撲進(jìn)了帳篷里面,點燃了近在咫尺的行軍床。 安六合依計一動不動地躺著,只等對方靠近,必定下死手捅上一刀。 可就在這時,帳篷外面?zhèn)鱽砹税籽嫔穆曇簟?/br>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 放火的那個繞后,剩下兩個,一個直奔指揮部去了,一個則躡手躡腳,準(zhǔn)備堵住帳篷門口,讓安六合活活燒死在里頭。 他這個暴脾氣,當(dāng)即從潛伏的草叢里跳了出來,情急之下一槍打歪,隔了十來米的距離,怕趕不上救人,只能大喊:“誰?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他這一嗓子,直接把帳篷門口的嚇跑了,他也顧不上去追,趕緊掀開帳篷一看,安六合正在跟一個男人殊死搏斗。 她手里握著刀,可架不住身材實在嬌小,看樣子就快頂不住了。 白焰生毫不猶豫沖了上去,沒想到奔向指揮部的那個殺了回來,從他身后直接捅了一刀,手起刀落,特別的熟練和精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