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9節(jié)
張銀鳳當(dāng)時也在,也跟著她嗆了人家,她那小嘴,真的能氣死人,把人家姑娘全都臊得無地自容,嗚嗚哭著,全都跑了。 現(xiàn)在想想,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干嘛沉不住氣湊那個熱鬧???這下好了吧,兒媳婦怕是聽到了議論,也動了心思了。 她這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怕被安六合看出來什么,只得躲到屋里,偷偷抹淚去了。 安六合送了周中擎幾步,便調(diào)頭回來。 一回來,就看到英招跟小杰在打架。 可把她急壞了。 趕緊過去問問怎么回事。 小杰護短著呢,氣鼓鼓地指著英招:“都怪他,差點害mama被打,我要揍他!” 英招也生氣呢,這不是胡攪蠻纏嗎?他怎么會害主人呢?別看他現(xiàn)在是個小娃娃,其實他跟著主人都幾百年了,怎么著也當(dāng)?shù)闷疬@小屁孩叫他一聲祖宗吧? 結(jié)果這小屁孩不但不尊老愛幼,還敢用手指頭戳他的臉,雖然跟撓癢癢似的一點都不疼,可他也是有脾氣的! 便也戳了回去。 可別說,小杰的臉蛋兒戳著真好玩,軟軟的,白白的,還一彈一彈的,好可愛。 現(xiàn)在安六合過來勸架,雷杰沒收手,他也不收手。 兩個小屁孩,氣勢洶洶的,擠眉弄眼的,結(jié)果只是在那里互相戳手指頭而已。 給安六合笑得不行,她干脆把英招抱了起來:“小杰,你是弟弟,不可以欺負哥哥,哥哥剛來島上,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也不熟悉,你是男子漢,要大度一點,要耐心一點,教教哥哥,知道了嗎?” “哦?!崩捉苄呃⒌氐拖铝祟^,“也對哦,他來的時候還光屁股呢,衣服都沒穿,他家里一定很窮吧。哎,他太可憐了,那我讓著他點吧?!?/br> 沒想到這句“光屁股”戳中了英招的心窩子。 他也急了,張牙舞爪的,要揍雷杰:“你才光屁股,你天天光屁股,你不知羞!” 雷杰急了,他才沒光屁股,他都三歲多了,他早就不穿開襠褲了! 便急赤白臉的,跟英招又吵了起來。 英招掙扎著下了地,兩個幼稚鬼又在那互相戳手指。 安六合有些頭疼,兩個小子都這么難帶,真不知道她婆婆養(yǎng)了三個兒子怎么帶的,更不知道他爸媽生了九個怎么養(yǎng)大的。 她不禁對老一輩肅然起敬了。 不過這兩個小東西這么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安六合干脆把他們分開,一手抱著一個,全都帶海灘上去了。 帶他們撿貝殼,緩解緩解緊張的氛圍。 小孩子的脾氣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雷杰剛見著一個漂亮的白色貝殼,便獻寶似的去找英招。 英招撿了個好看的黃色貝殼,便也跟雷杰臭顯擺起來。 小哥倆這就和好了。 安六合如蒙大赦,把他們送回去后,趕緊去干活。 沒想到,她的無心之舉,落在葉春梅心里,卻是偏心的表現(xiàn),畢竟她當(dāng)時抱起來的是英招不是小杰,葉春梅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一場兒媳婦跟周團長好上之后眼里只有英招沒有小杰的大戲。 自己還把自己給委屈哭了,抱著小杰,一個勁地抹淚。 小杰正玩著呢,不想被奶奶抱著,只得跟英招求助:“哥哥哥哥,快,幫我勸勸奶奶,奶奶怎么哭了,我沒做壞事啊?!?/br> 英招也不知道啊,他湊過來,半蹲在地上,歪著腦袋從下面打量葉春梅。 好心勸了一句:“奶奶,你別哭,有什么事你跟我說,我跟我干媽關(guān)系可好了,回頭我?guī)湍戕D(zhuǎn)告她,讓她幫你分憂?!?/br> 聽聽,聽聽,關(guān)系可好了,都認了干媽干兒子了,下一步可不就是后媽和繼子了嗎? 葉春梅越想越是心梗,一下午都哭喪著臉。 劉嫂子下了工回來一看,傻眼了:“嬸子,你眼睛怎么腫了???” 葉春梅有氣無力地嘆氣:“哎,都說女大不中留,這守了寡的兒媳婦,也不中留了啊。我可憐的孫子孫女兒,以后還不知道要到誰家受氣呢。你說說,我這心啊,簡直像是在油鍋上煎啊?!?/br> “嬸子,你別想那么多,我看六合meimei暫時沒那個心思。你還不知道吧,我聽說島上馬上要來一個考察團了,就是為她來的,聽說她能育種給島上的地脫鹽呢!總之,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在開荒上頭,絕對沒想過兒女情長的事兒?!眲⑸┳优呐男目诮o安六合打包票。 葉春梅可算是看到了救星,猛地抓住了劉嫂子的手:“真的?六合她不想改嫁?” “不不不,嬸子你誤會了,我是說她暫時沒這個想法。上次聊天我也探過她的口風(fēng)了,我有個同學(xué),離了沒孩子,想介紹給她的,她說她三年內(nèi)不會找的,讓我不用費心?!眲⑸┳臃鲋~春梅,看她走路都打顫,也只能默默嘆氣。 老人家的心思她能理解,畢竟兩個孩子怪可憐見的。 再者,她覺得葉春梅嬸子其實挺好了,不怪兒媳婦克夫,還能拼著老寒腿來跟著開荒,真沒幾個婆婆在兒子死后還能做到這個份上的。 再看看她家那個…… 哎。想到這些,她就羨慕安六合有人疼。 她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看到她的寶貝兒子,想他想得整宿整宿睡不踏實。 好在她還有個芮芮在身邊,不然這日子真是沒有盼頭。 葉春梅被她這么一安慰,寬心了不少。 既然兒媳婦說了三年之內(nèi)不會找,那她家那倆傻小子就有希望了! 總之,這事宜早不宜遲,她現(xiàn)在就去找船工給家里人帶口信。 安六合下工的時候去了趟山洞那里,她覺得這溫泉有點神奇,便蹲在邊上掬起一捧好好觀察了一下。 倒是離奇,水中隱約可見半透明的水系靈力在浮動,雖然量很少,但這真的是意外收獲! 正好身上帶了鹽角草的種子,便在旁邊刨了個坑,灑下種子,用溫泉的水澆灌了一番。 回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英招跟個花蝴蝶似的撲到她跟前,抱著她的一條腿,小嘴叭叭的,說了好多新鮮的見聞。 小杰也不甘落后,抱著她另外一條腿,跟比賽似的,口若懸河。 安六合連道兒都走不動了,干脆耐心地聽完。 無非就是,誰撿到了漂亮的貝殼,誰撿到了花紋奇特的鵝卵石,還有周叔叔,逮了幾只野兔子叫人捎了過來,奶奶剛托人造了個小籠子關(guān)了進去。 嘰嘰喳喳的,別提多熱鬧了。 這讓安六合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感慨,活著真好。 吃了晚飯,她給兩個小家伙講了故事,熄燈的時候,讓英招跟了八荒去睡覺,反正路峰回醫(yī)療站去了,不用再跟八荒擠一個屋了。 八荒一向話少,幾棍子都敲不個屁來,沒想到居然跟英招投緣,兩人一直聊那些玄門八卦,聊到露水沉沉,聊到天光乍破。 第二天安六合見著自家弟弟,都快認不出來了。 紅光滿面的,比吃了一海碗紅燒rou還滋潤呢。 一打聽,才知道八荒碰到知音了,他從小在地攤兒上搜羅來的那些詭秘傳說,鬼怪故事,以及那些玄之又玄的野史志怪,總算是有了傾訴的對象。 都到了荒地上開始鏟草了,還齜牙咧嘴的笑呢,看把他美的! 時間一晃,又是四五天過去,兩個小屁孩雞飛狗跳的一會兒哥倆好,一會兒繼續(xù)戳手指吵些幼稚的?????架,蕾蕾則乖乖的在一旁咿咿呀呀的。 這日子越過越是細水長流,溫馨熱鬧。 第二代變異鹽角草長勢喜人,已經(jīng)在開荒過后的空地上四處占領(lǐng)地盤。 安六合現(xiàn)在需要搞清楚的是,第二代跟第一代有多大的區(qū)別。 她掰斷了一根草莖,好家伙,居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細細的鹽粒,白凈柔軟,直接用來炒菜就行。 她很開心,因為鹽角草沒有像小青菜和大蒜一樣隔代衰減。 二代植株周圍的靈力顆粒跟第一代濃度相當(dāng),產(chǎn)出的海鹽也大差不差。 等她觀察到第三代,如果還是這樣,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推廣開來了。 正高興呢,就聽遠處指揮部的喇叭響了。 “安六合同志請到指揮部來,有要事,大事,正經(jīng)事,速來!” 安六合不清楚什么事這么著急忙慌地喊她,她小心翼翼地把草莖上的鹽粒全部用紙包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趕緊往回一溜小跑。 老遠就看到碼頭那里停了一艘特別氣派的客船,碼頭上還拉了個橫幅:“熱烈歡迎首都考察團登島!” 第21章 大人物,保媒 安六合要是早知道今天有考察團來, 肯定要換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 可她現(xiàn)在的扮相,實在是有些樸實無華,上身是件婆婆親手縫制的花棉襖, 因為她老人家針線活一直水平欠佳, 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蜈蚣一樣扭曲的針腳。 下身是條老棉褲,藏青色的面料, 厚實的填充, 毫無款式可言的裁剪,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壯了兩圈不止。 尤其是褲腿下面還裹著兩圈泥巴,手上也都是泥灰, 頭發(fā)上還有開荒時刮上去的枯枝敗葉。 遠遠看著,只能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普通農(nóng)婦。 甚至因為那過分臃腫的棉襖棉褲, 讓她跑起來有種笨拙的滑稽感。 這讓站在客船上的考察團成員很是意外。 帶隊的是國安部的副部長孔慶詳, 手里夾著根煙, 海邊風(fēng)大, 點了幾次都沒點起來, 干脆不點了。 他瞥了眼匆匆趕來的方指導(dǎo), 側(cè)身向邵政委問道:“你是說,那位農(nóng)婦就是安同志?” 邵政委還沒開口, 話就被方海搶了過去:“對對對,就是她。首長們好, 您二位小心點——” 方指導(dǎo)很是殷勤,他還是第一次見京官兒,有些緊張,走路的時候差點被絆倒。 一旁的警衛(wèi)隊隊長小刀扶了他一把, 他才勉強站穩(wěn), 他正了正腦袋上的帽子, 看向了遠處正在小跑的安六合,忽然有點后悔,前陣子怎么就跟這女人唱反調(diào)了呢? 不過是一株草藥,給她就是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小肚雞腸,回頭在這群大人物面前擠兌他。 為了防止安六合給他穿小鞋,他趕緊擺了擺自己的功勞。 他指了指碼頭附近建到一半的民居和公共設(shè)施,一副諂媚的樣兒:“首長您看,知道你們要來,我特地把建筑隊調(diào)走去建招待所了,而且建的可不是岸邊這種臨時的木板房,而是敞亮結(jié)實的磚瓦房,用的都是縣里磚瓦廠最好的紅磚,您慢點走,我?guī)^去瞧瞧。” 說完,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孔慶詳,不想,孔慶詳卻沒給他好臉色:“方指導(dǎo),你這是做什么?我們不過就來幾天而已,難不成要讓島上的百姓怨恨幾個月?那招待所我們不住,你自己住吧!” 孔慶詳說完,便招呼其他成員一起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