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25節(jié)
審訊水下jian細的事兒也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 安六合趁著眾人還沒散去,提了個建議:“各位領(lǐng)導(dǎo)稍等, 我有個想法, 各位聽聽看。” 孔慶詳擺擺手:“以后都是共同建設(shè)海島的同志了,有什么話盡管說?!?/br> 安六合點點頭:“我是想著, 既然那jian細敢跑過來潛伏到水底下, 那他背后的主謀肯定離得不遠,晚上可能還會有大動作。不如這樣,我去找鄉(xiāng)親們借些尋常的衣服, 各位換上后去招待所歇著。至于你們身上的衣服,就留在這里, 我有用處?!?/br> 孔慶詳跟蘇繼善和邵政委對視一眼, 兩人都點點頭, 默認了這個做法。 于是安六合領(lǐng)著九州下了船, 她去借女同志的, 九州去借男同志的。 不一會, 姐弟倆拿著十來套衣服過來,讓首長們換下, 靜靜地轉(zhuǎn)移。 下船的時候,正好周中擎回來跟張臨淵換班, 他瞅了眼換上了老棉襖和肥棉褲的首長們,言不由心地夸了句:“挺好,暖和?!?/br> 邵政委正好找他有事兒,便摟著他的肩膀, 往旁邊去了。 而蘇繼善找張臨淵也有事兒, 便讓李興邦先領(lǐng)著將士們巡島去, 自己則帶著張臨淵退回了客船上。 安六合正留在客船上布置假人,還得給假人套上首長們的衣服,有夠忙的。 蘇繼善進來看了眼,居然沒有回避她,坐下后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張營長,來?!?/br> 張臨淵本來想勸首長們?nèi)フ写菹?,現(xiàn)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不由得對安六合的周到刮目相看。 他硬著頭皮坐下,心里有點犯嘀咕。 這蘇繼善慈眉善目的,看著并沒有惡意,而且笑得挺和善的,可他一直盯著他看,給了他無形的壓力。 “蘇秘書,什么事,您說?!睆埮R淵覺得這笑容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的不安落在蘇繼善眼里,倒是挺有趣的,他觀察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島上的軍備戍守長官還沒定下來,不過邵政委肯定會力推周團長,不然他這么殷勤圖什么。那么你呢?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嗎?” “我?”張臨淵還不知道島嶼被劃成了特區(qū),不過就算這座島只是連城的附屬縣級市,他也不夠格做軍備戍守長官啊,一來是級別不夠,二來,背著處分的人,想那些實屬癡心妄想。 所以,他還是實話實說:“不敢想,也不夠格。我瞧著周團長就挺好,人家是有一等功在身的,再者,華少將對他很是看重,說不定也會推他一把?!?/br> “沒看出來,張營長還是個恪守本分的?????人哪?!碧K繼善笑笑,“不過我可沒說讓你做軍備戍守長官啊,那是武職,你可以考慮做個文官嘛?!?/br> “文官?”張臨淵想象力不夠,沒跟上蘇繼善的思路。 蘇繼善看著他那傻里傻氣的樣子,忍不住喊了安六合一聲:“安同志,你說說,有什么文職是適合張團長的?” 安六合剛把十來個假人布置好,正在往座位上搬,聞言抬頭看了眼,禮貌地回道:“團級以上的單位都會設(shè)立一個政委,主管將士們的黨政生活。” 蘇繼善笑得越發(fā)合不攏嘴了:“我就知道,安同志雖然不喜歡插話,但是什么事都心里有數(shù)?!?/br> 說著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張臨淵:“怎么樣,敢想嗎?” 這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張臨淵恍然大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震驚中,連蘇繼善的目光都顧不得回避了,他從蘇繼善的眼中讀懂了一個信號,一個需要心腹大將來跟邵政委的人別苗頭的信號。 而他自己,也確實需要洗刷被記大過的恥辱。 所以這件,已經(jīng)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了,是想了之后到底該怎么行動的問題。 慎重考慮之后,他站了起來,給蘇繼善行了個軍禮:“敢!還請?zhí)K秘書指點迷津?!?/br> 蘇繼善滿意地點點頭:“總算我沒看錯人,好了,坐下吧?!?/br> 接下來的話題安六合沒聽,猜也知道,肯定是想今晚讓張臨淵立個功。 她布置完了,適時退了出去,并叮囑了小刀一聲,讓他和警衛(wèi)員不要動,招待所那里她會跟著。 小刀還有點不放心,追上來問她一個人能行嗎? 她笑著沖小刀擺擺手:“張營長不是在里面嗎?你去管他要一隊人,讓他們到招待所那里守著,你千萬別動,你是計劃成功與否的關(guān)鍵?!?/br> “行,我知道了?!毙〉对静幻靼鬃约涸趺淳褪顷P(guān)鍵了,等他到了船上推開門一看,瞬間就悟了。 這是要唱空城計啊,沒想到這位安同志居然是有些謀略在身上的。 是他低估人家了。 他站在甲板上,默默注視著這位小婦人遠去的背影。 女人家的身影很快跟夜色融為一體,不知不覺,小刀的嘴角竟揚起了一個弧度。 真好啊,可就是太好了,所以他家那個教書郎的哥哥是攀不上咯,還帶著一個閨女,又是個鬧挺的混世魔王,還是不介紹給安同志添亂了。 小刀打消了這個念頭,看著遠處的海霧,警惕了起來。 張臨淵很快出來,親自把蘇繼善送到了招待所,又安排了一個排長來帶隊守衛(wèi),這才跟李興邦匯合,巡島去了。 李興邦正常繞島巡邏,但張臨淵的船卻在附近迂回,并沒有走遠。 安六合進了招待所核實了一下人數(shù):“咦,邵政委怎么不在?” 孔慶詳不以為意:“老邵啊,他跟周團長說事去了。安同志,你也休息吧,時候不早了?!?/br> 孔慶詳打了個哈欠,關(guān)上了房間門。 安六合卻不敢馬虎,畢竟今晚可是出了jian細的,萬一島上也有呢? 所以她還是出去了,在門口跟帶隊的排長打了聲招呼:“這位同志怎么稱呼?” “唐紅軍,機動連下面的一個排長?!碧萍t軍不知道安六合被安了什么官職,總之,能跟首長們在一起商量大事的,以后肯定大小是個官兒。 所以他不敢含糊。 安六合卻沒有想這么多,她只是覺得都跟對方打了照面了,要是不問問名字,以后見著了總不能喊喂吧。 所以她禮貌地笑笑:“那首長們的安全就拜托唐排長了,我去去就回。” “安同志請稍等,我安排兩個人跟著你?!碧萍t軍倒是個仔細人。 安六合趕緊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就是去個茅廁?!?/br> 那確實不好跟著,唐排長便沒有堅持。 安六合離開了招待所,又不好漫無目的地到處找,只得喚醒了附近的草木,借助它們建立了視野,不一會就在招待所東南方一里地左右的位置,看到了邵政委和周中擎的身影,趕緊找了過去。 此時的邵政委,正在跟周中擎商量要事。 他有些遺憾地拍了拍周中擎的肩膀:“你小子跟我說實話,為什么拒絕華少將的好意?你也知道,他可是首都那邊的,多少人上趕著做他的女婿他都未必多看一眼,你小子倒好,直接拒了。為什么?心里有人了?” “沒有?!敝苤星娣裾J得非常干脆。 邵政委不信:“既然沒有,那為什么寧可得罪華少將也不肯答應(yīng)下來?你可以先哄哄他嘛,現(xiàn)在你把他惹惱了,他肯定會安排一個親信過來跟你搶位置的。有他在中間攔著,我又要費好多的口舌,還未必能幫你爭取得到?!?/br> “政委,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做人一向不喜歡搞那些彎彎繞繞,該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我的我也不去做夢。有那功夫,不如好好巡島,多多立功,也許哪天司令會發(fā)現(xiàn)我的好處,這位置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我的。同樣是做軍備戍守長官,一個是算計來的,一個是應(yīng)得的,那我寧可落選也不要晚上睡不踏實。”周中擎一向有自己的原則。 他不屑踩著一個無辜的女人來平步青云。 他相信,男子漢大丈夫,行走天地間,靠的是一身正氣,一腔熱血,而不是滿腦流油的花花腸子,更不是渾身使不完的心眼子。 這樣就算提前得到了好處,最后也不過是機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他的話讓邵政委很是欣賞,可欣賞歸欣賞,擺在面前的困難并不會因此變得簡單。 要是他們的人拿不下這個職位,那可就是妥妥的為他人做嫁衣了。 邵政委這段時間的奔波,也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到時候駐地司令可是要發(fā)大火的,那家伙跟個粗魯?shù)男U牛一樣氣性大,他可惹不起。 他嘆了口氣:“看來我老邵就是個奔波的命啊?!?/br> 只能去找周中擎的頂頭上司幫忙了,周中擎可是他的愛將,最重要的是,他在首都那邊有個得力的妻族,是能說得上話的。 不過,他還是叮囑道:“至于華少將那邊,我還是要把你的照片寄過去的,不然他那個臭脾氣,得找我鬧?!?/br> “政委,別寄了,我現(xiàn)在沒心思談對象?!敝苤星嬖噲D打消邵政委的念頭,“到時候真要是那姑娘來了,回頭被我兒子氣出個好歹來,反倒是結(jié)怨。” “也有道理,可就算是我不寄,他也可以直接找人調(diào)你的檔案看嘛。不過他這人記仇,你當(dāng)面駁了他的好意,想必他也不會再找你了。你就放寬心,好好護衛(wèi)海島吧?!鄙壅呀?jīng)把今晚會議的內(nèi)容跟周中擎溝通過了,現(xiàn)在該談的事也差不多了,便調(diào)頭往回走。 才走沒幾步,就看到安六合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他還沒說什么呢,身邊的周中擎便上前一步,把身上的軍大衣解下來給她披上:“這么冷你出來做什么?” “找邵政委啊,我得負責(zé)大家的安全?!卑擦吓芰艘簧淼暮?,好在邵政委沒事,她很是松了口氣。 她渾身熱乎的,就沒要周中擎的大衣,可她剛還回去,又被周中擎披了回來。 一來一去,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邵政委若有所思的目光。 邵政委瞧著這兩人誰也不肯妥協(xié),只得勸了一句:“這倒春寒可馬虎不得,你又出了一身汗,風(fēng)一吹肯定著涼,披著吧。” 安六合推拒不過,只好披上了。 三人邊走邊聊,邵政委聽說安六合已經(jīng)把客船上布置好了,不禁大加贊賞:“你要是個男兒身,我都能做主把你收到部隊來了,可惜了?!?/br> “不可惜,只要跟著黨,不管處在什么位置,都是可以發(fā)光發(fā)熱的嘛?!卑擦系男β曉诖阂沟娘L(fēng)中被吹散,清越動聽,帶著振奮人心的力量。 邵政委想想也是,便不提這些了。 沒想到剛進招待所大廳,就看到湯新華杵在門框上,手里捧著一疊文件,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會兒磕一下一會兒點一下。 三人的腳步聲先后響起,湯新華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可算是等到周中擎了,趕緊把人拽著去了他的房間,要讓周中擎簽署保密協(xié)議。 至于邵政委,則跟著安六合去了安排給他的房間。 關(guān)上門出去之前,安六合被邵政委喊住了。 她詫異地回頭:“政委,什么事?” “把小周的大衣放我這吧,免得別人誤會?!鄙壅幸庠囂?,他很好奇,到底是周中擎一廂情愿,還是兩人之間已經(jīng)有點什么了。 不然周中擎犯不著得罪華江山啊。 沒想到,安六合居然痛快地把軍大衣放在了他床尾:“那就多謝政委了,省得我明天找不著他人歸還。” “嗯,你也早點休息?!鄙壅悬c感慨,看來這安同志根本沒往那方面想過。 那么也就是說,是小周自己在犯傻? 這可不?????行啊,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買賣劃不來啊。 不行,他得敲打敲打小周。 正好旁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估摸著周中擎簽完保密協(xié)議了,便出去把人叫到了屋里來。 周中擎還以為出什么事了,結(jié)果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軍大衣擺在了床尾,疊得整整齊齊的,在海上被打濕的那一角還沒干。 他靜靜地收回視線:“政委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