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97節(jié)
安六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在人群中央,看著那些正努力爬起來的鄉(xiāng)親們,笑了:“還有誰不服氣的,再來?!?/br> 第58章 搓澡嗎首長夫人(一更) 安六合是凌晨兩點半回來的。 衣服和褲腿上裹著泥巴, 看著像是剛從泥塘里爬出來的,要不是臉蛋兒白白凈凈,周中擎差點就認(rèn)不出來了。 他打開門, 趕緊把人拉了進(jìn)來, 安六合拒絕了他的擁抱,轉(zhuǎn)身跟胡關(guān)二人說道:“我到了, 你們回去吧?!?/br> 關(guān)云龍點點頭, 轉(zhuǎn)身就走,倒是周中擎,莫名挨了胡廳長的一頓夸。 關(guān)上門, 他才好奇地打量著安六合:“什么?你跟他們說你的近身格斗是我教的?” “對啊,不然我那么厲害, 說不過去啊?!卑擦系故菚r刻不忘給她的賢內(nèi)助樹立一個英明神武的形象。 周中擎聽罷, 內(nèi)心的喜悅化?????作嘴角上揚的弧度, 他想抱抱他的媳婦, 出去好幾個小時, 想死了他了。 可他再次受到了安六合的拒絕, 理由充分,哭笑不得, 她說:“不行,我身上太臟了, 先沖個澡換身衣服再抱?!?/br> “我不嫌你臟?!敝苤星婢拖氡П麚?dān)心了五六個小時呢。 安六合只得先給他點甜頭:“你坐下?!?/br> 他看著眉眼嬌俏的小媳婦,身體不聽使喚,坐下了。 沒錯, 他就是個老婆奴, 老婆出去要等得, 老婆命令要聽得,女人家汗涔涔的臉蛋兒一點點靠近,賢內(nèi)助閉上了雙眼。 溫?zé)岬拇铰湓谀樕?,甜在了心里?/br> 他到底還是犯了渾,雙臂不由分說把人箍在了懷里,臟就臟嘛,大不了一起洗。 結(jié)果他剛剛把人拉到了腿上坐下,身后就響起了小杰的聲音:“爸,我餓了。” 周中擎深吸一口氣,把內(nèi)心的那一份燥熱壓了下去,松開手,轉(zhuǎn)身看了眼睡迷糊的傻小子:“等著,爸去給你熱菜。” 安六合順勢起身,準(zhǔn)備去澡堂沖個澡。 她進(jìn)來的時候問過了,澡堂在后面院子里,不過熱水要自己燒,熱飯的鍋灶也在后院。 她把英招喊醒,讓他看著點小杰,夫妻倆一起出去了。 周中擎從水井里撈起冰著的飯菜,問道:“你身上沒傷吧?等會我給你檢查檢查?!?/br> “這我倒是沒注意,應(yīng)該沒有?!卑擦习l(fā)現(xiàn)煤球爐子居然是熱的,提起上面的水壺一看,里面的煤球還著著呢,只不過通風(fēng)口被封住了只留了一個小眼兒。 她意識到了什么,問道:“這水是你提前給我燒著的?” “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過來,就溫在了爐子上。你看看還燙不?”周中擎把井口重新蓋上,飯菜涼颼颼的,要在鍋里熱一下。 抬腿往煤球爐子走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媳婦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院子里沒有燈,只有天上的月亮靜靜地看著這對小夫妻,他的媳婦側(cè)身對著他,叫他看不清表情。 可等他走到她身側(cè)的時候,她忽然轉(zhuǎn)身,摟住了他的腰身,臉貼在他心口,聲音悶悶的:“你對我這么好,會把我寵壞的?!?/br> “這么容易就寵壞了?那我可得多寵寵,越壞越好?!敝苤星婷夹ρ坶_,“壞女人才會跟我打架,打不過才會咬我,你說是吧,媳婦兒?” “你討厭!”安六合捶了他一拳頭,提上熱水躲澡堂去了。 點上煤油燈,一個人洗著澡。 不一會,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去而復(fù)返的周中擎來到了澡堂門口:“要搓澡嗎首長夫人?” 安六合笑著給他開門,猝不及防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壓向了墻角。 她也不躲了,仗著澡堂里燈光昏暗,將那羞澀的一面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背對著燈光挑釁道:“收錢嗎?收錢的不要!” “當(dāng)然要收錢,夫人你要是沒錢,那就把自己抵押在這里吧。”周中擎把門反鎖上,恃帥行兇。 月色從天窗灑下來,月光下的兩個人不知疲倦,洗個澡竟然洗了兩個多小時。 回來的時候,英招睡在床邊,手搭在小杰的腰上,明明是他哄小杰睡覺,結(jié)果吃飽喝足的小杰精神抖擻的,到最后英招把自己哄睡著了,小杰則躺在床上,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六合進(jìn)來的時候,怪內(nèi)疚的,辛苦英招了,愣是把小杰拘在了里側(cè),沒讓他起來亂跑。 關(guān)上門,周中擎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床只有一張,寬度只有一米二,床板子也薄,是睡不下四口人的。 所以他決定打地鋪。 安六合睡不著,索性陪他一起坐在了地上的席子上。 兩人壓低了聲音聊了起來。 “怎么樣?事情棘手吧?”剛剛在澡堂,周中擎可沒有心思關(guān)心械斗的事,滿腦子都是那嬌滴滴的“好哥哥”,一聲聲,一陣陣,讓他分心乏術(shù)。 這會兒關(guān)心一下正事,也好決定天亮之后的分工。 安六合點點頭,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在他懷里:“事情麻煩著呢,我原本以為只是湖田界限的劃分不合理,農(nóng)業(yè)結(jié)構(gòu)單薄,糧食產(chǎn)出低下,所以才會一直解決不了。這次去看了看,原來不只這么簡單?!?/br> “哦?還有別的問題?”周中擎畢竟是個當(dāng)兵的,他的精力更多的都在海防和練兵上頭,對于微山湖這邊的情況并不是很了解。 安六合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當(dāng)初國民政府在南市,所以江省解放得比較晚,最開始那幾年,徐市是在東省這邊托管的。所以江省把徐市接回來的時候,東省就要走了湖區(qū)的一些村莊。原本兩省商量著解決,領(lǐng)導(dǎo)們覺得以湖水和湖邊的田地為界限就行,可事情麻煩就麻煩在湖水是變化的。就好比這次洪災(zāi),湖水暴漲,那東省的面積不就多了?畢竟當(dāng)年說好了,湖水漲到哪里哪里算他們的,湖水退到哪里哪里算江省的?,F(xiàn)在洪水褪去,隨著湖水飄過來的那些水生植物卻有不少留在了湖邊的淺灘上。江省的百姓自然覺得這些就該是他們的,可東省的也有理有據(jù),這是跟著他們的水域漲過來的,雖然水退了,可東西就該物歸原主。今晚就是為這個打起來的?!?/br> “這個確實麻煩,還有別的問題?”周中擎把她圈在了懷里,順便用右手給她梳理著頭發(fā)。 安六合往他肩膀上蹭了蹭,耳根子被他撓癢了,蹭完直起身來,有些無奈:“對,還有個大問題,你也知道,實際上這一片一共是四個湖泊連在了一起,上游的南陽湖和獨山湖都在東省界內(nèi),不存在紛爭;下游的昭陽湖牽扯到的區(qū)域也不大,最主要的矛盾集中在微山湖這邊。但就在前幾年,東省沒跟江省打招呼,在上游建了大壩,這么一來,下游的微山湖就被人卡住了咽喉,想要水的時候上游不給放,洪澇的時候上游又拼命放。這就導(dǎo)致矛盾被無限放大了,所以兩岸的百姓都是一肚子的怨氣和怒火,不徹底解決這件事的話,光是重新劃定省界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br> “那不如這樣,大壩建都建了,也不適合銷毀,干脆由中央單獨安排一個湖區(qū)水閘工作小組,獨立于兩省之外,科學(xué)公平地控制上游來的水,盡量做到讓兩邊都沒有理由扯皮?!敝苤星鏇]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個隱患。 所以,無論是讓東省自己管理水閘還是讓江省參與進(jìn)去,都不是長治久安的法子,那就只能釜底抽薪,兩邊都別摻和了,直接讓上頭安排一個水利小組。 安六合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她回來的路上就為了這事頭疼了一路。 當(dāng)時她和兩位廳長就考慮過兩省合作管理的方案,不過大家都覺得不是長久之計,畢竟這牽扯到各自的利益,人總是有私心的。 那么現(xiàn)在,弄一個獨立的工作小組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這個問題了。 安六合很開心,捧著周中擎的臉頰親了一口:“周團長,多謝多謝,從今往后,你就當(dāng)我的軍師吧,不過我可沒錢給你開工資哦,你不會嫌棄吧?” “工資?工資有老婆重要嗎?”周中擎樂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兩人耳鬢廝磨著,睡不著的小杰忽然開口:“當(dāng)然沒有我媽重要。爸,你能幫我把英招哥哥的手拿開嗎?我怕弄醒他,我想翻身?!?/br> 周中擎趕緊起來,把英招輕輕地翻過來一點。 動作很輕,也很小心,結(jié)果英招還是猛地驚坐起來,喊道:“誰?不準(zhǔn)碰我弟弟!” 等他嘭的一聲跟周中擎的腦袋撞在了一起,他才倒吸一口涼氣,清醒了過來。 一看是自家爸爸,安心了,又躺了回去:“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進(jìn)壞人了?!?/br> 得,這進(jìn)壞人的話題是揭不過去了。 安六合搓了搓熱乎乎的臉頰,柔聲道:“招招,你踏實地睡,我和你爸都在呢,沒有壞人來?!?/br> “哦?!庇⒄修D(zhuǎn)身,看了眼背對著自己的小杰,直起身子給小杰把毯子蓋回了肚子上,“小杰總喜歡蹬毯子怎么辦,還好最近天熱,應(yīng)該不會著涼吧爸?” “不會,你快睡吧。”周中擎憐愛地拍了拍英招的后背,英招背對著他,慢慢睡著了,即便是睡著了,也要面朝弟弟,守著他點。 周中擎看到他這么一個習(xí)慣,不免有些唏噓。 坐回安六合身邊的時候,還感慨了一句:“英招也太懂事了,有時候總覺得他跟個小大人一樣?!?/br> “他確實比你歲數(shù)大,叫你一聲爸是你占便宜了?!卑擦向榭s在周中擎懷里,“對了,天亮之后什么安排,想好了嗎?” “想好了,還是分頭行動,我?guī)е⒆影翟L,正面戰(zhàn)場交給你了。”周中擎有個大膽的猜測,他懷疑兩邊都有人在攪局,那個破敗飯店的老板雖然動機可疑,但有句話是對的:亂,才有利可圖。 他?????要把這背后的攪局者找出來,不然他老婆就沒空陪他了。 第59章 實習(xí)奶爸(二更) 夜深人靜, 招待所外的大馬路上,幾個面色不善的男人正圍在一棵香樟樹下交頭接耳。 為首的便是這群人的二把手,強子, 他嘴里叼著一根煙, 腳下踩著干癟的煙盒,盒身印著三個字:大前門。 強子深深吸了一口, 半瞇著眼睛把煙圈吐出來:“怎么樣, 看清楚了嗎?那個育種專家進(jìn)的是這家招待所?” “看清楚了,姓關(guān)的和姓胡的親自把她送回來的,身份金貴著呢, 人是從年前新發(fā)現(xiàn)的那個海島來的,首都那邊還為她去了個考察團, 現(xiàn)在封島了, 一般人不讓進(jìn), 咱們想安插人手進(jìn)去, 實在是難如登天?!币粋€瘦猴子恭敬地回道。 強子又狠狠吸了一口, 煙屁股都快燙到嘴了, 才依依不舍地把煙蒂扔了,抬腳碾了碾, 不屑地撇撇嘴:“難如登天?有你這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嗎?我看你丫是不想混了是吧!” 強子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瘦猴子捂著屁股,敢怒不敢言。 倒是身邊一直不說話的張鐵律想了個餿主意:“強哥, 要不這樣,這個姓安的畢竟是個女同志,又是個當(dāng)了媽的,但凡這種女人, 都會本能地對小嬰兒產(chǎn)生保護(hù)欲。正好, 葛二蛋不是不做人事弄了個孩子出來嗎?他又不肯娶人家, 那孩子現(xiàn)在還在嫂子那里養(yǎng)著呢。不如把他抱過來,就放這馬路牙子上,說不定哭兩聲就能把那女專家給騙出來了。倒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你說了算?” “你懂個屁,你是沒看到她今天的能耐,連馬胡子都被她一招撂倒了,這女人不簡單呢。更何況她還有個團長丈夫,這兩人要是聯(lián)手起來,可不得了?!笔莺镒恿R罵咧咧的,眼看著張鐵律要爬到自己頭上了,可不得擺一擺幫派老前輩的威風(fēng)嘛。 張鐵律笑笑:“怕什么?她男人今天都沒跟她一起去,說明什么?說明這男人把自己的孩子看得比她重,這種人是不會為了路邊的野孩子跟出來的,肯定守著屋里的小孩。到時候咱們就用麻袋從后面把那女人套上抓走,有她在手,姓關(guān)的和姓胡的只能乖乖地把咱們的那批槍還回來!” “這個主意不錯,那行,趕緊去把小孩抱過來,這事宜早不宜遲,不然大哥要是知道鎮(zhèn)場子的家伙被沒收了,不得打斷你我的狗腿!”強子威脅了一通,嚇得瘦猴子和張鐵律趕緊抱娃去了。 可是奇怪的很,那娃哭了半天,也沒個人出來。 那女人休息的房間里還亮著燈,卻看不到人影,過了一會,倒是來了個小孩掀開窗簾瞅了一眼。 這小孩奇怪得很,看的并不是他們,而是他們身后的一只大黃狗。 強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覺得這狗子又臟又臭的,嫌棄得不行,掐著嘴里的煙屁股,就要去燙大黃的腦袋。 大黃調(diào)頭就跑,躲進(jìn)巷子里之前,還又回頭看了眼亮著燈的窗戶。 那小孩跟大黃對視一眼,隨后把窗簾合上,好像耳朵聾了,根本聽不到這小孩的哭聲。 他們又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等到那個安專家出來,這下傻眼了。 還是瘦猴子率先反應(yīng)過來:“我滴個娘嘞,她和她男人該不會那個去了吧?” “哪個啊?”張鐵律還沒吃過豬rou,也沒見過豬跑,剛加入幫派的愣頭青,不明白其中含蓄內(nèi)斂的深意。 瘦猴子壞笑著,拍了拍張鐵律斯文白凈的臉蛋兒:“哪個?叫聲爹我就告訴你!” 張鐵律一巴掌拍開他的咸豬手,后退幾步,躲到了強子身后:“強哥,到底什么啊,你快說啊?!?/br> 強子又點了根大前門,他指了指招待所后院:“自己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