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38節(jié)
自己明明沒做什么,可六姑父嘴里全都是夸他的。 自己明明什么都做了,可mama卻總是愁眉不展的。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mama開心,他真的好笨的,沒有六姑父說得那么好。 眼淚吧嗒,吧嗒,一顆顆落下來,有一滴不偏不倚,砸在了水泡上。嚇得小杰趕緊握著他的手往旁邊一甩,一不小心甩到了何香芹身上,反而是讓這個泡泡給碰破了。 小杰懊惱極了,眼淚也下來了,撅著嘴巴,想忍著,可是沒忍住。 幾次想趴在安六合胳膊上哭,又怕碰掉了她手里的藥,只好自己撐著,說話一抽一抽的:“嗚,小杰壞,小杰把哥哥的泡泡弄破了,哥哥會感染的,會很疼很疼的,小杰太壞了?!?/br> 安六合真是哭笑不得,這傻小子,這點事也值得痛哭一場? 真是的,人家親媽都不心疼呢。 不過這話她也不好說,只好喊了一聲那邊幫忙清點東西的周中擎:“小杰他爸,孩子需要你,把蕾蕾和英招都給咱媽咱爸吧,你過來!” 周中擎立馬中氣十足畢恭畢敬地吆喝了一聲:“是,首長!” 逗得一大家子哈哈大笑。 安一方更是樂得不輕:“哎呦喂,首長都叫上了,生怕我們不知道你家是誰說了算!” “哈哈,大哥慧眼如炬,我家確實是我媳婦說了算,我是負責(zé)跑腿和執(zhí)行命令的!”周中擎瞅著安一方離得近,干脆把倆孩子往他懷里塞。 結(jié)果他都轉(zhuǎn)身走出去好幾步了,才在安六合的怒吼聲中回頭看了眼。 好家伙,這是什么姿勢??? “大哥,你干嘛呢?手里抱著的不是炸.彈!真的,我拿性命保證!”周中擎都看傻了。 這大哥也太搞笑了吧,孩子都不會抱? 不會抱就算了?????,您老人家別跟端著炸.藥包準備舍身炸碉堡似的,還一臉視死如歸的,笑死人了。 周中擎趕緊調(diào)頭,把孩子接了過來,等寧華夏來了,才找到了可以托付之人,麻溜地把孩子一塞,轉(zhuǎn)身去找小杰了。 他才到小杰跟前兒,小腿就被小東西抱住了。 小家伙抬起淚汪汪的眼睛,哭得那叫一個隱忍,那叫一個負重。 他把人抄起來,抗在肩上,往旁邊沒人的甲板上走去:“怎么了傻小子,誰惹你了?” “我把安平哥哥的水泡碰破了?!毙〗芪懒?,明明他已經(jīng)很小心了,可是他沒注意到二舅媽站在那里,是他大意了。 周中擎恍然大悟:“就為這個?” “對啊,mama說會感染,好疼的?!毙〗芤幌虬裮ama的話奉為圭臬,mama說的一定都是對的。 周中擎又問:“那你是故意的嗎?” “不是?!毙〗懿豢蘖耍е苤星娴哪X袋,可爸爸的腦袋太大了,抱不住,只好抓他的頭發(fā)。 周中擎盡量忽略那頭皮被扯起來的刺痛,又問:“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哭什么?爸爸怎么跟你說的?人無完人嘛,誰都會犯錯誤的,你看,爸爸還經(jīng)常惹mama生氣呢,是不是?” “是?!毙〗苄恼f可不是嗎,爸爸整天不是忘了鎖門,就是忘了把臭襪子扔出去,mama都嫌棄死了。 周中擎不知道自己在這小子心里已經(jīng)留下了朽木不可雕的形象了,一本正經(jīng)繼續(xù)他的心理疏導(dǎo):“那既然誰都會犯錯誤,我們應(yīng)該怎么補救呢?” “如果是故意的,要檢討自己。如果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小杰還小,所以周中擎教他的時候沒有說得太復(fù)雜。 所以小杰還是很容易就記住了這兩個“如果”。 周中擎很滿意,可他的頭皮不滿意,真的有點疼了。 雖然他很能忍,可這小爪子太不安生了,一會兒抓一下一會兒抓一下。 他換了個姿勢,把這小子托在了胳膊肘上,讓他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轉(zhuǎn)身笑著說道:“那我們家小杰只要下次小心就可以了,哭什么?” “對哦。那我下次一定!”小杰終于釋懷了,抱著周中擎的脖子香了一口。 嗯,香了一臉口水……周中擎甩了甩,叫海風(fēng)三下兩下就吹干了。 回來時,父子倆全是眉開眼笑的。 而安六合也給安平上好藥了。 周中擎環(huán)視一圈,沒見著安宇宙,好奇問了一聲。 寧華夏正站在安平旁邊,紅著眼睛解釋道:“他怕你二舅哥回來沒飯吃,下午還有公社老弱病殘的田畝要幫著照料,所以他就回去了?!?/br> “咱爸也會做飯啊?!敝苤星嬗悬c意外,看來安家的男人們都挺疼媳婦的啊。 安一方笑著拍拍他:“不然呢?你覺得我家六meimei為什么會看上你?” “因為我對她一心一意,絕不三心二意!”周中擎脫口而出,叫安六合在旁邊捂著嘴直樂,樂完還瞪他,讓他注意一下場合。 他才不管,笑著問安一方:“大哥以為是什么?” “當然是因為我家六meimei不愛做飯啊!”安一方有意考驗考驗這小子,畢竟安六合當時寄過去的家書里也沒提到周中擎在生活方面是什么樣。 周中擎恍然大悟:“我懂了,大哥的意思是,我長得像食堂里的菜鍋,我媳婦一看到我就想到吃的是吧?” “錯了,你長得像炒菜的鏟子!”安一方?jīng)]想到這小周也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樂得不行。 周中擎也樂,大舅哥真是活躍氣氛的好手。 畢竟他剛才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寧華夏眼眶都紅了。 應(yīng)該是看到安平燙成這樣,心疼了。 現(xiàn)在好了,他這么一鬧,寧華夏也捂嘴笑了起來。 一船人就這么往島上去了,只有安宇宙和安兩岸沒跟著。 也只有遠在新疆的老三一家,和返回云南的老五一家,還沒有加入到這闔家團圓的大喜事里來了。 * 白焰生在碼頭等得著急。 他去勸過架了,可是他壓根不是這兩個長征的對手。 只能鼻青臉腫地來碼頭等救兵。 剛被自家mama押著回去相親的路峰正好回來了,瞧著白焰生好好的一張臉成了豬頭,不免有些好奇:“老白,你這臉怎么了?跟人搶媳婦,挨揍了?” “別開玩笑,是別人分別為了媳婦和meimei打起來了,我很無辜的好吧。”白焰生才不是路峰想的那種人,他趕緊往旁邊讓讓。 路峰笑笑,沒說什么。 身后跟過來一個姑娘。 白焰生攔住她:“哎,小朋友你別走,你叫什么,第一次登島的必須登記。” “路峰,你跑什么?”這姑娘叫劉四喜,名字是土了點,可臉模樣不錯,小巧精致的鵝蛋臉,跟長不大的小娃娃似的。 雖然二十好幾了,還總被人當小姑娘呢,加上她個頭矮,也就一米四出頭,所以她經(jīng)常被人誤以為是小孩子。 她不高興了,一貓腰就想從白焰生胳膊下面開溜。 可白焰生是練過的,一個跨步就跟了上去,直接薅起她的衣領(lǐng)子把人拎在了手里:“小meimei,這島上可不能亂來啊,你家長呢?要是沒有家長,你得在這里等著,等到有人認領(lǐng)你才行。” 劉四喜氣死了,低頭張嘴,咬住了白焰生的手背,可他死活不肯撒手,還咋咋呼呼地喊:“松嘴!再不松我把你扔海里喂鯊魚了!” 路峰聽到這動靜才回過頭來,嘆了口氣,走過來登記,簽字,隨后一言不發(fā)直接走了。 白焰生看著登記表上的名字和年紀,總覺得對不上,他看著遠去的路峰:“喂,路醫(yī)生,關(guān)系一欄你沒填啊。” “隨便吧,我跟她不熟?!甭贩鍞[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顯然壓根不在乎這個姑娘。 劉四喜沒想到他態(tài)度這么惡劣,氣鼓鼓的,從白焰生手里搶過筆來,在關(guān)系一欄寫道:“未婚妻?。?!” 然后把筆隨便一扔,也不管扔到了哪里,拔腿就跑。 白焰生可算是開了眼界了,這年頭居然有人用未成年的小屁孩來冒充未婚妻? 當他是三歲小孩好騙嗎? 他當即把這份登記表交給了旁邊的哨兵:“去,送給孔廳長,讓他查查這個女娃娃到底什么來頭?!?/br> 鬧劇過后,他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盼來了安六合等人的船只。 他熱淚盈眶,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一大堆復(fù)雜的官職里面挑了一個稱呼安六合:“安局長,我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安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默地全都看向了坐在后面的安六合。 安六合正在哄小杰呢,周中擎用的是他們爺們兒之間的方法,她也要用她屬于mama的方法。 她說得比周中擎細致一些,也委婉一些。 不過大致意思都是類似的。 “今天這個意外,也許根本不是我們小杰粗心大意造成的呢?!卑擦弦呀?jīng)決定了,不讓孩子背負不屬于自己的責(zé)任,于是她笑著指了指一望無盡的大海,“也許是風(fēng)浪太大了,不然我們小杰都這么小心了,怎么會把泡泡弄破呢?” “嗯,是風(fēng)浪太大了?!毙〗芎V定地看著藍色的大海,海風(fēng)一吹,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爽。 “回家啦!”他興奮地從安六合懷里跳下甲板,在一大家子的注視下跑到了周中擎身邊,重新牽住了他的衣擺。 作為大哥哥,就是要成熟一點的,牽個衣擺而已啦,他又不是夠不著! 可周中擎懷里明明誰也沒抱著,他蹲下想把小杰抱起來,小杰卻拒絕了他:“我自己可以走的,爸爸也很辛苦,mama說了,不累的時候要自己走?!?/br> 周中擎笑笑,搓了搓他的腦袋:“好,那你走不動了跟爸說?!?/br> 父子倆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周中擎老臉一紅:“看我,都忘了正經(jīng)事了,媳婦,白營長喊你呢。” “???喊我?”安六合都忘了自己還是個什么規(guī)劃局的局長呢。 她都沒當回事。 是這樣的,海島雖然是特區(qū)建制,可對外宣稱的是歸連城管轄,跟縣城一個等級,所以這很多機構(gòu)的名字就成了問題。 按省一級的來吧,好像有點太張揚了。 可按照大市下轄的縣城來吧,又著實委屈自己個兒了,所以這名字一直沒敲定呢。 就比如這警察待的地方,到底是按省級的公安廳來呢,還是按照縣城的公安局來呢? 要是按照省級的,那安六合這規(guī)劃局也得跟著改啊,得叫規(guī)劃廳。 那她就是廳長,不是局長。 這么糾結(jié)著,就連蘇繼善辦公室的名牌上都只寫了名字沒寫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