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43節(jié)
兩人又一起翻找了一會,翻出來一張《貴妃醉酒》,一張《嫦娥奔月》,以及一張《一縷麻》。 周中擎盯著那張《一縷麻》陷入了沉思,這是一個關(guān)于封建包辦婚姻的悲劇。 他決定讓小趙聽聽,聽完再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他又在軍備庫發(fā)現(xiàn)了不少好東西。 有鬼子那里生產(chǎn)的膠鞋二百來雙,美國佬的三文魚罐頭五百罐,小鬼子的香皂五盒,還有一臺雙龍戲珠的純金座鐘,看式樣,搞不好是幾十年前從故宮里搶的。 另外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林林總總,價值不菲。 周中擎思索再三,把這純金座鐘單獨(dú)裝箱,帶走。 另外還帶走了那臺留聲機(jī),以及五盒香皂。 他打了個申請,把留聲機(jī)和香皂買了下來,準(zhǔn)備送給他媳婦。 而那?????座純金座鐘,則被他安排別軻親自送往大軍區(qū)司令那里,讓他上交給首都那邊。 除此之外,他還申請補(bǔ)給了一批軍火,順便把演習(xí)的申請也托別軻帶過去了,司令那邊應(yīng)該不會吝嗇。 總之,這趟軍備庫之行還算是收獲不小。 這一下午,安六合同樣收獲滿滿。 她收到了兩個老古板植物學(xué)家的肯定。 她搞出來的這些水生植物,確實(shí)都像他們說的那樣,有很大一部分無法進(jìn)行二代繁殖。 可她本來就不是讓他們?nèi)タ茨切┦∑返摹?/br> 她指了指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盆綠中帶紫的小苗,道:“看到這個了嗎?這叫多節(jié)球序香蒲?!?/br> “球序香蒲我知道,多節(jié)是怎么回事?”胡家棟有些發(fā)懵,這還是幼苗狀態(tài)呢,完全看不出來是多節(jié)的。 安六合笑笑,手心貼在瓦盆上,催了催苗,十分鐘后,幼苗抽條拔高,植株中心長出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球狀花絮。 “這種香蒲,花絮表面的花粉散發(fā)異香,既可以驅(qū)蚊防蟲,又可以祛風(fēng)解表,是治療頭風(fēng)病的一味良藥。而它里面的絮狀種子,可以在去除種子后當(dāng)普通的棉絮使用。除此之外,它的根莖也比普通的香蒲鮮脆水嫩,你們可以生嚼一口試試,是不是有種嫩竹筍的口感?”安六合說著,把香蒲的球狀花絮摘下來一朵,用小刷子刷下花粉,保存在一只小瓷碗里,再剝開它香腸一般的花絮,露出里面棉絮般的種子。 至于她所說的根莖,她也用剪刀剪下來一截,再分成小段,一人一段品嘗看看。 紀(jì)娉嘗完一口,簡直目瞪口呆:“唔,這個好吃,可以炒著吃嗎?可以跟竹筍一樣腌著吃嗎?” “都行,吃法都是琢磨出來的,慢慢研究更多的花樣唄?!卑擦峡聪蛎孳姾秃覘潱澳銈儍蓚€吃了感覺如何?。俊?/br> “好吃,我能就這個吃兩海碗米飯!”毛益軍兩眼放光。 胡家棟也豎起了大拇指:“這比我吃過的所有竹筍都鮮脆爽口,這要是推廣開,肯定能造福不少沿湖沿河的百姓?!?/br> “我把它們的植株高度也做了調(diào)整,普通香蒲最多扎根五十公分的水下,這種的可以扎根一米深的水里?;ㄐ醴譃榻ㄐ?,半水花絮和脫水花絮三種。我試過了,浸在水里的那部分,花粉基本上就沒法進(jìn)行授粉傳播了,但是會在表面形成一層油膜,不斷吸附水中的養(yǎng)分,最終結(jié)成一個碩大的類似水瓜的果實(shí),我嘗過,味道不錯,甜脆可口。半水花絮有點(diǎn)糟糕,這個一般長在水面和空氣的交界處,不建議采摘。脫水花絮則可以一節(jié)一節(jié)采摘。一般一株香蒲,可以長成五到七節(jié)花絮。浸水的一到兩節(jié),半水的一節(jié),剩下的全部是脫水的。水面上的,采摘一節(jié)之后會重新長出一節(jié),直到季節(jié)更替,進(jìn)入深秋,才會徹底結(jié)束這一年的使命,枯萎凋零。我觀察過了,一節(jié)的生長時間在十天左右,按照三四月播種,五到十月開花結(jié)果的時間來算,保守估計(jì),一年可以產(chǎn)十五到二十節(jié)左右,是經(jīng)濟(jì)價值非??捎^的特異作物。我準(zhǔn)備把這個送去微山湖那邊,當(dāng)然,我們自己島上也留些,連城和照城也會作為第一批的實(shí)驗(yàn)推廣地。” 說到自己的杰作,安六合的臉上有著別樣的光彩,那是一種驕傲的充滿喜悅的老母親般的神色。 直聽得紀(jì)娉等人連連稱奇。 他們又嘗了下所謂的水瓜,唔,有點(diǎn)像小香瓜,特別的甜。 直到離開實(shí)驗(yàn)室,走在回去吃飯的路上,眾人還在議論,這東西會給種植它們的百姓帶來多大的收益。 安六合踏著晚霞回了四哥那邊。 三個孩子玩了一天,都睡著了,她去屋里看了看,一一親吻他們的額頭,隨后去外面堂屋吃飯。 晚飯是何香芹做的,她格外的殷勤,還總問周中擎怎么沒來。 安六合正在夾菜,聞言抬頭說道:“他去島東忙他的軍務(wù)了,不用管他,等會我給他帶一份回去就是了?!?/br> “那行,我把他和孩子們的都一起備上。”何香芹沒跟著一起坐下吃飯,而是又去廚房忙去了。 安六合吃完,好奇地問了問寧華夏:“二嫂這是怎么了?總感覺她好像有什么事要求我似的。” “別管她?!睂幦A夏還能不知道何香芹的打算? 她下午就說過何香芹了,可這個老二媳婦,總是不聽人勸啊。 就跟找她親生父親那件事一樣,不撞南墻不回頭。 寧華夏不想做個惡婆婆,也就沒有把話說得太重。 可越是這樣,何香芹越是來勁。 既然老媽都這么說了,安六合也就沒有多事。 她晚上還要去互助會看看,也就沒留在這里,至于周中擎的飯菜,等會她從互助會出來再來取,順便把孩子一起接走。 剛騎出去沒多遠(yuǎn),就聽何香芹在后頭喊自己。 安六合把車停在路邊:“二嫂,有事?” 何香芹吭哧吭哧的,扶著兩只膝蓋大喘氣,她一下午到處逛了逛,越逛越是心里癢癢的。 實(shí)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厚著臉皮來求安六合。 安六合聽罷,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這樣,你問問何叔愿不愿意過來支援建設(shè),他本事不小,可以做技術(shù)支援,島上可以給他分一套房子。他要是回去有事,你就帶孩子過來住著散散心,你看行嗎?” 第89章 爸爸做的秋千(三更) 安六合的提議讓何香芹茅塞頓開。 她決定明天就去找她爸問問, 畢竟島上的房子雖然還在建,但是目前空余的并不多,而且越往后的位置越靠外, 她想搶個離家里人近的, 當(dāng)然要抓緊時間。 安六合沒意見,要是真能把何叔請過來, 那還挺不錯的。 這位叔叔說句十項(xiàng)全能都不為過, 關(guān)鍵是他疼愛妻兒,對于他老婆帶過來的三個女兒更是比親爸還親。 唯一的一個親生兒子,也被他培養(yǎng)成了棟梁之材。 在他康復(fù)后不久就考進(jìn)了清華的水利專業(yè), 如今已經(jīng)是個全國到處跑的大忙人了。 照著兩家的關(guān)系,安六合還得管他兒子叫聲哥。 算算也有幾年沒見過了, 也不知道現(xiàn)在成家了沒有。 安六合離開安四海家就往互助會去了。 到了院門口, 發(fā)現(xiàn)那里停著一輛拖拉機(jī), 那些婦女們正在幫著搬東西下來。 見著安六合, 劉嫂子很是興奮, 她抓過肩膀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把汗, 隨即一溜小跑來到安六合面前,握著她的手, 說不完的知心話。 安六合耐心聽著,笑著夸了她幾句。 劉嫂子開心極了, 指了指拖拉機(jī)上的樂器:“那是老蘇從南藝要過來的一批淘汰掉的樂器,有手風(fēng)琴,鋼琴,古箏, 琵琶, 二胡什么的, 還有一箱子口琴。你要來試試嗎?” “好啊?!卑擦显诋愂赖臅r候?qū)W過一些古典樂器,古箏琵琶什么的都能信手彈上一段。 至于鋼琴,她沒學(xué)過,異世也沒有這東西,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 她過去幫著把樂器往活動室搬,不一會又來了一輛拖拉機(jī),送來的是體育器材。 這一忙,就到了晚上十點(diǎn)。 安六合找了個冊子,把這些東西一一登記編號,貼上了標(biāo)簽。 “明天咱們開個會,定一下借用的規(guī)章制度?!卑擦辖裢硐绕屏藗€例,借走了一把古箏,五只口琴。 見她在冊子上做記錄,劉嫂子心癢也想借,安六合便把登記的冊子給她:“給,你再問問還有誰想借的,明天早上統(tǒng)一收上來?!?/br> 拿上樂器,她去四哥家里接走三個孩子,準(zhǔn)備去島東過夜。 沒想到她才把蕾蕾放在背簍里背在身上,門口就響起了摩托的聲音。 不用問也知道,是周中擎來了。 他披著一身的星光,風(fēng)塵仆仆地來接他們母子四個回家。 這一刻,安六合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那種塵埃落定歲月靜好的感覺,總是輕易地將她俘獲。 這種簡單的幸福,是她前面兩輩子都抓不住的幸福,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會有柳暗花明的時候。 她走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良人:“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 “今天英招過生日,你肯定會回來的?!敝苤星婧V定地說道,他撫摸著安六合因?yàn)槊β刀燥@凌亂的長發(fā),幫她把額前的劉海別到了耳后,俯身,親了親她額頭,連帶著那咸澀的汗水,細(xì)細(xì)品嘗。 安六合在他懷里蹭了蹭,腦袋被他的胡茬子刮得有點(diǎn)疼,但正是這種感覺,清晰地提醒她,她正在熱烈地燦爛地活著。 她又多蹭了兩下,直到屋里傳來親人們發(fā)笑的聲音,她才難為情地跑開了。 三個孩子,兩籃子飯菜,一把古箏,口琴不占地方,安六合自己拿著,這么多人和物,被周中擎全都塞到了他的軍用摩托上,安六合把小院的鑰匙留給了大哥,讓他隨便住,隨后乘著夜風(fēng),沐浴著星光,?????跟她的男人一起回家。 路上到處都是螢火蟲,蟬鳴陣陣,蛙聲如浪。 真好啊,她笑著張開雙臂,感覺自己快樂得快要飛起來了。 周中擎?zhèn)壬砜戳丝此χ鴨柕溃骸澳銜椆殴~?” “會一點(diǎn)?!卑擦现t虛了一下。 周中擎保留意見,到了島東哨卡那里,收到了唐紅軍一聲中氣十足的問候:“首長好,夫人好!” 安六合笑著跟他擺擺手。 車子停在大院門口,她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軍官牽著一個小媳婦,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 路上周中擎跟她提過呂國豪的事,所以她猜測,面前這個應(yīng)該就是苦主小趙。 她不介意幫著處理一下這些糟心事,畢竟,人家指名道姓要找周中擎主持公道,而周中擎的事自然就是她的事。 她把樂器和飯菜都搬回去,三個孩子都醒了,周中擎一口氣把他們?nèi)紡能嚿限读讼聛恚⒄泻屠倮僖黄?,被他的右臂攬著夾在了腋下,小杰在左,也享受了一次胳肢窩的旅行。 到了院子里,周中擎氣都沒喘勻,就聽隔壁的華念君在跟葛長征吵架。 周中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他把孩子放下,招呼了小趙兩口子一聲:“你們進(jìn)來,我去找老呂?!?/br> 小趙默默地看著安六合忙進(jìn)忙出,在她端過來一把椅子時,選擇了把椅子讓給他媳婦。 他媳婦長得不錯,是那種天然風(fēng)流的明艷長相,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女人,能為他守這么多年活寡,難道就不是一種犧牲嗎? 安六合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位嫂子是個苦命人。 而她的男人,在外面越是表現(xiàn)得照顧她關(guān)心她,給她帶來的道德枷鎖就越發(fā)的沉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