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70節(jié)
至于六meimei以及其他幾個,那都太小了,跟他們差好些歲數(shù)呢,他們也從沒覺得孝順父母是弟弟meimei的責(zé)任。 所以,是因?yàn)槎绲呢?fù)重前行,才有了他們四個海闊天空的機(jī)會。 現(xiàn)如今二哥有事,他們?yōu)槎缱鳇c(diǎn)什么那不是應(yīng)該的嘛。 可寧華夏不這么想,她并不是一個偏心的媽,她覺得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家庭,都要過日子的,反正老大給他們的錢他們拿著也沒處花,不如貼補(bǔ)給老二了。 何必讓其他的子女全都跟著過上緊巴巴的日子呢? 寧華夏的堅(jiān)持,讓安五湖很是為難。 他思來想去,建議道:“不如這樣,錢你照拿,但別說是大哥給你們的,就說是海島體恤何叔來支援,組織上給他報(bào)銷了賠償?shù)腻X款。不過這么一來,你得找管事的幫你撒個謊。” “哎,這主意不錯,正好有你六妹夫的例子在前,想必你二哥不會懷疑的。行,你們都給我嘴巴緊點(diǎn),可?????別走漏了消息!”寧華夏很是欣慰,老五不但沒有跟老二計(jì)較這筆錢,還幫著出主意,看到他們兄弟這么和睦,當(dāng)媽的自然高興。 她轉(zhuǎn)身看著屋里其他的幾個孩子。 安四海趕緊表態(tài):“老五的法子很妙,我舉雙手贊成?!?/br> 李秀華也沒意見,七星和九州更是不會干預(yù)哥哥們的決定。 就剩安六合一家和幫著她看孩子的八荒不知情。 九州自告奮勇:“我現(xiàn)在就去跟六姐說一聲,免得她那邊說露餡兒了?!?/br> “行,路上慢點(diǎn)?!睂幦A夏把小兒子送到門口,看他跨上自行車走了,這才折返回來。 沒想到何貴陽也跟他媳婦吵起來了,一問才知道,何貴陽想自己把這錢出了,可他媳婦不同意。 理由很簡單:她女兒都要離婚了,能訛安家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這話讓寧華夏聽見了,不免有些想笑:“我家出這個錢不過是念在她生了兩個孩子,真要是論起來,又不是我家兩岸讓她把老何逼成這樣的,禍?zhǔn)撬J的,錢該你出啊。你不出錢就算了,還在這挑撥?你是巴不得兩家斗起來好顯擺你的能耐是嗎?難怪香芹這么愛折騰,你這個當(dāng)媽的肯定也沒少在背后出主意!” 老何媳婦急了,反問道:“關(guān)我什么事?。渴俏易屇銉鹤蛹背喟啄樀馗议|女鬧離婚的?我還沒追究你的責(zé)任呢,你好意思來說我。要我說,這事只能怪兩岸自己沒出息,兄弟姐妹全都飛出去了,就他一個人守著那個破地方有什么用?他就不想為孩子掙點(diǎn)家產(chǎn)?他就不想也做個威風(fēng)的援建干部?自己窩囊就算了,還不讓我閨女爭一爭,眼皮子這么淺,我看他以后能混成什么鬼樣子!” “老嫂子,原來我家兩岸在你眼里是這么一個百無一用的廢物??!可笑,你自己還是個農(nóng)民呢,擱這瞧不起誰啊。再說了,我家兩岸雖然扎根在老家,但也想有一番作為。就憑他這一份對故土的熱愛,憑他這一片對父母的孝心,他就比你女兒強(qiáng)了不止一點(diǎn)半點(diǎn)!我丑話說在前頭,這婚離了可就真離了,我們安家的子女不吃回頭草,也不要攪家精!” 寧華夏說完,直接領(lǐng)著安宇宙出去了。 何貴陽看著他媳婦,嘆了口氣:“這下開心了?非要鬧什么?這事聽我的,我自己出!養(yǎng)不教父之過,這錢要是老安家出,傳出去你要別人怎么議論我?” 他媳婦急死了,她還想攢錢娶兒媳婦呢!干嘛便宜了老安家? 她男人是不缺錢,可她也不舍得一下子給出去幾大百上千的啊。 她哭喪著臉還想再磨一磨,結(jié)果何貴陽氣得直接摔了她遞過來的杯子,罵道:“你要是還想跟我過就別摻和這事,不然你也走人!” 他媳婦這才閉嘴了。 * 寧華夏不想留在這里看老何家的人生氣,便去了安六合的小院兒,跟老五他們湊合一晚上。 安五湖就猜到他爸媽會來,已經(jīng)燒好了洗澡水,準(zhǔn)備好了毛巾,也把東房收拾好了,因?yàn)榘凑辙r(nóng)村的規(guī)矩,東邊的屋子就是要給長者或者一家之主住的。 爸媽沒來,他們兩口子就住在西屋,并沒有占了六meimei的婚房,現(xiàn)在爸媽來了,住自己閨女房間那也是順理成章的。 寧華夏對他的安排沒意見,但也知道自己年紀(jì)大了,有老人味兒,所以洗澡的時候格外仔細(xì)了些,還準(zhǔn)備拿硫磺皂打一遍。 沒想到溪云趕緊把硫磺皂搶走了,進(jìn)屋去拿了塊用了一半的香皂過來:“媽,用這個,這個專門洗澡用的?!?/br> 寧華夏沒想到老五兩口子雖然沒錢但卻舍得買香皂,她想了想,沒說什么。 到了床上,安宇宙嘀咕道:“那香皂不便宜吧,老五也真舍得?!?/br> “你管他呢,小夫妻倆能回來好好過日子就行,其他的咱就別摻和了。我瞧著溪云態(tài)度變了不少,比第一次來對五湖黏糊多了。說不定啊,明年這會咱們兩個老東西又有得忙咯?!睂幦A夏其實(shí)是很疼老五的。 這孩子娘胎里就弱,剛生下來,他那個娘就投河自盡隨他早逝的爹一起去了。 鄉(xiāng)親們幫著打撈了好幾天,都沒找到尸首,估摸著是下雨河水暴漲,給沖到下游哪個地方去了。 寧華夏和安宇宙作為孩子的伯母和大伯,自然第一時間把他接過來撫養(yǎng),連帶著他親哥安兩岸一起。 所以,寧華夏一點(diǎn)都不意外,老五會對老二的性格了如指掌,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跟其他幾個姐妹兄弟還是遠(yuǎn)了一點(diǎn)的。 不過這孩子至今還不知道這事呢。 整個大家庭九個孩子,也就老大老二老三知道那些陳年舊事,其他六個都以為自家是親兄弟親姐妹。 寧華夏一早跟安宇宙說好了,瞞著,不說。 為啥呢,沒必要,反正孩子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出來白白惹他們惆悵,惦記那早逝的爹媽,何苦來哉。 這些年老五不肯回家,寧華夏心里其實(shí)是很難過的,畢竟當(dāng)初誰都說這孩子養(yǎng)不活。 她為了這個小生命,付出了很多很多。 也正是因?yàn)檎疹櫵馁M(fèi)精力,以至于她隔了好幾年才懷上了六姑娘。 總之老五是她自己千辛萬苦拉扯大的,是不是親生的都不重要了。 現(xiàn)在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其他的她全都不在乎了,她不指望他們大富大貴,也不指望他們怎么反哺,只要他跟他媳婦好好的,一家子健康平安,就比什么都好。 安宇宙一聽就閉嘴了。 他這個人雖然有些觀念陳舊落后,但他有個好處,他聽他媳婦的勸。 媳婦說不要挑兒媳婦的毛病,他就不會再提了。 他翻了個身,老兩個摟在一起說話。 他們年紀(jì)雖然大了,但是感情卻越發(fā)真摯深厚了。 安宇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自家媳婦的臉,伸手摸了摸,笑道:“可別說,這香皂就是好,洗過之后滑不留手的,感覺你這小老太婆都年輕了十歲不止。” 寧華夏狠狠捶了他幾拳頭,直到他求饒才松手。 她正色道:“哎,你說,老五媳婦的爸媽到底是誰啊,這都多久了還沒打聽出來?” “我叫九州找小六問了,小六也不知道。老五神秘著呢,不肯說。”安宇宙心里隱約有個不好的猜測,其實(shí)他從溪云那嬌滴滴的做派也看出來一點(diǎn)了,他估摸著溪云的成分不好,是資本家的小姐之類的。 寧華夏也想到了這點(diǎn),不免有些擔(dān)心:“哎,不肯說就算了,咱就當(dāng)不知道。孩子稀罕她,能怎么辦呢?大不了有事一起扛吧?!?/br> “我看不至于,有咱小六在呢,真要是有什么動作,估計(jì)也得看她的面子睜只眼閉只眼了?!卑灿钪嫫鋵?shí)不想讓六姑娘來給老五家遮風(fēng)擋雨,可偏偏這兄妹倆關(guān)系好得不得了。 他就是有心也擋不住啊。 他嘆了口氣:“哎,誰叫小六生下來咱倆沒顧上呢,都是老五帶大的,她肯定跟他親。要是咱攔著不讓她插手老五的事,她非得跟咱們急。算了,就當(dāng)是老五的福報(bào)吧,總歸小六身份特殊,不會有人把她怎么樣的?!?/br> “哎,也只能這樣了。”寧華夏何嘗不知道呢,像他們這種子女多的家庭,做父母的肯定沒辦法全都親力親為,所以哥哥jiejie帶弟弟meimei那都是常態(tài)。 而那時候老大到老四都能下地干活了,自然不會留在家里照顧小六,這擔(dān)子便落在了老五身上。 所以小六跟老五雖然實(shí)際上只是堂兄妹,卻跟親的一樣。 寧華夏一想到當(dāng)年每次回家,等待他們的都是老五張羅好的飯菜,和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小六,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唏噓。 老五懂事啊,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給安排得妥妥貼貼,儼然就是一個小大人。 其實(shí)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她琢磨著,等老五和他媳婦有孩子了,她寧可辛苦一點(diǎn),也要把兒媳婦的月子親自照顧好了。 也算是對老五的一點(diǎn)點(diǎn)彌補(bǔ)吧。 老兩口長吁短嘆,就這么睡著了。 而一山之隔的島東,安六合徹夜難眠,她生怕蕾蕾成為第二個何香芹,干脆不睡了。 點(diǎn)了煤油燈,坐在燈光下拿出紙和筆,一條一條地定規(guī)矩。 比如孩子撒嬌,合理的要求可以滿足,不合理的堅(jiān)決不予理會。 比如孩子犯錯,知錯能改是最好的,要是不肯改,絕對要及時糾正,哪怕揍兩下屁股,也要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再比如孩子的學(xué)習(xí)…… 比如孩子跟別人家孩子鬧矛盾…… 比如孩子眼饞別人的東西……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周中擎忙了一天有點(diǎn)困,見她不肯上床睡覺,干脆把她抱到床上,把她圈在懷里,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寫。 寫到后半夜,周中擎都睡了一覺了,安六合還在那下筆如有神呢。 周中擎樂了,坐直了把工作簿拿來一看,忽然不高興了。 “這條我?????不答應(yīng)!”開玩笑吧!居然想限制他跟她親熱的次數(shù),還美其名曰:不能教壞小孩子。 他不樂意,他可以小點(diǎn)聲嘛! 于是他趕緊示范了一下。 安六合哭笑不得,眼睜睜看著工作簿被顛到了地上,只好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響。 天亮的時候,她被島上的嗩吶聲吵醒了,迷迷瞪瞪的很是不滿。 還是周中擎說了一聲,她才想起來,今天是張臨淵結(jié)婚的日子。 第115章 親爹捧場(一更) 安六合起來收拾收拾, 還是先去島西忙她的事情去了。 至于喝喜酒的事,等快到時間她再過來吧,禮金她也準(zhǔn)備好了, 二十塊, 有來有回。 周中擎也忙,沒去現(xiàn)場, 反倒是叮囑了諸葛鳴一聲, 讓他休息一天,去給張臨淵充充門面。 為什么呢,因?yàn)閺埣腋改敢粋€沒來。 聽碼頭的船工議論, 這夫妻倆忙著在家里上演全武行呢,根本顧不上來出席婚禮。 張臨淵好像并不在意, 婚禮日子定下來就沒改過, 依舊在今天舉辦了。 不過, 這沒了長輩出席的婚禮多少有點(diǎn)寒酸, 組織上自然要表示一下關(guān)懷, 所以諸葛鳴沒意見, 一大早就給張臨淵捧場去了。 結(jié)果快到中午的時候,島上來了個稀客。 周中擎接到消息的時候意外極了, 趕緊丟下手里的事情,跨上摩托去接人。 到了碼頭那里, 才發(fā)現(xiàn)安六合已經(jīng)在迎接貴客了,蘇繼善等人也都在,正客客氣氣地跟秦瀚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