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82節(jié)
比如她可以幫她丈夫掃清什么障礙,讓她丈夫晉升一步,到時候她就是功臣,她丈夫必然對她改觀,她那岌岌可危的婚姻也就有了一線生機。 而呂國豪最大的障礙是誰? 九州不知道,畢竟他不清楚部隊這邊的恩恩怨怨,但他知道,呂國豪原本是住在這邊大院的,這邊的朝向好,規(guī)格也是按照高級軍官的規(guī)格來的,每一個朝向的屋子,都比其他大院多了兩間。 而呂國豪搬去的對面,明顯低了一個等級。 那么是誰的到來讓呂國豪被迫搬去了對面? 是葛長征!這算不算障礙? 當然算。 可九州又覺得,只從住宅上著眼的話,似乎沒什么說服力,畢竟很多男人不是很在乎這個,他們更在乎的是事業(yè)。 那事業(yè)上葛長征是呂國豪的障礙嗎? 他們兩個,一個是武將,一個是文官,定位根本就不沖突。 這么一來障礙一說便站不住腳了。 九州想到這里,院子里傳來了鄒寧笑呵呵的聲音:“行了,你好好養(yǎng)著吧,我去看看小劉?!?/br> 說著鄒寧就往劉冬妮那邊去了。 畢竟劉冬妮也懷孕了,鄒寧關心了華念君卻不問候劉冬妮說不過去。 這么一看,好像鄒寧已經不再受離婚風波的影響,成了個交際花一般的副政委夫人了。 可她這么熱心,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睦鄰友好嗎? 九州越想越頭疼,索性不想了。 他果然只揣測得明白自家jiejie的心思,對于其他的女人他真是一竅不通。 他?????的廚藝算不上多好,在廚房忙著做午飯的時候,周聰吭哧吭哧跑了過來,見他一手捧著個書一手抄著炒菜鏟子,趕緊過來把鏟子搶走:“我來我來,你燒鍋吧?!?/br> “嗯?你會做飯?”九州驚呆了,不會吧,周聰真的為了一口吃的逼自己學會了做飯?奇跡??! 周聰氣鼓鼓地看著他:“怎么?不行?我跟你說,要不是我家老三踹了我?guī)啄_,我才懶得過來幫你做飯。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我廚藝不好啊,剛學了幾道菜,味道一般般?!?/br> “哦,熟的就行?!本胖輰Τ缘臎]有什么追求,餓不死就行。 他喜歡吃的是書,精神食糧比什么都管用。 所以他很配合地去灶膛那邊坐下了,一邊添柴,一邊在空氣里比劃著經絡的走向,琢磨著下針的位置。 周聰時不時瞄他一眼,忽然有些不高興:“你可真會偷懶,我家老三還說怕你一個看三個孩子忙不過來呢,結果你倒好,一個沒看,只顧著看書了?!?/br> “沒辦法,我jiejie姐夫人緣太好,大院里的鄰居都搶著帶他們的孩子呢。”九州沒抬頭,差點把袖子給燎了。 趕緊甩了甩手上的火星子,拉了拉風箱,繼續(xù)比劃。 周聰氣得無話可說:“那我等會就去跟我家老三說,說你根本不用我?guī)兔Γ膊粫Φ金I死?!?/br> “行啊?!本胖菀呀洸恢浪谡f什么了,張嘴敷衍著答應就是。 周聰無奈,賭氣一般用力翻炒著鍋里的菜,卻越炒越覺得不對勁。 他忽然打斷了九州:“哎,我說,你知不知道這口鍋多久沒有刮過鍋灰了?我瞧著這火不夠來勁兒啊?!?/br> “哦,那我真不知道,要不你等會把鍋起開看看?”九州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畢竟他的注意力都在書上。 不過周聰這么一說,他還真察覺到了不對。 但是哪有把菜炒到一半盛出來刮鍋灰的道理,索性炒完再說吧。 今天做的是芋頭燉大骨,需要大火燒開,所以對火力的要求很高,這就導致,這哥倆折騰了個把多小時,才把大骨燉爛了。 盛起來一看,果然鍋灰厚得跟什么似的。 周聰雖然看著不學無術,但是鏟鍋灰還是在行的。 剛鏟了一下子,就被院子里撒歡的小杰看到了,吭哧吭哧跑過來要幫忙。 周聰無奈,拿了吧小鐵鏟給他:“輕點哦?!?/br> 小杰信誓旦旦:“好!” 然后咔的一下,給鍋鏟了個大窟窿。 周聰的臉刷的一下黑了,嚇得小杰丟了鏟子躲到了九州身后:“小舅舅,大蔥伯伯好可怕?!?/br> “大……大蔥伯伯?誰叫你這么喊我的?”周聰服了,這什么孩子,怎么胡亂給長輩起諢名呢? 小杰攥著九州的衣擺,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爸爸教的?!?/br> 好……好吧…… 周聰沉默了,要是別人教的他還能抗議一下,老三教的嘛……老三不踹他就是好的了,他可沒有膽子去反抗。 老三害我不淺??! 大蔥伯伯嘆了口氣,舉著鍋看了看漏光的地方:“等著,我去找天朗補一補再回來。你們不準偷吃啊,我辛辛苦苦做的。” 九州跟小杰同時點頭,舅甥兩個信誓旦旦:“放心吧?!?/br> 放心吧,等你一走就吃。 大蔥伯伯并不知道后半句是什么,扛著鍋騎著車就走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院子里安靜得不像話。 他懵了,到了屋里一看,好家伙,那么一大鍋芋頭燉大骨,全給他吃完了,就留了兩根沒啃干凈的骨頭給他。 嗚嗚嗚,周聰一邊抓起大骨,啃著最后那點rou渣子,一邊痛罵九州是個沒良心的。 正傷心呢,眼前便多了一個碗,碗里飄著碧綠的蔥花。 九州淡淡地看著他:“你再罵這碗也不給你了?!?/br> “別別別,你當我放屁。”周聰沒想到九州給他留了飯菜,頓時眼前一亮,他趕緊抱著碗不讓九州端走。 剛吃了兩口,發(fā)現九州又端了一碗爆炒田螺,一碗蝦婆餅過來。 唔,好吃。 這么一算,他也不虧。 周聰邊吃邊問:“你用里面那口大鍋做的?” “嗯,那鍋太大了,廢柴,但是總比沒有的好?!本胖葜荒軐⒕土艘幌?,這里的土灶都是一大一小兩口鍋,外面的鍋炒菜做飯,里面的鍋一般用來燒水煮粥。 燒水量大管夠,煮粥不怕外溢。 所以平時做飯炒菜一般不用里面的鍋。 周聰越吃越香,尤其是那蝦婆餅,他還是頭一次吃,他好奇問了問做法,樂了:“原來是跟你姐學的啊,回頭你也教教我唄?!?/br> “沒空?!本胖菡f完就進屋看書去了,小杰跟英招都在午睡,蕾蕾還在劉冬妮那邊。 盛夏的午后,時光悠閑而愜意。 人一愜意,就容易胡思亂想,九州在藤椅上躺下,把書蓋在臉上,又在琢磨鄒寧到底在東奔西走地做什么。 這一想,就睡著了。 后來還是被一個陌生的女人吵醒的。 九州趕緊把書收起來,跳下藤椅出去看了眼,這一看,九州愣住了。 這個女人長得好有書卷氣啊。 扎著兩條麻花辮,穿著土布花襯衫,挎著一只軍綠色的帆布包,站在門口,嘴角噙著笑,安靜溫婉,簡直像是古畫里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就是氣色太差了,好像那種勞作不休的苦出身。 這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以至于九州愣怔了好半天才開口。 不過,第一次見面就說人家有病很不禮貌,所以九州沒提這事,而是好奇地問了一聲:“你找誰?” “你好,我是李旦娃的養(yǎng)女,我聽說她來島上支援建設了,所以想過來看看她。帶路的哨兵跟我說這里是島上最高長官的住址,所以我過來問問,我母親在哪間屋,我怎么沒找著她呢?”李巾幗禮貌地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對了,我叫李巾幗,巾幗英雄的巾幗。目前嫁在連城,剛剛收到消息我就趕來了。” “你認錯地方了,這里確實是島東最高戍守長官的住址,但這位長官是個叫周中擎的旅長,并不是你母親李旦娃?!本胖葜浪f的李旦娃是誰。 這是55年授勛時唯一的女將軍,大名李貞。 但是,她并不是島上的最高長官。 李巾幗很是意外,她回頭看著院子外頭,已經看不到帶她過來的哨兵了,她很有些氣餒:“那么請問,我母親是住在這附近嗎?” “我不知道,這里是我jiejie姐夫的家。我可以帶你去問問我姐夫,啊,對了,我姐夫就是我跟你說的周旅長。”九州瞧著小杰他們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去把周聰叫醒,叮囑了一番,這才領著李巾幗往外走去。 “你從哪收到的消息?我只知道,目前負責軍工廠建設的是個男同志,級別也不是很高,只是一個工兵團的團長,他這幾天都跟我姐夫在東奔西走地選地方。”九州說著,在前面路口東轉,往校場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姐夫現在在哪里忙,總之,我先帶你去找島東上能說上話的人。” 李巾幗點點頭,跟在九州身后,一路小跑。 她很健談,九州問什么說什么。 兩人交談了一路,九州得到了這么幾個信息:她是李貞戰(zhàn)友的遺孤,從小都是李貞?zhàn)B大的,所以跟李貞姓。 她的養(yǎng)父叫甘泗淇,是她養(yǎng)母的第三任丈夫,養(yǎng)父母并沒有親生子女,但她還有很多的兄弟姐妹,都是這對夫妻收養(yǎng)的。 其中年紀最大的已經像她這樣成家立業(yè)了,年紀小的還在上學。 九州不覺肅然起勁,收養(yǎng)戰(zhàn)友的遺孤是件很值得尊敬的事情。 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們,九泉之下也會安心的。 到了前面校場,九州終于看到了一個熟人。 他喊了一聲,張臨淵好奇回頭,一看來的是九州,趕緊丟下手下的兵跑了過來了。 他擦了把汗,打量了一眼九州身邊的女人,隨即看向九州:“什么事?” “張營長,她說她是李貞少將的養(yǎng)女,來找李少將的,可是我沒聽說島上有少將過來啊?!本胖蓍_門見山,說話的時候發(fā)現張臨淵氣色很差,望聞問切四個環(huán)節(jié),第一環(huán)就能看出來張臨淵身體出問題了。 他琢磨著,等晚上也幫張臨淵把把脈吧,這會兒人多倒是不太合適。 張臨淵恍然:“原來是這樣,是有這么回事。” 這還是他從秦瀚的電報里得到的消息,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李少將應該還在路上,這位同志消息倒是挺快,請問是誰跟你說的?” 這很重要,因為這年頭消息傳遞的速度不快,能趕在人到之前就知道的,起碼有內部的渠道。 李巾幗倒是不介意張臨淵這么問她,畢竟她的消息確實太靈通了,她翻開自己的挎包,找出一份電報:“我大哥在北京,他給我發(fā)的電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