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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爸[六零] 第259節(jié)

    這得多謝安六合培育出來的特種棉花,讓島上實現了棉布自由。

    她買了很多,一點都不想委屈到孩子。

    可杏花看到這些新棉布就來氣,拿起來一塊比劃著:“說你敗家你還不服氣,這棉布我連給自己做衣服都不舍得,你生個賠錢貨居然用這么好的料子,你腦子沒進水吧?”

    沈芒種還是不說話,繼續(xù)任勞任怨地洗盆里的粑粑。

    杏花來氣了,直接把尿濕的尿戒子扔在了她臉上:“不要臉的賤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憋著勁兒冒壞水算計我呢,你盡管算計,只要你能給我哥生個兒子出來,我立馬給你賠笑臉,把你當祖宗供著。在這之前,你就老老實實認命做你的老媽子去吧。”

    說完,杏花得意洋洋地走了。

    剛到外面巷子口,就被人從身后敲了一悶棍。

    兩眼一閉,直接暈死過去了。

    安六合扔了手里的木棒,跟范文欣一起,把她拖去了山里,捆了起來。

    扔那不管了。

    范文欣問她:“萬一夜里有蛇呢?”

    “那是她自作自受?!卑擦掀鋵崨]走,只是想看看這個杏花到底有多過分,她在院子外面全聽見了,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真的不知道沈芒種怎么忍得下去的,擱她早就把楚家能砸的全都砸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走到半道,想想還是不夠解恨,又折返回去,啪啪啪打了杏花十幾個大嘴巴子。

    這一切都被聽到動靜趕出來的沈芒種看到了,她躲在樹后面,淚流滿面:“對不起姐,我沒有退路了,謝謝你,等我熬出來了,我一定親自去跟你磕頭道歉,對不起……”

    沈芒種沒等她們下山就趕緊溜回去了,繼續(xù)給女兒洗尿戒子,洗衣服,還好排惡露的生化湯是九州熬好了送過來的。

    九州站在門口,看著她從一個明艷動人的姑娘成為了一個憔悴不堪的黃臉婆,眼睛不自覺的紅了。

    他把生化湯默默地放在門口,喊了一聲:“芒種,過來,趁熱喝了?!?/br>
    沈芒種看到他來,很是開心,跑過來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九州,謝謝你,給你錢?!鄙蛎⒎N手頭的錢都是自己懷孕期間做工得的,她在楚家,連買菜都要張嘴管杏花要才有錢用。

    喝生化湯只能自己花錢。

    九州把錢推了回去,伸手幫她把額前凌亂的劉海別到耳根后面:“讓我說你什么好。算?????了,你自己覺得值得就行吧。我每天準時過來,你照顧好自己?!?/br>
    “謝謝九州?!鄙蛎⒎N移開視線,自慚形穢。

    九州走后,她一直站在門檻那里想以前的事,一動不動的跟個雕塑似的。

    直到楚鈞山的作戰(zhàn)靴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她才抬起頭來。

    一紙申請書遞到了她面前:“我簽了,日期也是新的,你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吧。”

    “你不是說要有兒子了再結婚嗎?”沈芒種意外得很,可她一想到剛剛安六合把杏花揍了一頓,又忽然想通了其中的曲折。

    她沒問,她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藏鋒。

    她把名字寫上,眼中寒光閃過,轉身的時候,卻露出小女人的笑:“你對我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咱們的孩子做沒名沒分的私生子的。”

    楚鈞山嘆了口氣,摸了摸嘴角邊的傷,算了,挨打這種事太丟人了,還是別讓她知道的好。

    第204章 帶娃趕海的老爸(一更)

    沈芒種終于有名分了。

    雖然楚鈞山是被迫的, 但還是沒再啰嗦什么,把申請交了上去,第二天就帶她登記領了證。

    作為楚鈞山的合法妻子, 沈芒種并沒有得意起來, 她依舊是一副唯唯諾諾膽小卑微的樣子。

    從登記處出來,楚鈞山又點了根煙, 煙熏火燎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瞇著眼睛審視著她:“好了,你如愿以償了?,F在可以告訴我杏花去哪了嗎?”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知道?!鄙蛎⒎N被逼問了一晚上了, 沒想到楚鈞山就是不信她。

    她也煩了,干脆扯了個謊:“昨天有個當兵的來找她, 她就出去了。我在你們家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嗎?你覺得她出去會跟我通氣嗎?等會要是她回來了你自己問啊?!?/br>
    楚鈞山一想也是, 便沒再追問什么, 跨在摩托上頭也沒回, 跟煙蒂一起吐出來兩個字:“上車。”

    口吻冰冷而漠然, 硬邦邦的, 一點溫情都感受不到。

    還不如幫她熬藥的九州體貼人。

    沈芒種心里當然是委屈的,可路是自己選的, 怨不得別人。

    便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不甘和怨憤深深掩藏。

    到了大院, 還是沒見著杏花,楚鈞山還有事,便沒有留下來,直接去了訓練場。

    中午的時候, 杏花終于被人發(fā)現了, 從山上解救下來后卻指證不出兇手來, 只知道捂著臉哭。

    楚鈞山收到消息趕回來一看,他可憐的妹子,臉都被人打腫了,左邊一團淤青,右邊跟個豬頭一樣,起碼要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的。

    他趕緊帶著杏花去軍醫(yī)院敷藥,離開的時候再次質問沈芒種:“你要是跟我玩心眼知情不報,小心我收拾你!”

    “你meimei回來了,你自己問?!鄙蛎⒎N告訴自己不要氣,等他走了,便把洗衣盆里他的臟衣服拎了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發(fā)泄怒火。

    楚鈞山路上問了杏花一連串問題,最后得知,她出去之前安六合跟范文欣來過。

    楚鈞山到底是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過來的,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他摸了摸自己裂開的嘴唇,問道:“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嫂子了?”

    “什么嫂子?你居然管那個女人叫我的嫂子?”杏花猛地站了起來,不服氣地看著她哥。憑什么啊,那么不要臉的女人,她才不認!

    楚鈞山煩死了,又點了根煙:“杏花,咱爹娘走得早,所以哥這些年一直慣著你,但有些事,你也要適可而止。有的人得罪不起你知道嗎?”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把我綁山上去了?”杏花也懷疑可能是安六合,“可是,那個女人不是走了嗎,再說了,她那么大個官,不怕事情敗露后被人舉報嗎?再說了,她要是真那么護著沈芒種,早干嘛去了?”

    楚鈞山自然不能告訴他meimei安六合忙著培育作物,一直到最近才空閑下來。

    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拎得清的,安六合身上背負著千千萬萬百姓的口糧,他妹子在人家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他琢磨了一下,問道:“可你嫂子說了,你是被一個當兵的叫走的,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也好,你年紀也不小了,哥也該給你張羅一門好婚事了。你這兩天好好養(yǎng)著,等你傷一好,我就讓老周再開個聯誼會,我?guī)阋黄鹑?,好好挑個模樣俊俏的?!?/br>
    杏花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什么,還想再澄清一下,就看到她哥不耐煩地擺擺手,出去了。

    楚鈞山蹲在醫(yī)院門口,抽了好幾根煙才有了動作。

    他回到指揮部問了一圈,張臨淵正在沙盤演練,聞言頭都沒抬:“旅長請假了,說是嫂子昨晚就回娘家了,沒人帶孩子,所以他今天得陪陪孩子,反正去年的假他都沒怎么休,攢了好些天呢。”

    “回老家了?”楚鈞山無奈地笑笑,“這個女人,做事真的滴水不漏?!?/br>
    “怎么,你跟嫂子有過節(jié)?”張臨淵直起身來看了眼門外。

    楚鈞山擺擺手:“沒有,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剛才小白過來了,找了好幾個桶,還管工兵連的要了好幾個小鏟子,說是旅長要帶孩子去趕海,挖點貝殼捉點螃蟹什么的吧,南邊不是留了一處觀光的海灘沒圍大壩嗎,你去那邊看看吧?!睆埮R淵說著,繼續(xù)忙他的去了。

    楚鈞山趕緊去南岸找人。

    老遠就看到周中擎穿著一身白色的便裝,領著三個孩子在海邊鬧騰呢。

    看那款式,不像是部隊發(fā)的,大概率是他那個萬能的老婆做的。

    這一瞬間,楚鈞山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是真的會籠絡人心,尤其是她男人的心。

    這一身裁剪得挺襯身材的,把個身材魁梧的軍官襯得跟那傲立山巔的松柏似的,格外的年輕有精神。

    那個周大寶也在,他媳婦一成不變地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天冷的時候就是大紅的棉襖棉褲,天熱了就是大紅色的連衣裙。

    真是把紅色刻在了靈魂里了。

    這會兒那紅衣小媳婦正追在周大寶身后咯咯地笑,手里捧著一灘沙子,要往他領子里倒。

    周中擎則抱著小女兒,坐在了小馬扎上,腳邊放著一把鐵鏟,旁邊是挖了一半的沙坑。

    蕾蕾追著小杰,手里提著一只小桶,空著的手一個勁地往桶里撩水,要灑到哥哥身上,兩人圍著爸爸和meimei轉了好幾圈,可算是在第七圈的時候追上了,蕾蕾逮著哥哥就是一通天女散水,淋得小杰一頭一臉全都是。

    小杰真有點當大哥的樣子了,不但不生氣,還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笑:“壞蛋蕾蕾,哥哥身上都濕了,嗚嗚嗚,蕾蕾欺負哥哥,哥哥好可憐。”

    蕾蕾還以為自家哥哥真的哭了,趕緊把水桶扔了,跑到哥哥面前幫他擦眼淚。

    結果小杰壓根沒哭,雙手捂著臉在偷笑呢。

    見蕾蕾這么著急,他猛地把手松開,一把將這小妮子撈進懷里,撓她的癢癢rou。

    蕾蕾驚覺上當了,一邊罵壞蛋哥哥,一邊咯咯咯地笑得喘不上氣,還跟她爸爸告狀。

    周中擎也沒管,只叮囑小杰小心點,別把meimei追到浪深的地方去。

    不一會,蕾蕾實在是生氣了,跟個泥鰍似的,在哥哥懷里一扭便滑了出去,爬起來提起她的小桶,又去裝了點水,追在了小杰身后要報復他。

    周中擎就這么噙著笑,迎著海風,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兒。

    還是小白提了一句,他才發(fā)現來人了。

    扭頭一看,樂了:“呦,老楚啊,來來來,我剛帶孩子們撿了好多貝殼螃蟹還有蟶子,小白,去把煤球爐子提過來,還有那個鐵架子一起搬過來吧,我們烤海鮮吃。”

    楚鈞山找小白要了個小馬扎,坐在了旁邊,煙都拿出來了,想想還是沒點:“小安回娘家了?”

    “嗯,這不懷孕了嘛,回去給我丈母娘報個喜。”周中擎摟著子琰回過頭來,見楚鈞山帶著玩味的笑,只當不懂他什么意思,繼續(xù)裝糊涂,“怎么,你找我媳婦有事?”

    “沒事,就是想不通,你再這么下去,快成職業(yè)奶爸了?!背x山可不敢在他面前說他媳婦的不是,他不想把另外半邊嘴唇也給揍裂開。

    他叼著沒點燃的煙,看著眼前起起伏伏的海浪:“手續(xù)辦了,路上遇到了你小舅子,對她噓寒問暖的,他是不是對沈芒種有想法?。俊?/br>
    “你想多了吧,我小舅子對誰都噓寒問暖的,不然怎么攢老婆本?”周中擎沒好氣的白了楚鈞山一眼,九州看上誰也不能看上沈芒種啊。

    噓寒問暖,那不過是醫(yī)者父母心,但凡是個人,看到沈芒種月子里還要那么辛苦都會不忍心的。

    楚鈞山一想也是,便沒再提九州的事,只是看著眼前打鬧的孩子們,感慨道:“我要不是看她跟我的時候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我都不能要她,太隨便了,婚都沒離就爬我床上來了?!?/br>
    “那你算個什么東西,?????她爬了你就睡?”周中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楚鈞山還覺得自己挺冤枉:“我哪知道是真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沒看清,我真當我做夢呢。我就不信你媳婦出差的時候你沒做過夢?”

    “那你把她當成誰了?”周中擎忽然警覺,“當成楚翔他媽了?”

    “……”楚鈞山難得地沉默了,沒承認也沒反駁。

    周中擎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頭,沒再說什么。

    小白吭哧吭哧搬著東西過來,周中擎招呼了一聲:“大寶,別玩了,過來幫我看著海鮮。”

    周大寶應了一聲,領著他媳婦跑過來:“戀戀,過來,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