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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徒弟的黑化日常 第8節(jié)

    “最明顯的難道你不清楚,你和陳夫人的上半張臉很像?”話畢,妤蓼和她對上了視線。

    孟詢也在此刻打量了下這丫頭,看著十五六歲的姑娘還沒長開,但那雙自帶嫵媚風情的眉眼下,搭著略短的小瓊鼻,的確是陳夫人的縮小版。

    “蘇姑娘,我是他們的女兒陳惜薇?!闭f著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也如斷線的珠子而下。

    “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和母親吧,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了,從鎮(zhèn)子上個月開始出事以后他們就,他們就晚上便不是我父母親了?!痹挳叄臏I涌地更兇起來。

    妤蓼微蹙眉目將她拉了起來道:“你起來,帶我們?nèi)ニ麄兡??!?/br>
    “我…我將他們鎖在了他們休息的庭院子里,我?guī)銈內(nèi)ァ!标愊м闭f著起身抹了眼淚,便要帶著他們往外去。

    妤蓼示意孟詢留下來照看燕兒。

    一行人隨著陳惜薇繞了幾個走廊,這才看到了主屋后邊的一個庭院,庭院的大門被一把大鎖鎖了起來。

    還沒靠近,魔氣便從門庭院上方和門底的縫隙飄了過來,異香也達到了早先丟孩子哪的濃度。

    這時候,走廊拐角旁邊沖過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藍衣婦人。

    “我的孩子呢,安安啊娘親在這,現(xiàn)在鎮(zhèn)上沒孩子在哭了,仙師我孩子救到了嗎?”

    妤蓼對此有些不忍回答,她剛暗自數(shù)了黑影,十六個。

    加上她的孩子安安,鎮(zhèn)子上也正好丟了十六個,無一幸免。

    早先的嬰孩啼哭黑霧,正是十六個嬰孩死于非命的怨氣。

    世間除了娘胎里因人為影響未墜地出世的孩子,三歲以下嬰孩慘死便是孩子中怨氣最重的。

    怨氣中又因為他們是死于魔氣侵蝕,所以才變成了困在這鎮(zhèn)子中的半魔半怨的非人之物。

    他們在啼哭他們不想死,他們在夜間都在嚎哭他們還想出現(xiàn)在白天,出現(xiàn)在太陽下。

    今天的嬰孩啼哭之所以這么躁動,也是引魔香的緣故。嬰孩啼哭聲從頭至尾沒有害鎮(zhèn)子的人,只是有人殺了他們,還利用著他們打幌子繼續(xù)行兇。

    “夫人節(jié)哀,我們來晚了一天。”

    如果能早一天來,說不定就能救下這個孩子,她有些難過的眨眼握了下手。

    婦人在她話落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其中夾雜了絲憤怒抬起頭說著:“什么意思?仙師這話是在說什么意思?我安安呢?”

    “在孩子不見的那刻,夫人的孩子便已經(jīng)去了,還請節(jié)哀?!瘪砩锨皳踝×藡D人,他掃了眼她還朝著師尊逼問的身形,狹長的鳳眼微瞇下有了絲戾氣。

    “我可憐的安安啊,還那么小連個尸體都沒留下,是為娘的不中用啊…”說著婦人身子一軟,她此刻已經(jīng)癱軟到了地上,埋頭手捶著自己腿嚎啕大哭起來。

    陳惜薇望著眼前局面,咬了咬嘴唇還是上前一步說道:“蘇姑娘,我們…”說著指了指上鎖的院子。

    “陳小姐將鑰匙給我吧,你扶著這位夫人離開這,扶不起來就去喊兩個人一起,盡快?!?/br>
    接過她手上鑰匙,妤蓼走過這節(jié)走廊靠近了庭院門準備打開門。

    “蘇姑娘怎么看剛那位陳小姐?”

    面對顧伽這種他自個明明猜測到了些什么東西,還非要拐彎去問他人來得到反饋的問法。

    妤蓼邊開著鎖此刻也有了些不耐煩道:“顧公子要說什么直接說就是了,何必如此彎彎繞繞的,倒不如我一個小女子了。”

    門開。

    顧伽也啪的打開了提著赤色‘順’字的白扇,聞言反而愉悅的笑出了聲。

    “顧公子懷疑他人的時候,麻煩也順道自省下自身?!瘪碚f完這話便隨著師尊妤蓼先一步跨過了門,二人一道進了庭院。

    留在身后的顧伽望向覃夙背影,舉起合著的扇子有些沒好氣道:“哎,我和你師尊說話,你個小孩子家家的…”

    “阿夙小心些,這庭院魔氣很重?!?/br>
    覃夙在師尊話下收了和顧伽爭辯的心思。

    此刻,他也注意到了整個院子不尋常的安靜,左手謹慎的運了靈力聚了藤形。

    顧伽掃了眼他手上句起的藤蔓,驚詫道:“哦呀,蘇姑娘的這位徒弟看來也是位奇才呢。”說著還欲湊近細看他的左手,被覃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顧公子還是安靜些吧,有什么東西在過來?!闭f著妤蓼抬手握緊了身后木劍。

    咔一聲,刀未砍至顧伽肩膀,瞬間便被妤蓼的木劍打落在地。

    刀是陳員外提著從旁邊一座假山后砍過來的,雖然速度極快但由于沒啥力氣,這一砍下他連速度也沒了。

    妤蓼打量了下庭院四周,陳小姐所說的都鎖起來了的人,她母親陳夫人此刻并不在,而這庭院中此刻也沒另外人的氣息。

    陳員外臉色已經(jīng)沒了白日所見的大白面團子,整個人臉上籠罩著一股黑氣,見刀被砍落他還是想撲過去撿,整個人都有點神志不清醒的樣子。

    妤蓼直接給他施了定身咒,走近了幾步看了下他腰間,果然沒了。

    第9章 命挾

    早先在客棧初見時,妤蓼便注意到了陳員外腰間上的褐色香囊。

    淡淡的偽香漂浮在她鼻尖,也就順勢隨他來了府邸。

    進了府邸她暗自觀察了下,除了陳員外也沒其他人佩戴,但整個府邸仍舊有著若有若無的異香。

    更巧合的是最后丟的一個孩子還是這家的廚娘,讓人不得不提防。

    早先妤蓼以為是陳員外身上的偽香香囊佩戴久了,給這院落留散了些味道。

    但婦人孩子丟的哪異香最是濃烈,也還直接斷在了哪,讓她想到了異香的一個久遠傳聞。

    異香是魔醫(yī)為控制不了自身魔氣的低階魔族研制,低階魔族吃了是掩蓋自身的魔氣。

    所以這藥物研制完全是按魔體質(zhì)來研制。

    但據(jù)聞在很久之前,有些魔族喪心病狂曾逼普通人類服用,一個村莊成了魔族的試驗祭品,大概至今那塊也是一個墓村。

    早先年她下山也曾見到過陳員外這樣的半人半魔,但不會像他白天還能保持清醒,這中原因大概也和鎮(zhèn)上無辜慘死的嬰兒有關。

    覃夙掃了眼被定住的陳員外,朝師尊問道:“師尊,有辦法讓他清醒嗎?”

    “嗯,你試試用喚生冊第二式,朝他額頭注入些靈力試試?!?/br>
    雖然這方法可能讓普通人有點痛苦,但為了盡快找到陳夫人還是有必要的。

    “啊…”

    雖然陳員外神魂仍不清醒,但覃夙手上靈力直接的侵入,使得陳員外哀嚎起來。

    但他又因為定身咒只能生生受著,然后人就直接疼暈了。

    妤蓼望著直接倒下去發(fā)出嘭的人,她以為徒弟覃夙會接住的。

    覃夙看師尊望著他,疑惑的問道:“師尊怎么了,他馬上就會醒了?!?/br>
    “……”妤蓼無奈單手扶額,希望陳員外這腦子沒摔壞。

    顧迦在躺尸的陳員外旁邊蹲下來,臉帶笑意給他搖了幾下扇子。他輕輕的笑了下才側(cè)頭對覃夙道:“他馬上就會醒了?!闭f完又笑了起來。

    覃夙直接忽略了他話,又給陳員外使了靈力,倒是讓陳員外直接被生生疼醒了。

    才清醒的那刻,陳員外有些后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整個人對覃夙手上微發(fā)散的靈力感到恐懼。

    妤蓼見人已經(jīng)清醒,直接蹲下問道:“陳員外,陳夫人呢?”

    陳員外嘴唇動了動但沒發(fā)出聲,過了些時候他才說不知道,說他怎么知道,還說他是一個人在這休息然后莫名其妙被他們打了,又說著些什么不會放過他們的話。

    顧伽聽聞此話輕笑了聲,右手扇子在左手中敲打了幾下才道:“陳員外是吧,你再不說,你寶貝女兒可能就沒活路了?!?/br>
    “你又是誰?我陳府什么時候請了你這樣的人?”說著陳員外似乎也完全清醒了過來,手往后撐著整個人費力的站了起來。

    他又接著說道:“我陳府什么時候連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來人!來人!”

    他這幾嗓子的來人并沒有喚來下人,這邊庭院的人早在妤蓼的交代下讓陳小姐吩咐下去休息了。

    “陳員外,你腰上的那個香囊哪來的?現(xiàn)在它又去了哪里?”

    面對妤蓼的問話,陳員外趕緊看了眼腰間,還扭身朝身后摸了摸。

    “怎么了,蘇姑娘這是在盤問陳某?”說著他便有些急切的要走出這院子,還沒走出兩步脖子上便被橫了把檀木劍。

    陳員外掃了眼執(zhí)劍攔他的妤蓼,他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拔劍,又怎么將劍橫擱在他脖頸上的。

    畢竟他自己年少時候也是進了修道這門的,身上多少還是留了些底子,但他完全沒反應到。

    陳員外也驚覺即便反應了,他在這女子的劍下,也會是落的這一步。

    望著她清冷又肅殺的眼眸,他覺得再動一下脖子和腦袋恐怕就會在劍下分家,這時候他才驚覺帶回來的人不是空有美貌。

    “陳員外,十六個嬰孩,個個不足兩歲,十六條人命你還想搪塞過去?”

    “你們這是抓不到魔就要誣賴到我這個普通人身上?孩子,孩子救不了我也很心疼,但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剛也是被妖魔什么的給控制了,別想就全誣賴在我身上。”說著陳員外脖子還后怕的往后揚了揚。

    覃夙在這時候嗤笑了聲道:“那請問陳員外是怎么知道孩子救不了的?”

    咯噔,陳員外在他這一話落,他才驚覺自己嘴巴說了什么。

    但他很快穩(wěn)住了神色,索性也不躲木劍直接站直了身子嚷道:“之前孩子丟了那么多,你們這些修道人有救回一個?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拿著我們這些普通人的銀錢,來的一批又一批修士,最后哪個不是跑了。”

    “跑了?你的意思是先前前來的修士,他們都跑了?”妤蓼微蹙眉目問道。

    “沒錯,我是槐安鎮(zhèn)子的員外,第一批修士還是丟孩子的父母求著我,我才去上報修仙道門請來的?!?/br>
    說著陳員外兩手一攤又道:“結果呢,來的一批不如一批,我好心好意招待,最后都是妖魔沒除人就跑了,敢情現(xiàn)在的修士都是酒囊飯袋。”

    “酒囊飯袋?那你知道你所謂的跑了,可能是他們?nèi)慷荚崴驮诹诉@個鎮(zhèn)子。不是葬送在妖魔,而是葬送在你們這些普通人身上?!?/br>
    話畢妤蓼將劍往他脖子送了送,一條血絲便橫在了他脖頸上,木劍上卻是滴血未沾。

    她冷眼道:“你說還是不說,不說我可以把你殺了再接著找你夫人?!?/br>
    無垢山外門弟子沒有命燈,也就無從知道生死。

    但從妤蓼現(xiàn)在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想必那幾個弟子多半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了。

    脖頸上傳來的刺疼,讓陳員外毫不懷疑女子是真的敢干這個事。

    修士不殺普通人,這最高戒條仿佛在她這不存在,他是真小瞧了這自己帶回來的美人了。

    知道自己不說也出不去這庭院門,陳員外只好氣急敗壞嚷道:“那香囊是我夫人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等我醒過來見到就是你們了,我都不知道那把刀從哪來的,它又為啥在我手上?!?/br>
    聽他這話不似作假,妤蓼將劍收了,讓他去尋一件他夫人的貼身衣物來,最好是平日里穿的。

    陳員外終有不甘,但命掌握在妤蓼手里,便也只好進屋取了件白色里衣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