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fù)降艿暮诨粘?第26節(jié)
不知道當(dāng)初最后說了什么, 但蘇娘時至今日也未見那些人來船舫找蘇麻兒的麻煩, 這足以可見這姑娘是個厲害人物。 見蘇娘不言語只是一味的往后退, 她垂下視線輕扯了下唇角才冷聲道:“我只是說下而已, 你壓根就沒有當(dāng)人質(zhì)的價值,你在我這已經(jīng)是言而無信之人了。” 在她這話下, 蘇娘才放下了心來不再往后退。 因為她深知他們這種人說話就是算數(shù)的,說不會拿她做威脅就不會做什么,就跟當(dāng)年她走的時候還留下銀兩一樣,這般想著她低垂下的眼中帶了些輕蔑。 妤蓼側(cè)身看向了靠過來船舫, 沒有看見蘇娘眼底的這抹輕蔑, 但她身旁的覃夙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只是淡淡的朝蘇娘掃了一眼,蘇娘便在他這一眼中朝后退了一步。 這時候, 蘇燕兒和孟詢也上了臺子, 朝師尊看去的船舫看去。 對面來的船舫也是和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主船舫一樣大, 船頭打頭駐足了三個男子,兩邊之人上了些年歲,中間的男子一身黑衣勁裝, 年齡上約莫上了弱冠。 近了些三人便直接飛身上了妤蓼這邊的船舫,蘇娘朝他們迎了上去,恭敬的朝中間的男子喊了舫主。 黑衣男子也就是舫主朝她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阻止了蘇娘準(zhǔn)備滔滔不絕的敘述, 他在來的時候已經(jīng)聽聞了船舫上所發(fā)生的事了。 他徑直朝妤蓼一行人而去, 視線朝他們一一而過最后對上妤蓼冷聲道:“你就是今晚在我船舫鬧事的姑娘?”說至最后眼尾朝她背后的木劍掃了眼。 妤蓼只是隨意瞥了他一眼便斂下眉目,心下暗想道:怎么會是他, 今晚這可真是和多個上一世的熟人見面了,先是孤二公子孤樞懷,重活一世竟得知了這抒懷河的船舫主竟是他。 這人是上一世和覃夙在簪花大會打到最后的競爭對手,澤陽派蘇慕。 她斂下心思抬首冷聲道:“鬧事?船舫主就是這般當(dāng)這抒懷河的船主嗎?”說著,她眼眸掃了眼蘇麻兒才接著冷聲道,“當(dāng)年我留下了遠(yuǎn)多于麻兒她身價的贖身銀,明確的告知過蘇娘蘇麻兒要走就放她走,今晚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她這話落,蘇慕朝蘇娘掃去一眼,眼中心思不明在回頭時候掃了眼蘇麻兒,直接讓蘇麻兒整個人顫抖了下。 妤蓼感受到身側(cè)之人的顫抖,握了握手下蘇麻兒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但她當(dāng)年沒跟你走,這是事實。”說著,他眼又再次掃了眼她背后的木劍才接著道,“蘇麻兒將見客的銀兩私吞一部分給到外人,我只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而已?!?/br> 說著,他甚至朝蘇麻兒冷笑了一聲。 “你口中的小小教訓(xùn)就是讓一個以唱歌為生的女子失聲?”說著,她將蘇麻兒交給了小徒弟蘇燕兒,朝對面蘇慕走了過去。 蘇慕仍舊一臉淡漠的望著她,在她走近了些才接著道:“若不能殺一儆百,船舫上這么多女子難不成都要爬到我這船舫主頭上來,姑娘你天真也有個度。” 頓了下他接著道:“你若想帶她走,那就動手直接將我們這邊的人打敗就好了,我倒要看今日還攔不攔得住你?!?/br> 早些年聽聞蘇娘對她的描述,他便一直遺憾未能趕到和她打一場。趁著簪花大會在即,身邊之人再無敵手,現(xiàn)如今也終于可以拿她過過招了,話畢他便從他旁邊人腰側(cè)抽出一把長劍,在握住的劍柄的一瞬橙色的靈力也覆蓋在了劍身。 妤蓼掃了眼他手中的劍,這是一把較之普通劍身更長些的長劍。 她朝蘇燕兒示意了下,燕兒朝師尊點了點頭帶蘇麻兒朝臺子底下走去,以免被周圍靈力誤傷。 她手微抬握上身后清塵劍,朝對面人說道:“以前我當(dāng)這抒懷河的船舫主是個收養(yǎng)了孤女,給他們口飯吃的人,現(xiàn)如今看來不過是拿她們作為斂財?shù)墓ぞ?,如果我的說辭在你眼中是天真,那我們就劍下見真章?!?/br> 她正要拔劍的時候覃夙走了過來,他朝對面手握長劍躍躍欲試的男子掃了眼:“師尊,讓我來和他打,他這樣的人不配和師尊打?!?/br> 她見覃夙說的認(rèn)真,又暗想了下上一世兩人的對戰(zhàn)。 覃夙由于缺少和這般長的長劍過招,當(dāng)時在臺上被逼得很艱難,最后以至于他拿命搏才覺醒了另一只手的靈力聚形。 既然這樣,現(xiàn)在不如讓他和他過幾招,這樣既讓他熟悉了劍招,又讓他到時候沒這么危險。 見師尊不言語,他又加了一句:“師尊讓我試試吧,我最近覺得我有提升?!?/br> “好,但你要答應(yīng)師尊,打不過就下來?!闭f完她抬首朝對面蘇慕看去接著道,“我徒弟先和你打,但你不可下死手,他若輸了我和你對招時會先讓你二十招?!?/br> 蘇慕在覃夙說他來打時便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番,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和他對招,他的長劍可是不長眼的。 他將視線對上妤廖,有些好笑的說道:“可以,但你說讓我二十招?你知道我是誰嗎?”說著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的劍有時候可是不長眼的,你徒弟要上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br> 她聽聞對方這說法,有些氣憤的朝他看去。 上一世也是如此,簪花大會上他也是招招斃命的劍招打法,和他交過手的對手雖然按著規(guī)矩沒死,但也幾乎人人被廢。 “師尊,放心,我會自己注意的?!痹挳咇肀阕笫志哿遂`力,瞬間聚形的藤蔓便從他手中延伸開來。 妤廖見他如此堅定便也由著他去了,簪花大會他也總要和蘇慕這人對上的。 現(xiàn)在自己在這又不是什么正規(guī)的比試,大不了在兇險的時候直接插手進(jìn)去就是,當(dāng)師尊的救徒弟本就天經(jīng)地義不是。 這般想著她和二徒弟孟詢也朝臺下走去,臨門走前扯了把已經(jīng)看呆的孤二公子,將人也拉了下去。 蘇慕那邊的人早在蘇慕拔劍便全撤了下去,是以現(xiàn)在臺上只剩下了要過招的兩人。 底下普通人在見到他們手上靈力聚形這一幕,他們都是害怕的往后退了些,但又架不住好奇引頸朝臺上看去,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瞬間。 但他們還是要失望了,此刻臺上兩人已經(jīng)你來我往的比拼起來,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看清的瞬間,眾人眼中只剩一黑一白的影子在來回瞬移,唯一看的清點的便是兩人交手間橙色和微藍(lán)的靈力光暈了。 “師尊,這人好生厲害啊,從來沒見大師兄這么上心過的在打?!碧K燕兒看著臺子上越來越激烈的戰(zhàn)況和師尊說道。 妤廖微微點了點頭,此刻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臺子上的兩人,她是早知澤陽派蘇慕厲害的,不然上一世簪花大會上也不至于將覃夙逼成那樣。 臺上蘇慕此刻朝他身側(cè)突然迸發(fā)出來的靈藤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一個破藤蔓還能隨時隨地的出現(xiàn)在對方靈力覆蓋之處。 他眼中終于帶上了些認(rèn)真,將長劍從左手換到了右手,朝對面人扯了個嘴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還能讓我用上右手出劍,后生可畏啊?!?/br> 對面覃夙并未對他話有所回應(yīng),只是將眉微皺壓低萎瞇起狹長的眼眸,曜黑色的眸子帶了些對這種拼命感戰(zhàn)斗的激動,好像他生來就該如此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道主,你這徒弟可以啊,我感覺比你師兄門下的哪些弟子好多了?!?/br> 說這話的是孤二公子孤樞懷,眼中帶著些激動的心情看著此刻上方正靈力對拼的兩人。 此刻臺上正是覃夙和對方靈力對拼的時候,橙色和微弱的藍(lán)光彼此交互拉扯著,起先是覃蘇被壓著往后倒退,眾人都要以為他撐不住的時候,咬牙生生撐住的他并且在過了會,也就是現(xiàn)在他微弱的藍(lán)光開始越來越強烈起來,直逼得對方臉帶詫異的開始往后倒退起來。 妤廖看著徒弟手中越來越強勁的靈力,那是給人似乎要壓過對方橙色靈力的光芒。 眾人都以為他扛過了還漂亮的反擊,但只有她知道覃夙一定咬牙吞了血在,就和上一世一樣。 她捏了捏身側(cè)的手控制了自己上去阻止,這種時候上去是會將覃夙救下來,但他會重傷。 這樣一來便參加不了他期待的簪花大會,也會影響到他另一只手的靈力覺醒。她開始有些后悔了先前讓覃夙出戰(zhàn)的決定,明明是知道對方有多強的,即使這樣自己還是讓徒弟身陷了險境。 “道主,你不是吧這么小氣,還記得我之前和你徒弟打呢?我要知道他這么厲害一定和他交朋友。”孤樞懷見她對自己話不言語走了過來,雙手抱胸用手肘撞了下她。 於廖略微避開他的接觸,笑了笑才道:“我并未記你之前和阿夙打的過,因為你壓根不是他對手?!?/br> 好氣,但聽聞這話的孤樞懷還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的確是事實。 這臺子上的你來我往中,他縱是再狂妄也知道再來一次也的確還會是覃夙的手下敗將。 “??!”就在這時候,臺子上突然傳來覃夙一聲似是哀痛的叫聲。 第35章 破綻 大師兄這喊叫的慘烈, 蘇燕兒和孟詢都有些焦急的朝臺前走了幾步,兩人下一刻便要準(zhǔn)備上臺時被師尊一手抓了一個,兩人回頭便見師尊對他們輕搖了搖頭。 妤蓼知道這一幕, 只是上一世發(fā)生在了簪花大會的臺上, 這一世被提前了。 只見, 此刻臺上的覃夙單膝跪地吐出了一攤血在臺子, 唇角邊口中仍舊有余血蜿蜒而下,他微擰眉抬手用袖子隨意擦過, 在他手甩下來時寬大的白袖上便是一攤顯眼的赤色綻開。 此刻他左手聚形的藤蔓靈力已經(jīng)全部消散在空中,是被對面之人生生打散的。 強撐下的聚形藤蔓被對方打散時,由丹田而起竄升上一股靈力至他整個右手臂,這股突然升騰起的鉆心疼意才使得他猝不及防的喊出了聲, 仿佛有什么要從他右手中突破而出。 擦完血跡的他沒收住眼眸中哪一瞬慌張, 都沒管對面被震開的蘇慕如何便下意識的朝臺下看去。 他見到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的師尊,手中抓著師弟和師妹的肩膀, 眼中有擔(dān)憂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相信, 還有眼中哪時常浸潤著的溫潤笑意。 可能師尊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吧, 她的笑意對自己總是帶了股安慰的味道,似乎一直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怕師尊一直在。 他也朝她輕輕的翹了翹平日抿直的唇角, 右手朝她方向微抬起示意她看,此刻他手中有一股微藍(lán)的靈力正慢慢聚集,他這是在示意自己沒事。 對面的蘇慕也不好過, 整個人半跪靠右手中的長劍撐著臺子, 他用左手抹過唇上的血跡, 見到手上這粘稠的血色,他抬首時眼眸帶了絲兇狠朝覃夙盯去, 小小年紀(jì)竟將他逼得如此。 “你師尊是何人?”說著,蘇慕朝下方妤蓼掃去一眼站了起來邊朝覃夙走去。 覃夙看了眼對方手中泛著橙色靈力的長劍,長劍被對方拖著在臺子上劃過,期間橙色的光輝似乎要將長劍劍身整個淹沒,他知道對方這是用上了他所有靈力來要和自己對拼了,他左手按臺上撐了下也站了起來。 蘇慕見他站起時的狼狽樣眼中帶了些輕蔑,天之驕子又如何,他現(xiàn)如今的靈力聚形都被自己完全打散,壓根不再是自己的對手,而自己劍身上的靈力聚形已經(jīng)完全好了。 但他下一瞬他便收住了越發(fā)扯開的唇角,對方竟然從右手中開始聚集起靈力,而且并不是他之前一直使用的藤蔓。 雖然靈力聚形在左右手都是按個人習(xí)慣,有慣用右手就有人慣用左手,也就是所謂的左撇子。 他才開始見他用左手聚形藤蔓和自己打,是以他才故意也用左手和他打,想戲耍下對方,讓他為膽敢替他師尊接下自己挑戰(zhàn)后悔,但過招之間知道對方有兩下子,逼得他將劍身換到了自己慣用的右手上。 握劍上右手的幾招他便知對方也不過爾爾,藤蔓雖然難纏和出其不意,但只要稍微一和他近身拼靈力,枉他再如何硬扛和持續(xù)向藤蔓上輸送靈力,他也被自己打的應(yīng)接不暇,手上藤蔓也在最后一擊后被自己打散。 眼看這都要勝利在握了,這小子又右手聚形出靈力,且看這靈力充沛的就像他之前并沒有被打散靈力。 蘇慕心知不能再等了,他握著的手中劍朝半斂眉目的覃夙刺去,目的地竟是取人性命的命門之地。 就在底下人捏著馬上就要刺中的焦急心態(tài)中,妤蓼直接上前幾步抽出了背后清塵劍,將劍隨意一拋便轉(zhuǎn)成了劍刃朝自己這方漂浮在空中的樣子,手中青色靈力微動下一瞬劍身便朝覃夙過去立在了他身前。 就在要被刺中之時,覃夙睜開了眼眸握住了漂浮在身前的劍,下一瞬藍(lán)色的靈力便覆滿了劍身,也瞬間和對方長劍來了個相接。 兩人的身形都是朝對方?jīng)_擊的身形,是以劍刃相拼間隔,兩人的目光也狠狠對上了對方。 “我?guī)熥鸬拿M豈是你這種人配知道的?!闭f著,他將手中劍朝對方手中長劍壓下去,劍身上藍(lán)色的靈力將對方長劍上覆蓋的靈力逼的越來越微弱起來。 覃夙掃了眼對方被自己逼得往后退的腳下,越發(fā)將靈力輸送在了劍身壓了過去,劍身相碰間他再次開口道:“這一劍,是還你們船舫對我?guī)熥鸬难远鵁o信。”說著掃了眼自己手中師尊的劍,將劍身持續(xù)朝對方壓了下去。 蘇慕咬牙硬扛著接了下來,在對方猝然的抽離劍身下,身形朝后方倒退幾步開來,喉中一口腥甜涌上也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隨他而來的兩個中年人有些焦急的喊出少主,要不是蘇慕抬手阻止兩人估計要去臺上將他扶下來。 “不要以為你這一劍憑著運氣將我擊退,你就以為可以贏我?!闭f著,他眼眸掃過對方明顯氣息不穩(wěn)的胸膛,覃蘇先前哪聲驚叫聲,說明他也是初次覺醒這右手可聚靈力。 這般一想,他眼眸中的怒火越盛,本來是打算和他師尊過幾招好準(zhǔn)備過幾天簪花大會,現(xiàn)如今倒是自己給這小子做了激發(fā)潛力的工具。 覃夙并未對他的話提出回應(yīng),他暗自調(diào)整了下自身呼吸,下一瞬便抬手舉劍攻了過去。 蘇慕見對方在自己這話下和自身身體的劇痛下還是義無反顧的攻了上來,心中暗斥了句:瘋子! “師尊,大師兄這樣打下去會贏嗎?”我感覺大師兄他在硬抗著身體在打。 不用燕兒提醒,妤寥也知道他在硬扛,但蘇慕在先前處于弱勢都阻止了他手下人的上前,自己這當(dāng)師尊的這時候也不能為了徒弟上去。 最好的辦法就是,速戰(zhàn)速決。 上方的覃夙顯然也意識到了,再這么拖下去他身體只會被對方耗盡體力,到時候靈力也會因為供給身體機能而枯竭。 他幾次都在主動進(jìn)攻,但對方似乎擺明了要和他耗著,只是一位的防守。 孤二公子孤樞懷看著此刻臺子上的兩人,眼眸中帶了些對蘇慕的不屑,朝臺上的他吐了句:嘖這好懦夫。孤樞懷他是真沒見這用劍比試成找個樣子,根本就是仗著自己使劍時間長,來回的避讓對方招數(shù),意圖耗盡對方體力。 “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懦夫?!遍_口的是輕抬首的妤寥,平日溫柔似水的眼眸中也帶上了絲煩躁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