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矜[娛樂圈] 第57節(jié)
那都是她應(yīng)得的,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籠罩在別人生活上不曾彌散的陰影,總有一天會化作刀,一刀一刀插回給自己。 網(wǎng)絡(luò)回歸風(fēng)平浪靜,千吟的微博下所有的謾罵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來過,廣場依舊三點(diǎn)一線地更新她的動態(tài)美照。 輸錢cp的超話在那幾天烏煙瘴氣,因?yàn)榧o(jì)時述發(fā)的微博和澄清逐步回春,高高地登在榜首,戴了個小金冠。 至于戀綜,人丁稀少,出了兩個奇葩,節(jié)目組整合了拍好的素材,可能在計劃第二季。 千吟暫時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段緒說要帶她去提薇安的晚宴。 “你應(yīng)該沒忘吧?!?/br> “沒忘沒忘。”千吟心虛地喝茶。 提薇安頂級翡翠珠寶晚宴,無數(shù)富豪名流出席,千吟一襲裸粉玫瑰抹胸禮裙,露出窄而精致的鎖骨,上搭長垂至胸前的月光鎖骨鏈。她梳著法式魚骨辮,黑發(fā)上綴著亮晶晶的閃粉和小巧的玫瑰花發(fā)夾,耳垂懸著紅桃皇后的耳墜,細(xì)鉆裝飾透亮的紅寶石,走上臺階。 似月宮出逃的公主,身披皎皎清月墜入凡間,清雅矜貴,又似玫瑰園追逐流螢的少女,可愛靈動,她提著裙擺入座,身旁一片高高低低發(fā)出驚羨聲。 千吟專心戳布丁,咕咚咕咚。 離珠寶展示尚有一段時間,她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真轉(zhuǎn)著個熟人。 “你哥呢?”她朝喝悶酒的紀(jì)亦星抬抬下巴頦。 “你們沒一起來?”男人醉醺醺地仰頭。 孩子喝傻了吧,“手牽手一起來的話,我倆明天又上熱搜了?!?/br> 千吟看他不要命地灌酒,儼然把晚宴當(dāng)作了酒吧,“別喝了,現(xiàn)在才知道后悔嗎?!?/br> “什么都拉黑了,我根本找不到她?!奔o(jì)亦星頹敗地垂著頭,坐在沙發(fā)上和沒人要的大型流浪犬一?????樣,“嫂子,我求你,你讓我給她打個電話吧?!?/br> “想的美?!彼^情地說,“她不要你了?!?/br> 放完狠話,千吟瀟灑地踩著高跟鞋離去。 若他有心,即便在她這里碰壁,也有千萬種辦法可以聯(lián)系到遲音。 只要有心。 珠寶展秀千吟沒多大興致欣賞,下半場和各種商界人士、名媛社交,除去演員的身份,她同樣還是豪門的千金,早年類似應(yīng)酬晚宴她出席過不少,后來忙著通告就很少露面。 受邀來提薇安珠寶會的自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有幾個千吟還挺眼熟,也許是她鮮少參加,那些人拉著女孩侃侃而談良久,她笑容快僵,終于忙里偷閑,找了個借口擺脫。 女孩拐過轉(zhuǎn)角。 澄黃的光線影影綽綽,灑在面前正激吻的男女身上。 千吟一時被震驚住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捂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她羞赧地閉著眼睛跑,結(jié)果一頭撞到墻壁上,疼得抽氣。 等回過神,男主角已經(jīng)不見了,那女人瞧著四十出頭的模樣,整了整衣衫朝她走來。 脖子上戴著一條成色極好的翡翠項(xiàng)鏈。 “請多關(guān)照,vitoria?!彼L(fēng)度翩翩地伸手。 千吟回握:“你好,我是千吟,剛才很抱歉……” “沒關(guān)系,”女人聽到她的名字后來了興致地挑眉,“我比較open,原來你就是千吟?!?/br> “好美。”她由衷地贊嘆。 千吟拘謹(jǐn)?shù)卣f了句謝謝。 vitoria抱手:“那我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提薇安的總裁兼viviten的時尚顧問,《簡嘉》雜志的總監(jiān)向我提起過你,百聞不如一見?!?/br> ???總裁?千吟險些咬到舌頭。 “別緊張小姑娘,我在手下的人那里看過你的履歷,你很年輕,出道沒多久,雖然拍過電視劇但是……”女人攤了攤手,“如果想拿更高的獎項(xiàng),比如影后,最好還是考慮一下拍電影。” “有質(zhì)感的電影更能錘煉一個演員的品質(zhì),提薇安也是如此,我很欣賞你,但我更想看到你的作品?!?/br>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遞出一張名片,“我希望提薇安的全球代言人會是你,我期待你的表現(xiàn)?!?/br> — 千吟捧著名片出來,還有一種踩在云端軟綿綿的不真實(shí)感。 她拈著那張金色的卡片,笑瞇瞇地翻看。 她想起了高速路邊巨大的廣告牌,紀(jì)時述作為高奢服裝品牌的全球代言人,雍貴矜傲。 她想,自己離他又近了一點(diǎn)。 她念著近了近了兩個字,高興得像坐上熱氣球的小姑娘,噗通迎面撞到人。 她的額頭,今晚飽經(jīng)風(fēng)霜。 女孩吃痛地摸著腦門正欲道歉,對方哂笑一聲,踢開了就近洗手間的門。 光線幽深冷清,碩大的半身鏡倒映出男人側(cè)影,西裝褲熨貼出筆直雙腿,玫瑰裙擺堆積在褲腳,蹭著內(nèi)里的黑色絨襪,他忽地使力抱她坐在花崗巖的臺面上。 觸及冰涼,千吟瑟縮了下,紅寶石耳墜跟隨著前后擺動,光芒秾麗,女孩稍稍仰頭,“紀(jì)時述?!?/br> 他盯著瀲滟的耳墜。 “嗯。” “這里是男廁所?!?/br> 盡管沒人來吧,她還是覺得心虛,推推男人的肩:“不就是撞了你下嘛,我給你道歉,快點(diǎn)讓我出去?!?/br> 見他不答,她也來了脾氣:“你把我頭都撞痛了。” “碰瓷啊?!彼麘袘械赝锨徽{(diào),“是誰嘴里邊念叨著近了近了,邊止不住笑地撞上來的?怎么,想找我撒嬌?” “你少臭美?!?/br> 她別過頭。 怪不得那么多雙眼睛都黏在她身上,女孩胸前的淡粉玫瑰綻得妖冶,長而細(xì)的鎖骨鏈尾巴蕩在溝壑,引誘著人聞它的香。 紀(jì)時述情不自禁地俯身,五指穿過縫隙交叉,他喜歡這個動作,和她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千吟并沒有抗拒,在她看來這只是一個尋常的牽手。 殊不知他做得有多澀情。 “手里是什么?!?/br> “提薇安總裁的名片?!彼瓦@般靠近她,女孩毫無防備,又退無可退,禮裙下的纖腿微微向內(nèi)圈起,樹獺似的圈住男人的腿。 “我能看看么?!彼粑鼱C得紅寶石耳墜顏色愈發(fā)動人。 他大拇指磨著女孩的虎口,她忍不住輕顫,再斯文的話也染上了壞。 名片被壓在手心下,千吟嘗試著移動它,“那你看嘛?!?/br> 尾音卷顫地上翹。 “不是它,”作壞的男人乖張,“是看你?!?/br> 紀(jì)時述抱著她墊高了女孩的位子,她得以俯視他,鎖骨鏈尾不聽話地晃啊晃。 “今晚好多男人看你,”他抬頭望著公主,聲音啞得過分,“為什么他們不知道我跟你結(jié)婚了?!?/br> 他這問題問得好無厘頭。 “你…喝酒了嗎?”千吟有聞到他身上的一絲酒氣。 可紀(jì)時述沒回,依舊仰視著她,他的眼神好落寞,他才是流浪街頭無人要的大狗狗,“我也在看你,可你沒在看我?!?/br> 蜷起的手指動了動。 “我沒有找到你?!鼻б麇e開他的視線,因?yàn)槟菢拥难凵駭嚨盟l(fā)軟,潰敗。 可落進(jìn)男人眼中,是拒絕,是厭惡,是躲避,他落寞的光熄滅,瞳眸孤寂得仿若深海。 “你看不見我。”他喃喃,“我會讓你看見我?!?/br> 他虔誠地仰頭,手掌按著女孩的背,她吃力摟住他的脖頸,垂眼看著男人的發(fā)。 他在輕輕地吻著她的鎖骨。 “紀(jì)時述……”香甜的酒味暈蕩開,他將她抱離了臺面,玫瑰裙擺拖曳著環(huán)住男人腳踝,他也不嫌累,就這樣托舉著她,高男人一個頭。 可后來,事情不受控制,他不再細(xì)細(xì)地吻,而是加重了力道,他想在鎖骨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昏了頭。 “紀(jì)時述,不可以?!鼻б骱粑軄y,話都難湊成一句,“不可以,不可以……” 她難捱:“哥哥……” 紀(jì)時述倏地停住。 他放她下來,女孩踉蹌了兩步,堪堪站穩(wěn),玫瑰禮裙有些皺了,她喘著氣望了男人一眼。 這會子倒乖,垂著頭聽訓(xùn)。 “我想拍電影了?!彼膊恢腥四苈犨M(jìn)去多少,興許酒后斷片全忘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 跟你拍。 “跟我拍。”他居然清醒,答得比她還快,眼神不清明地看著她,“好不好,老婆?!?/br> 千吟怎么可能說不好。 鎖骨羊脂玉似的肌膚經(jīng)他刺激,泛著櫻桃粉紅,千吟估計晚宴大概快結(jié)束了,她和眼前這個醉鬼都不方便再留,給紀(jì)家的司機(jī)打了個電話,托他來接一下。 “你去哪兒?!奔o(jì)時述抓住她的手臂。 還能去哪兒,千吟扭頭瞪了男人一眼,一點(diǎn)點(diǎn)掰開他的手,“回家啊,我出去說聲?!?/br> 她食指戳著男人額頭輕輕向后一點(diǎn),他松開了手,像個乖寶寶杵在原地:“我等你回來?!?/br> 時乖時壞,他喝醉酒的樣子還真捉摸不透,欺負(fù)他的機(jī)會不是年年有,小惡魔拿著三叉戟噌地趴上千吟腦袋,小時候捉弄我欺負(fù)我不挺牛的么,你牛啊,還不是落我手里。 千吟信步繞在他周圍,虎口屈起,四指攥著男人下巴,使他仰頭。 他好像發(fā)困,眼神迷離。 更好欺負(fù)了。 女孩撥開卷發(fā),點(diǎn)了點(diǎn)桃紅未褪的鎖骨,“你干的,回去就給你顏色瞧瞧?!?/br> 她張牙舞爪地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