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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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師妹見過?” 玉茗搖頭:“并未,只是偶有聽其他同門們提起過。再就是前些日子蒼師兄曾從姜師兄處要了些膏藥與我?!?/br> “說到蒼師兄,”圓舒回頭看她,“雖說師妹的私事我不該過問,但你與他…是怎么了? “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待有個結(jié)果,定會告訴師姐?!?/br> 圓舒笑笑:“告訴我與否倒算不得什么,師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你做事自有你自己的原因?!?/br> “還是師姐明白我!” 如此這般又聊到玉茗身上的傷,圓舒昨日見她受傷本還有些擔(dān)心,好在上的藥效果極好,聽玉茗說經(jīng)過一日已愈合了大半,這才放下些心,囑咐她傷處莫要碰水等等,玉茗也一一應(yīng)下。 玉茗出來時天已黑,她瞥一眼跪著的蒼筤。 “進(jìn)來吧?!?/br> 他這才起身,身形略有些搖晃,但還是一聲不吭地跟她進(jìn)了屋。 玉茗點(diǎn)起油燈放到桌旁,示意他坐下。 “玉牌,我已拿來了?!?/br> 她從隨身攜帶的香囊中取出兩枚分別刻著二人姓名的水頭極好的玉牌,放在桌上。 “蒼師兄還有什么想說的嗎?!?/br> 玉茗語氣淡淡。 “我…” 他剛說一個字便咳了起來,玉茗不作聲,只是倒一杯冷茶推到他面前。 蒼筤緩緩飲下,一整日水米未進(jìn),往日清澈明亮的聲音低沉了許多:“我只是想要一個證明?!?/br> “證明?” “一個能夠證明你心悅我的東西,什么都好?!?/br> 玉茗冷笑:“師兄真是迂腐又愚蠢,且蠢到天真可笑?!?/br> 她這才轉(zhuǎn)過身看他,火焰搖晃,火光照在他俊朗的臉上。 “師兄覺得我心悅你,是嗎?” “不是么。” “于感情而言,當(dāng)你需要從過往種種中尋找對方心悅你的證據(jù)時,那么結(jié)局往往是否定的?!?/br> 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語氣略軟下來。 “師兄,你我相處短短一月有余,你可知我生辰幾何,家住何處,家有幾人,以何為生?” “你自以為很了解我,喜歡我,心悅我,愛慕我,可你連我是誰都不知。” “雖說在門中修習(xí),外間如何皆不重要,但我希望你明白,不要愛你想象中的那個人,那不是我,更不是任何人?!?/br> “師妹若在乎這些,我……” “我說這些,并不是希望你有所改變,也不是要你去了解我的一切,”她收回手,“你我本就只是一拍即合結(jié)成的道侶,我雖不知你為何選我,但我那日應(yīng)下只是因?yàn)槲倚枰粋€道侶?!?/br> “需要?” “是,我自是有身體需求。而你無論相貌、功力,都是門中拔尖的弟子,于我確是上上之選。” 蒼筤心中自然明白,她那日能如此爽快地應(yīng)下,無非就是因?yàn)檫@些,可心里仍暗暗期待這些日子的相處能讓她對自己有些別的心思。 動心,心悅,愛慕,她一個都不沾,心中古井無波,更顯得自己天真可笑。 “若那日不是我而是旁人,你也會應(yīng)下,是嗎?” “也許吧,至少你于我而言從不是特別的那一個。”她嘆一口氣,“我本不愿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但是師兄,我本非良人,更達(dá)不到你的要求。你對我的迷戀本就基于你自己的幻想之上,說是錯覺也好,說是一時情迷也罷……總歸……” 她頓一頓,猶豫了一瞬。 “或許本就不該開始。” 蒼筤本還想問她,那些甜言蜜語到底含了幾分真心,可她既已挑明,他便是再蠢也明白不該再自取其辱。 他在她的心里,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能滾上床的,擁有一副好皮囊的同門吧。 “我明白了?!?/br> 玉茗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雖不知近日師兄身上發(fā)生何事,但我仍祝師兄諸事順?biāo)?,早日覓得良人?!?/br> 說完,她將自己的玉牌握在掌心,水頭上佳的玉頃刻便化為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