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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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夜,天空是深黑色,沒有星。 她要走,顧余不讓,非拉著她把酒喝完,不知那酒怎么調的,含煙沒喝幾杯,也暈頭轉向。 她喝得想吐,恨不得給顧余一酒瓶,但沒力氣,還有個前提——他已經暈了。 總歸也是他的地盤,丟不了,把人一扔,她挎包便走。 * 她得先去弄點吃的,要不然胃里難受。去附近還未關門的店,買了份水果撈,蹲道邊吃,吃一口嚼二十下,嚼得腮幫子疼。 她又想吐了。 酒吧這時有人走出,她朦朧著眼,定位,咦…看不清?;位文X袋,再勉強尋回清晰的思路。 溫嶼?他怎么在這? 他的目光投過來,很明顯,他也看到了她。 他把外套換成了黑色,若再拿支煙什么的,站這種地方門外,倒有幾分不良少年的樣子。 含煙沒力氣起身,他先走了過來。 “真巧。”她微笑著。 她仰脖,他低頭,從他的角度,倒是居高臨下。 他沒說巧啊或怎么的,反倒盯著她的水果撈。她以為他要吃,伸了手,剛要說自己只動一口,如果不嫌棄…他卻出了聲:“迎風吃東西,不好。” 他這副模樣,是來說教她的? 她心里五味雜陳,當他面,猛吃了一大口,毫無形象可言,小聲道:“不吃算了?!?/br> 真是喝多了,往常,她做不出這種幼稚事。 他俯了腰:“你喝多少酒?” “啊…”她用手指比了比,具體說不上,“這么多?不對,再多些?!?/br> 他好像笑了笑,唇彎起的弧度讓她幾度以為出現(xiàn)幻覺。 “和顧老師一起?”他語速很慢,很輕。 她點頭,完全下意識。 等等。 他說,顧老師?他看見了? 完蛋,今晚趕得緊,忘了化妝。 她又想用酒瓶砸死顧余了。 含煙張張嘴,想補救點什么:“我…是向他請教學習的,我學習一向不好?!?/br> 她想笑,笑得無力。 還不如不說,哪有請教學習請教到酒吧的? 她懊惱地抓了把頭發(fā),今晚腦子被驢踢了。 “學習不好?!边@句是他說的,“你嗎?” 她頓了下:“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成績單?!?/br> 他沒表現(xiàn)信或不信的樣子:“你們在這補習?” “應該…”她編不出了,默默地低頭吃東西。 和他見面,為什么總很尷尬。水果撈不太爭氣,吃幾口便沒了,她沒道理一直看地面,慢慢起了身,與他正面相對。 她往右邁了一步,扔垃圾,問他:“不走嗎?” “你自己能回家?”他說,應是出自一個朋友的關懷。 “可以?!彼白?。 歷來喝酒的夜晚,她都是一個人回家。 * 一個路口,轉彎,看見他的影子。 她停住腳,思考了有那么一刻,又轉回去。 “跟著我做什么?” 一前一后的,不怪她多想。 他起初沒回答,然后抬手指了路口另一端:“我走這邊。” “……” 打擾了。忘了他家也在附近。 回去一定把這條存進備忘錄。 還有一件事,把顧余那王八蛋拉黑。 * 那一晚,她睡得頭疼欲裂。便發(fā)誓,以后再跟顧余喝酒她原地狗叫十聲。 高三的苦總是很痛,每日成堆的卷子讓她煩不勝煩。含煙倒想擺爛不寫,但事后卻異常麻煩,她素來不愛給自己找麻煩。而且,身邊還有個幫手,要是遇到抄書這種體力活,干脆指使顧余,她樂得自在。 這般渾渾噩噩過了段日子,大體評價,勉勉強強。 直到又一個放學的下午,她和溫嶼蹭上了同一輛公交。 她喜歡有窗的位置,右耳戴了只耳機,正在放一首粵語歌。女中音,很有韻味的詞。 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坐了人。 一個留板寸的男生,大咧咧地一坐,從松松垮垮披的校服看,和她同校。 他身上煙酒味濃得難聞,她離遠些。 她雖抽煙,只偶爾,大多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尤其現(xiàn)在,還以學生的身份,基本得收斂些。 那男生又挨她近了。 她受不了,直接站起來。去了中間,抬手拉住頭頂?shù)睦h(huán)。 車在這時打了個急轉彎,她耳機被碰掉了,她蹲下身,低頭去撿。 一只手先她一步。 白色的耳機平躺于對方掌心,含煙愣了愣,接過時倒了謝。 之后一路無話。她聽歌,他看書。 含煙看不懂書上的文字,她一向討厭看這些文學。拗口,拗腦子,文縐縐的話看了也產生不了半分感悟。 那作者叫什么,陀…妥……斯,誰?沒聽說過。她連名都讀不太通順。 到了站,他在她身后下車。 沒走兩步,雨下得挺合時宜,淅淅瀝瀝,不大,也不算小。 她慶幸自己帶了傘,撐開時,順便看了眼他。 眉毛挑了挑。 用書擋雨,真不錯,讓她想起前兩天看的電影情節(jié)。這類文藝青年可是最寶貝書的。 “溫嶼?!彼摽诤傲怂?。 學校很多人認識他,知道他名姓,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他的頭發(fā)、襯衫都淋濕了,像浸了層霧一樣。 怪好看,其實淋著也不錯。 她走過去,朝他舉傘,遮住兩人的身影。雨,被隔絕在外。 “走吧?!彼f,“我送你回家。” 少年攥著書,詫異地看向她,失聲了。 她當他傻了,推了他一把:“喂,走不走啊你?” 她矮他半頭多,舉傘,微微吃力。 他呆怔著,尋回了思緒,忙握住傘柄:“我來吧。” 含煙松了手,確實舉得酸疼,便沒跟他客氣。 從未走這么近過,幾乎是身貼身的,衣物在不停摩擦,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她走得慢,他隨即放慢了些。 經一家商店,她說要買點東西,他說好,在屋檐下等她,沒跟進去。后來,看清她手里拿的粉色包裝,他不自在地別開眼,耳尖紅意明顯。 總得說些什么。 “…我看了高三的成績單?!彼櫦八那?,盡量減少評價的口吻,“你的成績,并不太差?!?/br> “你確定沒看錯?”含煙頭一次聽這種說法。連顧余都取笑的成績,到他嘴里,成了不太差。 但凡換個人,她必定覺得對方在諷刺她。而溫嶼,她不認為他有那個閑心。 至于原因,就像好學生沒人會信他干壞事一個道理。 然后她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說來想起一件她不解的事:他不知道她的名字,班級,那加她微信通過什么方式?總不可能私下打聽。 于是聽他說了個名字。 “哦,是他。”她把秋恒這條紐帶忽略掉了。 那不還是他主動和人打聽…不想了,同她有什么關系? 她換回剛才的話題:“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成績不差的人?!?/br> “別人經常說你?” “?”關注點在這嗎? 她停腳慢他一拍,朝一幢別墅望去,這些年裝修擴建,氣派許多。 “那是你家?”這時候,她反而心平氣和,仿佛那幢樓真和她沒半毛錢關系。 他說:“麻煩你了。” “同學間互幫互助,別客氣?!?/br> “我……”他吞吐。 “怎么了?” 他說,你如果想補習,我可以幫你。 忽然提及這件事,是含煙沒料到的:“可我比你高一個年級。”她笑著說,“學的東西無論如何也有差距吧?!?/br> 就事實而言,她信他有這個能力。既說了,那必然有把握做到。只是,“你幫別人補習過嗎?” 她問時,的的確確沒旁的意思。但他誤會了,以為是婉拒。 “沒有?!彼卮?,解釋道,“你幫了我,我理應還你一次?!?/br> 原來如此。 聽他又說,“等你下次遇到事情,可以來找我?guī)兔??!?/br> 她悠悠道:“什么都可以嗎?” 他神色認真:“嗯?!?/br> “過分的呢?”她瞅著他的眼。 更過分,例如男女之事?牽手擁抱,或赤裸著身,接吻媾和。 他應下前就沒想過嗎?還是在他心里,把她想得太好了。若當笑話講,必然是個冷笑話。 未曾想,他太好騙了些,換個說法叫太單純了些,她壓根沒怎么費力氣。 “什么?”他問。 “沒?!焙瑹煆乃掷锝恿藗?,“你快回吧。我想好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