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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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已是深夏,一場暴雨,將地面的泥濘沖洗干凈,潮濕的水汽聚攏,沉悶得喘不過氣。地上坐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雙手被鎖銬銬在一起,身上臟兮兮的,不少鞋印的痕跡。 他失蹤十八個小時后,綁匪聯(lián)系了他的父母。 電話響了叁聲,聽筒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男孩抬起頭,睫毛輕顫。他生了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瞳仁黝黑,眼型乖巧。 綁匪蹲下身,用布滿疤痕的手摸了摸男孩頭發(fā),直接說條件:“叁百萬,一分不能少?!?/br> 那邊沉默了。 綁匪噙著笑,沿著男孩側(cè)臉摸到他下巴,用力掰正,成年男性力氣很大,沒多久就捏出了紅?。骸斑@樣,我給你二十分鐘思考的時間,晚一分鐘,我就切掉你兒子的一根手指頭,要是一直沒答復(fù),看來這個兒子在你心中也不過如此,那我要了他命你總該沒什么意見吧?” 男孩靜靜地聽著一切,聽著在這期間,男人對他甚至稱得上猥褻的語言,聽著二十分鐘后,電話里的父親怎樣哀痛地和他說對不起,他的眼神最終轉(zhuǎn)為黯淡無光。 綁匪關(guān)掉手機,似乎也因這場父子拋棄的戲碼而略顯詫異,問了一句他至今難忘的話:“他真是你父親?” 男孩沒有作答,盯著磨破的手腕看。被綁架的一刻,他毋庸質(zhì)疑是怕的,他克制內(nèi)心的恐懼期盼親人能救他脫離危難,漫長的等待過程,他忐忑不安,竭力說服自己沒關(guān)系,他沒有被放棄,直至后來出自江昌民口中一番痛徹心扉的決絕將他徹底打回原形,時時刻刻都在嘲諷他剛才的期待究竟有多么可笑。 所謂親情,終究難以抵過公司周轉(zhuǎn)的利益。他在十一歲認(rèn)識了這個道理,自此不再抱有幻想。 “阿嶼?!?/br> “阿嶼?”兩遍沒得到回應(yīng),楊阿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眼底慢慢地恢復(fù)色彩,察覺自己還站在樓梯口,待情緒暫緩,走下最后一個臺階,來到一樓客廳。 “這盆梔子花花葉好像有點發(fā)黃?!睏畎⒁炭戳丝?,不知該從何下手。 他走過去,停在那盆梔子花前,垂下眼皮,手撥弄了下葉片,像在沉思,之后溫聲道:“等會把它搬去背陰的地方,別擺在這了?!?/br> 楊阿姨答應(yīng)著:“好?!?/br> 他聽見車轍的聲音,回頭,只留下了一道車尾的影子:“他們走了?” 太陽出山?jīng)]多久,露水都是涼的。 “江先生說公司有急事要忙,以為你還在睡,就沒吵醒你?!?/br> 他收回視線,一片泛黃的葉子被他不小心摘掉了,攥在手心里。 “阿嶼,前些天…”楊阿姨試探地問,“你是帶同學(xué)回家了嗎?” 她出廚房時,他們剛好進(jìn)臥室,不確定那一瞬間是否看錯,似乎…有截白色的裙擺一晃而過。這讓她想起不久前別墅外的場景,那天是霧蒙蒙的雨天,雨絲模糊了光線,他和一個女孩面對著面分別,顯得親密無間,事后一回想,反倒像…… 溫嶼神情不變,出言提醒道:“楊阿姨,這是我的私事?!?/br> 對方一驚,趕忙說了抱歉,甩掉心頭各種胡亂的猜測。 他笑了笑,話語體諒,卻著實沒什么溫度可言:“沒關(guān)系?!?/br> * 中午,不見太陽出來,又是陰天。 他恍惚著,出了幻覺,少女嬌妍的面容在窗上時隱時現(xiàn)。 他撥了她的電話,但沒有接通。 她給他短信留言,說不方便接。 至傍晚,才回?fù)埽f初中同學(xué)聚會,別人硬拉她喝酒。 他視線落在同學(xué)聚會幾個字上。 人很多?他問。 她回:反正不少。 他說哦,問她在做什么? 這時手機振動,她給他打來電話,聲音醉意朦朧:“我困了,想睡覺…” 他嘗試喚她名字,回答他的是淺淺的呼吸聲。 他目光微沉,異樣的情緒不斷發(fā)酵,盯著劃落的手機屏幕,沒有掛斷。 那晚,他就保持同樣的姿勢坐到半夜。 開了窗,有風(fēng)飄進(jìn),一頁一頁吹開了他日記。 怎么辦,她喜歡我的手比喜歡我還要多。 為什么我一見她,就控制不住想吻她? 總想著她自瀆正常嗎? 如果她知道我的手做了那樣的事,還會不會喜歡我? 兩個人怎樣才永遠(yuǎn)不會分手? …… 最后一頁,墨水剛剛干涸:為什么總有別的人打擾我們? 我很生氣,但她很自私,從不在意我的感受。 他走近窗邊,將手印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重影虛虛幻幻,他反復(fù)看了許久,有點泄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