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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覺百爪撓心,似有數萬只螞蟻在那泥濘處啃噬,而那讓她頭重腳輕,猶如置身云端的電流也隨著澤桑的倒下而暫停。 社畜甚至懷疑澤桑死了,要不然怎么會有人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像是斷電的機器人,毫無征兆地倒下? 社畜試圖找回身體的控制權,但還是手軟腳軟地從手術臺摔了下去,差點一屁股坐在澤桑的腦袋上。 不過就算坐上了也沒事,畢竟剛才她們還……等等……住腦! 社畜低垂眼睛看著自己不著寸縷,羞恥感如火般把qing yu燒了個精光。 她一邊看著自己,一邊看著澤桑,眼神四處瞟,確定沒人看見后,趕緊撿起地上破損的手術服遮住自己,然后拼命連續(xù)地按呼叫鍵。 可社畜挨著墻,顧全自己不要走光,按了半響都沒人來,垂眼一看,澤桑面色發(fā)白,額頭冒汗,看起來很糟糕。 于是社畜努力裹著,被澤桑泄憤弄成破布的手術服,然后半蹲下身子查看澤桑的情況。 摸一下,呼吸微弱。 但至少有呼吸,所以……也還好…… 額頭冒汗…… 冒汗了,但只是冒了一些汗……額……脖子上,手上也是冷汗…… 但至少沒有發(fā)燒……所以也還好…… 摸一下……好燙…… 發(fā)燙了也還好……好吧……并不好…… 社畜往門口走去,在思考自己如何在不走光的情況下,快速呼救,于是她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發(fā)現嗓子啞了,根本吼不出來。就在想著要不要沖出去,畢竟人命關天的時候,門外走廊不遠處烏泱泱急行過來了好幾個人,他們推著空的病床架,沖著社畜走來。 社畜朝她們揮了揮手,“快點……你們終于來了……那……個……澤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醫(yī)生護士包圍,然后扯掉了破爛的手術服裝,套上了新的手術服,然后像是農民伯伯土豆裝麻袋一樣,直接裝袋上車……上病床架。 社畜一臉懵逼地躺在病床上,被急速推著行走:“等等……” “不能再等了!病房0738的病人信息素暴走了!無法注射撫慰劑!她現在在特制的手術室里,現在手持玻璃片,已經弄傷自己了,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正好你也需要Alpha,你們可以相互綜合一下?!?/br> “這里是自愿簽字協議你看一下?!?/br> 社畜被醫(yī)生護士的表情所震懾,懵逼地接過協議,手上又被塞了一支筆。 “對,這里簽字,還有這里?!?/br> 醫(yī)生的語氣猶如命令,不由他人反駁,社畜嘴里問著問題,還沒被一一回復,就被手指指著簽字的地方。 社畜:“不是……” “就是她!之前在車上因為信息素紊亂,強x你的女A?!?/br> 社畜:“澤桑她……” “誰都不重要!現在她信息素暴走正在自殘!任何人不得靠近!鎮(zhèn)定劑對她也不管用了,現在只能靠你了!你快簽字,我們送你進去!” 社畜:“不是……是……澤?!瓡炦^去了!” 社畜憋了半天,終于吼了一句出來。 醫(yī)生愣了一秒:“你說誰?” “剛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Alpha,她不知道在怎么回事,暈過去了,渾身冒汗,嘴唇都白了……” 醫(yī)生:“我先過去看看情況,你們趕快把撫慰劑送過去?!?/br> 社畜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協議和筆被人一抽,病房門一開,把她往里面一推,她像是乘坐狹小的木船蕩進了藍鳶尾的花海里。 藍鳶尾的味道濃的讓社畜喘不上氣, 她整個人腦子有些暈眩,看著手術室七倒八歪的昂貴儀器,都看出了重影,她晃了晃腦袋,后撐著手肘,勉強撐起半個身子,然后她看到了拿著玻璃碎片,滿手滿臉鮮血靠墻站著的勒鳶。 黑色的碎發(fā)遮住了她的神情,只看到見一大片陰影下紅艷的嘴唇。 “勒……”社畜還沒說完話。 勒鳶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她慢慢抬起臉,眼里是無機質的黑色,只見她扇動了下鼻翼,輕輕嗅了嗅,然后丟掉了玻璃碎片,直起背脊,一步一步朝社畜走來,問:“花花,你是乖孩子嗎?” “?。俊鄙缧蠛艽羟颐磺孱^腦地發(fā)出疑問。 “花花,你是乖孩子嗎?”勒鳶重復。 等等…… 等等! 醫(yī)生說剛才誰的信息素暴走了?我被送過來是當啥玩意來著?! 饒是社畜再呆,看著勒鳶臉上滲人的溫柔笑意,她也應該明白眼前之人不對勁,相當不對勁。 狗命要緊,狗命要緊。 于是社畜點了點頭:“是……我是……乖孩子?!?/br>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的脖頸,胸前有這么多別人留下的痕跡?” 社畜:“……” 社畜顫顫巍巍地轉過頭,看著手術室外的醫(yī)生護士們,張了張嘴: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