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墻上的鐘指著凌晨五點。

    洛沖了一杯黑咖啡，在沙發(fā)坐下，一旁小桌上的電話鈴聲如預(yù)期響起，他伸手拎起話筒放到耳邊。

    「喂。」

    「喂？是洛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少女的聲音。

    「嗯。怎么了？」洛平靜地問。

    「聽說昨天第三期主城區(qū)那里發(fā)生了搶星事件，追隨者想帶來進貢給爸的赤星差點被別人搶走。那個人，是你嗎？」對方的語氣似乎十分憂慮。

    「嗯?！孤鍥]有否認，喝了一口咖啡。

    「你知道那些是爸的追隨者嗎？」

    「不知道。剛好聞到那些傢伙的臭味才過去的，」洛頓了頓，才接下去：「但我沒救到她?！?/br>
    「不是你的錯。他們?nèi)颂嗔?。?/br>
    「她還活著嗎？」

    「??恐怕已經(jīng)??」

    「嗯?！褂趾纫豢诳Х取?/br>
    「爸因為去年出現(xiàn)的特等星，整個人一直都神經(jīng)兮兮的，千方百計想要得到，所以他對于這次的搶星事件好像特別不高興，比以往都還在意，似乎派人在調(diào)查搶星的人是誰?！?/br>
    「他想不到是我？果然人老了腦袋就失靈了。」

    「還說這些！你就不怕被爸發(fā)現(xiàn)嗎？」

    「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吧?！?/br>
    「他以前可能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如果他評估你會妨礙他得到特等星，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們?！?/br>
    「我知道?！?/br>
    「所以你不要再跟他搶星了，好不好？暗中行動可以，但這么明目張膽的搶奪——」

    「難道要我坐視不管嗎？」洛的語氣沉了下去，透露不悅。

    少女沉默。

    洛低低嘆了口氣，轉(zhuǎn)回較為柔和的口吻，說：「特等星，我已經(jīng)搶到手了。」

    「什么？！」少女驚呼出來：「真、真的在你們那邊？什么時候??？！」

    「我以為你知道。那些走狗沒說？」

    「沒有，最近除了昨天那起搶星事件外，完全沒有其他追隨者回報斯拓城的事情。」

    「前不久在城郊工業(yè)區(qū)的貨倉里，我們從五個傢伙手上救下他的，都是瘋老頭的追隨者。這點他們親口承認了?！?/br>
    「天啊，居然真的被你們找到了??那些追隨者八成是想私吞特等星吧。說是追隨者，其實不過就是一群想法一樣扭曲的烏合之眾，忠誠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少女嚥了嚥口水，壓低音量：「你不怕他們跟爸通風報信嗎？」

    「死人有辦法通風報信？」

    「唔??你再這樣做壞事，小心『門』長大?！?/br>
    「看你怎么定義『壞事』。」

    「負面情緒太多的話，『門』真的會急速擴張！」

    「殺豬而已，沒有負面情緒。」

    聽出洛的語氣又顯露不悅，少女知道自己拗不過，便嘆口氣，轉(zhuǎn)移話題：「不說這個了。所以特等星現(xiàn)在在哪里？你把他放在身邊嗎？」

    「算是吧?！?/br>
    「既然如此，你昨天更不應(yīng)該搶星嘛！」少女的口氣非常無奈又頭痛：「要是爸真的因此開始關(guān)注你的動向，然后發(fā)現(xiàn)特等星就在你身邊的話，他絕對會找到你們。到時候那個特等星絕對只有死路一條?！?/br>
    「他不會死?！?/br>
    「你不能肯定。四年前明明就——」

    「四年前是個意外，」洛打斷少女，語氣冰冰冷冷的，眼神鋒利：「如果他真的敢來，那也罷，乾脆把事情做一個了結(jié)。我們也受夠躲躲藏藏的日子了?！?/br>
    「其他赤星怎么辦？我記得你那里還有??兩個？」

    「三個。他們有自己的摘星鬼保護，我不擔心。再說，瘋老頭的追隨者只是人多而已，素質(zhì)不怎么樣?！?/br>
    「畢竟只是烏合之眾??但人多總有它的優(yōu)勢，你們還是務(wù)必小心。而且如果爸親自出馬的話??」

    「他親自來送人頭，我求之不得?！?/br>
    少女又嘆了口氣，似乎對洛的執(zhí)拗徹底沒輒。

    「總之，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你就好好保護特等星吧。爸最近疑神疑鬼的，我可能不能太常聯(lián)絡(luò)你?！?/br>
    「沒關(guān)係，不勉強。當內(nèi)應(yīng)風險很高，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嘻嘻，難得你會說這種關(guān)心的話呢?！?/br>
    「我只是不想失去內(nèi)線情報?！?/br>
    「是是是。那先這樣囉?！?/br>
    「等等，」洛忽然叫住對方，猶豫了一會兒，才問：「你之前和男友來斯拓城玩的時候，都做了些什么？」

    「是『前』男友喔！我想想??約會的話，應(yīng)該有去咖啡廳、逛書店、參觀美術(shù)館，還參加了一些手作體驗工坊?！?/br>
    「嗯??」洛的語氣有些嫌棄，被少女發(fā)現(xiàn)了。

    「真沒禮貌。你問這個做什么？」

    「參考一下?！?/br>
    「等等，你該不會要『摘星』？摘那個特等星？」非常吃驚。

    「試試而已?！?/br>
    「你如果摘得到他的話，或許真的有機會變得和爸實力相當。」

    「你在說什么，我本來就沒有輸他?！拱櫭肌?/br>
    「啊，你們男人就是莫名其妙有自信，平均壽命才會比女人短。」

    「不說了，我要去忙了?！?/br>
    「嘻嘻，惱羞成怒，」少女頑皮的笑聲傳來，一會兒才換回認真的語氣：「總之，如果特等星在你們那邊的話，爸的追隨者一定也會聚集過去，還請你們所有人都務(wù)必小心?！?/br>
    「你也是。」

    「嗯，謝謝哥哥?！?/br>
    「那先這樣。」

    話筒掛回主機。洛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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