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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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闕眾人連連點頭,雖然臉上寫滿‘沒聽懂’三個字。 楊言非語塞, 只好繼續(xù)扭頭去看唐不言:“這種風格并不多見,卻也不是沒有, 也許只是湊巧。” 唐不言臉上露出淡淡譏笑,從一堆卷子中抽出幾張:“那這些卷子如何解釋?” 這是程行忠平日里猜題的作業(yè)。 楊言非心中咯噔一聲, 接過來仔細看著, 眉心越看皺得越緊,額間冒出冷汗:“他的水平……” “不堪入目。”唐不言冷冷說道。 楊言非嘴角不由微微顫抖。 “這里雖然沒有梁堅平日練習的作業(yè), 但他在揚州時策論并不出色。” 楊言非啞然:“可他得了圣心的卻是一篇大鵬雙翅的策論?!?/br> “可這個筆跡確實是一個人?!睏钛苑前褍蓮埣埐⑴欧旁谝黄? 惶恐說道, “若是程行忠突然得人點撥也并非沒有可能?!?/br> “那是考前點撥還是考后?”唐不言似笑非笑反問道。 楊言非立刻面露恐懼之色。 一側(cè)沒有幾滴墨水的北闕眾人圍了上去,在兩張卷子上來回眨巴著眼。 “啥啊,我看不懂, 啥意思啊?!睆堃患绷? 扯了扯楊言非的袖子, “怎么回事,快說啊。” 楊言非不敢說話,抬眸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手指摸著手腕,眉眼低垂,一張冰白的臉好似冬日屋檐下的冰棱,孤霜嶙峋。 “怎么了,說話?。 睆堃患绷?,連忙捧著東西,恨不得把眼睛黏上去。 “你是覺得……”沐鈺兒突然站起來,緊盯著唐不言,到嘴邊的話被咽了回去,冷不丁問道,“你是因為此事回朝的?” 唐不言安靜地看著她。 倒春寒的夜風在漏風的屋子中無孔不入地擠進來,吹得屋內(nèi)的燭火搖搖欲墜,眾人的臉色晦暗不定。 沐鈺兒握著腰間長刀的手緩緩收緊,隨后又慢慢松開。 “難怪大晚上送折子都能被陛下審閱。” “北闕辦案,千牛衛(wèi)的朗將也這般好說話?!?/br> “怪不得,這事一定要交給北闕。” 她喃喃自語,隨后盯著唐不言譏笑著:“別駕倒是把我們耍的團團轉(zhuǎn)?!?/br> 唐不言籠著袖子,淡淡說道:“皇命所在,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司直恕罪?!?/br> 沐鈺兒沉默,嘴角緊抿。 屋內(nèi)其余人在僵硬的氣氛中屏息看著兩人。 “這,這可如何是好?!钡谌恢槿藯钛苑菂葏葐柕?。 唐不言收回視線,盯著他手中的試卷:“如此看來王舜雨今年未被入選候選此事存疑,只是梁堅并非國子監(jiān)人,也決定不了國子監(jiān)的事情,劃去他名字的事必定有國子監(jiān)的人在cao作。” 沐鈺兒沉默:“陛下知道此事嗎?” “容成女官得到線人暗報,南市之中有人販賣今年科舉題目,加上我之前正好上了一個折子,言明揚州考場可能考題泄露。” 一聲接著一聲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唐不言詭異地沉默片刻,看了北闕眾人緊緊擠在一團的樣子,繼續(xù)說道:“陛下召我回洛陽,今年大周三百六十個州府的試卷也悉數(shù)被秘密帶回。” 沐鈺兒瞳仁微縮。 “共有三十六份試卷存疑,揚州占了一半。” 沐鈺兒大驚:“那梁堅是被滅口的吧?!?/br> “那程行忠的死因也許是因為,他得知梁堅獲取今年考題,威脅了他,這才是兩人一入洛陽就引發(fā)的爭吵的原因。” 她在屋內(nèi)快走了一句,很快又停了下來,案幾上的燭火影子在面龐閃爍。 “后來他一直索要錢物,梁堅被逼急了,這才把他殺了,之后梁堅被人滅口,王舜雨因為替這兩人寫了卷子,也被滅口,順便被用來定罪。” 一條清晰的邏輯,在撥開云霧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原先所有的不解都在這個答案下豁然開朗。 一場科舉舞弊案,足以讓本就波濤洶涌的官場為止震蕩。 “殺人的會是泄露考題的人嗎?”沐鈺兒扭頭去看唐不言。 “今年考試的不是姜祭酒嗎,不少學生都投卷給他?!睏钛苑切⌒囊硪淼卣f道。 姜則行是陛下的親侄子,深得陛下寵信,如今東宮地位不穩(wěn),梁王氣勢洶洶,去年眼看陛下就要廢親子,立侄為太子,武邑有文人投匭上書痛斥陛下,竟出人意料把此事按了下去。 “梁王不會這么拎不清?!便邂晝捍驍嗨脑?,眼尾去看一直沉默的唐不言,“風尖浪口,給人把柄?!?/br> “所以是另有其人?”楊言非臉上神色輕松不少,“這樣便好辦一些。” 沐鈺兒并不說話,神色反而越發(fā)凝重。 不是姜則行才更要命,一場科舉大案若是卷進諸多事情,若要祭天,風口浪尖的北闕首當其沖。 她沉默著,隨后對著張一吩咐道:“你去南市查販賣考題的事情,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br> 張一連連點頭。 “梁菲的家你繼續(xù)盯著,但不要打草驚蛇?!彼愿乐跣?,“還有明天天一亮,立刻去梁家,把梁堅和程行忠所有卷子書本都拿回來?!?/br> “我們時間不多了,明日午時就要給我答案。”沐鈺兒嘆氣,“還有兩天兩個時辰,散了吧?!?/br> “不萌,你和別駕今夜辛苦一起把這堆紙都翻一下,”她看了眼唐不言,小聲說道,“我們這邊加班有夜宵?!?/br> 唐不言頷首,手中的紙張已經(jīng)快速翻過一頁。 ——看不出要不要一起熬夜干活。 沐鈺兒摸了摸鼻子,心里想著要再給北闕找一個讀書人來,手中開始研究眾人留下的證詞證物,三具尸體,所有案卷壘起來就有半人這么高。 夜深燭重,露水零零,不知不覺,子時打更的聲音已經(jīng)在窗邊響起。 楊言非摸了摸肚子,不解說道:“程行忠的水平能上揚州學子的名單都很奇怪?!?/br> 他憋了一會,忍不住小聲罵道:“狗屁不通,就是字還可以?!?/br> “王舜雨學問不錯?!碧撇谎缘f道,“前兩年的卷子還能看出一點稚嫩,今年的行卷已經(jīng)頗為獨樹一幟?!?/br> “我覺得梁堅的卷子有點他的風格,但也不太像,王舜雨比較保守,可梁堅卻是保守中帶著一點銳利?!睏钛苑钦f道,“但是也不好說就是代筆?!?/br> 唐不言蹙眉不言。 “程行忠的死可以斷定了,梅園假山偏口處的半個腳印就是梁堅的,他們與別駕分開后所有關(guān)口侍衛(wèi)都沒見到人,所以兩人應(yīng)該就是從西邊的小入口進去,隨后梁堅把人殺害,西邊的入口地上被人撣平的痕跡從外到內(nèi)的?!?/br> “那他為何要從那個小洞里爬出去栽贓給別駕?!睏钛苑遣唤鈫柕?。 “這事情只有梁堅自己知道了,也許是覺得這邊方便,而且更靠近瀑布那邊。”沐鈺兒搖頭。 “那就是殺了人,心里害怕吧,你看他要是從那個大道出來,就會看到程行忠的尸體,這邊卻是不用的。”楊言非指了指曲園那邊送來的假山地圖,“看不出他都殺人嫁禍了還會心虛?!?/br> “殺害梁堅和王舜雨的不出意外就是同一人,現(xiàn)在就等張一那邊找到,到底是誰在南市販賣考題。”沐鈺兒咬牙,“敢在南市鬧鬼,我看到底是誰膽子這么大?!?/br> 沐鈺兒站起身子伸個了個懶腰,順手搖了搖鈴。 “要去讓人準備夜宵嗎?”王新很快就從隔壁走出來,直接問道。 “你把曲園的地圖拓一下,然后再把程行忠這一案的證據(jù)都整理起來。”沐鈺兒打了個哈欠,“叫任叔煮點夜宵來,大家都辛苦了?!?/br> 王新哎了一聲,眼睛突然瞟了一眼,冷不防咳嗽一聲為難說道:“任叔的廚藝可能就一般?!?/br> 沐鈺兒也倏地驚醒,立刻扭頭去看唐不言,心里在苦口婆心勸他吃下去,還是過河拆橋送他離開中猶豫,手指都要扭成麻花了。 “某把這里的卷子看完就走。”唐不言頭也不抬,淡淡說道。 沐鈺兒頓時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扭頭對著王新擠了擠眼:“你去看看麗娘那邊還有沒有東西。” 王新哎了一聲快步離開,只是沒多久就看到他面有難色地慢吞吞走回來。 沐鈺兒不解:“回來做什么?” 他眼巴巴地看著燭火下的唐不言,隨后磨磨唧唧往邊上推了一步。 瑾微帶著六個小廝各自提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口,架勢格外大,北闕其他屋子正在干活的人也忍不住探出腦袋。 “我家夫人擔心三郎辛苦,特意備上夜宵吃食?!毙◇H臉瑾微客客氣氣說著,“這三提是給北闕諸位屬官的。” 最后站著的三個小廝提著五層大食盒站了出來。 瑾微大家出身,一言一行規(guī)規(guī)整整,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傲氣和距離,卻也不會讓人討厭,只會覺得莫名有些受寵若驚。 王新顯然是被這架勢怔住了,第一時間扭頭去看沐鈺兒。 沐鈺兒則是第一時間去看唐不言,王新也跟著看她看去,連著楊言非也忍不住去看一直鎮(zhèn)定自若的唐不言。 唐不言蹙眉:“看我做什么?!?/br> “看別駕是不是在發(fā)光?!?/br> 沐鈺兒嘆氣,順勢讓開一條道,好讓那些唐家仆人進來。 唐不言聞言不解,自卷中抬眸看她。 “畢竟是金鍍的。”沐鈺兒無辜地看著他,撲閃著大眼睛,正兒八經(jīng)地感慨著。 她這般說完,心里就燃起一絲期望,畢竟她也是蹭過唐家飯的,味道確實好。 唐不言收回視線,更加一本正經(jīng)回答著:“你這屋子的燭火太暗了,發(fā)不了光?!?/br> 沐鈺兒膝蓋一疼,頓時語塞。 “沒錢,將就點?!彼樣樥f著。 她眼巴巴地看著瑾微他們支起幾條案桌,仆人們從各自的食盒中端出今日的宵夜,不一會兒便滿滿當當弄了一案桌,足足有十碟。 葷素對半,冷熱各有,糕點湯水一應(yīng)俱全,全都小巧一碗,瓷白一碟,瞧著格外有食欲。 沐鈺兒咂舌:“吃個夜宵也這么奢侈嗎?” 她這般說著,但身子卻老實地選了一個位置坐下,眼巴巴地看著面前一疊疊精致的吃食。 唐不言看到卷子上倒影下的人影,一抬眸就看到她頭頂長長的紅色發(fā)帶落在在肩上,正興沖沖地指著一碟菜問道:“這是什么?” “蝦魚筍蕨兜?!辫⒖粗堑劬G色的熱菜,解釋道,“這道菜廚房把筍和蕨菜用開水燙了燙,魚蝦切塊急蒸熟,加了醬油、鹽和胡椒后同粉皮攪拌后,最后加了熟油和醋,清脆爽口,酸鮮滋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