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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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詢問還是一個個來?”一直沉默的春兒問道。 沐鈺兒掏出筆和字:“一個個來吧?!?/br> 很快,一個模樣瘦弱的人便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你叫什么名字?!便邂晝簻睾驼f道。 “奴婢名叫寶衣?!彼龖?zhàn)戰(zhàn)兢兢說著,只覺得面前諸位貴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 “今日午時到申時,你在殿內(nèi)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的。” “奴婢是午時在外殿伺候茶水的,因為公主殿下來了,廚房人手不夠,就把奴婢叫回來了?!?/br> “都煮了什么?” “天氣轉(zhuǎn)熱,公主殿下不耐熱,容成女官便讓奴婢們煮了酸梅湯,還做了奶酪淋乳的瓜果?!?/br> 沐鈺兒在紙上劃拉了兩下。 “你有一起隨人送進去嘛?” “有,因為備下的東西不少,所以奴婢也被點過去送茶水了?!?/br> “當時殿內(nèi)情況如何?”沐鈺兒問。 “公主殿下正在外殿和陛下說話?!?/br> 沐鈺兒揚眉:“在外殿?” “陛下若是當日折子沒批好,是不會入內(nèi)殿的。”一側(cè)的容成嫣兒解釋著。 “你在殿中都看到了什么?” 寶衣面露踟躕,隨后搖頭說道:“沒有看到什么,奴婢放好東西就走了,不曾久留,什么也沒看見?!?/br> 沐鈺兒的手一頓,看著底下宛若小鵪鶉的宮娥,扭頭去看容成嫣兒和春兒,大眼睛撲閃著,無辜說道:“兩位女官怎么還在這里?” 春兒立刻蹙眉:“我們?yōu)楹尾荒茉谶@里?” 沐鈺兒膽大包天,直接說道:“你們在這里,大家都不敢說話的。” “你什么意思!”春兒大怒。 “如今秋兒女官失蹤,算起來她和兩位關(guān)系密切。”唐不言出聲,溫和解釋著,“沐司直的意思是在秋兒女官沒有排除嫌疑時,兩位也該避嫌,免得陛下生疑?!?/br> 這話有理有據(jù),且最重要的是從唐不言嘴里說出來。 容成嫣兒眉眼低垂,最后攏了攏肩上的帔子:“既然如此,這里便交給兩位了?!?/br> 春兒神色不忿,可看著容成嫣兒抬腳離開,也不得不跟在身后離開。 大門再一次被關(guān)上,沐鈺兒這才繼續(xù)問道:“你不該沒有看到東西的?!?/br> 寶衣抖了抖身子:“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她哆嗦著一口咬定。 “茶水一般自右側(cè)上,右側(cè)靠近內(nèi)殿,且外殿布置簡單,只有香爐一座,視線開闊,你是第一個進來的,怎么會什么都看不見?!碧撇谎缘穆曇粼诘顑?nèi)冷靜響起。 寶衣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唇角發(fā)白,神色驚恐。 “奴婢,奴婢是真的沒看到什么,只是當時走的是第一個,公主殿下正在和陛下說要給殿下梳一個洛陽如今很是流行的發(fā)髻,奴婢悄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秋兒女官正在收拾梳妝臺。” 沐鈺兒神色凝重:“你說是秋兒女官收拾的臺子,當時她身邊可有其他人?!?/br> “還有幾個,但都是內(nèi)殿的人,奴婢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 沐鈺兒在紙上劃拉了幾下,最后說道:“叫下一個人來吧,你先不準走。” 寶衣嚇得站也站不起來,掙扎了好幾下這才起身,哆哆嗦嗦地走了。 沐鈺兒驚訝:“這些宮娥的膽子是不是太小了點?!?/br> 唐不言看著她滿紙密密麻麻的字,淡淡說道:“陛下馭下頗嚴。” 沐鈺兒長長哦了一聲。 大門很快就被第二次打開,進來的就是被沐鈺兒指的那個宮娥。 外面已經(jīng)下起大雨,裙擺上已經(jīng)被雨打濕,整個人有些狼狽。 “你叫什么名字?”沐鈺兒板著臉問道,“為何剛才有所隱瞞,不肯出來。” 外面一道驚雷驟然響起,整個屋子都似乎在天地中震蕩了一下。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沒看到,真的不知道,饒了奴婢吧?!蹦侨酥苯訃樀米诘厣希薜靡话驯翘橐话褱I,偏又不敢發(fā)出聲來,只是哽咽地說著,一張臉都被憋得通紅。 沐鈺兒和唐不言對視一眼,眉尖一跳,隨后對唐不言做了一個手刀的手勢。 “哭什么!”沐鈺兒立刻厲聲呵斥道,“莫非是你搗的鬼,如今事發(fā)這才如此做派?!?/br> 陰暗屋內(nèi),外面是電閃雷鳴,沐鈺兒一旦不笑,眉宇間銳利橫生,頗能震懾住。 那小丫鬟被嚇得哭也不敢哭了,一雙眼睛通紅,可憐兮兮地看著沐鈺兒。 “你且仔細說說到底看到了什么?”唐不言恰到好處地開口,溫和說道。 那小丫鬟淚眼朦朧地看著唐不言,似乎被他溫和的模樣安撫了,抽泣了好一會兒,這才磕磕巴巴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看到秋兒女官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可到底是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當時只是一起幫忙收拾東西?!?/br> 她說的語無倫次,一雙眼盡是慌亂。 “公主殿下說要為陛下梳頭,容成女官便叫奴婢們收拾臺子,奴婢是今日午時在內(nèi)殿伺候的人,便隨著秋兒女官入內(nèi)。”她磕巴著,半晌才慌張說道,“我其實,奴婢其實離得遠……” “你是不是秋兒的同謀,如此遮遮掩掩?!便邂晝毫⒖毯菙嗨目謶?,免得她又重回剛才猶豫的狀態(tài),又要一問三不知。 小丫鬟又嚇哭了,只敢連連搖頭。 “這里只有某和司直二人,今日之事除了我們?nèi)?,不會再有人知道的。”唐不言等人哭得差點抽不過氣來,這才繼續(xù)安撫道,“且若真的秋兒做了錯事,你這般遮掩,也是為了她好?!?/br> 唐不言的聲音平日里冷冷淡淡,瞧著有些高冷,格格不入,可此刻溫和下來,便多了點循循善誘的蠱惑。 小丫鬟錯愕地看著他,喃喃說道:“為她好嗎?” “自然?!碧撇谎圆]有繼續(xù)緊逼,只是點到為止說道,目光帶著一絲悲憫,“想來你和秋兒關(guān)系不錯?!?/br> 小丫鬟怔了一會兒,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這一次卻不似上一次那般驚恐,反而帶著解脫的害怕。 “奴婢當時站在秋兒的對面,其實看的不真切,只看到秋兒似乎拿出什么,到底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彼龜鄶嗬m(xù)續(xù)地哽咽說著,“可,可奴婢知道,那頭面,那個紅寶石縷空大金鳳寶鈿早該就被收起來了?!?/br> 她陷入沉思,喃喃自語:“秋兒人很好的,我們這些小丫鬟若是有事找她,她是所有女官中最好說話的,她人真的很好的?!?/br> “你說是秋兒把那個紅寶石縷空大金鳳寶鈿放進去的?!便邂晝簡柕馈?/br> 小丫鬟含淚點頭。 “奴婢是今年被調(diào)入內(nèi)殿伺候陛下妝發(fā)的,陛下的首飾極多,每套衣服搭配的首飾都是不重復(fù)的,奴婢,奴婢為了能留在那里,一直記得很用心,秋兒也一直幫著我,好幾次奴婢為陛下搭配的首飾還得了陛下的夸贊?!?/br> 她聲音逐漸低沉,被外面突然而來的傾盆大雨一蓋,先出幾分陰森。 “今日梳妝臺的東西都是奴婢親自收拾的,一定不會記錯的,而且紅寶石縷空大金鳳寶鈿是大頭面,除了大日子,陛下也很少穿戴,清明時剛帶過,奴婢記得清楚,東西明明已經(jīng)被秋兒女官收起來的?!?/br> 沐鈺兒捏著筆,眉心緊皺。 “陛下遇到邪祟時,你可在?”唐不言問。 小丫鬟點頭。 “那塊寶鈿被陛下掃下時,秋兒在哪里?”唐不言問。 小丫鬟仔細想了想,猶豫說道:“秋兒女官好像,就在陛下身邊?!?/br> “那她后來可有撿起那個寶鈿。”沐鈺兒緊跟著追問著。 “實在不記得了,當時實在太亂了,陛下突然把殿下推到了,容成女官連忙扶起殿下,后來陛下又掀翻了銅鏡,不少人也去扶陛下,結(jié)果都被掀翻了,后來就徹底亂了,還是春兒女官讓陛下安靜下來,大統(tǒng)領(lǐng)傳入這才徹底安靜下來。”小丫鬟眉心緊皺,說的很慢,顯然也仔細回想著。 “當時秋兒去扶人了嗎?”沐鈺兒問。 小丫鬟為難搖頭:“真的不記得,但秋兒好像一直在陛下身邊。” 沐鈺兒手指的筆轉(zhuǎn)了轉(zhuǎn)。 “那寶鈿摔去哪里了?”唐不言問。 “陛下當時是沖著殿下扔東西的?!毙⊙诀哌@個倒記得清楚,仔細說道,“奴婢還記得那東西是擦著公主手臂過的,公主剛被容成女官扶起,差點又被砸傷,那寶鈿大概是摔在公主身后了。” 沐鈺兒想著那個梳妝臺的高度,心中想了想當日的場景。 是一片空地,確定沒有任何東西。 “你還記得當時每個地方各自占了什么人嗎?”唐不言問。 “事前的可以,大家的站位都是有規(guī)定的,當時事發(fā)就亂了,奴婢自己后來也跟著人群走了好幾下,本來是東邊的,后來也跟著去了西邊,所有人當時都亂七八糟的,奴婢連當日自己到底站在哪里都不太清楚了?!?/br> “還有其他要說的嘛?”她問。 小丫鬟一張小臉哭得通紅,聞言連連搖頭。 “下去吧,讓下一個人來。”沐鈺兒把秋兒的名字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小丫鬟爬了好幾下這才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 大門剛被打開,外面便電閃雷鳴,嚇得小丫鬟又是哆嗦了幾下,雨霧順著打開的大門涌了進來,瞬間讓屋內(nèi)染上潮濕。 還未到酉時,外面便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幾個小丫鬟捧著燭臺入內(nèi),昏暗的屋內(nèi)頓時亮了起來。 “這個燭臺的油怎么這么少?”沐鈺兒點了點燭臺,不解問道。 小丫鬟笑說道:“宮內(nèi)的燭臺,燈籠上的油都是固定的,若是沒了,奴婢再給貴人添,不能多加的,怕引起祝融?!?/br> 沐鈺兒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話本里的小娘子身邊的丫頭要時不時點燈?!?/br> 小丫鬟緊張的心情也跟著緩解了,抿唇笑了笑,隨后悄無聲息地出了大殿。 沐鈺兒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夜色深重,沒有點燈的宮廷就像一只龐大的野獸,顯出幾分恐怖。 “若是來得及,我們晚上去住天樞吧。” 唐不言眉尖一挑。 “那鬼到底長什么樣子啊,可不可以讓我也看看啊?!便邂晝号d奮說道,“早知道把菲菲也叫來了,菲菲對這些最感興趣了。” 唐不言輕輕吐出一口氣:“你不怕?!?/br> 沐鈺兒笑:“我又沒被嚇過,我怎么知道怕不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