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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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瘦啊。”沐鈺兒收回手,低聲說道。 入手的觸感近乎咯手,劇烈的掙扎下好似是一個骨架在涌動。 貓女臉上被線縫合的傷口上冒出血來,在蒼白的臉上劃下一道道血痕,最后落在臟兮兮的紅裙上。 “好多血啊?!便邂晝亨哉Z,隨后蹙眉說道,“這么抵抗,很難抓啊,可能會傷到她。” 唐不言蹲下.身來,靜靜地看著面前渾然不在意自己受傷的模樣。 貓女注意到他的目光,扭頭,憤怒不甘地怒視著他。 唐不言眸光極深,借著窗邊半亮的搖曳燭火,越發(fā)顯得滟滟似霰,沉沉藏霧,雖有些冷沁沁的,卻又不會讓人心生驚懼,反而在看久之后莫名安靜下來。 貓女被這樣平靜溫和的眸光籠罩著,兇狠的目光終于微微渙散,掙扎的動靜也逐漸變小,到最后顯出幾分稚女模樣。 沐鈺兒看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唐不言伸手,用袖口輕輕擦了擦貓女下顎處滴落的血珠。 鮮紅的血瞬間染紅淺藍(lán)色的衣袖,昂貴的綢緞被血絲氤氳,冰白的手指就像高高在山的神佛輕輕垂眸,輕撫世間百態(tài),凄苦眾生的額心。 沐鈺兒欲言又止,盯著唐不言的側(cè)臉微微失神。 貓女似貓兒一般歪了歪頭,目光不似剛才的躁動,呆呆地看著他,沒有任何情緒,但也沒有任何抗拒。 只見她嘴角微張,不似人形的面容瞬間猙獰起來,嘴角裂開,獻(xiàn)血噴涌,幾近恐懼,卻又在那眸光中露出幾分不解來。 “啊?!彼p輕叫了一聲。 沐鈺兒聽著,驀地有些難過,但更多是的憤怒。 因為一些人的一己私欲,生生毀了一個小女孩,如何不令人憤怒。 唐不言的手輕輕搭在她慘白僵硬的手指上。 貓女盯著那只宛若精致白玉雕刻而出的手指,枯瘦嶙峋的手指微微蜷縮。 “出來吧?!碧撇谎蚤_口,輕輕攏住她的手指,溫和說道。 沐鈺兒不由屏息看著面前安靜的一幕。 貓女怔怔地看著他,一動不動,不知到底有沒有聽懂。 唐不言手臂微微用力,貓女一動不動,就像一只懵懂的小貓兒。 “誰!” 誰也不曾想,大門被人倏地推開,刺耳尖銳的聲音在安靜的銅壁內(nèi)被無限放大。 驟然的光亮讓貓女受驚,瞳仁猛地收緊,本該松弛的狀態(tài)突然激動起來,發(fā)出一聲尖銳長鳴。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里躍出來的黑貓,在空中,貓爪寒光凌厲,威脅之氣驟然響起。 ——直指唐不言! 沐鈺兒下意識手指一動,系著紅繩的手腕猛地一抽一拉,唐不言便被拽的一個踉蹌,還未站穩(wěn),就被沐鈺兒懶腰站穩(wěn),隨后腰間長刀刀背一揮。 與此同時,貓女在發(fā)出一聲長嘯后,紅衣刺啦一聲,隨后立刻消失在眾人之前。 黑貓也不戀戰(zhàn),身形靈巧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躲過沐鈺兒并不致命的一擊,隨后輕輕落在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消失縫隙中。 錯失良機,沐鈺兒不再上前,反而把長刀隨意歸鞘,立刻扭頭去看唐不言的手。 只見手心被尖銳的長甲劃出兩道血痕,血痕中隱隱有黑痕。 沐鈺兒嚇得嘴皮子哆嗦了一下:“有毒!” “暈不暈?。俊?/br> “頭疼不疼?” “喘得上氣來嗎?” “有沒有哪里難受?” 沐鈺兒一邊慌張問著,一邊利索地直接拆了發(fā)帶,使勁裹在他的手心,把他掌心的傷口附近血液直接截斷。 “菲菲對毒物很有了解?!彼榭瞻参苛艘痪?,“沒事的,天下沒有她解不了的毒?!?/br> 唐不言垂眸,冰白的面容是說不出的冰冷。 “怎么是你們!” 天階下,莫白帶人入內(nèi),終于看清兩個蓑衣人的樣貌,頓時大驚,陰沉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錯愕之色。 沐鈺兒糟心地看著他,卻又不知要說什么。 莫白是千牛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拱衛(wèi)天樞職責(zé)所在。 她們不請自來,本就為賊,他如此警覺,本就是他該做的。 可近在咫尺的貓女就這樣溜了,下一次再抓,難度可就翻倍了。 “少卿,司直,你們怎么在這里?”莫白在一瞬間的錯愕后,臉上很快露出警覺之色,“剛才這里似乎有那只貓女和黑貓的痕跡?!?/br> 沐鈺兒小心翼翼地挪到唐不言后面,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自己裝死,躲在后面。 唐不言低頭看著手中的紅發(fā)帶,隨后抬眸,眉宇間是遮擋不住的疲倦:“今日某和司直發(fā)現(xiàn)天樞內(nèi)有些異樣,便來看看?!?/br> “什么異樣?”莫白直接質(zhì)問道。 唐不言垂眸看著面前年輕俊秀的副統(tǒng)領(lǐng),好一會兒才說道:“有許多異樣,卻不能與副統(tǒng)領(lǐng)細(xì)說?!?/br> 沐鈺兒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拽了拽唐不言的蓑衣。 ——少卿說話怎么這么直接了! 莫白握劍的手一緊,臉色難看起來。 唐不言這話說得沒有問題,莫白只是一個副統(tǒng)領(lǐng),確實不必與他說。 只是這話過于直接,哪怕此刻唐不言的語氣依舊平淡,神色依舊平靜,這一切都證明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可卻也令人下不了臺。 “少卿的意思是,這事有點復(fù)雜,我們想找容成女官說。”沐鈺兒連忙探出腦袋,苦著臉找補著,“剛才本來可以找到貓女的,誰知道又被她跑了。” “能找到貓女?!蹦姿餍圆黹_話題,激動說話,“人是不是就在這里,如何能把人找到?!?/br> 沐鈺兒扭頭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修身而立,神色疏離,若非袖口染了血的帕子已經(jīng)讓他的手腕上也跟著染上淡紅之色,手心傷口上的黑色也越發(fā)顯出,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狼狽。 “沒呢,我們剛才也是湊巧。”沐鈺兒扭頭,愁眉苦臉說道。 “那就是說人就是在這里?!蹦准悠饋恚澳墙酉聛砭妥屛覀儊碚野?,把這里團團圍住,就不信她能逃出去?!?/br> 沐鈺兒爪麻,被這個事情的走向驚住了,只好把腦袋縮回去,又開始戳唐不言,示意他來補簍子。 “好?!碧撇谎蕴ы?,又恢復(fù)了平日里冷淡疏離的模樣,彬彬有禮,卻又不甚親切,“那就有勞莫統(tǒng)領(lǐng)了。” 沐鈺兒輕輕嗯了一聲! “不敢不敢?!蹦渍f道,“下次司直和少卿若是還想進來,大可找我們帶路,深夜入內(nèi),難免會起誤會。” 唐不言叉手致歉:“事出突然,給副統(tǒng)領(lǐng)惹麻煩了?!?/br> 莫白連忙避開這個禮,心中微微揚起的火氣也悉數(shù)消失:“剛才是卑職口氣不好,還請少卿恕罪?!?/br> 他也不等唐不言回答,只是繼續(xù)說道:“如今已經(jīng)丑時了,卑職就讓人備馬車送兩人回去吧?!?/br> 唐不言頷首。 沐鈺兒松了一口氣。 莫白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拉來一輛馬車,親自扶著唐不言上了馬車。 他禮數(shù)周全,態(tài)度恭敬,沐鈺兒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今日真是麻煩統(tǒng)領(lǐng)了。”她站在車轅上,目光一尖,看著虎口處還裹著白布,“上次的傷還沒好啊,怎么還裹上白布了,這個是北闕的金瘡藥,效果很好?!?/br> 沐鈺兒掏出一個瓷白瓶子遞了過去。 莫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雖然只是被繩子劃了一下,但這幾天一直下雨,今年千牛衛(wèi)輪值的地方多,我怕沾上臟的,到時候發(fā)炎就不好了?!?/br> 沐鈺兒了然點頭:“是這個道理,天樞內(nèi)到處都是銅鐵,難免再傷到,如此就不打擾副統(tǒng)領(lǐng)了?!?/br> 莫白頷首,看著沐鈺兒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就在在夜色中緩緩離去。 沐鈺兒坐在唐不言身側(cè),見他雙眸微壁,靠在車壁上,臉上毫無血色,顯出幾分病弱虛弱。 “是不是凍著了?!便邂晝簱?dān)憂問道。 唐不言蒼白的唇微微抿起。 沐鈺兒看著他下擺完全濕了的樣子,又擔(dān)憂地看著他的手心,干巴巴地安慰著:“也不知這個毒性到底如何,只是少卿身子不好,可能會難受一些。” 唐不言漆黑的長睫微微一動,隨后露出一雙幽深的雙眸。 他伸手指了指,隨后搖了搖頭。 沐鈺兒一怔。 駕車的是千牛衛(wèi)。 ——唐不言在避著千牛衛(wèi)! ——千牛衛(wèi)已經(jīng)不可信了! 沐鈺兒心中微動,很快便也不再說話,也跟著安靜地坐在一處。 馬車很快就停在北闕門口。 任叔一聽到動靜立馬就起來開門,一開門就看到濕漉漉,狼狽的兩人,立馬擔(dān)憂說道:“怎么都濕了,如今天還寒,切莫著涼了。” 他擔(dān)憂地看向一側(cè)的唐不言。 畢竟這位唐三郎的臉色實在太差了。 沐鈺兒連忙神說把人扶?。骸笆遣皇嵌景l(fā)了,很難受,任叔,你快去叫菲姐起來?!?/br> 任叔一聽中毒了,不敢耽誤,連忙一瘸一拐地朝著二進院走去。 唐不言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沐鈺兒這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冰冷,好似一塊雪一樣。 “很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