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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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菲菲手中的袈裟格外鮮艷華麗,甚至連紅色都透出不曾被反復(fù)穿過的鮮艷。 唐不言搖頭:“袈裟只有重大事情后才會穿戴。” “他們剛來那幾天,少卿說他們都是在后院做早課,那個時候會穿嗎?”沐鈺兒又問。 “不穿?!碧撇谎渣c(diǎn)頭:“我之前意外碰到過廬山東林寺道善長老帶著幾個弟子在后面的蓮花池圍著蓮花念佛號,但是從長老到僧侶都是穿著灰色僧衣?!?/br> 陳菲菲不解:“為何要圍著蓮花念經(jīng)。” “他們修習(xí)《往生論》,經(jīng)義來自凈土宗,此宗亦稱‘蓮宗’。”唐不言解釋道。 “他們的長老是不是一個高瘦,下顎處有一個黑痣的人,對了他們的佛珠上掛著一個蓮花木雕?!便邂晝合肫鹬霸诖蟮钌峡吹降囊蝗菏謳徎镜穹鹬榈娜耍S口問道。 唐不言點(diǎn)頭:“就是他們?!?/br> “所以這件衣服不是尋常要穿的,至少在佛法大會前,他們沒時間穿?”沐鈺兒問,“那性空長老給陛下獻(xiàn)上瑪瑙時,可有穿戴。” 唐不言搖頭:“不知,當(dāng)時我不在現(xiàn)場,是事后聽唐閣老說起來的?!?/br> 沐鈺兒眨了眨眼,長長哦了一聲:“那少卿等會問問?!?/br> 唐不言淡淡斜了她一眼。 沐鈺兒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那每個長老有很多件嗎?”王新也跟著問道。 唐不言蹙眉:“不了解這種長老袈裟有幾件,但若是陛下御賜的紫紅色袈裟和紫色僧衣卻是只有一件的,但袈裟太過華麗,且做工復(fù)雜,想來也不會很多?!?/br> 沐鈺兒沉吟片刻,隨后意味深長說道:“若是這件衣服只有一件,那就有趣了,說明兇手是故意給他穿上的?!?/br> 殺了一個人還要再給他穿上象征他身份的人,這一點(diǎn)就值得回味。 是藐視佛法,還是覺得他不配? 唐不言神色凝重,最后看向陳菲菲:“繼續(xù)?!?/br> “那我繼續(xù)了?!标惙品普f,“死者手腕腳腕上有一道深紫色痕跡,傷痕中有破皮,卻不算深,說明身前被人捆綁過,且用力掙扎過,胸腔出大口自□□正中位置落下,一直到會陰處,傷口緊縮外翻,有明顯血塊,傷口橫面鮮紅腫脹,說明是生前照成,若是肺部還在可能會有血液倒灌。” 沐鈺兒一怔。 門口的張一倒吸一口冷氣,哆嗦了一下。 “人活著的時候,把人開膛破肚的?” 陳菲菲點(diǎn)頭:“人死后才把所有器官都摘除的,兇手下手快狠準(zhǔn),傷口表面沒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痕跡,且沒有緊縮狀態(tài)?!?/br> “所以死者是活活疼死,血流干死的?”王新皺眉,“此人好心狠手辣?!?/br> 陳菲菲沉吟片刻,自箱子中掏出一個鑷子,小心掰開他的嘴:“把燭火靠近一點(diǎn)?!?/br> 沐鈺兒舉著小燭臺靠近,陳菲菲盯著死者通紅充血的眼睛,毫不介意地靠了過去。 張一哆哆嗦嗦地靠在門口,嘴里喃喃自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嘴角有傷口,牙縫中有白布細(xì)絲?!标惙品谱屑?xì)看了許久,從死者嘴里用尖尖地鑷子夾出一根細(xì)絲,“牙齒充血,被人堵著嘴,掙扎過,所以嘴邊都是傷,死前血液倒灌,所以喉嚨處也都是血?!?/br> 陳菲菲把白絲放在白布上:“堵住嘴,綁住手腳,一氣呵成地開膛破腹,死者死狀慘烈,兇手折磨意味高過殺人企圖?!?/br> 王新蹙眉:“他一個和尚,怎么也得罪人了?” 陳菲菲繼續(xù)檢查,驚疑說道:“體內(nèi)處理得很干凈,沒有任何東西,是不是處理得太干凈了?” 她伸手探入腹腔中,甚至還來回摸索了一下。 剛剛起身的張一猝不及防目睹到這里,立馬發(fā)出干嘔之聲。 “我買來做縫合的死豬都沒這么干凈的,一點(diǎn)血絲都沒有?!标惙品瓶粗蓛舻氖痔?,喃喃自語。 “被人洗過?”沐鈺兒問。 “準(zhǔn)確的是沖洗過,畢竟我們平日里洗豬rou羊rou,隨便沖一沖還是會有油脂和血跡,但這里面太干凈了,我感覺是被人認(rèn)認(rèn)真真洗過一次。” 門外的干嘔聲越來越大。 陳菲菲沉吟片刻:“所以殺他的地方靠水,不然還要挪動身體,但他身體沒有被拖動的痕跡?!?/br> 沐鈺兒若有所指。 “面容沒有任何損傷,顱骨,嗯,顱骨后腦勺有血塊紅腫,生前傷,看痕跡很像是木棍敲得,但這一塊凹陷是什么,有傷口流血,都是生前傷,難道這人被人敲暈后腦袋朝地摔了一跤?” 陳菲菲抬頭死者的腦袋,示意沐鈺兒把燭火抬近一點(diǎn)。 燭火落在后腦勺位置,只見那里血rou模糊,隱隱可見幾個尖銳的小坑,而且有一道長長的血淤貫穿而來,長而寬,上面鑲嵌著幾片褐色的細(xì)小的東西。 陳菲菲用鑷子小心夾住,放在燭火下一照。 “很像樹皮上的細(xì)刺?”陳菲菲猶豫說道,“像是松針,你們覺得呢?” 那個細(xì)長的被血染紅的松針在燭火下發(fā)出昏暗的血澤。 “哪里有松樹?”沐鈺兒不解,“我以為相國寺都是櫻花樹?!?/br> “僧侶休息的后院不遠(yuǎn)處就是后山?!碧撇谎岳洳欢≌f道,“后山上就有一片松樹林。” 沐鈺兒一喜:“所以他是被人騙到山上,然后兇手用松樹木頭把人敲暈,然后在后山殺的人,山上也會有大量的水。” “可陛下賞賜給相國寺的耕地有一半就在后山?!碧撇谎哉f。 陛下根據(jù)道家受戒《老子經(jīng)》的說法,‘道士給田三十畝,女官二十畝’,因此僧尼受具戒準(zhǔn)此。又由于僧侶沒有后代,這些土地實(shí)際上便是給整個寺廟的,僧人清修也需要耕作勞動,相國寺?lián)ず笊奖阌形灏佼€,這些是用來供寺廟僧人日常嚼用,而山下三百畝則是用以救濟(jì)悲田院中的老弱病殘,這些除了寺廟自己耕種,還雇傭了山下的佃農(nóng)。 耕田在后山就說明后山人流并不會少。 沐鈺兒皺眉:“若是人流大,確實(shí)也太過危險?!?/br> “眼眸充血,鼻腔有血,口內(nèi)有血,喉嚨充血,頸部有索痕,表皮脫落,掙扎過,也是生前傷。”陳菲菲繼續(xù)檢查著尸體,“這個索痕程度不能殺人?!?/br> 她伸手摸了摸死者的喉骨:“喉骨完好?!?/br> 沐鈺兒看著他脖頸處的傷口,卡在下顎處,痕跡向上,在耳后出現(xiàn),卻并未在背后交叉。 “這個傷口,很像是……”沐鈺兒用手搭在自己脖頸處,自己做了一個上吊的姿勢,“就這樣搭著,把人吊起來固定住的作用?!?/br> 陳菲菲點(diǎn)頭:“這個傷口和手腳處的四個傷口合在一起看,人應(yīng)該是被四仰八叉打開的。” 沐鈺兒看向他說手腕處的傷口。 一般雙手若是合在一起被綁,往往單只手的傷口只在一側(cè),左右相同位置,但眼前這個傷口卻是一整圈都是深紫色的血痕。 “有些人綁人不是會各自手腕上繞一圈,然后在外面繞一圈嗎?”王新問。 “這樣會有兩條傷痕?!币粋?cè)的唐不言淡淡說道。 陳菲菲點(diǎn)頭:“對,而且你看這個位置應(yīng)該是繩結(jié)的位置,若是按照你的說法,繩結(jié)應(yīng)該只有一處,甚至沒有,但你看這兩個手腕側(cè)邊都有這么一大塊血痕?!?/br> 王新仔細(xì)看去,隨后點(diǎn)頭:“原來如此,所以人是被四肢大開地吊在某一個地方,甚至還固定住頭部,怕他用力掙扎嗎?” “可這樣就不會掙扎了嗎?”王新自己想象了一下,最后忍不住說道,“人在瀕死的時候,往往會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力氣?!?/br> “他沒有反抗,要不就是當(dāng)時處在昏迷間,兇手開膛一氣呵成,死者尚未來得及掙扎就完全失去力氣,要不就是他被固定在一個平面上,他的手骨……”陳菲菲手指按在手腕上,微微一頓,嗯了一聲,“碎了?!?/br> 她驚詫抬頭:“這么劇烈的掙扎,很有可能是他在完全清醒狀態(tài)下,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的?!?/br> “為何這么說?”唐不言眉心微微蹙起。 陳菲菲并沒有立刻解釋,反而開始去摸他的其余四肢,最后驚訝發(fā)現(xiàn):“怪不得我說這個繩結(jié)實(shí)在奇怪?!?/br> “若是手骨腳骨都碎了,那繩結(jié)怎么會沒有嵌入皮rou呢,但你看他的手腕腳腕上的傷痕只是深,卻沒有割開皮rou,露出白骨?!?/br> “為什么?。俊蓖跣虏唤?。 “因?yàn)閭谏嫌腥私o他墊著東西?!便邂晝憾⒅莻€手骨,緩緩說道。 陳菲菲點(diǎn)頭:“我一開始以為人是被吊著殺死,所以尸斑聚集在下面,背部的那個則是靠在佛臺上形成的,可現(xiàn)在看來是有人按著他的腿,給了他很大的力氣,所以集中在臀腿兩側(cè)?!?/br> “可他腿面沒有痕跡。”王新不解。 “也用東西墊著了?!便邂晝赫f,“所以這個刀口沒有掙扎的痕跡,一刀劃下,因?yàn)槿舜_實(shí)是完全不能動彈了?!?/br> 王新正在驗(yàn)尸格中認(rèn)真寫著,突然感覺自己的后腰被人抓著,右腳往后一點(diǎn),正打算使勁,隨后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是我啊?!?/br> 張一整個人縮在他后面,兩只手緊緊抓著他腰間的衣服,膽小但又忍不住悄悄摸上來,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看著。 眾人顯然對張一的芝麻膽了然于心,便都不再管他。 “我沒有聽明白。”張一細(xì)聲細(xì)氣說道,“兇手殺個人怎么這么費(fèi)勁啊?!?/br> 陳菲菲繞著尸體走了兩圈,突然說道:“把人反過來?!?/br> 王新剛一動就被人扯著腰,不由低頭去看。 張一心如死灰,偏又帶著可憐兮兮地說道:“想聽,但,真,真,害怕?!?/br> 王新不由嘆氣。 張一腦子轉(zhuǎn)得快,學(xué)的東西雜,但膽子實(shí)在小,安生現(xiàn)在看尸體都面不改色,他見了一次,大晚上還要抱著被子找王新一起睡覺。 沐鈺兒也不生氣,只是自己上手把人翻了個面。 陳菲菲看著背面的尸斑。 尸斑已經(jīng)大片成團(tuán),顏色逐漸成了灰青之色。 “你說人若是被定在一處,也掙扎過,可為什么背后沒有痕跡,不想腿部有這么大的力氣,但也該掙扎過,后背應(yīng)該會有痕跡才是,而且手指縫隙中這么干凈?!?/br> 陳菲菲蹙眉,打量著這個背部和手指。 “他在清醒狀態(tài)被人固定在墻上,或者地上,四肢大開,有人按著他的臀腿,但他還是因?yàn)閯×姨弁窗咽帜_骨頭都弄斷了?!便邂晝簢?yán)肅說道。 “對?!标惙品朴檬种械蔫囎又噶酥杆巢康氖?,“人死前力氣壓在哪里,哪里就會出現(xiàn)尸斑,你看他這個背部,明顯是死前兩個時辰內(nèi)形成的,說明人是躺在這里死的?!?/br> “為什么不是把人吊起來殺了再放下去。”張一悶聲悶氣問道。 “因?yàn)樗@個殺人可不是捅一刀,來一下去一下就能殺死了。”陳菲菲說,“就是兇手厭惡這人,絲毫不講究,一頓亂砍瞎扒,扒心抽肺,你一個個取下來也要話半個時辰的時間。” 別說張一了,就連王新聽著這描述,也突然覺得肚子劇痛,忍不住按了按肚子。 ——還行,還在。 沐鈺兒咳嗽一聲:“不用描述的這么詳細(xì)?!?/br> 陳菲菲話鋒一轉(zhuǎn):“這樣一來一回,血液一定大量堆積在腿部,可他的下肢沒有這么多尸斑,反而是臀腿,下后背很多?!?/br> “而且……”她話鋒一頓,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這一刀是自上而下的貫穿傷,傷口平整對稱,沒有向上向下的斜刺傷,若是吊起來,能把人吊到完全不動彈,肯定不能踩地,一定要吊高一點(diǎn),這人已經(jīng)六尺高了,若是再掉高一點(diǎn),便是只高一尺,難道兇手有七尺,這也太高了點(diǎn)?!?/br> “那就回到剛才的問題?!便邂晝撼烈?,“把人按在地上,手腳抽緊,固定脖子,人確實(shí)很難掙扎,可這樣繩子的力氣就會加到身體上,是不是被按在地面上,相國寺的地面都是青石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