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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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有什么想問的嘛?”沐鈺兒隨口問著唐不言。 唐不言抬頭,目光在一眾僧人見掃過,最后伸手指了指最后一個僧人:“某想和他單獨聊一下?!?/br> 沐鈺兒順勢看過去,只看到半個光溜溜的腦袋。 ——這躲躲藏藏的模樣,你說沒鬼都沒人信。 沐鈺兒齜了齜牙:“別躲了,就你了,過來,我們?nèi)バ∥葑永锪牧摹!?/br> 廣仁蹙眉:“長行整天胡說八道,腦子不行,兩位若是問他,他一定又是給你胡說八道。” 沐鈺兒吃驚:“腦子不行你帶他出遠門?” 廣仁粗黑的長眉緊緊皺起:“是他一定要出來的,方丈也同意了,那我們只好帶出來了?!?/br> “他想要來,你就讓他出門?!便邂晝汗烂艘幌逻@個意思,“你們?nèi)A宗寺還挺……寬容?!?/br> 廣仁無辜地看著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被罵了,但又沒察覺出是哪里被罵了。 “行了,腦子不好我也要看看有多不好?!便邂晝貉畚惨活?,就見那和尚還不出來,立馬粗聲粗氣說道,“還不給我出來?!?/br> 長行磨磨唧唧走出來,露出一張略顯老氣的臉。 唐不言已經(jīng)轉身離開,沐鈺兒虎視眈眈盯著長行看,長行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跟了上去,等人跟了過來,沐鈺兒這才氣勢洶洶堵在他后面,就像攆貓一樣把他往前趕。 只要長行一回頭就能看到沐鈺兒那雙大眼睛,幾次三番下來便連頭也不敢回了,垂頭喪氣地跟著走了。 明庭千看得頗為好笑,慢吞吞跟在她后面。 北闕的廂房在最里面,沿途經(jīng)過其余寺廟僧人居住的幾個院子,甚至還有人探頭探腦看出來。 幾人很快就回到北闕的院子,張一正帶著千牛衛(wèi)不停往里搬東西,其中一間屋子里傳出陳菲菲的怪叫聲,聽著頗為滲人。 至少長行嚇得頭也不敢抬起來。 “這是做什么?”明庭千好奇問道。 沐鈺兒這才發(fā)現(xiàn)他也跟了過來,不由奇怪問道:“明郎中過來做什么?” 明庭千笑瞇瞇說道:“沒辦法,午時被人留了下來,現(xiàn)在哪也去不得,只好跟著你們走了。” 沐鈺兒想起白日里少卿生氣的事情立馬板著臉問道:“是不是有誰給少卿氣受了!” 明庭千揚眉,隨后露出古怪之色的:“誰給誰氣受啊,唐閣老還站在他邊上呢,誰敢惹他一下啊,而且三郎可不是好相處的,他不給人氣受就好了,司直是沒看到我們尚書的表情,臉都氣歪了,被人懟得啞口無言?!?/br> 沐鈺兒吃驚地眨了眨眼:“這樣啊。” ——那少卿為什么臉色不好! “對啊?!泵魍デΓ拔覀兌Y部都被留了下來,一個個都怨聲載道的。” 沐鈺兒沒好意思說這是自己的餿主意,只好含含糊糊說道:“反正你們還要辦佛法大會,不是都要在的嘛?” “那也就我們幾個郎中?!泵魍デн有?,“現(xiàn)在北闕一口氣留下十三個人,倒是氣魄?!?/br> 沐鈺兒摸了摸鼻子。 那邊唐不言開了一間無人的廂房大門,一行人走了進去,一人堵頭,一人堵尾,齊齊看向長行。 長行嚇得身子微微發(fā)抖,正打算往右邊靠去,結果冷不丁看到一張笑瞇瞇的臉。 明庭千優(yōu)哉游哉地走到他右邊,選了個位子坐下:“三郎升官到現(xiàn)在,我們還一直沒空見一面呢,今天倒要看看三郎是怎么辦案的。” 唐不言斜了他一眼,明庭千笑瞇瞇地看著他。 “要是不行,我就走?!彼f。 旁觀審案倒也不是不行,畢竟此案并非涉密,且明郎中也是案情中人。 只是沒想到唐不言眉也不抬,施施然坐了下來,無情開始趕客:“那就出去吧。” 沐鈺兒被這個直接,直接嚇得瞪大眼睛。 明庭千倒吸一口氣:“你趕我走,我就是想要看一下三郎你的威風而已?!?/br> 唐不言捋了捋袖子,冷淡說道:“一視同仁?!?/br> 明庭千嘆氣起身:“行吧,不讓我們家的三郎為難了,算了,我也去辦事了,法明方丈還不打算取消法會,實在頭疼?!?/br> 唐不言不為所動,目送他離開。 ——可以說非常秉公處理了。 沐鈺兒眨眼,一邊關門,一邊看著明庭千朝著后院走去的背影。 “你對玄氣不滿?”唐不言抬眸去看瑟瑟發(fā)抖的長行,眉目冰冷地問道。 長行頭也不敢抬,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對玄氣師兄并未有不滿?!?/br> 沐鈺兒抱臂,依靠在門上,懶洋洋威脅道:“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抓起來嚴刑拷打,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北闕的厲害?!?/br> 長行嚇得更加厲害了,本就瘦弱的身形就像風中落葉一樣,抖得不成樣子。 “你若是好好交代,出了這道門,你今日說的話,天知地知,我們?nèi)酥?,其他人都是不知的?!碧撇谎月曇粑⒎跑洠攀牡┑┑乇WC著。 長行心中微動,悄悄抬眸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正溫和地看著他。 “真,真的?”他猶豫問道。 “自然是真的!”沐鈺兒不耐地用刀柄敲了敲門框,“我們少卿可不說假話,我們北闕是最說話算話的?!?/br> 長行沉默。 “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們自會放你走,我也保證其他人不會為難你?!碧撇谎跃拖襻烎~的漁夫,一點點把鉤子扔下去,最后站在岸邊慢條斯理地看著魚兒上鉤。 “玄氣的事你也覺得不簡單,如今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人,你總不該希望還有第三人吧?!?/br> 唐不言眉眼低垂,亮堂的日光落在眉宇間,好似蒙上一層光,驀地好似佛經(jīng)中循循善誘,引人入道的神佛。 “出家人,慈悲為懷。” “長行師傅。” 長行猝不及防被人點了點名字,心中那道猶豫不安的屏障就徹底被人捅破,壓制不住的傾訴欲便涌了出來。 “我,我說。”長行舔了舔嘴唇,陷入沉思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玄氣,玄氣是一個偽君子?!?/br> 沐鈺兒站直身子,盯著他的后腦勺看。 話一旦開了口,后面的話便好說多了。 長行嘆氣:“玄氣出生富貴人家,出家前家中也有妻兒,妻兒一直會上來看他,只是他一直避而不見,這事是廟中秘而不宣的秘密,我之前也以為他是想要斬斷塵緣,這才如此,可又一次我偷懶不想在殿中念經(jīng)就悄悄跑了出去……” —— —— 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后,長行熟練地故作肚子疼地捂住肚子,神色痛苦,但腳步不停地快速朝著后院走去。 等他快走到后院時,便聽到一處拐角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腳比腦子快地躲了起來。 ——“那些人還不出錢,就把他老婆孩子都賣了。” ——“我管他什么死活,上了賭桌還有什么人性?!?/br> ——“你且給我看著點我家的動靜,這幾日她一直來找我,威脅我,若非正兒還小……” 那聲音格外陰冷,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長行嚇得一個哆嗦,卻不料踢翻地上的扁擔,發(fā)出動靜。 他頭也腦子快地撞了一下腦袋。 就在他捂住暈乎乎的腦袋時,便看到玄氣陰沉著臉站在角落里看著他。 那目光,當真好似攻擊狀態(tài)下的豎瞳,只這一眼就把他看得后背發(fā)涼。 長行故作踉蹌地搖晃了幾下,神色痛苦,面容蒼白,瞳孔渙散:“救,救命……” 他來來回回地搖擺著,顫顫巍巍,眼看要絆在臺階上,誰知玄氣只是冷眼看著,那神色冰冷無情。 長行只好咬牙,任由自己摔了一跤,臉頰直接摔破了皮,疼得他當場哭了出來。 只是那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汗毛。 “啊,長行,你沒事吧?!毙液迷诖藭r,背后傳來師弟驚訝的聲音。 他快步走來,連忙把人扶起來:“廣仁師兄說你臉色太差了,怕你出事,這才讓我來看著你?!?/br> 長行靠在他懷里,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道陰冷的視線消失不見,隨后傳來一個熟悉的溫和聲音。 “剛才就聽到這里有動靜了,這是怎么了?!毙馍锨?,不解問道。 —— —— “你是說玄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還在山下開設賭場?!便邂晝后@訝說道。 長行點頭:“對,我當時記住那個和玄氣說話的人,有一次借著采買東西下山恰好遇到那人,就看到她正拖著一個小娘子說要送去花樓賣了?!?/br> 沐鈺兒皺眉:“你知道他說的有誰威脅他是,是威脅什么嗎?” 長行搖頭:“我只知道好像是他的妻兒,但具體的我不敢打聽太多,因為之后玄氣一直試探我那日到底有沒有聽到東西,我雖然裝傻糊弄了過去,但他……” 他嘴角微微抿起,恨恨說道:“還是不肯放過我?!?/br> 沐鈺兒歪頭:“為何怎么說?!?/br> “他在寺中人緣好,一向是老好人的形象,然后他故意陷害我,害我在寺中逐漸被人孤立,就連廣仁師兄也覺得我是一個不靠譜的人?!遍L行郁悶說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他們都不信我?!?/br> 沐鈺兒揚眉,怪不得剛才廣仁直接說他不靠譜。 “那你沒反擊過?”唐不言問。 長行低頭:“我哪里敢,我就是一個孤兒,哪里斗得過他?!?/br> “那你為何這次也跟著出門?”唐不言反問道。 長行神色微僵。 沐鈺兒立馬恫嚇道:“還不老實交代。” 長行苦著臉,忙不迭說道:“我,我就是好奇?!?/br> “好奇什么!”沐鈺兒粗聲粗氣問道。 “其實之前玄氣是不打算出來的,他在寺中已經(jīng)是后堂首座,平日里管理修行事務也很忙碌,有時候連廟里的會議也不愛參加,所以當日收到相國寺的帖子,方丈也只是和其他幾位長老說了說便把人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