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cái) 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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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不言腰背挺直站在那里,臉上神色如常,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只有他知道,自己似乎能聽到心中血液流動的聲音,被面前之人的話一字一字牽引著,時高時低,起伏不定。 沐鈺兒繼續(xù)繞著他打轉(zhuǎn),長長的紅色發(fā)帶微微晃著,就像一根翹起的蓬松大尾巴。 “要是少卿總是這樣,我會以為少卿是為我吃醋的?!便邂晝洪_了口,索性故作夸張地說道,大大方方打趣道,一點(diǎn)也不羞澀,“那可不行,我最煩那些規(guī)矩束縛了,而且我要當(dāng)大官的!” 唐不言一顆心瞬間下沉,有那么一瞬間,他心中的仁義君子似乎被瞬間剝離,強(qiáng)勢侵略的想法猙獰而出。 可,當(dāng)他看到沐鈺兒笑瞇瞇的眉眼時,清晰的知道這顯然是一句哄人的,不著調(diào)的,大大咧咧的,吊兒郎當(dāng)?shù)脑挕?/br> 她對他并無任何想法,所以任何玩笑話便是毫無顧忌的。 他若是想要一件東西,自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可她畢竟不是,物品。 唐不言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研闹心屈c(diǎn)掙扎冒頭的想法一點(diǎn)點(diǎn)壓進(jìn)去,也順手把那顆糖握在手心,眉目間越發(fā)清冷,便也越發(fā)顯出幾分不近人情的高冷:“少說胡言。” 沐鈺兒被懟了一下,只是眨了眨眼,隨后握著刀柄的手不經(jīng)意地點(diǎn)了幾下,最后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后:“是我冒昧了,出了宮門就可以坐車了,少卿走走?!?/br> 烈日西斜,但日光已經(jīng)濃烈,曬久了便是衣服都guntang起來。 “三郎?!眱扇俗叩金辣M頭,突然聽到一側(cè)緊閉的大門口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沐鈺兒耳朵微動,覺得聲音耳熟。 大門咯吱一聲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唐閣老。 “坐我的轎子走吧,我剛好也要回府?!碧起⒖粗鹤影l(fā)白的臉,忍不住心疼說道,“別倔了,我今日答應(yīng)和你娘一起吃飯的,不要與我墨跡,若是害我失約了,我可都怪你?!?/br> 唐閣老歷來受寵,宮內(nèi)行走特賜步攆。 沐鈺兒看著那架步攆,也跟著勸道:“對對,坐轎子好,可以擋一下太陽?!?/br> 唐不言看著阿耶,神色冷淡而恭敬問道:“那閣老如何走?!?/br> 唐稷蹙眉,不悅說道:“我走路不就好了,多大的事情,你們快扶三郎上轎子,你今日可要?dú)w家去?” 唐不言側(cè)首悄悄看了一眼沐鈺兒,就看到沐鈺兒正百無聊賴地踢著腳尖,似乎略有心事,不由眉間一皺。 “這么了?”唐稷不解問道,“可是為難?” “不是?!碧撇谎允栈匾暰€,四平八穩(wěn)分析著,“估計(jì)明日陛下就會下旨,我得回小院呆著,不然去唐府規(guī)矩大,怕是不好?!?/br> 唐稷點(diǎn)頭:“是這個道理,那辦好這個事情就早點(diǎn)回家看看,你阿娘很想你,好了,先上轎吧?!?/br> 唐不言終于有了眉目扭頭,便去看沐鈺兒,故作隨意問道:“那司直打算如何回去?” 沐鈺兒立馬抬頭,眉眼彎彎,滾圓的眼睛彎了起來,露出幾分生動可愛之氣,笑瞇瞇說道:“我和唐閣老一樣啊,走路出宮就好了啊?!?/br> 一側(cè)的唐稷也跟著看了過來,其實(shí)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三郎和這位司直一起走過來。 三郎雖然不說話,可神態(tài)極為放松,兩人走得近,乍一看還頗有點(diǎn)親密,可要是三郎對她是特別的,卻一路上一句話也不曾說,動作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 自來在朝政上縱橫捭闔,所向披靡的唐閣老也不由犯起了迷糊。 唐不言嘴角微微抿起,輕輕嗯了一聲:“我在宮門口等司直?!?/br> 沐鈺兒頷首:“麻煩少卿了!” “之前答應(yīng)司直要去富貴樓請客吃飯?!碧撇谎陨狭宿I子,掀開簾子,一本正經(jīng)說道,“不如就在今夜?!?/br> 沐鈺兒眼睛一亮,一掃心中心緒,連連點(diǎn)頭:“好好!” 沐鈺兒:天下真的會掉餡餅! 唐稷:我兒什么時候愛請人吃飯了? 一句話落,眾人心思各異,很快,載著唐不言的轎子便走遠(yuǎn)了。 沐鈺兒被一頓天降之飯開心地臉上笑意都停不下來,正打算抬步就去赴約,就聽到背后傳來一個和少卿說話強(qiáng)調(diào)格外相似的聲音。 “不知某是否有幸和司直一起出宮?” 沐鈺兒抬起的腳立馬一收,笑容微收,恭敬轉(zhuǎn)身,立馬殷勤說道:“不敢不敢,能和閣老一起簡直是三生有幸,閣老請,閣老請。” 若是尋常人這般變臉,唐稷定然是覺得此人是趨炎附勢之輩,不可深交,可如今這模樣落在著小貓兒一樣的沐鈺兒身上,突然又覺得有幾分能屈能伸的可愛。 小小年紀(jì)能有如此覺悟,未來可期啊。 怪不得三郎去了北闕辦案瞧著精神都好了許多。 心境澄明之輩,自然可愛。 “不必拘束,一起走吧。”唐稷捏著胡子,溫和說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26 23:58:14~2022-07-27 23:58: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掬思暖 4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7章 琉璃愛 慶祝 唐稷在朝野名聲極大, 兩朝元老,宦海沉浮,終究是一步步走上如今的位置, 素有‘一語可破天下事’的美名。 他從高.宗龍朔年入仕,后得高.宗‘才高其天,謀深如?!目滟?,再至睿宗時, 當(dāng)時朝堂驚變, 他穩(wěn)定朝局,擁護(hù)陛下登基,自此入閣拜相, 更是在載初年間,一力壓下重議, 贊同陛下北遷洛陽,自此名聲大噪, 位極人臣,無人能及。 唐閣老十八歲入仕, 三十歲拜相, 入閣三十年,履及六部十三省, 門生故人遍布四海, 當(dāng)真稱得上是大周朝野的常青樹。 沐鈺兒走了兩步, 突然察覺到后腦勺有一道視線掃過,腳步一頓,回味了一下,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還沒和這么大的官一起走過路, 更別說這人是唐少卿的阿耶,一時間手腳局促,扭頭去看他。 “司直不必拘束?!毕啾容^唐不言對外的冷淡不愛說話,唐稷對外卻一向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態(tài)度。 沐鈺兒眨了眨眼,夕陽落日落在瞳仁中,刺得她微微閉上眼,整個人就像小貓兒一樣懶懶散散起來。 “閣老怎么這么晚走啊?”沐鈺兒一向能屈能伸,笑瞇瞇地隨口問道。 現(xiàn)在酉時過半,太陽只剩下余暉,早過了下值的時間,放在北闕,早已跑得飛快。 “入了中書省,哪有上下值的說法,處理完手邊的事情才能回去?!碧起︺邂晝哼@樣的微末小官也格外藹然可親,神色溫和地解釋著。 沐鈺兒側(cè)首,那雙淺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就像一顆透明澄亮的一對琉璃:“閣老為國為民,真是辛苦啊?!?/br> 這話聽太多了,唐稷一耳就能分辨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可偏偏從這個小小司直嘴里說出來,那一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尾音,偏好似正兒八經(jīng)的陳述,既不諂媚,也不敷衍,卻聽的人心曠神怡,心中舒坦。 唐稷總算明白這幾日洛陽城內(nèi)的一些細(xì)微流言的來源。 人人都說唐三郎身邊最近跟著一個小女郎,兩人形影不離,現(xiàn)在看來兩人脾性倒是意外融洽。 三郎性格太過清冷驕傲,與前頭兩個兄長不同,他生來有慧,這些年在外地磨煉,更是激出他的一絲野心,但他是辦實(shí)務(wù)的好手,卻總是缺了一點(diǎn)能屈能伸的委婉。 但這個沐鈺兒性格倒是直白,有話直說,直爽隨意卻不突兀,這些年在市井打轉(zhuǎn)卻沒有沾染流里流氣的氣質(zhì),顯出幾分澄明透亮之色,多加調(diào).教,定會是長袖善舞的能人。 這樣的組合是最合適辦事的。 唐稷臉上笑意微微加深,隨后故作為難問道道:“那日我兒不經(jīng)深慮就帶司直入東宮,還發(fā)生了一些糾紛,可有受驚?” 沐鈺兒搖頭,背著手,放慢腳步,溜溜達(dá)達(dá)著:“我們是辦案去的,那日去收獲頗豐呢,我也沒受驚,再說了東宮的吃的真的很好吃?!?/br> 唐稷笑:“司直倒是閑情雅致?!?/br> “是真的好吃?!便邂晝赫J(rèn)真地掰著手指,“那個咸杏仁,炒的微微焦黃,裹上糖霜后脆口香甜,帶一點(diǎn)咸味,就很好吃,還有那個貓耳朵,小巧玲瓏,筋滑利口,做的和張叔一樣好吃,還有那個紫蘇飲,加了冰塊,甜甜的,清涼解暑。” 唐稷聽得連連點(diǎn)頭,不僅沒有嫌棄,反而緊跟著煞有其事地說道:“東宮的紫蘇飲確實(shí)一絕,不知司直可有喝過薄荷飲,加了冰塊,夏日喝,爽口清涼,入口回甘,肚中清涼,最是祛暑。” 沐鈺兒扭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家也用薄荷泡水,但感覺沒有閣老說道這么好喝?!?/br> 唐稷摸著胡子,略帶一絲得意地說道:“某不才,家中有一位專做冷飲的師父,對飲子格外有心得?!?/br> 沐鈺兒立刻露出羨慕之色。 “可以讓三郎帶給司直飲用?!碧起⒁娝绱俗祓挘绦﹂_口。 “這多不好意思,還要勞煩少卿。”沐鈺兒咽了咽口水,當(dāng)還是故作推辭。 唐稷也不故意拆臺,反而為她做了一個借口:“過幾日是我家大娘生辰,到時司直可以赴宴一觀,不知司直意下如何。” 沐鈺兒眼睛越發(fā)亮了:“大娘子生辰??!” 唐家那位大娘子她是很喜歡的,除了喜歡打扮人這一點(diǎn)實(shí)在令人吃不消。 “剛才在殿中,我兒可有頂撞陛下?!闭l知唐閣老話鋒一轉(zhuǎn),隨意問道。 沐鈺兒立刻警覺起來,大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口委婉說道:“陛下是九五之尊,少卿怎么會故意頂撞陛下呢?!?/br> 唐稷嘆氣,無奈搖頭:“怎么不敢,想來司直也聽說過我兒前幾年為何去了揚(yáng)州?!?/br> 沐鈺兒耳朵一動。 唐不言摘取探花之位后做了下州別駕,在任期年,政績斐然,四年未到就調(diào)回洛陽做了御史臺諫議大夫,可以說得上的前途光明,那一年里,從雙章到姜家,都在這位諫議大夫的彈劾折子里不斷出現(xiàn),只是陛下愛惜,從不降罪,可不曾想,最后問題也是出在一道折子上。 當(dāng)年十月,鳳閣舍人韋嗣立上請狀,再次要求陛下重整國子監(jiān),王公以下子弟皆須入學(xué),不許從他途出仕,自陛下稱制以來,姜氏諸王為禍學(xué)校,天下早有怨言。 唐不言不僅附和此事,甚至還多加一道疏奏,要求陛下赦免自垂拱以來被以誣陷之罪定罪的所有人,不論輕重,一皆赦免,死者追復(fù)官爵,生者聽還鄉(xiāng)里,甚至還在折子上寫明重刑不得民心,酷吏必將為禍的言亂。 這一下可算徹底捅出馬蜂窩了。 陛下自掌權(quán)起來一直重用酷吏,大興牢獄,許多人被權(quán)力碾壓,至今流離坎坷,未加原宥,此中甚至包括曾經(jīng)晉升鳳臺的閣老們,只是這些年陛下年紀(jì)大了,這才把那些酷吏一一剪除。 “陛下壓著他三天,他無論如何都不肯低頭,便連軟話都不肯說,僵持三天,甚至刀劍加身也不肯妥協(xié)請罪?!碧起@氣,“那脾氣,誰見了不頭疼?!?/br> 沐鈺兒悄悄看了一眼唐閣老,小聲反駁道:“可少卿說的沒有錯啊,有些事情就是……錯了?!?/br> 唐稷捏著胡子,沉吟到:“司直倒是偏袒?!?/br> 沐鈺兒不服氣,皺了皺鼻子:“我沒有偏袒的,少卿就是德義恪勤,清慎公平的君子,國子監(jiān)什么樣子,我之前也見過了,少卿讀書時讀書成績這么好,還被人欺負(fù)了呢,可見學(xué)風(fēng)就是不好,所以他上折子為韋嗣立助陣就是對的,學(xué)風(fēng)不正,如何育人,朝堂需要的蓬勃生機(jī)的讀書人,可不是一無是處的世家子。” 唐稷眉間一跳,并未打斷她的話。 “至于第二個事情……”沐鈺兒摸索著刀柄上的玄武頭,笑說著,“少卿在揚(yáng)州得了一個唐無刑的稱號,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br> 無刑的背后是積壓的三百一二件案件無人喊冤,走之前甚至被百姓送了青天傘,天下矚目,人人稱羨。 這是他對陛下無聲的抗?fàn)帲舐曈种卑椎母嬖V陛下,重刑不得人心,唯有公平,仁義,才能讓百姓信服。 唐稷捏著胡子微微笑著:“可北闕按理也該是我兒當(dāng)時所抨擊的酷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