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3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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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已動物皆靜,四座無言星欲稀,花園入口兩側(cè)的樹木搖曳,灌木重影,似有眾多人躲在樹后,可定睛一看又不過是月光落下的斑駁影子。 沐鈺兒卻不為所動,盯緊盯著一處,神色冷靜,耳邊驀地傳來一聲輕笑。 “小郎君。” 一道身影自樹后繞出,柔媚溫順的聲音便順著夏風(fēng)送了過來,與此同時還有那張熟悉的面容。 來人雙眼睛水霧朦朧,聲音又軟又甜,就像江南的米酒,引人沉醉。 沐鈺兒看著來人,驀地一怔。 “梁菲?”她猶豫說道。 面前之人穿著紅色的圓領(lǐng)袍,腰間跨著黑色的皮質(zhì)蹀躞帶,清瘦的面容少了熟悉的唯唯諾諾,此刻正含笑站在沐鈺兒面前,姿態(tài)隨意閑適,落落大方,相比較最后一次見面的那個怯懦消瘦的身形,此刻臉頰微微圓潤,大大方方地看著來人,甚至頗為自信張揚。 “是我?!绷悍妻哿宿埕W間的秀發(fā),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司直不認(rèn)識我了?” 沐鈺兒仔細(xì)打量著面前之人,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就是你說的貴人?” 梁菲笑了笑,眼尾揚起,冷不丁問道:“我今天的舞好看嗎?” “那個領(lǐng)舞的木偶人是你?”沐鈺兒這會兒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好看嗎?”梁菲起了一個手勢,回腰態(tài)妍,羅衣風(fēng)引,可見并非是臨時學(xué)的。 ——而梁菲失蹤不過三四月。 “你和他們早就認(rèn)識了?!便邂晝簾ㄈ淮笪?,“所以梁堅能認(rèn)識他嘴里的權(quán)貴也是由你引薦的,他一個落魄的讀書人,如何能cao縱科舉舞弊,便是找到東西,也不過是引來殺機(jī)罷了,可他不僅沒死,還借著此事成功入洛陽,你……” “早就想殺了他。”沐鈺兒聲音沙啞緊繃。 “是啊?!绷悍菩χc頭,“司直覺得他不該死嘛,他啊,早就該死了,把我們家活活拖死了,踩著全家的骨血來讀書,卻不思進(jìn)取,玩笑取樂,一個好高騖遠(yuǎn)的讀書人可比一個蠢笨死讀書的讀書人還要害人。” 沐鈺兒沉默。 “說起來,我也是在為名除害啊。”梁菲嬌笑著,“這樣的人別說當(dāng)官,便是只有一點小小的權(quán)力都是為禍百姓的人,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這樣的人死了才是萬幸?!?/br> 沐鈺兒只是抬眸看她。 “只恨這世間還有太多這樣的人,心安理得吸血,卻自私自利,不肯吐出一口rou來?!彼锨耙徊?,衣擺微動,整個人是說不出的痛快,口氣卻帶著血腥的煞氣,“我恨不得把他們都?xì)⒘恕?/br> ” 沐鈺兒看著她微微扭曲的面容,仇恨讓這張姣好的面容再也不復(fù)美麗。 “看我做什么?!绷悍票荒请p清亮的琥珀色看得心中惱怒,聲音微微尖銳,“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他確實該死?!便邂晝狐c頭,隨后話鋒一轉(zhuǎn),“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梁菲一怔。 沐鈺兒似笑非笑,打在刀柄上的手微微一動:“你知道你的貴人,也許他化名叫陸星的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梁菲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冷不丁說道:“我當(dāng)日說羨慕司直的這句話不是假的。” 沐鈺兒揚眉。 那是梁菲被日本浪人帶走時說過的一句話,沒頭沒尾,不知意欲何為。 “司直當(dāng)真是擁有肆意暢快的人生啊?!绷悍泼媛稇涯钪澳侨赵谀鲜心闾嫖易ブ莻€盜賊,只是眉間一動,就能嚇得那人再也不敢動彈,不是借勢壓人,這般坦坦蕩蕩,自信驕傲,我當(dāng)時就在想,我什么時候才能這樣?!?/br> 沐鈺兒想起兩人初見時,梁菲當(dāng)時一直緊盯著自己,原本以為是當(dāng)時心中害怕,不曾想竟然是這個理由。 “我只是想活在陽光下,這也不行嗎?”梁菲慘笑一聲,“若是我出生在一個愛護(hù)我,保護(hù)我的家庭中,我的耶兄是頂天立地的郎君,我的阿娘是剛強(qiáng)自立的娘子,我的爺爺奶奶是慈祥和氣的老人,我是不是就不會走上這一步,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司直一樣?!?/br> 沐鈺兒神色平靜,看著她咬牙說話的模樣。 “我恨啊,我走上這一步,所有人都在逼我,恨不得要把我骨髓吸干,把我脊梁敲斷。”她握拳,憤恨說道,“我怎么甘心認(rèn)命。” “所以你就助紂為虐?!便邂晝憾⒅杭t的眼眶,冷淡說道,“你們帶走一個個女子和孩子,可有想過他們的下場,可有想過他們背后家庭的痛苦,這就是你的不認(rèn)命,你說梁堅踩著你的骨頭血rou晚往上走,所以現(xiàn)在你就踩著其他無辜之人的痛苦走到更深淵的地方?!?/br> 梁菲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司直真是幸福啊?!?/br> 沐鈺兒蹙眉。 “我后來聽說你有一個很愛你的老仆,一個待你如子的師父,是他們一步步帶你走上這條路,讓你可以腰桿挺直地站在我面前,義憤填膺,義正言辭地指責(zé)我。” 梁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一手隨意抹掉嚴(yán)烈,口氣倏地冷淡下來:“可我沒有。” “救我的人就是這樣的人,我便只能走這條路?!彼龘崦讣獾牡た埽聊聛?,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之前讀過一句話是三國時曹孟德說的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也深以為然?!?/br> 她盯著沐鈺兒,通紅的眼眶帶著涼薄的冷漠和狠厲,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寧教我負(fù)天下人,不交天下人負(fù)我?!?/br> 沐鈺兒眉心緊皺。 “只要我活著……”梁菲嫵媚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天真的冷酷。“其他人,與、我、何、干?!?/br> “所以你今日攔著我是為什么?”沐鈺兒環(huán)顧四周,“我倒是忘記了,這人極有可能是機(jī)關(guān)大師。” “想要把你留下?!绷悍坪笸艘徊剑G麗的丹寇在日光下鮮紅亮眼,大喝一聲,“殺了她?!?/br> 話音剛落,地動山搖。 遠(yuǎn)處的屋子好似活了一般,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地穿過花園,落在沐鈺兒面前。 與此同時,所有緊閉的大門瞬間打開,露出里面站著的白臉紅腮的木偶人,和水槐村所見一模一樣。 “臨死前還能問幾個問題嗎?”沐鈺兒問著緩緩走進(jìn)的梁菲。 梁菲笑了笑,搖了搖頭:“這不行,我們只負(fù)責(zé)送你去見閻王,有再多的問題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再問吧?!?/br> 沐鈺兒也跟著笑了起來,目光打量著梁菲:“你會武功?” 梁菲搖頭。 “那你過來做什么?”沐鈺兒不解問道。 梁菲眉心緊皺,下意識想要后退,只聽到錚得一聲尖銳鶴鳴,與此同時,精光四射,雷騰暴沖。 沐鈺兒腰間的長劍驟然出鞘,在所有木偶人出門的瞬間直撲浪費而去。 白虹切玉,紫氣毀星,霜雪明刀劃破深夜,借著雨奔云騰,在天地?fù)u晃間,星辰驟失間,在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梁菲眼前。 梁菲臉色大變。 “那咱們回北闕說?!便邂晝阂皇肿ブ悍频母觳?,一手朝著快步奔來的木偶人面前憑空一揮,長刀孤鳴,北海飲寒,寒光騰起。 ——一刀而揮白骨山,直駭南山烈火起。 梁菲還未回神,便只聽到齊齊的一聲沙啞的吱呀聲,與此同時,所有木偶人的腳步聲緊跟著停了下來。 沐鈺兒站在屋檐上,目光冷冷注視著突然起火的眾人,所有木偶人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嘶啞尖銳的聲音從木偶人身體中傳了出來。 “你,你怎么知道……”梁菲大驚。 早就在水槐村,沐鈺兒等人就拆過那兩具大有差別的木偶人,木偶刀槍不入,唯有置放那個奇怪木盒的地方可以打開,張一說也許這就是維修的開口。 當(dāng)時她就把這話記在心里,有些東西是生門,便也可能是死門。 至于那個木盒少卿也打不開,甚至斷言只要暴力毀壞就會自毀,同樣一件無堅不摧的東西,自然也可以是殺人無形的東西。 如今看來自毀便是自燃的意思。 剛才她的那一刀使了十分力氣,就是朝著所有人的心口的位置掃去。 沐鈺兒的眸光落在不遠(yuǎn)處漆黑的花園里,聲音微微提高:“人我收下了,只是龜縮在木偶人里面終究不是良策,還請主人家好自為之?!?/br> 梁菲掙扎著,沐鈺兒直接把人打暈,幾個利落,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 —— “全都死了?”紅樓二樓,那個舉著鳳頭斧的木偶人錯愕問道,“一刀斃命?” “是?!币蝗穗[藏在黑暗中,低聲說道,“那一刀直接把業(yè)火搗碎,那火遇見木頭,瞬間燒了起來,無人生還,梁副使被抓,是否要繼續(xù)派人截殺。” “殺,還能如何殺?”木偶人冷笑一聲,忍不住咬牙切齒說道,“這身鎧甲的弱點已經(jīng)被她找到了了,早知道白日里我就該在她的酒里下毒,直接把她殺了?!?/br> 說話之人,竟然是白日里的陸星。 “我早就說過不要讓梁菲去轉(zhuǎn)移她的視線,是有些硬骨頭,卻不會武功,平白暴露一個人不說?!标懶侨滩蛔”г怪?,“現(xiàn)在還要找機(jī)會把她殺了,但我聽說北闕有個地牢固若金湯……” 整個屋子瞬間陷入沉默,屏風(fēng)后的纖細(xì)身影安靜坐著,倒想一個真正的木偶。 “她會是主人的大敵?!焙靡粫?,陸星才繼續(xù)低聲說道,“這般武功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必須斬草除根?!?/br> “如此,我們便走第二步吧?!标懶桥ゎ^去看屏風(fēng)后的人,血紅的雙眼注視著那個纖細(xì)的影子,“生死由命,只求我們當(dāng)年能殺了張柏刀,便也能殺了他的好徒弟,如此我們就能平安?!?/br> 屏風(fēng)后的人久久沒有動靜,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 —— 沐鈺兒帶著梁菲一刻也不敢停,提著一口氣,踩著屋頂,無視底下巡邏的金吾衛(wèi),頭也不回地跑回北闕。 北闕地牢就是整個洛陽被夷為平地,他都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把人扔那里面去最安全。 沐鈺兒扛著梁菲,好似一只飛檐走壁的小貓兒,借著頭頂?shù)膱A月,快速閃過。 北闕內(nèi),唐不言正端坐在院中,奴兒膝蓋便各自躺著睡得小呼嚕直起的小昭和陳安生,張一蹲在角落里揪著雜草,王新和陳菲菲隨意靠著欄桿。 程捷已經(jīng)趴在石桌上睡得昏天黑地,肩上披著唐不言的披風(fēng)。 已過子時,每過半個時辰能聽到坊正帶人巡邏的聲音,還有剛剛打響更鑼的更夫腳步聲。 北闕內(nèi)正院的空地的左右廊檐下點了一盞顫顫巍巍的燈籠,照亮著黑漆漆的深夜。 “司長怎么也不帶我去。”王新不知第幾次去看更漏,皺眉說道。 “連奴兒都沒帶,更不要說帶你了?!标惙品迫嗔巳嗄X袋,“兩個時辰都過去了,怎么還沒回來。” 王新嘆氣,摸著腰間的寬刀:“這天下的武功能比得上司長的屈指可數(shù)?!?/br> 奴兒摸了摸腦袋:“要不要我去看看啊?!?/br>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唐不言。 唐不言搖了搖頭:“在等一刻鐘,若是還沒回來,我們之前去京兆府請兵,包圍小樓?!?/br> “這會不會動靜太大了。”張一抬眸,猶豫說道,“也沒證據(jù),到時候要是被彈劾了怎么辦,要扣錢不說,動靜鬧大了,大家都要吃掛落?!?/br> 唐不言搖頭:“若是真的回不來,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現(xiàn)在帶兵反而能留下更多的證據(jù)。” 張一似懂非懂,雖然現(xiàn)在唐不言已經(jīng)不是北闕的司長了,但大家還是習(xí)慣地聽他的話。 ——少卿聰明,少卿說得對。 “我也在想……”頭頂傳來哀怨的聲音?!拔以趺礇]直接帶兵去把人圍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