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今天也是平平無奇酒館店長 第87節(jié)
因為星野城提前就鎖定了他們的路程,行動也沒有露出任何風聲,所以這次行動異常順利,沒有任何人員傷亡和財物損失。 當然,還得感謝那些全副武裝的軍人兄弟,這些場所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沒點本事真不能無損拿下。 如今星野城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澀情場所都關了,主事的和打手都抓進黑獄,那些少爺小姐統(tǒng)一抓到辦公廳。他們需要進行教育,思想沒有扭過來之前都得過白天努力打工晚上還得上夜校的生活。 瓢蟲們罰了一筆,通知其家人,包含伴侶,之后該干嘛干嘛。 多澤的天上城也被搜了一遍,在包廂里找到了幾對運動中的客人和陪酒人員,其他人以為他作為管理可以從輕發(fā)落,沒想到他是第一個被罵得狗血淋頭的。 當然,為了給留臉面,多澤是被單獨叫進去罵的。 艾克曼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又想起賭場被封自己被單獨叫去問話的事,突然悲喜交加。 和其他以澀情為主要收入的會所不同,多澤的高檔會所最多就算是打了個擦邊球,所以他被罵了一頓還能全身而退,其他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利用別人的身體賺的錢全部收回,如果錢已經(jīng)用掉,就以資產抵押折算。 反正就是傾家蕩產,人還得進去坐牢做手工。 這些都是抓毒和賭的時候有過的流程,大家還算是熟悉,上手也快,但是那群哭啼啼的男人女人就讓他們抓瞎了。 他們堵在辦公大廳,烏壓壓一群,亂糟糟一團。 “我自己愿意賣身賺錢,礙著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管理什么?為什么非要壞我的生意,還不許我活?不讓我干這個,你養(yǎng)我嗎?呸!” 面容姣好的女人憤怒地朝著工作人員吐口水:她以前沒有等到‘拯救’,現(xiàn)在更不需要! 工作人員瞇起眼,手摸著武器。 “這是星野城的規(guī)定,而制定規(guī)則的人是我。”一把折傘擋住女人的口水,楚玉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他將工作人員擋在身后。 “你應該恨城主,我就是城主?!?/br> 第88章 “店長?”女人愣住。 “辛苦了, ”他拍拍工作人員的肩膀,等暴躁的工作人員表情緩和了才說,“我和他們聊?!?/br> “店長?!敝斑€囂張吐口水的女人看到楚玉樓就像是換了個人,訥訥不語, 身體往后退, 竟還有些羞愧的神色。 星野城喜歡店長的人是真的不少, 他對底層人實在是太溫柔了, 他們喜歡, 又自慚形穢不敢靠近。 原本吵得和菜市場一樣的大廳也安靜下來。 他們頂著守衛(wèi)的槍還豎著眉毛大喊大叫, 生怕自己被人抓了販賣或者暗害, 但店長一露面, 這些人都冷靜下來。 他們不相信星野城的管理層, 卻愿意相信來了才一年的店長。 “店長,我們做錯了什么?”人群里有人發(fā)出質疑, 在星野城合法了一百多年的皮rou生意, 為什么就成了不合法的? 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別的生存能力,就算有, 收入也沒有這種產業(yè)高。只要拋棄廉恥心, 就能賺取這筆快錢, 能有幾個抵抗住這樣的誘惑? “你們沒有做錯任何事?!?/br> 楚玉樓先下了這個結論, 之后在大家的視線中繼續(xù)解釋:“但這個職業(yè)的存在,會給社會弱勢群體,給那些年輕或者年老,美貌或者普通的人帶去生存危險?!?/br> 做這一行的不只有年輕美貌的人,也有一些沒有其他生活技能的普通中老年。底線這種東西, 只會越來越低。 “以人的身體或者生命為可以交易的商品, 這樣的口子決不能開。一旦開啟, 那些不講對錯只講利益的資本們會蜂擁而上?;蛟S有人覺得出賣身體是自己的自由,但若這個自由是那些高高在上拿著你們賣身錢的人引導的呢?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是壓迫。 他的聲音并不高,話語卻似驚雷,女人后退一步,側頭用紗巾將面半掩蓋。然而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過往,終究還是不甘:“似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總有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們要我們怎么樣,我們就要怎么樣。干這行是你們決定的,不干也得你們決定。” 她冷笑著,聲音里帶出怨恨的嘶啞。 “對不起,是我的錯。”既做了城主,就應該背負這些,是他的錯。 楚玉樓的道歉干脆利落,倒讓這個女人一時間百感交集。 “店長明明是為他們……唔唔唔。”工作人員才嘀咕了兩句,就被同伴捂住嘴。 “噓,別添亂了?!?/br> 看到她稍微冷靜了一些,楚玉樓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身為城主沒有及時關注到你們的處境,已經(jīng)是錯誤,所以更不能錯上加錯任其發(fā)展。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衣服脫下容易,再穿起來卻很難。” 雖然這個時代不那么在乎這些,輿論上會稍微友好一點,但習慣了用身體換錢,想要回歸普通生活也需要一些幫助。 “新的法規(guī)已經(jīng)出來,此后經(jīng)營方、買方、賣方、提供場地的人,一并入罪,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至于新的工作…… “事實上星野城新開的許多工廠和單位都缺人,缺細心又有耐心,會處理突發(fā)狀況的人,也缺勤勞能吃苦耐得住寂寞的人?!?/br> 女人和其他人聽出了楚玉樓的意思,他們無法相信,又忍不住想要相信:“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 楚玉樓露出笑:“怎么不可以?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被他注視的人不由臉紅:這個笑容也太溫柔了。 “那邊工作人員手里有申請單,上面有十幾家能去的單位,你們自己決定去哪里。不過每個單位要招的人有限,要求也不一樣,所以要參加就業(yè)前的訓練,然后擇優(yōu)錄 取,這個你們心里有數(shù)吧?” “有數(shù)有數(shù)!”已經(jīng)心動的人連連點頭,又不好意思地開口,“店長,您和我們說說,這都是什么工作?” 楚玉樓幾句話就打消了他們顧慮,又和他們細細分析這些工作的利弊。 這類不太需要技術的職業(yè),工資當然不會很高,但成了正式員工都有五險一金,生活有保障。一天八小時工作制,做五休二不加班,這樣的時間安排也很友好。 原本還焦躁不安的群體像是被擼過的貓,一個個都變得很乖順。就算是站得遠的,也踮著腳豎著耳朵聽楚玉樓講話。 “我說的不也是這些嗎?”一旁的工作人員簡直委屈壞了,他在那叭叭半天,不也是勸他們改行嗎?為什么他們對著他就是這樣咬牙切齒,對著店長卻像看到父母的雛鳥? “廢話,你是店長嗎?店長說得出做得到,從未讓人失望。你也是?” 工作人員當場自閉:他做不到。 其實就算是店長出馬,也只能讓這些受驚過度的人將信將疑。事關他們未來,并且之前星野城的管理也沒有給他們留下什么好印象,心里帶著抵制的人并不少。 他們只是愿意給店長一點信任。 楚玉樓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是好生安撫,并不使用強迫手段。好在之后兩個月星野城進入寂靜冷冬階段,有足夠時間讓他們適應。 他和他們換了聯(lián)系號碼,方便他們有任何情況都能直接聯(lián)系到楚玉樓。 “任何人都不可以再強迫你們,用語言或者暴力去威脅你們。記住了,你們背后是星野城法規(guī),是我。我不信這個城市里還有比我更橫的?!?/br> “噗?!北娙吮贿@話逗樂,忍不住捂著嘴笑。 楚玉樓沒有許下什么了不起的感人的承諾,他只是保證他們從此不再受那些打手和老鴇們的威逼脅迫,不受曾經(jīng)客人的威脅和侮辱。 這就夠了。 這些人生活在底層,早早就明白了如何看人臉色。他們能看出來,店長目光清正,沒有一絲褻玩的丑陋欲望或者高高在上的鄙夷憐憫。 不管他做這些是為了什么,他們都心領了。 之前兇巴巴的女人想起她上一次見店長的時候。 那是雨季,她一夜工作后回來,帶著廉價的香水味、酒味、汗臭味還有其他發(fā)酵了一天的骯臟氣味,店長乘著鋼絲架緩緩順風而來。 那天她不敢看他,連回答都帶著怯弱和小心,而現(xiàn)在她依舊這樣。 雖然她喊得很大聲,叫得很兇,但她自己知道,這只是一種色厲內荏的自保,對于自己從事的工作,內心里還是帶著自卑和羞恥。 “如果我可以像其他人那樣工作,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可以堂堂正正面對他的目光嗎?”女人心想,并且抓住了一張申請單。 大批從業(yè)者轉行的事就這樣決定,因為大清理而產生的隱患就此化解。關注星野城的人隨后知道了這些事。 “這個店長他是折騰什么?得罪一波管理,自己也沒受益,這毫無意義啊?!?/br> 黃賭毒,最賺錢的三個行業(yè),不少國家還以這三個專業(yè)為支柱,它一個罪惡之都要清理黃賭毒?開玩笑呢,肯定另有目的。 “我懂了?!?/br> “你懂什么了?” “我知道店長的目的了,他是為了立威?!?/br> “立威?” “令行禁止,只有做到命令下達就能被完美執(zhí)行,才有資格說自己真正掌控了這個地方。 “店長這個行動,看著是清除黃賭毒,其實是在試探多澤、艾克曼還有其他星野城管理,以及確定自己在星野城的位置。 “迦南、克勞德這些人的動作明顯就是投誠?!?/br> “ 即便損害了其他管理的利益,但他的命令還是不帶水分地被執(zhí)行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店長不是一些人臆想的傀儡,他是真正有實權的‘城主’,是最高領導。 “所以,他看似是在清理星野城,事實上卻是立威。難怪一上臺就能壓住這些野心勃勃的管理,果然玩政治的人,肚腸都是一百零八道彎彎。 “星野城的水,可真深啊?!?/br> “咳咳咳!” 楚玉樓扶著金闕的肩,咳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糟糕的身體,居然和人類一樣說話都被嗆到,幸好沒其他人看到。 “我解決得很好吧?新生的工廠需要年輕的工人,而他們需要穩(wěn)定的工作,完美?!彼粗痍I的脖子晃,親昵得沒有一點縫隙。 這個樣子的楚玉樓是別人看不到的。神秘強大,沉著冷靜的‘店長’是他為星野城造的一個夢,是楚玉樓的一部分,卻不是全部的他。 “現(xiàn)在星野城可以心無旁貸發(fā)展了,小目標達成?!?/br> 那帶著一點點小驕傲的聲音在耳膜上摩擦,酥得金闕身體軟了半邊,眼睛雖然還盯著手里文件,腦子里卻全是怎么側面夸獎的話語。 楚玉樓只是貼一貼,又很快坐直,他托著臉,似乎在想下一步應該干什么。 “要不要出門走走?”他自言自語。 往日一個人坐都覺得正好的王座,現(xiàn)在坐了兩個人卻顯得太大。金闕眼角余光看了看他們之間的距離,差不多一個手掌那么寬——那么大。 忽然楚玉樓又靠過來,那巴掌大的距離縮成三四寸,金闕嗅到了他身上暖暖的果酒香氣,混合著蜜糖的甜香。 “好困,我睡一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