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嫁廚子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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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之后,家里雖然困難,但王玲玲知道爹是個有心眼的,家里的家底根本不是面上那點(diǎn),所以飯桌上也都是粗糧,可到底是摻和起來的。 高粱面里摻和點(diǎn)玉米面,玉米面里摻和點(diǎn)白面粉。雖然也難吃,但口感要好上許多。 哪里像是現(xiàn)在,三個大伯子小叔子都是吃的玉米面窩頭,幾個妯娌都是高粱面的,婆婆倒是過得輕松,碗里是玉米面摻和白面的。 幾個小娃娃跟他們奶奶吃的差不多,就是小上許多。 趙老太還負(fù)責(zé)分粥,這粥分的更是叫人不知道說什么好,幾個男人的碗里都是稠糊糊的,妯娌幾個碗里跟清水一樣。 其中以王玲玲的最清,簡直像是一碗白開水。 趙老太還帶著抱怨:“一群母蝗蟲,就知道吃吃吃,咱家有多少糧食都得叫你們敗活了!” 說完,趙老太就揮舞著自己的筷子撈干的,一邊吃一邊絮叨,周圍幾個妯娌像是都習(xí)慣了,個個都不做聲。 趙老太的吐沫飛濺,整個屋里就只能聽見她那高亢嘹亮的聲音。 “老三家的,你剛進(jìn)門,我不稀得說你,你自己心里要有數(shù)。主要就是東東西西,你得盯著點(diǎn),家里喂豬喂雞掃院子挑水的活計(jì),你們幾個妯娌商量著來。反正我不管你們怎么弄,要是叫我看見院子里臟了吧唧的,或者是豬忘了喂,你們幾個就一塊給我滾會娘家去!” 王玲玲強(qiáng)忍著應(yīng)了一聲,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撐住,再撐幾年,只要等到兩個孩子大了,等到趙軍轉(zhuǎn)業(yè)回家,以后的日子,她就是太后娘娘! 到時候她不光是吃撈干飯,還要叫趙軍給自己買各種珠寶首飾!一天換一套! 王玲玲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婚后生活。 另一邊的王櫻最近也將一件事提上了日程。 考慮到隔房的大伯父兩口子遲早賊心不死,王櫻準(zhǔn)備先下手為強(qiáng)。 她徘徊在大隊(duì)的知青點(diǎn)外頭,說是知青點(diǎn),其實(shí)也就是村里沒兒女的五保戶人去了,家里的房子收歸給大隊(duì)了。 七八間破敗的土胚房,里頭只住了九個知青。 蓋因前些年知青都是自愿下鄉(xiāng)來的,那五六年才來了五個知青,那些知青們來的時候懷抱著改變農(nóng)村的夢想,待不了多久就傻眼。農(nóng)村的生活太苦太難,種地靠天,誰知道啥時候會來一點(diǎn)意外,當(dāng)年的糧食就得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其中有幾個知青鬧著要回城,鬧了兩年,到處都不批。不光不批,今年更是干脆直接定下來,城里的適齡年輕人,都要下鄉(xiāng)來建設(shè)鄉(xiāng)村。 這下子回城就成了遙遙無期的苦差事,最早一批來的知青里就有扛不住的,已經(jīng)有一個女知青嫁給大隊(duì)上的社員了。 王櫻盯著知青點(diǎn)的大門,心里想的是,自己最起碼要挑一個看得過去的。要是來一個歪瓜裂棗的…… 抱歉,她還是自己單著過吧。 王櫻在知青點(diǎn)門口守了兩天,心里擇定了人選。 知青點(diǎn)里有一個來了三年的知青,平素不愛說話,叫衛(wèi)強(qiáng)的。 王櫻覺得這人長得正常,日常勞動中似乎也很愛幫助別人,看上去人品還算過關(guān)。 就是不知道這人對于在農(nóng)村成家有什么看法。 王櫻邊走邊想,回家之后還給自己照老規(guī)矩沖了一碗雞蛋湯。 前些天買的鹵水已經(jīng)用光了,王櫻前頭還用那點(diǎn)鹵水做了兔子,味道也是一絕。 正想著什么時候再去國營飯店一趟,再買點(diǎn)鹵水,或者干脆看能不能跟服務(wù)員打個商量,直接買鹵水或者是弄好的那種調(diào)料。 突然,王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吵鬧。 “呸!說好的把閨女嫁到我家,這些年你們拿了我家多少東西!前前后后的兩張皮子我就不說了,你閨女硬著心腸非要換別人嫁也成,可是你們當(dāng)?shù)鶍尵筒辉撋衔覀兗襾碇獣宦晢??好好好,你們嫌棄我們,那就把之前從我妹子家拿走的東西都給我還回來!不然就賠我們一個媳婦!” “你你你怎么說這種話!我們家那個死丫頭她主意大也能賴我?再說了,之前咱們是親家,互相幫襯……” “去你的互相幫襯!誰跟你們家互相幫襯!你們家是窮的跟別家不一樣還是你們家門上鑲金牙了?我妹子生活好的時候讓你們幫襯什么了?” “話不是這么說……” “說破大天去也是你們沒理!別廢話!把吃我妹子喝我妹子的都給還回來!” …… 王櫻探頭往外一瞅,只見王家的大門外面正雞飛狗跳,圍著一大群人。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扯著李春娟,嘴里罵的震天響,旁邊還站著王永順,徐霜,徐霜手里還扶著一個老太太。 王永順最近的打擊接二連三,先是王櫻開頭,接著是王玲玲推高,現(xiàn)在又被王玲玲留下的爛攤子折磨。 王永順臉色青的像是上了一層瀝青:“我跟王玲玲都斷絕關(guān)系了……” 那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可不管這些,哭喊的聲音抑揚(yáng)頓挫:“那她之前拿回家的東西你沒吃?我們霜小子送的禮你沒收?你家丫頭跟你斷絕關(guān)系前你不是都拿了嗎?這會兒你跟我扯這個!是不是不想給?” 王永順被噎住,自從一年多以前跟徐家那頭差不多說好,后來徐老太確實(shí)給了不少東西。徐家有徐霜這個廚子在,又有省城的大兒子,之前不光是給過吃食,還有兩次送過罐頭和糖。 這在鄉(xiāng)下都是難見到的東西,尤其是罐頭,城里人也沒幾個有定量的。也就是徐明在省城的好大學(xué)里跟著老師干活,學(xué)校分的一兩罐。 這些東西都是有數(shù)的,吃食還能糊弄說給過錢。其實(shí)王永順心知肚明,每次他家給的那一毛五毛的,根本對不上那些東西。但到底還能混弄。那罐頭和糖,罐頭一個也得好幾塊,糖一斤也貴的很。 王永順不想掏這個錢,李春娟不知道家里的家底,那是更不想。 看徐家死盯著要東西,把大隊(duì)的人都給引來了,李春娟也心一橫,往地上一躺就賴。 “你們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我家倒霉,生了個不顧臉面的死丫頭,她非要嫁別家,我們當(dāng)?shù)鶍屢补懿蛔?。我們家前一陣把東西都給王櫻了,家里哪兒還有錢!” “你們非要錢,就問王櫻要吧!” “要不然就把我打死賠你們!” 李春娟潑是潑,但她也敏感的知道徐家不敢拿她怎么樣。 徐家現(xiàn)在處于,大隊(duì)上的人都知道他家出了個反右,所以能避著就避著。沒看徐家最近都門關(guān)著不出來? 就算王玲玲出了這事,徐老太也沒第一時間就來要說法,這次來要說法的還是徐老太的jiejie。 李春娟在心里暗罵這群老不死的,都是出了門子的姐妹。各是各的家,還出來出這個頭! 她就賭,徐家虛張聲勢,不敢鬧大。 他家這個帽子,鬧大了也沒人撐腰。 旁邊的第五大隊(duì)就是,他們那邊的一個地主成分的,說是家里遭了賊,告到公社也沒人管。 李春娟往地上一躺,就是賴。 反正他家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臉面了。 王玲玲鬧的一出,早就把家里的臉面丟到公社外頭了。 徐老太的娘家姓蘇,她姐是留在娘家招贅的,所以就叫蘇老太。 蘇老太看李春娟躺下就耍賴,氣得牙根癢癢,她扯不動李春娟,干脆的就開始撕扯王永順。 伸出手就要抽王永順:“屬螞蟥的一家子!看見好處就往上湊,看見不好的就往后縮!我妹那時候還給你家送過煙!你個不要臉的當(dāng)時就給了一毛錢!” 說著,蘇老太就絮絮叨叨的念王家拿過什么,給過一毛兩毛。 人上了年紀(jì),總是愿意記住自己認(rèn)為最重要的事。 徐老太之前是不留心,但是常來往的姐妹可不這樣。 蘇老太之前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說起來都是背王家要了徐家多少東西。 圍觀的人本來也是在看戲,畢竟徐家和王家都是外姓,牽扯不到村里的大姓,那大家一般也就是看著。 越看越聽,大家越是咋舌。 “這永順兩口子夠不要臉的,拿人家一條煙給一毛?真干得出來啊?!?/br> “別說煙了,之前他們家玲玲經(jīng)常上徐家說要換點(diǎn)rou,半只兔子給人家五分?!?/br> “你聽誰說的???” “還能誰?之前王玲玲跟我們家丫頭嘚瑟的唄?!?/br> “真是夠不要臉的,你家閨女另嫁了,當(dāng)?shù)鶍尩牟辉撋祥T給人家個說法嗎?” “就是欺負(fù)徐家唄,覺得人家這會兒不成了,不敢要這個理?!?/br> “徐家這小子啊……虧了?!?/br> “嫌虧你帶回去當(dāng)女婿??!” “……那還是算了?!?/br> …… 聽著周圍的議論,徐老太扶著兒子的手緊了一下。 徐老太自從知道了王玲玲的事,就知道必須得來這么一遭。 鄉(xiāng)下人雖然淳樸,但多的是欺軟怕硬。他家這個成分問題,誰也沒劃出來個道道。大家都是等著看的。 王家這次雖然是無意,但實(shí)際上就是王永順的一次賭,也是試探。如果他家碰上這種自己有理的事都不敢站出來,往后就等著被人明里暗里欺負(fù)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往后,徐老太也不能讓。 但是她自己肯定是不能出面,她動手,雖然理直氣壯,但王永順要是狠心點(diǎn),完全可以動了手,再栽說她成分不好。所以她姐就自告奮勇出來掙這個理了。 徐老太環(huán)顧四周,冷笑一聲。 以前給王家的東西她也不在意,但是這次必須在明面上把王家壓一壓。這樣,自家還能緩緩氣再想辦法改成分。 王永順叫一個老太太撕扯的臉面全無,偏偏他也不敢回手。上來打人的畢竟是蘇老太,人家成分好好的,他動了手,蘇老太保準(zhǔn)要告他。 李春娟看蘇老太撕扯王永順,趕緊上來也撕巴。 一邊動手,一邊哭嚎:“我有啥辦法??!我家里也沒別的閨女了!我要是再有一個,我就賠你一個了!” 蘇老太呸一口:“你王家這種,誰愿意要!” “給我賠錢!前前后后,至少五十塊!” 五十塊說那些送到王家有數(shù)的東西肯定不夠,但是加上那些價(jià)格模糊的山貨和rou菜,差不多也夠了。 李春娟聽見就要哭:“我家里哪兒有??!” 她是真不知道家里的家底,雖然大女兒的彩禮有一百,但是錢都是把在王永順手里,王永順說花沒了,她就真以為是花沒了。 而王永順雖然有三百多塊的家底,但是他就不打算給。 且不說這時候給了叫大隊(duì)上的人都知道他有家底,光是五十塊錢就叫他rou疼! 錢是要用在兒子身上的! 李春娟哭唧唧,嘴里嚎著自己的不容易,她腦子不靈清,說起來也有一搭沒一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