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兒(種田)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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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啊,說來,薛某想起一事?!卑察o的房間里,薛長亭突兀地高聲道。 一屋子人都看向他。 馮慧茹目光兇惡,怪他多嘴多舌。 薛長亭視若無睹,眼觀鼻,鼻觀心,一臉肅容道:“稟夫人,數(shù)日前薛某跟周管家交接財務(wù)賬簿,薛某核查賬簿的時候猶記得,每月賬上都有一筆大少奶奶月例銀子的開支。怎么?聽了大少奶奶先前的講述,似乎,大少奶奶并未領(lǐng)到這筆銀子啊。” 所以,才要想法子搞銀子,連“偷”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他說著,臉上目中都滿是疑惑,一點兒不摻假。 此話一出,屋中針落有聲。 蘆花心跳如鼓,回頭去看看床上的郁齊書。 郁齊書迎視著她,眸光微閃。 郁家的內(nèi)賬向來是管家周保在負責(zé),他既管現(xiàn)銀,又管記賬。如果薛長亭所說屬實,必定有人貪墨了這筆銀子。 雖然一個大少奶奶的月例也不會有很多,但恰恰就是不很多,就不夠扎眼。加之蘆花在郁家不受待見,無人關(guān)心她,被人貪墨了月例便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關(guān)節(jié)。 是誰? 不外乎一人。 馮慧茹出身好,又是郁家正房,完全沒可能指使周保做這件事情。 所以,只能是周保。 周保是馮慧茹的娘家人,他若中飽私囊,監(jiān)守自盜,那這郁家的掌家夫人第一個該承擔(dān)責(zé)任。 但是,還有一點可能,那就是---薛長亭是在詐! 他在無中生有,不過是借此打岔,好將現(xiàn)在這件尷尬事兒翻篇兒了去! 即使馮慧茹查了帳,發(fā)現(xiàn)賬簿很干凈,事后她肯定也不會像此刻這樣大動干戈要對蘆花怎么怎么著了。 現(xiàn)在一屋子人這么尷尬地杵著,僵持著,始終不是個事兒。 所以薛長亭在賭,賭馮夫人不懂帳,賭她對周保百分百信賴,賭她很少或者幾乎沒有查過賬簿,如果賭癮了,那么馮氏的正常反應(yīng)就是將蘆花的事暫放一邊,趕緊回去看看周保的帳到底有沒有這筆虛增的開支,畢竟這會兒有外人,有下人,還有二房的郁齊山在,都聽到了,關(guān)鍵時刻,保住她自己的臉面才是最重要的。 薛長亭覺得他似乎賭贏了,因為馮慧茹并未立刻反駁他的話,而面色微微變了。 蘆花也在暗覷馮慧茹,見她娥眉微擰。 蘆花也苦于此刻難熬得很,如在熱鍋上的螞蟻。 咬咬牙,她抬頭看向薛長亭,口中訝道:“有這種事情?可是我并沒領(lǐng)到什么月例錢???薛先生,請問,你看到的賬簿上我一個月該領(lǐng)多少銀子呢?” 薛長亭暗自一笑,面上拖長聲,“這---”好似難以啟齒。 隨后他眼神兒老神在在,游目四顧。 瞟到郁齊山,他低著頭別著臉,雙肩微微聳動。 想是在憋笑。 親如兄弟,他如何不知他在做戲?在請君入甕? 更喜的是這位大少奶奶很上道。 聽她還在那嘀咕,其實說是嘀咕,聲音大得所有人都聽得見:“要是有這筆銀子,這幾個月存下來,說不定我已經(jīng)存夠錢請到那張半仙至少能上門來給齊書看一下了。好歹讓我試一下,若不成功,我就另尋良醫(yī),總要把他的腿治好。這是我唯一的心愿?!?/br> 第100章 “蘆花---”他喊, “你過來讓我看看。” 蘆花一晚上都沒讓他看見個正面。 打了盆guntang的熱水來,一個人靜悄悄地,站在木架子旁, 拿著浸濕的羅帕捂臉。水冷了換水, 帕子冷了再丟進熱水里燙熱了再用, 捂了左臉捂右臉。 屏風(fēng)被撤掉后還沒還原, 蘆花在屋子里做了些什么,郁齊書都看在眼里。 她從傍晚時起就躲著他不讓看,大半時間都把自己籠在屋里的陰影里, 孤寂又落寞, 像個見不得光的幽靈。 晚飯是清簫端給郁齊書的。 床上擱一張矮幾,飯菜放在上面, 他自己拿筷子吃的飯。除了就餐的地點是在床上, 他跟個正常人沒兩樣。 清簫出得門來,忍不住癟嘴。 原來少爺已經(jīng)能自己吃飯了啊?他竟不知道。 那他干嘛每頓還要大少奶奶喂到他嘴邊呢? 人躺在枕頭上,頭都懶得抬一下, 等著勺子湊近, 少奶奶還要輕哄“張嘴”,他才不情不愿地微微張開嘴巴,跟哄個孩子吃飯沒兩樣, 少奶奶也是好耐心。 嘿,大少爺這懶的,也不怕嗆著么? 個大老爺們兒的,手沒斷, 能自己吃飯就自己吃哩唄! 郁齊書又喊:“楊蘆花, 你聽見沒?趕緊過來讓我瞧瞧!” 明顯有氣了。 蘆花只得放下帕子, 磨磨蹭蹭, 挨過去。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床前光線昏暗,屋子里只點了一盞燈。 “你把燈臺給我?!?/br> “哦?!碧J花就又轉(zhuǎn)身去將桌上的燭臺端過來遞給他。 郁齊書一手擎著燭臺,一手將她再拉過來些,坐在他跟前。燈火高舉,傾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又看,皺眉道:“怎么捂了半天不見消腫???你怎么在弄?” 蘆花躲著郁齊書的目光不看他,只盯著他咫尺處的濃密睫毛看,屏住呼吸,感受著對面人說話時熱乎乎的氣息撲在臉上,自己倒紅了耳根兒。 “就用熱帕子捂著啊?!彼?。 兩個,一個,家里mama照顧太好,雖然是單親家庭出身,但是這種治療外傷的生活常識知之甚少。一個,是家里的大少爺,沒癱之前,不知人間疾苦,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懂。 就聽郁齊書憑著他僅有的從書本上看來的知識,不太自信地道:“熱帕子捂著么?你的臉被扇腫了,要消腫,是不是用冰塊冷敷的好?” 蘆花不同意,“人家說的是活血化瘀。我的臉明早肯定變淤青,像個青面鬼,丑得沒法出門兒的,不用熱水敷,怎么活血?不活血,淤青也去不掉啊?!?/br> 郁齊書懷疑地道:“可是你的臉看上去更腫了,好像適得其反了?!?/br> “是嗎?”蘆花就起身撲到銅鏡前,湊攏一看,哎呀,還真的是! 兩邊臉蛋兒像貼著兩個紅腫的大饅頭,不注意看,還以為她顴骨高。原來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此時被擠到了一塊兒去,成了芝麻綠豆眼兒。 蘆花捂住臉,一臉驚恐,“啊我好丑!” “我說了得用冰塊敷吧?!庇酏R書橫她一眼,高聲吩咐外面的清簫快去拿些冰塊來。 清簫“誒”的答應(yīng)了聲,便聽見腳步聲跑遠了。 郁齊書用手背輕輕撫了撫蘆花紅腫的臉頰,一股guntang的感覺劃過他的肌膚。 “還痛嗎?” “嗯,有點,火辣辣的。” 心口處一塌,就要將人拉入懷里抱住安慰,聽見房門被人輕敲了敲。 這臥室的格局設(shè)計得不好,沒有隔斷,現(xiàn)在又沒了屏風(fēng)遮擋,站在門口就能將屋內(nèi)的情況看個全。 才入夜,又等著清簫送冰塊來,房門就沒關(guān)。 兩人轉(zhuǎn)頭就看見了郁齊山立在門口。 他正移開目光,明顯是已看清楚了屋內(nèi)的情形---小兩口挨坐在床頭,一個仰著小臉兒,微嘟著小嘴兒,似在撒嬌又似要承歡模樣;一個捏著她下巴,視線黏在女人臉上,眼里只有對方,彼此呼吸可聞。 可能他遲來一步,應(yīng)該兩張嘴唇就抵在一起了……郁齊山有些不自在地抵唇輕咳了咳,化解自己這來的不是時候的尷尬。 蘆花怕丑,看到是他,立馬又扭回頭來,不知所措。正好瞧到郁齊書手里還托著燭臺,便搶過燭臺就走到角落邊,將燭臺放在她的梳妝臺上,然后就像個人形裝飾物,站那兒不動了。 兩個男人的眼睛都跟著她動,見狀,面色古怪。 郁齊山收回視線,不等邀請,自己慢悠悠跨進來,走到離郁齊書兩三步遠的地方,又看了眼側(cè)旁背著他而立站的蘆花。 她始終沒回過身,也沒招呼他。 轉(zhuǎn)頭,他將一樣?xùn)|西放在桌上,望著床上的郁齊書道:“我這里有一盒紅花膏,治療跌打損傷方面效果不錯,也是消腫化瘀的良藥,可以給蘆花抹上?!?/br> 郁齊書淡淡言謝。 郁齊山也不滯留,送完了膏藥就走了。 他離開后,屋里,有些沉默。 郁齊書沒說把膏藥給蘆花抹上,蘆花也沒說抹這膏藥,她繼續(xù)拿起熱帕子捂臉,郁齊書也沒阻止她,好像兩人心里有種默契,都不想用郁齊山的東西,蘆花自己說不出來為什么。 片刻后,小兩口的屋子又興沖沖地闖進來一個人。 郁齊書暗自惱火---改天一定將看大門的張老頭兒叫來專門守自己小院的門算了! 所有人進這蘭苑都如入無人之境。 “哥,我找到了幾副苗人做的膏藥貼,它里面有rou桂、藤三七,還有薄荷腦等,能有效緩解疼痛,還有清涼消腫的作用。你讓嫂子趕緊貼上,明早一醒來,還是漂漂亮亮的一張臉。咦?嫂子呢?” 郁齊婉語氣輕快,捧著一盒膏藥貼目光在屋內(nèi)張望。 蘭苑發(fā)生的事情,一個傍晚就傳遍了郁府。 蘆花尷尬地自角落里走出來,“齊碗?!彼泻袅寺?。 “嫂子!”齊碗正要朝她走去。 正好清簫回來,“大少爺、少奶奶,清簫把冰塊拿回來了?!?/br> 郁齊婉就又轉(zhuǎn)身將他手里裝滿了冰塊的瓷盅接過來,“敲碎了沒?”打開蓋子往里瞅。 “敲了的。就是要從冰磚上一點點敲下來,清簫才耽擱了點時間。” “我來給嫂子敷,你出去吧?!庇酏R婉自顧自說,“先用冰塊敷一敷也好,等上床睡覺前再把這個苗藥貼貼上?!?/br> 郁齊婉拉著蘆花將她按坐在桌邊坐下,扶著她的腦袋,歪頭瞇眼看了看她那張臉,嘶聲道:“張老太婆下手真狠!瞧把我嫂子這張臉都打變形了,可惡。” “這還不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