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帶我走嗎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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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風(fēng)站著沒動,抬手望向劇院高處冒濃煙的地方,說:“裴硯在那里。是他那里發(fā)生了爆炸和火災(zāi)。” “?。?!” 方成驚愕,這才抬頭看到著火的位置,驚呼說:“真的是那個地方!怎么會這樣?” 戚風(fēng)在瘋狂逃離的人群中逆行,說:“來不及了,快叫人救裴硯!” “小風(fēng),你別去,危險啊?!?/br> 方成急得汗都冒出來了。他拽住路過的一名員工,大聲說:“剛才爆炸著火的地方是調(diào)燈臺, 裴硯在里面,你們快召集人救他!” 員工為了疏導(dǎo)人群, 忙的焦頭爛額,說:“怎么會,今天舞臺不需要調(diào)光,早就鎖住了, 誰都進不去?!?/br> 方成著急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語無倫次說:“不, 那是你們節(jié)目組特意裴硯安排的。因為劇院沒有位置了,才給他安排的那個地方?!?/br> 員工:“那你快去找給他安排的人。” “我怎么知道誰給他安排的!” 方成吼道,但那名員工已經(jīng)被涌出來的人群沖散了。 擁擠的人群中,他們倆又拉住了幾名工作人員,結(jié)果得到都是那樣回答:調(diào)燈臺鎖著呢,沒有人能進去,只能找燈光負(fù)責(zé)人。 這樣混亂的場合,他去哪找燈光負(fù)責(zé)人。 戚風(fēng)手腳冰冷,原來今天就是一切,都程煜利用自己引來裴硯,在引發(fā)事故害死裴硯的一場陰謀。 程煜的目的,是想要了裴硯的命。 裴硯會死。 戚風(fēng)尋找到員工通道,奮不顧身地跑進人群望著火的方向沖。 方成追著喊得嗓子都?。骸靶★L(fēng),你去哪?你回來,火太大了,危險?!?/br> 戚風(fēng)根本不顧,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裴硯死了,裴伯伯該怎么辦?還有裴雯雯該怎么辦? 他......又該怎么辦? 他從前世覺醒回來,難道只是為了再一次看到悲劇發(fā)生。 忽然,人群中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說:“戚風(fēng),危險,快跟我走?!?/br> 程煜。 戚風(fēng)冷眸看著他。 程煜拽著男孩的胳膊,催促:“戚風(fēng),快走??!” 戚風(fēng)沉聲緩問:“程總,是您安排的嗎?” 男孩一襲月白色長衫,白皙的臉上毫無血色,像是一塊冷玉,鋒銳的黑眸中泛著寒光。一向清雅矜貴的公子,現(xiàn)在卻帶著渾身的冷銳戾氣地望著自己。 程煜一怔,一股懼意騰然從腳底升起,他不確定的問:“戚風(fēng),你,你說什么?” 戚風(fēng):“我說,今天所有的一起,都是您安排的,對么?” 他問的隱晦,但程煜卻明白男孩現(xiàn)在為了裴硯質(zhì)問他。 他怎么著知道的? 他不是很厭煩裴硯的糾纏么。 程煜略有些倉皇,問:“你......你不是喜歡我么?” 問過之后,他才覺得膽寒。男孩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對他的喜歡,甚至還有記恨之意。似乎如果裴硯出事,他的下一個敵人應(yīng)該就是戚風(fēng)。 “戚風(fēng),我在這。” 一道沉緩醇厚的聲音在吵嚷?lián)頂D的人群響起。 方成聞聲轉(zhuǎn)身,驚喜地喊道:“裴總,您沒事!小風(fēng)都要擔(dān)心死您了,剛才差點要沖進火里救你呢!” 裴硯! 程煜瞪大眼睛,瞳孔凝縮:裴硯為什么沒事,他不是應(yīng)該被困在火中慢慢等死嗎? 為什么? 裴硯大步走來,唇角笑意從程煜手中接過戚風(fēng)的手,說:“我的人,該交給我了?!?/br> 緩慢的語調(diào)中噙著陰沉的冷意,黑眸幽暗,冷峻的臉上是譏諷蔑視的笑容。 程煜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為什么會這樣?他的計劃出錯了?還是裴硯一直在將計就計...... 他剛萌生這個想法,就意識到一件事:他輸了。他在算計裴硯的同時,裴硯也在算計他。裴硯一直在引誘他做出今天的謀劃,從而留下把柄和證據(jù)。 一陣恐懼的寒意瞬間沖刺道渾身上下,滲透進每一根神經(jīng)。因為他見識過裴硯對待敵人有多殘忍無情。 裴硯握住戚風(fēng)的手,輕聲:“別擔(dān)心,都結(jié)束了。我先送你離開這?!?/br> 戚風(fēng)在看到活著的裴硯后就知道,裴硯贏了。所有的驚慌一掃而光。但他卻沒有驚喜,反而控制不住地生氣,氣得直接甩開裴硯的手。 方成完全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彎彎繞繞,驚喜都快哭了,說:“裴總,太好了,您沒事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剛才小風(fēng)有多擔(dān)心您......” “方成,走了!” 戚風(fēng)冷聲叫他,扭頭就走。 方成:“哎?哎!你等等我。” 裴硯眼疾手快,緊緊跟著男孩旁邊,用強壯的身體為他擋開周圍擁擠來往的人群,護著他的男孩走出安全通道。 程煜臉色慘白,站立不穩(wěn)的身體幾次被擁擠的人群撞擊,幾次差點摔倒在地。 ---- 古典音樂交響會因為突然意外火災(zāi)而被迫中止。 工作人員和及時趕來的消防員以最快的速度引導(dǎo)現(xiàn)場觀眾安全立場,撲滅火勢。好在沒有任何人員受傷。 參加演出的嘉賓和樂師成員也在導(dǎo)演組的安排下,順利離開場地。 地下車庫通道中。 戚風(fēng)沉著臉,不理不睬地走在前面。 裴硯緊緊跟在后面,沒皮沒臉地說:“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裝了。戚風(fēng),你真聰明。你怎么看出來我的計劃的?還暗中幫我?” “戚風(fēng),你還生我的氣吧?回家你揍我一頓好不好?我真的太想你了,想到要死?!?/br> 戚風(fēng)全部無視,走到自己車前開門進去,拉著門就要關(guān)上。 裴硯伸出手擋著,說:“帶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打車來的,這么走出去肯定很多人圍觀我。再說了,萬一程煜布置的還有后手怎么辦?” 戚風(fēng)聽到最后一句話,面色松動了下。 裴硯立刻笑了,幽暗深邃的眼眸滿滿地映照著男孩,說:“我就知道,你還是不放心我?!?/br> 戚風(fēng)更加生氣,差點真的抬手揍他。 方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問他們:“你們在說什么?程總怎么了?小風(fēng),你這段時間故意不理裴總是裝的么?為什么?” 裴硯指著方成,禁不住地再次贊揚戚風(fēng),“看吧,他這才是平平奇奇的普通人該有的疑問,還是你聰明。” 被罵平平無奇的方成:...... “裴總,您走不走啊?我開車了?。∵@人多,有事您回家說不行么?您也別擱著里裝可憐了,我都看到您的助理站在前面等著呢,您還是自己走吧?!?/br> 裴硯望前面?zhèn)€望了望,說:“哦,是我爸他們來了,來處理程煜的?!?/br> 戚風(fēng)的呼吸驟然緊張,說:“裴,裴伯伯也來了嗎?” 裴硯望向他目光柔和,深沉低緩:“是的,你的裴伯伯......也來了?!?/br> 不用裴硯再有任何解釋,戚風(fēng)也明白了裴硯口中的‘你的裴伯伯’代表什么意思。 男孩,問:“他,他也記起來了嗎?” “沒有?!?/br> 裴硯搖頭:“他沒有,不過他原本就很欣賞你,喜歡你。那天在宴會上他說的那些話,惹你傷心了,對不起?!?/br> 戚風(fēng)抿了抿唇,想到了裴俊海對他的斥責(zé)。那些話中的每一個字他都深刻地記在心里,每次想起都會讓他難過難受。 那邊,裴俊海也注意到了他們,在助理的帶領(lǐng)下下車了朝著他們走來。 戚風(fēng)看到那位長輩的身姿,緊張地推開裴硯的手,說:“你走吧,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可以把你當(dāng)朋友,也希望你別再來介入我的生活。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br> 裴硯反手握住男孩的手腕,“我以后不會再做任何你討厭的事。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都聽你的。擔(dān)心現(xiàn)在,你下來聽我爸說些話。有些話,只有他說出口,你才不會傷心。” “不行?!?/br> 裴俊海越走越近,戚風(fēng)越是緊張到想逃,他用力推脫著裴硯的手,“不行,你別再惹裴伯伯生氣了,你知道我不敢見他。” 但想要掙脫的力氣,根本無法跟裴硯執(zhí)拗地握著他力道相比。裴硯還是緊緊抓住他不松手,小聲央求一般:“戚風(fēng),這是我最后一次違抗,以后我保證什么都聽你的。你就見見他,一分鐘就好。” 裴俊海走了過來:“裴硯,你那么用力抓著人的手做什么!” 戚風(fēng)的心都跟著重重一顫,慌忙抽回手說:“裴,裴董......您好?!?/br> 裴硯笑道:“還是叫裴伯伯吧,比較順口?!?/br> 裴俊海瞪了他一眼:“一邊兒去!” 戚風(fēng)走下車,單薄的男孩站在這位長輩的面前不敢抬頭。 他醞釀著心里想說的話:比如,您放心,我跟裴硯只是朋友,不是那種關(guān)系?;蛘?,我以后一定離裴硯遠(yuǎn)遠(yuǎn)的,不會再鬧出緋聞惹您生氣。再或者...... “戚風(fēng)?!?/br> 裴俊海打量著男孩,聲音慈祥深厚:“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熟悉。很親切,或許就是裴硯說的,我們上輩子真的有父子緣吧?!?/br> “那次宴會上我說的那些話是為了演給程煜看,不是我的真心話。我的真心話是,你要是厭惡裴硯,我就讓他遠(yuǎn)離你。你要是只想跟他做朋友,我就讓他尊重你。你要是......” 裴俊海不太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說:“要是喜歡他,我很高興我能又多了一個兒子?!?/br>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