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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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分外空洞,眼珠似乎也只是一種可以撥動的裝置,說不出的詭異。 簡歡瞬間想起看過的符書,身形靈活往后一退,對前頭的沈寂之飛快道:“這是紙人符,這么像齊婉,肯定有她的心頭血,不好對付,你小心!” 沈寂之沒來得及回。 ‘齊婉’已經(jīng)到了近前,一掌劈向前邊的沈寂之。 沈寂之舉起雪劍一檔,身子帶著后頭的簡歡,往后硬生生被逼退了五六步。 雪劍的劍身不住顫動著,發(fā)出搖搖欲墜的嗡鳴聲。 沈寂之眼皮一跳,迅速換了把從舊宅‘撿’來的劍。 雪劍斷了的后果,他的心臟承擔不起。 可就在他換了把劍后,‘齊婉’卻忽而停了手。 她直勾勾的目光,落在了沈寂之拿著的那把劍上。 簡歡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忽而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閃現(xiàn)。 她忙道:“沈寂之!你用這把劍,使玉清派劍法試試!” 沈寂之反應也快,握著劍就朝‘齊婉’主動迎了上去,用的便是玉清派入門弟子必學的那套劍法。 ‘齊婉’愣了愣,身形飛快躲開,卻沒再還過手。 簡歡眼看有戲,不再耽擱,就朝那個繭跑去。 這是真正的陣眼,只要破開這個繭,他們就能重見天日,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齊婉’也知道這個繭的重要,簡歡剛要靠近,她不再和沈寂之玩你追我跑的游戲,一掌將沈寂之拍飛,火紅色裙擺一晃,眼看著就要過來。 簡歡余光一直關(guān)注著‘齊婉’,見此心猛地一跳,不敢再往前,主動朝遠離繭的方向飛快退去。 失去威脅,‘齊婉’不再關(guān)注她,看向沈寂之。 沈寂之被深深地拍進了泥地里,正在努力爬出來。 他眉眼很冷,見‘齊婉’要過來了,手中劍遠遠一丟。 ‘齊婉’瞬間飛出,去接空中那把劍。 沈寂之趁著這空檔,迅速后退,和簡歡一起退出了這片天地,回到了落地的原點。 他們小心翼翼地等了片刻,也沒等到人過來。 簡歡松了口氣,渾身一軟仰面倒在地上。 上邊骷髏大軍也很可怕,但可怕在數(shù)量多,單個的話威力沒那么強。 而這個‘齊婉’雖只有一個,卻讓簡歡在剛剛那一剎那,感覺到了死亡的召喚。 不過還好,目前看來,只有接近那個繭,威脅到它了,‘齊婉’才會出手。 繭,或者說繭里的那個人,是齊婉的逆鱗。 第29章 上頭地宮里動靜鬧那么大, 外面不可能沒人發(fā)現(xiàn)。 雖不知為何江家的人還沒找進來,但這不是現(xiàn)在簡歡和沈寂之該關(guān)心的問題。 他們現(xiàn)下要做的, 就是盡快地破開那個繭。 簡歡躺了十幾秒便立馬爬了起來, 她從芥子囊里拿出裝靈花的木盒,在嘴里含了朵花。 沈寂之那三盒在劈骷髏的時候吃完了,簡歡又拿了五盒給他。 兩人繼續(xù)往前沖, 這回他們決定采取速戰(zhàn)速決的法子。 簡歡手里拿著急速符, 握著拳頭鼓舞士氣:“天下功法,唯快不破!沈寂之, 你我聯(lián)手,一股勁往繭那沖, 你上劍, 我上符, 爭取一口氣干死它!” 沈寂之:“……” 簡歡數(shù)秒,數(shù)到三的時候, 兩人貼上急速符。 急速符帶起的速度簡直就像給他們在背后加了個小火箭,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向繭, 然后—— 被一掌給拍回原點。 兩人深深扎進松軟潮濕的泥土中,裸露在外的小腿,抽搐般地撲騰著。 “噗噗噗——” 簡歡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 在吐嘴里的泥,一邊吐一邊道,“這樣不行,根本沒用?!?/br> ‘齊婉’修為遠高于他們,再加上在陣法之中, 她還有主場優(yōu)勢, 虐簡歡和沈寂之, 就和虐菜一樣輕松。 沈寂之低著頭,望著身上這件從無影手那得來的衣袍,下擺處,多了幾道長短不一的裂痕。 他抿著唇抬頭,順著樹根,朝遠處看過去。 忽而,他問:“她為何沒殺我們?” ‘齊婉’要他們倆死,真的太容易了。 可他們依舊,活到了現(xiàn)在。 簡歡抹去唇邊的泥,微蹙著眉,濃密的睫毛傾覆而下:“我一直覺得我們的運氣很好?!?/br> 沈寂之偏頭看向她。 簡歡:“我本來覺得應該是我人品好的緣故,所以一路沒遇到什么危險,反而升了級,撿了寶。” 畢竟她可是穿書過來的天選之女,歐氣爆棚也很正常嘛。 “但是,若不是運氣好呢?”簡歡歪頭,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她神色認真,“而是有人,給我們開了后門?” 至于是誰——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了里頭。 那條促使隱身符失效的‘三八線’前,簡歡拍拍裙子,席地而坐。 她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在江家舊宅找到的信息,半猜半蒙地拼湊了一個簡單的劇本。 簡歡輕咳一聲,先開始自我介紹,她微微一笑:“齊婉,你不認識我嗎?我可是你親自請來的客人?!?/br> 重新回到美人榻上的‘齊婉’沒有反應,依舊盯著那個繭。 “我和你很有緣?!焙啔g再接再厲,“我也是玉清派的符修?!?/br> ‘齊婉’耳朵輕微一動,她轉(zhuǎn)過頭來,直勾勾地看向簡歡。 簡歡心里一喜,但面上沒有顯露,她指了指旁邊抱劍站著的沈寂之,介紹道:“我的未婚夫和你丈夫江成一樣,也是玉清派的劍修?!?/br> 聞言,‘齊婉’依舊只是看著簡歡,雙眼依舊無神。 但她能轉(zhuǎn)過頭來,對簡歡來說,便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不過有些奇怪。 這江成明明是‘齊婉’的逆鱗,但她提到江成的名字,提起江成的劍修身份,這‘齊婉’卻充耳不聞。 ‘齊婉’剛剛轉(zhuǎn)過頭來,是因為她說,她和她一樣,也是符修。 ‘齊婉’的關(guān)注點,好像是……她自己? 簡歡心微微一動,她想了想,又道:“教我符修的長老,是羽青,你認識嗎?羽青長老是個很愛cao心的人,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對我們弟子非常好。對了,他其實是挺嘮叨的一個人,所有長老里,就他上課最能講……” 隨著簡歡越說越多,面前這個‘齊婉’那雙無神的眼睛,似乎有一絲光透了進來。 江府之中,齊婉心微微一痛。她眼前晃了晃,能看見對面的冰蓮嘴巴一動一動,可也能看見簡歡在說話。 羽青啊…… 他原來都已經(jīng)是長老了…… 都已經(jīng)一百多年過去了,也該是了。 一百年前,齊婉和江成一起離開玉清派,隱姓埋名在塵世間做一對普通夫妻,日子過得簡單卻幸福。 他們不再關(guān)注玉清派,也不再關(guān)心修仙界的各種事。 直到十六年前,江成外出辦事,在中途休整的小鎮(zhèn)中遇妖蟒,為了保護百姓,和妖蟒同歸于盡。 消息傳來的那晚,她肝腸寸斷。 簡歡欣喜地看著‘齊婉’的變化,或者說,她面前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齊婉’,而是齊婉了。 紙人,不會有這么豐富的表情。 那雙眼里,有回憶的色彩,有疼痛的模樣。 簡歡本打算用‘江成自己也不會希望自己在繭里待十六年……’之類的話,勸說齊婉。 但現(xiàn)下,她改變了想法,這沒用。 齊婉這十六年,所做之事全部圍繞著江成,再用江成去勸說她,她只會再深陷進去。 讓她搖擺不定的,讓她掙扎痛苦的,讓她將簡歡和沈寂之一步步引到這里的,是她體內(nèi)還未消滅的‘齊婉’。 簡歡微微一笑:“看來你是認識羽青長老了,你們當年可是同窗?” 齊婉輕輕點了下頭。 簡歡繼續(xù):“羽青長老給我們上的每一堂符課,他都要強調(diào)。他說,身為符修,日后我們所學的每一張符,每一個陣法,當斬妖除魔,用于正道。他說,這句話每個長老都會對每一年的新弟子說,那齊婉師姐你也應該聽過的?!?/br> 簡歡話頭一轉(zhuǎn):“但是,齊婉師姐,你有做到嗎?” “……”齊婉久久說不出話來。 簡歡一句接著一句逼問:“齊婉師姐,你還記得你十多歲的年紀,背著包袱滿懷期待走進玉清派的大門,走進玉清派的符堂,你是何種心情嗎?看到自己畫出的第一張符,你當時又在想什么?那些日日夜夜一遍一遍重復畫符,研究陣法的時光,你還記得嗎?但現(xiàn)在呢,你看看你,你現(xiàn)在呢?你在干什么啊?” 一滴眼淚從齊婉的眼角滑落。 蹭的一聲響,沈寂之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走到繭前。 那把齊婉拿走又扔在地上的劍,重新握在他手里,沈寂之使盡全力,揮出最強一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