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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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試中有長老在一旁盯著,不會讓弟子死。受重傷的話,也會有玉清派的藥師治療,不收錢。 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啊,簡歡肯定是要試一試的。 沈寂之精致的眉眼微蹙,提醒她:“會很危險?!?/br> 簡歡只說了一句話:“換做是你,你不試?” 沈寂之:“……” 他輕嘆一聲,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接下來我要出趟遠(yuǎn)門?!?/br> 簡歡疑惑:“你去哪里?” 沈寂之:“白天我去了趟藏仙樓,看到有個任務(wù)挺適合我?!?/br> 他當(dāng)場就接了,但下午回來時,各方權(quán)衡之下,答應(yīng)簡歡蓋房。他本想明日去回絕掉的,現(xiàn)下,倒也不必了。 簡歡一愣:“那你煉器堂的活呢?” 沈寂之:“我會把材料帶著抽空做,做完拿回來也是一樣的?!?/br> 簡歡抿唇,不知為何,有點(diǎn)不想他去:“但,你這比我的還危險?!?/br> 比試頂多受重傷,可接任務(wù)的話,雖然來錢最快,卻隨時有生命危險。 沈寂之抬眸,望向簡歡,燭光跳動在他的瞳孔中,他輕聲道:“我也想試試。” 在現(xiàn)代時,簡歡在班上并不是天賦最好的那一批。 她只是足夠努力,很多個夜晚,同樣的畫面,她畫了一張又一張,直到畫出自己滿意的畫作。 正因?yàn)檫@些數(shù)不清的日夜,讓在這個異世界里的她,成為了一年生符修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入門考核只剩三個月,大家都開始急了,時不時就有人來問簡歡符箓的問題。 簡歡脾氣也好,同窗來問她,她也不會不耐煩。 第二日午后,雨過天晴,陽光正好。 簡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周遭圍了幾個人。 入門考核有兩關(guān),對他們符修來說,第一關(guān)便是畫符。 門派會準(zhǔn)備好符筆和符紙,長老們當(dāng)場說出二十張符箓,畫出半數(shù)以上者,就能過第一關(guān)。 第二關(guān)是比試,不一定要贏才能入門。過程中會有長老在邊上評分,就算這個弟子輸了,兩關(guān)的分加起來,若排在前半段,也能順利進(jìn)入內(nèi)門。 “也不知道長老們會抽哪二十張符箓?!苯薹潜竞袢绱u頭的符術(shù)大全,托著臉,愁眉苦臉的。 在請教簡歡問題的幾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那么多符箓,全部記下也太難了?!?/br> 其中一人一臉悲痛之色:“最可怕的是,你現(xiàn)下記住了,但過了幾日,你又忘了,又得重新記!” “哎,簡歡,你記得如何?”有人好奇地問道。 簡歡指尖靈活地轉(zhuǎn)著符筆,聞言答道:“我還好,都差不多了?!?/br> 她平日在外時,一有時間就畫符。 再加上在蓮方秘境里又待了一年多,基本上都會畫。 “真好?!苯抟荒樍w慕地看著簡歡的腦袋,“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覺得長老們會抽什么符?” 聽到這句,簡歡抬起頭:“其他我不知道,但相信我,一定會有傳送符的?!?/br> 眾人都知道羽青長老對傳送符的偏愛,聞言,笑成一團(tuán)。 簡歡跟著笑,靈動的眉眼上揚(yáng),整個人都洋溢著愉悅閑適的氣息。 她無意間往窗外瞧了眼。 外邊陽光極盛,仿佛要將前幾日陰雨留下的痕跡悉數(shù)消滅。 那些四季常青的綠植在陽光下舒展著葉片,風(fēng)吹過,輕輕搖擺,連帶著葉片上的細(xì)碎陽光也跟著舞動。 一棵樹下,身著黑衣的少年靜靜站在那,不知道已經(jīng)站了多久。 是沈寂之。 簡歡臉上的笑意一點(diǎn)點(diǎn)消弭,她很輕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歪了下頭。 察覺到她的視線,沈寂之動了動,輕輕彎了下唇角,朝她做了個口型:走了。 便轉(zhuǎn)身離去,翻飛的衣擺一路掠過枝葉,消失在了拐角處。 要不是幾人看簡歡愣在那里,湊過來看了看,問她:“那不是沈師兄嗎?” 簡歡甚至懷疑,剛剛站在那的,是真的沈寂之,還是她眼前出現(xiàn)的幻象。 “沈師兄來找你啊?!苯迒栆琅f坐在位置上的簡歡,“你不出去嗎?” 簡歡回過神,垂眸,長而翹的睫毛鋪下一小片陰翳:“沒,他應(yīng)該是來和我告別?!?/br> “告別?”其他人插了句話,“師兄要去哪里?” 簡歡不太想過多透露沈寂之的行蹤:“他有點(diǎn)事。” “那他來告別——”姜棉捏了塊紅棗糕,“你不追出去送送他?” “……”簡歡抬頭,看向一張張八卦臉,笑罵道,“行了,別圍我這,我要畫符了。你們還是回去背你們的符箓罷,小心明年還要再交三千束脩費(fèi)呢?!?/br> 眾人:“……” 眾人瞬間沒了八卦心,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時間在書頁的翻動間,越寫越?jīng)]墨的符筆間,悄無聲息地溜走。 三個月后,一群符修或興奮或沮喪地從符堂走出來。 簡歡混在人群間,目光觸及那些心情不好的同窗,努力控制臉色,想表現(xiàn)得沒那么開心,但依舊有喜色從眼眸中流露。 和她相比,姜棉就不顧這些,一路眉飛色舞地跑過來:“阿歡!我過了,我寫出了十五張!我好開心啊——” 簡歡扯了扯姜棉的衣袖,提醒道:“低調(diào),低調(diào)?!?/br> “哦哦哦。”姜棉也察覺到那些幽怨的目光,忙捂住抑制不住上揚(yáng)的嘴角,放輕聲音,把話說完,“我今晚一定要多吃點(diǎn)!” “對了,阿歡你呢?我聽說你們那,有把二十張都畫出來的,是你罷?”姜棉問。 簡歡搖頭:“不是我啊,是大頭?!?/br> 大頭全名李大頭,簡歡只在半年前見過對方一面。 這大頭比姜棉還宅,姜棉至少是宅在玉清派里,大頭一直待在他的住處,從沒來上過符課。 “哇,這大頭可以啊?!苯奁婀?,“那你畫出了多少張?” 簡歡朝她比了個‘1’的手勢,比了兩回:“十一張?!?/br> “?!”姜棉不信,“你,你怎么可能才畫出十一張?” 在她心里,簡歡可是能把整本符書都畫出來的人。 簡歡四處看了看,從衣袖里抽出九張全新的符紙,嘴角悄悄翹起來:“喏,沒畫完的九張?jiān)谶@里?!?/br> 現(xiàn)代考試時,老師們會回收草稿紙,怕泄露考題。 玉清派倒好,回收畫好的符箓。 那簡歡自然卡十一張,能進(jìn)入第二關(guān)就行。 姜棉:“……” 姜棉欲言又止,想說符箓畫得越多,分越高,就算第二關(guān)的比試表現(xiàn)得沒那么好,說不定也能進(jìn)入內(nèi)門。 他們符修在比試上,向來是弱勢的那一方。 一個符修,實(shí)力相當(dāng)于低五層的劍修。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簡歡可是筑基七層的修為!只要不對上筑基二層以上的劍修,都很有勝算。 而一年生劍修,筑基二層以上的也不多,簡歡不一定能抽上。 問題不大。 姜棉便放心了。 微風(fēng)和煦的春日,厚重的碎花門簾遮住屋內(nèi)情景。 沈寂之面色蒼白地倚在榻上,胸膛半敞開,露出可怖的傷痕。 藥婆婆坐在一旁,給他換藥。 這傷已好得差不多了,七日前,沈寂之一身血的出現(xiàn)在藥婆婆這,差點(diǎn)沒把藥婆婆嚇?biāo)馈?/br> 當(dāng)時,傷勢貫穿整個胸膛,從這一頭,能看出洞的那一邊。 現(xiàn)下,洞已經(jīng)快長好了。 沈寂之選了最便宜的靈藥,藥粉碰到傷口,定然疼痛無比。 但他只輕輕蹙了下眉,目光依舊落在手里那支符筆上。 筆的毛用的是秘境里撿的狼毛,靈墨是沈寂之三月前從玉清派離開時,從煉器堂里買的。 符筆格外精致,筆身上的雕刻栩栩如生,是他最喜歡的貔貅。 簡歡也很喜歡。 但——就是太精致了一些。 收到的人不免會多想。 沈寂之沉吟片刻,五色靈力綴在指尖,在符筆外細(xì)細(xì)弄上去一層銀灰的粉。 符筆瞬間變得普通,甚至看著有些劣質(zhì)。 沈寂之端詳片刻,滿意了。 他問藥婆婆:“我今日可以走了罷?” “可以,趕緊走罷,別成天在我這礙眼。”藥婆婆起身,看了眼他手里的筆,問,“好好的符筆,你為何弄成現(xiàn)在這樣?” “因?yàn)檫@是要給——”沈寂之頓了片刻,輕輕笑了一下。 “給不喜歡的那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