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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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不能再拖了。 沈寂之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個繡著貔貅的荷包。 荷包里是一些碎銀。 他先掏出零散的一百文,遞給谷山。 谷山下意識接過,受寵若驚,指著自己的鼻尖:“給我的?” “嗯?!鄙蚣胖瓚?yīng)了聲,沉吟片刻,又掏了一兩遞過去。 以前的師父頂多值一百文,但從今往后,可以勉強(qiáng)加個一兩。 谷山望著那兩銀,甚至都不太敢接。 “這一兩一百文隨你怎么花。”沈寂之把荷包系緊,在懷中放好,因心中下了決定,面色無波無瀾,靜沉如湖面。 “只需你今晚,不要在家。”他輕輕說。 第87章 和谷山家同條小巷, 有戶淳樸的人家。 家里丈夫和兒子都出船去了,大概要五日后才回, 家中目前只有大娘在。 因著谷山家里就兩個房間, 一個房間躺著梅宜,一個房間擺滿酒壇子,根本住不下。 簡歡索性就在這戶人家住著, 大娘收費(fèi)很便宜, 三十文包吃住。 金烏西墜,夕陽溫柔得像是能溢出金燦燦的水。 家中大娘在準(zhǔn)備晚膳, 油噼里啪啦的聲音,混著空中的菜香味從后廚遠(yuǎn)遠(yuǎn)飄來。 簡歡坐在窗前的桌邊, 托著下巴在梳理沈寂之的家世, 微蹙著眉。 簡歡腦海里有原主的記憶, 當(dāng)年和沈寂之的娃娃親始末,爺爺離世之前, 是有告訴原主的。 原主事后也有打探過沈家的事。 沈家普普通通,沈寂之的爹娘也只是平平無奇的散修, 資質(zhì)不高。 沈寂之三歲那年,沈父沈母帶著他去看望外祖母,路上遇見小惡妖, 拼死抵抗后受了重傷,被剛好經(jīng)過的簡爺爺救下。 簡爺爺將一家三口帶回簡家醫(yī)治,一聊發(fā)現(xiàn),簡爺爺和沈寂之的外祖父居然也是熟識的。 就這樣,由雙方長輩做主, 簡歡和沈寂之訂下了娃娃親。 事后, 沈父沈母帶著沈寂之繼續(xù)趕路, 結(jié)果沒多久,就失去了蹤跡。 簡爺爺找人打聽也沒打聽到,此事便不了了之。 但簡爺爺是個重諾之人,離世前還記掛著這門親事。 現(xiàn)下,從梅宜和谷山的描述中,簡歡大概可以知道當(dāng)年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父沈母遇見小惡妖那回,經(jīng)過之地正是千年前花帝海大戰(zhàn)的遺跡附近。 爹娘在和惡妖交戰(zhàn)時,小寂之躲在一邊,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劃破了一道,流出鮮血,染紅了魔原石。 據(jù)谷山所說,沈寂之雖然靈根不行,但骨相上佳,這從他的容貌就能看出來,是深受上天愛戴之人。 這樣的好骨相,是魔原石的最佳選擇。 被鮮血喚醒的魔原石,就這么悄悄融入了沈寂之的體內(nèi),靜靜蟄伏著。 從簡家離開后沒多久,沈家就發(fā)現(xiàn)了沈寂之身上的異樣。 怕有心人看出其中端倪,沈寂之性命不保,爹娘帶著他隱藏蹤跡,四處尋找信賴的醫(yī)修。 最終,在沈寂之四歲那年,沈家找上了梅宜的師父,再經(jīng)過梅宜師父的牽線搭橋,找上了谷山。 谷山以雷劫為代價,徹底抹去了魔原石上的花帝海殘念,并將魔原石傳承封印于沈寂之的體內(nèi),同時怕小小年紀(jì)的沈寂之心志不堅,被魔原石蠱惑,剔除了沈寂之關(guān)于‘魔原石’的所有記憶。 事情大概是這樣。 原著中,沈寂之最后定然沖破了封印入魔,但,會是在暗殿中沖破的嗎? 書里,女主江巧巧,男主景赤,和大反派沈寂之是早一年來到寧漳城的,為何不得而知,書里沒具體寫,但估摸是為了江妖鬼魚王一事來的。 這三人在山下歷練,向來是聽見哪里有妖就去哪里。 就是不知在原著里,谷山有沒有依舊假冒老道士登船,但無論谷山有沒有登船,這幾年他都在寧漳城。 若沈寂之欲沖破封印,谷山會感應(yīng)到,蘇醒過來加以阻止。 畢竟暗殿就建在寧漳城城郊外的蘆葦蕩下,完全來得及。 而且,依沈寂之這人的性格,并不是會信賴梅宜沖破魔原石的人。 所以原著里,還有疑團(tuán)沒發(fā)現(xiàn)啊。 天徹底變暗之際,后廚的炒菜聲跟著停下。 簡歡嗅了嗅空中的菜香味,甩甩腦袋決定不想了。 吃飯比較重要嘛。 三十文一天包吃住,當(dāng)然不會有很好的菜,就一些蔬菜豆腐,夾點(diǎn)rou沫。 但今晚大娘燒得有點(diǎn)久,似乎炒了好多菜,而且她聞到了rou香味! 簡歡將符筆放好,二話不說跑去了后廚,笑瞇瞇道:“大娘,我來幫你端菜。” “不用,不用?!贝竽镅劢切y格外明顯,手擦了擦圍裙,拒絕道,“你出去坐著等就好,這里到處都是油煙,免得沾了你的衣裙哩!” 簡歡的心神卻已經(jīng)不在大娘身上了,她目光炯炯地盯著一旁的菜。 煎得兩面金黃,澆了混著蔥姜蒜粘稠油汁的魚; 一顆顆個頭圓潤的醬爆田螺; rou質(zhì)極鮮嫩的醬牛rou; 還有鹵雞爪等等…… “不礙事的大娘,我來我來,不過您今晚怎么炒了那么……”簡歡口舌生津,手伸過去,碰上菜碟子的邊緣,剛想拿起來。 大娘聲音一尖,臉上露出幾分慌亂,忙阻止:“哎呀呀,那個不能動的哩!” 簡歡的手一頓,抬頭看過去:“???” “那個不是我們的晚膳。”大娘忙讓開一步,露出被她擋住的一盤青菜,一盤芹菜炒rou沫,一盤番薯葉,道,“我們的晚膳是這個?!?/br> 簡歡:“……” 她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指了指面前那些大菜:“那這些是誰的晚膳呀?” 大娘走過去,把簡歡擠到一旁,打開下方的柜子,拿出兩個簡單的木質(zhì)食盒。 她一邊將那些菜小心翼翼放入食盒,一邊對簡歡道:“午后我在巷口溜達(dá),谷老頭家那個年輕小郎君特地找我,給我錢托我弄的下酒菜,說是想晚上吃頓好的?!?/br> 說到這,大娘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小郎君長得可俊哩,大娘活了五十多年,都沒見過這么俊的人?!?/br> 簡歡:“?” 那不就是沈寂之? 她昨晚才找到大娘這里入住,期間沈寂之沒來找過她,大娘不知道他們是一伙。 頓了頓,大娘又小聲和簡歡吐槽:“不過雖然俊,但太節(jié)儉了些。魚是他自己抓了給我的,田螺也是他自己摸的……這一頓罷,我就沒賺他多少!” 大娘話頭一轉(zhuǎn):“但想想也是,有個谷老頭那樣的親戚,可不得節(jié)儉點(diǎn)?唉,苦了這孩子啊……” 簡歡:“……”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大娘,很想說,若不是谷山家里沒廚房,他可能都不會讓大娘賺這個錢。 簡歡看看這些色香味俱全的rou菜,再看看一旁的青菜番薯葉,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露出一口小白牙,柔聲道:“大娘,我?guī)湍闼瓦^去罷?” 今夜月明星稀。 谷山小院的后墻外,有棵掛了只紅燈籠的百年銀杏樹。 銀杏樹旁,備著張桌子,桌子兩邊各放了塊蒲團(tuán)。 著粉色襦裙的女孩盤腿坐著,沒什么形象地拿著根銀針吃田螺,邊吃邊問道:“你師父人呢?” 在簡歡看來,沈寂之準(zhǔn)備這頓,定然是為了答謝谷山。 黑衣束發(fā)少年坐在簡歡對面。 江風(fēng)吹過,簡歡身后的銀杏葉嘩啦啦落下,眼看著要飛到菜里,沈寂之指尖靈力微閃,銀杏葉調(diào)轉(zhuǎn)方向,落在了兩人腳下。 沈寂之執(zhí)著白瓷玉杯盞,輕抿一口飛幻女兒紅,濃密的睫羽動了下,語氣平靜:“他去送梅宜了?!?/br> 簡歡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秀眉輕佻:“送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可能有事耽擱?!鄙蚣胖氐?。 簡歡戳田螺戳得正歡,嘴角笑意狡黠:“那我把他的菜吃完了,可就怨不得我了。” 沈寂之抬眸,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半晌輕輕嗯了聲。 夜色靜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主要都是簡歡在說,沈寂之也就回幾個字,給點(diǎn)反應(yīng)。 吃得差不多后,簡歡將手中銀針放下,施了個清潔術(shù),拿起酒杯喝了口,余光瞥向沈寂之。 很明顯地,他整晚都有些心不在焉,兀自飲酒,臉上神情比平日還要顯得疏離。 簡歡放下酒盞,用牙齒輕磨下嘴唇,后松開,問他:“沈寂之,你在想你爹娘和師父的事嗎?” 沈寂之喝酒的姿勢微微一頓:“先前是?!?/br> 他將酒盞放下,合握在掌心,斂目:“但現(xiàn)在在想其他。” 簡歡的目光帶著幾分了然和同情,繼續(xù)安慰道:“你不要難過?!?/br> 沈寂之:“?我沒有難過?!?/br> 簡歡只當(dāng)他嘴硬逞強(qiáng),恨鐵不成鋼地?fù)u搖頭:“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個沒人愛的小可憐?!?/br> 她伸出手掌,一個個給他數(shù),嘀嘀咕咕,“但明明有那么多人喜歡你。你爹,你娘,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