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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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她站直,側過身去扒他的手,想把他的手從門上挪開,把門打開,把沈寂之給請出去,“你回去自己慢慢看啊……” 那只撐在門上的手,明明看著瘦瘦的,一碰就能折斷,一摸才知都是內(nèi)藏筋的腱子rou。 沈寂之將書往后遙遙一丟。 啪的一聲,書落于桌面,房內(nèi)燭火跳動了一下。 沈寂之松開手,攬住簡歡的腰,欺身向前。 原本離得就近的少年少女,幾乎瞬間,便是手貼著手,腿貼著腿。 衣裙與衣裙環(huán)繞,呼吸與呼吸交纏。 像是春日淅淅瀝瀝的雨,剛下了一場,樹梢間的雨水還未消散,第二場雨又落了下來。 簡歡剛剛就被吻得有些麻的唇瓣,又被沈寂之落下的重吻,碾磨得微疼。 但其實也不是簡單的疼。 這種疼,讓人不由顫栗著。 簡歡抱上他的腰,在他的舌闖入口腔時,不甘心地咬了他一下,像貓叫似地輕哼:“……你不是,不是說要回去了嗎?” 沈寂之淺吸了一口涼氣,吻離開簡歡的唇,往下吻上她的頸窩,清冷的聲線再也難以維持,沾染上顯而易見的春i意:“你不是,讓我學學嗎?” 感知到他的動作,簡歡輕輕顫了下,烏黑的眸里帶著幾分明了。 突然間折返的人,還有剛剛他讓她看的那頁圖,她大概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 但簡歡也沒不同意,只是下意識繃直了身子。抓著他的衣袖,有些許緊張。 衣袖被扯,衣料貼著手,很小的動作,卻讓沈寂之內(nèi)心那根理智的弦一繃。 他驀然回過神,將手收回來,唇重新吻上她的唇,力道變小,帶著安撫的意味,似越下越小,即將停的雨。 簡歡一愣:“怎么了?” “沒什么。”他抬眸看她,在她額間印上一吻,將她抱進懷里,深深吸一口氣,低聲呢喃,“我真的該走了……” 再留下,他會失控的。 算一算,兩人成為道侶才三日。 他不想這般快,弄得他這些年所做的事,似乎只為了和她做這事似的。 這會玷污他對她的喜歡。 簡歡眉眼低垂,瞥了瞥臉埋在她的頸窩間的狗男人,手摳著他袖擺上的金絲繡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明明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所以這雨,說不下就不下了嗎? 既然這樣,他剛剛干嘛要推門而入? 有病吧。 在心里嘰嘰咕咕罵了幾句,簡歡忽而道:“沈寂之?!?/br> 沈寂之:“嗯?” “身為道侶,你很差勁。”她毫不留情地道。 這話太突然,沈寂之抬起頭,有些沒反應過來,眼里帶著些不解:“什么?” 簡歡睫毛輕顫,小聲數(shù)落他:“讓你看書你不看,還讓我退掉。萬里路走了一半都沒到就……”落在身上的視線重若千鈞,簡歡低下頭,忽視他的眼神,硬著頭皮說完,“停了……什么都不行,你還會什么呀?” 沈寂之有些不可思議:“?” 一時之間,房內(nèi)死一般地寂然。 沈寂之靜靜地盯著簡歡。 簡歡莫名小小的咽了口口水,像是聽見撲通一聲,他的眼里有東西掉了下去,危險而詭譎。 她懊悔地咬了下自己亂說話的舌頭,二話不說,腳底抹油,就打算走人,結果卻被死死按住。 沈寂之湊近,他望進簡歡的眸里,歪了下頭,喃喃重復她的話:“我……什么都不行?” 簡歡看著他,梗著脖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點頭:“嗯,什么都不行?!?/br> “……” 沈寂之仔仔細細觀察著她的面色,半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行?!彼麥\淺一笑,眉眼一勾,低下頭,不由分說地重重吻上她。 溫熱的指順著往下,落在簡歡的腰間,指尖握住布料柔軟細膩的腰帶一端。 扯了下,腰帶半松,衣領微掉。 白皙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的剎那,簡歡輕抖了一下。 還未有所反應,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淺碧色的上衣滑落,堆疊在腰間。 身后是冰冷粗i糲的木門,身前是像在盛夏的午后,被暴曬大半天,能煮熟雞蛋的手。 簡歡喘著氣,緊緊咬著唇,整個人像是在暴風雨中搖曳的花草。 沈寂之忽然將簡歡面對面抱了起來。 簡歡朝他傾去,如藕節(jié)的手交疊在他脖頸之間。 因為他抱著她,她現(xiàn)下比他高小一截。 他低著頭。 簡歡勉強睜開眼,看向他。 他在……導致她看不見他的眉眼,他的面容,只能看見他的腦袋。 沈寂之頭上的木簪愈發(fā)松了,發(fā)散了大半。 他抱著她,親咬著她,就這么一步步往床邊緩緩走去。 沈寂之將簡歡放在床上。 他半撐著身子,抬起頭來,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里頭陰暗一片。 人前冷情的薄唇此刻含著瀲滟水光,嫣紅一片,像被她染上了胭脂色,帶著驚心動魄的蠱惑之色。 少年不恥下問,頭低了低,鼻與鼻相抵,認真且虛心地問:“簡歡,剛剛這樣如何,可還行?” 少女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簡歡雙手抱著自己,掩耳盜鈴地遮著。 她氣息紊亂,聞言緊抿著唇不說話,只紅著張臉瞪他。 “不行嗎?”沈寂之低聲喃喃,似自言自語,手一伸,欲取桌上放著的符書,“那我再學點新的……” 簡歡聽不下去了,伸腳踢他,惱羞成怒:“沈寂之!” 沈寂之淺笑了聲,伸手握住,往她身上壓去。 嫩黃色的床帳被放下,狹小的空間里,他捉住她遮擋的手,吻住她,虔誠又惡劣。 手輕巧地繞上她腰間堆疊繁復的衣裙,去探那松松垮垮的腰間絲帶。 …… 他用清潔術認認真真洗了好幾遍手。 下雨的夜晚,天地間濕潤一片,霧氣半籠在山間。 沈寂之輕輕地吻著簡歡的唇角,濕了的琉璃眸看著面色潮i紅,失神的少女。 整個人難耐得輕顫,他很難受,理智即將潰敗。 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訴她:“簡歡,你現(xiàn)下還可以喊停?!?/br> 聽到沈寂之的話,簡歡努力回神。 床里燈光昏暗,少年眼梢紅得仿若滴血。 情欲與理智,清冷與魅惑,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他身上共存,令他愈發(fā)耀眼。 簡歡抬手,觸碰他撐在床上的手,輕輕勾上他的小拇指,小幅度搖了下頭。 理智徹底崩塌。 沈寂之回握住簡歡的手,人緩緩往下。 難以忽視的一切。 簡歡的眼眸中,水波晃動。 像是有人揍了她一拳,腦子天旋地轉,暈得厲害。 她抱著懷里他的腦袋,拖著氣音,失神地喊他:“沈寂之……” 沈寂之仿佛身處萬火烤炙之中,簡歡的喊聲,將這火燒得愈發(fā)烈,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鼓噪著,叫囂著,至死方休。 ……實在受不住了。 簡歡掰著他的食指,難受地道,尾音拉長抖顫:“沈寂之,我要喊?!?/br> 汗?jié)窳祟~前的發(fā),沈寂之嗯了聲,聞言只是放慢了些,沒停。 他貼過來,親親她的唇角,柔聲告訴她。 “晚了,過時不候。” …… 后半夜,月兒被烏云遮住一角,濃墨的夜色傾瀉下來。 群山巍巍,四下刮起了烈風。 風猛地刮過來,將崖間的松樹吹折了腰,快要吹斷時,風停了剎那。 松樹才平靜,一股風又刮過來。 來回往復,風聲在山間不住回蕩,像戲臺上唱戲的戲子,咿呀咿呀遠遠傳來,唱了一夜,嗓子都要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