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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玫瑰 第107節(jié)

    外界十幾度,不算太涼,行人清一色的棉服大衣,更有甚者裹了層厚厚圍巾,整張臉蒙的只剩下一雙眼睛。

    身為南方人的溫書梨,初來乍到北方,不懂得氣溫變化有多么可怕,畢竟在云夏,秋冬二三十的溫度沒下去過,真要冷了,估計要臨近春節(jié)。

    她今天穿了件奶油羊毛衫,白色打底,深藍色寬松牛仔褲,以及一雙高幫運動鞋。發(fā)型是丸子頭,兩耳的耳墜換了樣式,這次不是珍珠,而是一雙泛光琉璃。

    八人乘坐出租車去的,兩輛。

    溫書梨、沈厭、遲川、奚蕎一輛。

    禾樂、段宛然、連徹、路澤淵一輛。

    在車上不太冷,聚的地點是一家生意不錯的酒吧。

    女生們都想去酒吧,運氣好的估計能抓幾個帥哥,去逛商場、電玩城這些都是小孩子家家,一點兒也不刺激,既然是成年人,就得玩玩兒。

    當沈厭得知這個決定的時候,習(xí)慣性看向溫書梨,好像在說:你想看帥哥了?

    溫書梨脊背繃直,抿了抿唇,桃花眸子睜大,清澈、惹眼。

    越看越像她提出的。

    避免被抓包抓錯,她急忙撇清關(guān)系,“我沒有!”

    好像說得大聲,出租車內(nèi)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作者有話說:

    準備好了么,留評紅包~

    名字廢又來改名了,“路裴淵”改成了“路澤淵”,不影響閱讀吶~

    第83章

    酒吧, 帥哥美女、富家千金、紈绔少爺出現(xiàn)最多的地方,青年眼里忘空煩惱的娛樂場所,家長口中烏煙瘴氣的是非之地。

    來這兒的大多數(shù)人幾乎奔著高顏值, 純屬放松,相信也不會有哪個閑人寫家庭作業(yè)打發(fā)時間。

    這時, 車入主干道, 恰遇紅燈。

    呼嘯疾馳的車流速度慢慢降下來, 司機掛擋停車,原本安靜的氣氛更是沒人敢呼吸,好像多說一個字、多講一句話都是“罪惡”的。

    左前方的司機師傅憨笑兩聲,也沒說話, 更詭異了。

    奚蕎左瞧瞧右看看, 撲哧一聲, 掩唇忍笑:“梨梨,誰也沒說你組織的啊,怎么‘不打自招’了還?心虛啊?”

    所謂, 旁觀者清。

    遲川半握手掌呈拳狀, 佯裝咳了下,“額……那個阿厭,你眼神太兇,都嚇到梨子了?!?/br>
    這句話前半句是假的,后半句半真半假。

    溫書梨自我認為, 她除了怕黑, 好像沒什么可以讓她嚇到,因為一記眼神噤聲, 不是溫書梨。

    她小幅度地搖頭, 桃花眼清又淺, “沒有,我這是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作為一個有男朋友的人,我很有自知之明?!?/br>
    “很”字咬字重了些,起強調(diào)作用,但話鋒一轉(zhuǎn),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沒看沈厭:“雖然我也投了酒吧一票?!?/br>
    高中生活枯燥就算了,大學(xué)生活亦如此,溫書梨有點不甘心。想感受一下自己從未接觸的世界,酒吧的紙醉金迷,是個不錯之選。

    一來開闊眼界,二來放松心情,總歸,并非看帥哥。

    主意是禾樂提出的,310宿舍全票通過,以及210宿舍的兩位單身狗——連徹和路澤淵。

    沈厭也只是想知道她想去酒吧的原因,沒有責(zé)問,從頭到尾,全然順著。

    凡是溫書梨想做的事情,他永遠站在支持她的一方,為她無條件撐腰,不求回報的。

    ……

    一紅一藍的出租車相繼停在酒吧門口,下車。

    酒吧名字是句意大利文,譯為“黑暗的夜”,外表裝修與之極為相符。

    玻璃旋轉(zhuǎn)門墜地,于門兩側(cè),整面墻壁顏色通體是黯淡的全黑,單調(diào)、沒有新意,亮牌的最頂端加了幾盞五彩霓虹燈點綴,有一搭沒一搭地閃,既突兀,又像無盡深淵中僅有的一抹彩色,好似救贖。

    連徹摸了摸下巴,感慨:“酒吧看著高端大氣上檔次,比我之前去的幾家氣派多了!”

    提著這個,??秃虡纷钣邪l(fā)言權(quán),雙手抱胸:“你樂姐帶你見世面,還等什么啊,跟我進去,我是這家酒吧的至尊vip,老板我熟?!?/br>
    千金小姐不在乎金錢開銷,她在乎的是自己開不開心,以前遇到渣男情感挫敗,時長來酒吧放飛自我,但人有原則二字,只負責(zé)調(diào)戲,不睡人。

    禾樂頭腦清醒,即使自己身后有龐大的家庭背景傍身,也沒有從中迷失自我。

    她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該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該玩玩,兩者不相悖,利用得好了,甚至相輔相成,勞逸結(jié)合。

    “那我們……”奚蕎出聲。

    “走吧”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禾樂先說話了,不過,說話的對象不是她,而是溫書梨。

    “梨梨,你害怕了?”禾樂玩味地把弄頭發(fā),唇角勾了勾,戲謔道:“你肯定沒來過酒吧,看著一副乖乖女的樣子?!?/br>
    聞言,溫書梨止住動作,本來還想不動聲色牽沈厭的手,告訴他說,阿厭,要不我們開溜吧,酒吧好像不是很好玩的樣子。

    但,“乖乖女”三個字激起了溫書梨的不服,“怕什么,我可沒說要走。”

    ok,成功陷了“圈套”。

    沿著長廊一步一步走,由于光線不明,溫書梨下意識攥緊沈厭的衣袖,盡管動作再微小,后者仍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向里一扣,輕車熟路的,他們十指緊緊相貼。

    溫書梨順勢抬頭,眸子似點星,“阿厭,我每次牽你的手都不想松開,快成癮了?!?/br>
    她穿得薄,加之天氣又冷,手心僅存的溫?zé)岜晃?,只能尋找“火石”取暖?/br>
    沈厭脫下棒球服外套,讓她伸袖子里,“換季穿厚些,我對象不能感冒?!?/br>
    本意不是這個,溫書梨略顯遲疑:“不用的,我不冷。再說了,酒吧里面人多,空調(diào)熱氣足,空氣流通……”

    “穿好,沒得商量?!鄙騾挷惠p不重地打斷她。

    男朋友的好意,再拒絕好像不禮貌了。

    “那好吧?!睖貢纥c點頭,擔(dān)心不過,又叮囑了句:“你的手要是涼,我?guī)湍闩?,跟我別客氣。”

    沈厭學(xué)著她的樣子,也點頭,“好。”

    長廊的盡頭,才是酒吧的真正面貌。

    足百平方米的寬闊空間,躁耳聲樂波浪起伏,充斥每處狹窄而又逼仄的角落,頭頂聚光燈撲朔迷離,照射角度刁鉆、短暫,幾乎看不清臺下人的模樣。

    詭譎的昏暗環(huán)境下,舞池中央?yún)s出奇亮,熱舞的美女露出大片肌膚,妖嬈又嫵媚,像極了難纏甩不掉的妖精。

    長吧臺前,調(diào)酒師各司其職,造的酒花紅柳綠,濃度高、欲/望盛,玻璃杯觥籌交錯,相互碰撞,客人的表情似談笑、又似調(diào)侃,舉足投手間,風(fēng)情無一不盡顯。

    禾樂轉(zhuǎn)身沒了影,估計找到自我天地去逍遙快活。

    段宛然的電話響得不太是時候,她和室友打了聲招呼去外面接聽。

    連徹和路澤淵到了酒吧,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揚言今晚一定要脫單,絕不能再受210宿舍兩位有對象大佬的“氣”,麻溜找各自“未來對象”了。

    但找不找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只剩下四人。

    現(xiàn)場聒噪,奚蕎皺起眉頭,捂著耳朵和溫書梨說話:“梨梨,樂樂說二層有個臺球區(qū),我們?nèi)ツ莾喊桑@里太吵啦?!?/br>
    溫書梨聽不清,不由自主提高聲調(diào):“什么?”

    “二層,臺球區(qū),我會打臺球。”奚蕎復(fù)述一遍,“那里沒有這么吵。”

    遲川熱心,在旁邊當翻譯,“她說,去二樓區(qū)打臺球,梨子,你去不去?”

    酒吧音樂太刺耳,溫書梨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梅開二度,“你們說什么?”

    奚蕎沒了力氣再喊,嗓子發(fā)啞,伸手擺了擺,表示先緩口氣兒。

    溫書梨比了個“ok”的手勢。

    與此同時,沈厭輕捏了捏她的指腹,側(cè)頭、彎腰,身高放低,“想不想打臺球?我教你。”

    “想啊。”溫書梨眼前一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覺得拓寬一下興趣愛好也不錯,爭取也像你一樣什么都會,無所不能?!?/br>
    局外人的奚蕎:“……”

    難道聽力是個玄學(xué)?

    她心想:對象說就聽那么清楚,梨梨,你果然是個戀愛腦!

    被迫吃狗糧的遲川:“……”

    他心想:蟬蟬,以后我也教你打臺球,情侶一起做的兩百件小事都要完成。

    抵達二層,喧囂撤離,登時清靜了好幾度,耳朵終于得到釋放。

    溫書梨長嘆一聲,客觀評價:“太吵的酒吧不是好酒吧?!?/br>
    他人以笑證明,溫書梨是有點幽默風(fēng)趣在身上的。

    奚蕎笑點低,捧腹,拭去眼角淚水,“梨梨,酒吧不吵就不叫酒吧了,那應(yīng)該叫咖啡館,共同點都是提供飲品,一個是酒,一個是咖啡?!?/br>
    說著,她來到空閑臺球前,手心交叉放在球桿頂端,借力支撐,“既然來了臺球室,那我們來場比賽?你們都會打嗎?”

    這場宿舍“聯(lián)誼”加深了他們的朋友關(guān)系。

    遲川也不繃著了,“技藝不精湛,但皮毛還是略懂一二的?!?/br>
    溫書梨坦白:“我不會,我男朋友會?!?/br>
    奚蕎無言,腦袋上方烏鴉嘎嘎叫。

    誰讓秀恩愛的這位是自己的室友和姐妹呢。

    她保持微笑,也不生氣,盡職盡責(zé)地講解臺球規(guī)則,“梨梨,臺球規(guī)則不難,這顆白色的球起‘裁判’作用,意思就是不能把它打進洞,我們的目的在于娛樂,限時十分鐘,順著桿子把球打進洞,誰進得多誰贏?!?/br>
    奚蕎揮揮手,“就不分那么詳細了。”

    規(guī)則簡單化,溫書梨了然:不就是把球打進洞嗎?應(yīng)該很簡單。

    但事實不盡人如意。

    第一局,沈厭沒參與,他站在溫書梨身邊觀看形式,充當軍師角色,告訴她哪個球的容易進,讓她少走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