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46節(jié)
余心樂再推他:“我今天就不該來!我要繼續(xù)找章兄去!我還要去訂我上學穿的衣服呢!” “飯還沒吃?!?/br> “已經(jīng)氣飽了!”余心樂被趙酀困在懷中,愈發(fā)掙扎,看樣子是真的氣狠了,趙酀好不容易將人盼來,可不是為了氣人的,趙酀溫聲道:“好了,別氣了,都是我胡說八道?!?/br> “已經(jīng)晚了!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回家!”余心樂繼續(xù)掙扎。 趙酀直接單手將他抱起來,另一只手推開門,大步往外去,余心樂雙腳騰空,直撲騰:“干什么呀??!” 院子里等著的西園、劉小武看得目瞪口呆,只可惜趙酀走得太快,很快他們倆就消失在正屋里,他們倆對視一眼,紛紛摸摸鼻子,他們決定,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走進屋內,趙酀抬腳就將門在身后給關得死死的,好在蠟燭點得夠多,屋內很是明亮,余心樂依舊奮力掙扎,趙酀將他一直抱到東間,窗下有張羅漢床,這才放下余心樂。 余心樂抬腳要跑,趙酀指著旁邊的桌子:“你看這是什么?!?/br> 余心樂難免好奇,回頭看去,是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白衣黑邊。 他愣了愣,說道:“有點像章兄說的那套衣服?!?/br> “去看看?!?/br> “呃?!庇嘈臉藩q豫了會兒,到底還是起身上前,展開那疊衣服看,真的是國子監(jiān)的衣服,甚至他在腰帶上找到了金線繡成的“余”字。 章兄與他說過,每個人的衣服腰帶上都會繡自己的姓氏。 “這——”余心樂將衣服抱在懷里,回頭看趙酀。 趙酀倒是在羅漢床坐下,燈下笑得頗為溫潤:“試試看?!?/br> 畢竟是上學要穿的衣服,余心樂還在興頭上呢,本該三天后才能拿到,如今就在手里,他抵抗不了誘惑,點頭便想找地方換。 趙酀眼光暗閃,語調卻是再正經(jīng)不過:“此處可換,這是臥房?!?/br> “可是——” “你我都是男子,有何顧慮?”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余心樂還真得在這里換了,不然要被人笑話的! 換衣服而已! 余心樂背對著趙酀開始解衣服,趙酀雙手撐在身側,身子微微后仰,靜靜地看余心樂換衣服,其實也看不到什么,畢竟里頭還有中衣。 不過,該看的,他早就已經(jīng)看過。 只是還想要再看看,多看看。 余心樂將自己的外衣扔到床上,火速套上那身新衣服,穿上后他驚訝發(fā)現(xiàn),竟然剛剛好,不緊也不松,不長不短,穿在身上很舒服,他再回頭看趙酀:“怎么這樣合身,你怎會知道我的尺寸?!?/br> 趙酀笑,燭光里,這樣笑著的他,又有點像鬼…… 因為太好看了。 余心樂有些出神,趙酀卻道:“因為我抱過你,所以知道。” “……”余心樂逐漸回神,頓時深呼吸,再度被憤怒充滿。 趙酀趕緊起身,雙手抬起:“好了好了,又是我胡說八道,是宮里的繡娘說的,她們做衣服做慣了,看一眼便知道,你先前在宮里穿的那些,不也沒量過尺寸,照舊合身?!?/br> “……” 他解釋得這樣認真,余心樂氣還沒撒出去,又莫名散去,他無比郁卒:“你為何就愛戲弄我??!” 趙酀卻從桌上拿起那根腰帶,拉住余心樂的手到羅漢床邊,他坐下,認真給余心樂系腰帶:“別氣了,在這偌大京城,我唯一能夠肆意說話的,也只有你啊?!?/br> 他說話的聲音輕輕的,給他系腰帶的動作更是輕。 余心樂低頭看他,心中也因為他這句話忽然變得柔軟,是啊,好朋友之間才能開玩笑,不是嗎? 趙兄看起來風光,身在朝堂,也是如履薄冰吧,成日在御前行走,但凡說錯一句話,說不得都得掉腦袋。畢竟他與陛下之間,從前再如何是朋友,往后也只會是君臣。 “好了。”趙酀抬眼看他,“系好了,去照照鏡子。” “嗯。”余心樂轉身走向角落的全身鏡,鏡子里的自己很精神,衣裳樣式簡單,卻很有書卷氣,趙酀也走來,站在他身后,雙手照舊放在他肩膀,看著鏡中的他,說道:“待到上學那日,你再系上那根配套的發(fā)帶,手上拿卷書,一定是國子監(jiān)里最俊俏的小郎君。” 余心樂想了想,也覺得如此,不由咧嘴笑開。 但他還是要強調:“我才不跟別人比這個呢!男子漢,要比就比學問!” “是,學問定然也是第一,誰也比不過你。” 余心樂嘴咧得更開,趙酀不由更覺好笑,實在是太好哄,已然忘了方才那些事。 余心樂問:“你怎么想起來幫我準備衣服呀?你也是在那家恒隆衣鋪買的?章兄說,大家都在那里買,也只能在那里買?!?/br> 余心樂這身衣裳,是宮里繡娘做的。 規(guī)矩是死的,但趙酀作為皇帝,這點無傷大雅的特權還是有的。 趙酀道:“上回你與我說起要去國子監(jiān)上學,我便托人開始做衣裳?!?/br> “啊?可是我都沒有信心一定會去國子監(jiān)上學呢!若不是這次因緣巧合,我撞上善堂的事,還要我爹走很久的門路呢。” “即便沒有此事,你也能很快去?!?/br> “唔?!庇嘈臉吩倏蹿w酀,“其實這次陛下賜我牌匾,你也幫我說好話了,是吧,還有人家章祭酒對我那么好,是不是也跟你有關系呀,你不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么?!?/br> 趙酀笑著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問他:“若我說是呢。” “我早就猜到了,哼?!庇嘈臉愤€想刺他幾句,又瞥到鏡中挨在自己臉邊的趙酀,怎么辦,還是漂亮得好像鬼啊。 余心樂也仿佛被鬼迷了心智,就這樣看著鏡中的他。 趙酀的手逐漸下滑,雙手不覺圈住余心樂的腰。 余心樂初時光顧著看“鬼”,并未發(fā)覺,直到腰那里有收緊的感覺,他的視線才下移,看到趙酀的手臂緊緊箍住他的腰。 緊接著他的心又開始瘋狂跳動,比那日在馬車上還要可怕。 他艱難地咽了口水,嗓子里卻是極為干燥。 他想開口叫趙酀松手,卻又說不了話,夕陽已經(jīng)下落,房內點了再多的蠟燭,光線也越發(fā)曖昧,房中安靜至極,余心樂甚至已經(jīng)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偏偏趙酀的下巴還搭在他的肩膀,臉也貼著他的脖頸。 更似有什么在往他的脖頸貼來。 余心樂幾乎要落荒而逃,腿腳卻是發(fā)軟,無法動彈。 似害怕,卻又好似期待。 “少爺?” 幸好,窗外的西園叫了聲,余心樂激靈后回過神,掙脫開趙酀的懷抱,趙酀施施然地松開雙手,任由余心樂往窗戶走去,問道:“作何?” “我是看少爺不說話,問問?!?/br> “哦,趙兄幫我準備了上學的衣服,方才在試衣服!” 趙酀也走了過來,余心樂的心倏地收緊,害怕趙酀又要對他如何,趙酀卻只是用手拍拍余心樂的肩膀,笑道:“換下來吧,我去廚房,很快就能用膳。” 說完,趙酀便走了,余心樂目瞪口呆看著他離開。 看了好半晌,余心樂泄氣地在羅漢床坐下,生氣地用腳踢踢地面。 什么呀! 這人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余心樂一頭亂,根本理不清,索性叫了西園進來幫他換衣服,換好衣服,余心樂想了想,還是走向廚房。 趙酀正在將一條魚放到油鍋里炸,魚rou炸得開了花,很漂亮。 瞧見余心樂進來,他笑道:“你去葡萄架下坐著,桌椅已經(jīng)擺好,我們在那處用晚膳?!?/br> “哦?!庇嘈臉穮s沒走,而是問道,“這是要做什么菜?” “松鼠鱖魚,據(jù)說是江南名菜?” “你還會做這個?”余心樂很驚訝,直接走上前來,仔細看他炸魚。 趙酀見余心樂一切如常,便也放下心來。 余心樂這樣可愛,人就在面前,忍不住逗弄,卻也不敢逗太狠,生怕余心樂真的惱了他,徹底不愿與他來往,此時還是莫要再說方才的事好,畢竟余心樂愛惱,面皮還薄。 趙酀當著余心樂的面,將魚炸好,又將調好的醬汁澆到魚上,還拿刀用剛上市的秋梨雕了花與兔子,擺放在盤中,余心樂看得是嘆為觀止,早就忘記先前的事。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趙兄真的好厲害、好厲害??! 松鼠鱖魚做好,菜就已全部做好,趙酀不許余心樂動手,將他推到葡萄架下坐好,自己負責上菜,就連西園奔過去想要幫忙,趙酀也不許。 趙酀將菜一一上好,最后將松鼠鱖魚放到桌子中央,人還站著,低頭對余心樂笑:“全部是我親手而為?!?/br> 余心樂本來看著滿桌的菜,手上拿好筷子就等趙酀趕緊過來入座,他就能開吃! 聽了這話,他不覺仰頭看去。 確實是親手呢,就連端菜都是趙兄自己。 而且這一桌,松鼠鱖魚,清炒莧菜,蟹粉豆腐,羊rou清湯,八寶飯,綠豆薄荷甜水,全部都是最最地道的江南菜,看似簡單、家常,做起來是很不容易的,趙兄忙了一下午吧。 趙兄對他,真的很好。 “吃吧。”趙酀將手掌在他頭頂按了按,隨即在他對面坐下。 “哦?!庇嘈臉返皖^,手上抓著筷子,因為頭頂趙酀留下來的溫度,臉有點紅。 “先嘗嘗這個?!壁w酀拿起筷子,將魚肚子最中間那塊搛給余心樂,放到他面前的小碗里。 余心樂送到嘴里,入口的瞬間便愣住了。 太好吃了!! 外脆里嫩,沾滿酸酸甜甜的醬汁,一口下去口感十分豐富,趙酀見他這般,笑:“好吃嗎?” “嗯??!”余心樂已經(jīng)立馬自己去用筷子搛來更多魚rou,直往嘴里塞,“真的好好吃??!我本來就很餓!啊,這個豆腐也好吃!!我能拌兩碗米飯!羊rou好嫩,沒有膻味,我喜歡湯里的粉絲,啊好吃!這個也好吃!” 趙酀單手托腮,自己并不吃,只是笑著一直用筷子幫余心樂添菜,還幫他剔魚刺:“你慢點,喜歡的話下次再給你做?!?/br> “嗯嗯??!”余心樂吃得嘴角翹得高高的,朝他開心道,“趙兄你真好,你對我太好啦!” “這就叫好了?還有更好的?!?/br> “嗯嗯嗯!好吃!”余心樂喝了口綠豆薄荷水,透心涼,他嘆息,“夏天吃這樣的飯,好生痛快!趙兄,你簡直太厲害啦??!” 趙酀依舊單手托腮,看著他笑道:“這就厲害了?我還有更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