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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72節(jié)

    “狗男人……”余心樂睜眼瞪他,可他病得,就連眼光也是軟的,趙酀再來親他的眼睛,余心樂搭在他肩膀的手便去掐他,掐了會兒又生氣,“rou是硬的,掐不動,嗚……”

    趙酀笑出聲,緊緊地抱住余心樂,說道:“你得回去吃藥,我這就抱你下去,要聽話,知道嗎,不能因?yàn)榭嗑筒怀??!?/br>
    “不吃,苦,難吃……”

    “那我可就翻你家墻頭來親手喂你吃了,我可是說到做到?!?/br>
    “狗男人……”

    “是,我就是狗男人?!?/br>
    “哼……”

    趙酀側(cè)過臉,在他臉頰上又印了個吻,非常不舍地伸手敲了敲車壁,過了會兒,外頭響起西園跟劉小武的聲音:“我們少爺真在里面?”

    余心樂沒什么勁應(yīng)聲,趙酀抱著余心樂走下馬車。

    “少爺!您怎么了!”他們倆跑到近前,看到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還不說話的余心樂,急得不行。

    趙酀道:“在泰和園夜游時,人太多,不小心踩空落了水,都怪我沒能保護(hù)好他?!?/br>
    西園、劉小武都知道“方狀元”跟他們少爺關(guān)系好,當(dāng)然不會懷疑是“方狀元”害他們少爺,聽了此話立即都信了,劉小武嘆氣:“唉!這怎能怪您呢,人太多,總會有些意外。早知道少爺被他們拉去泰和園玩,我就跟上去了,少爺也不至于落水啊??!”

    “就是!不怪您!”西園又朝趙酀伸手,“方狀元,少爺給我們吧,多謝您了!”

    “我叫了御醫(yī)過來,你們少爺也認(rèn)識,在宮里見過幾回,他姓黃,稍后便到,有什么,你們盡管與他說。”

    “太感謝您了!我會派人在門口候著黃大人的!”

    “他不好見風(fēng),我送他上馬車,你們將門檻卸去,別讓他下車,到院子再下來。”

    “好!您這邊請!”

    劉小武帶人去卸門檻,西園帶著趙酀去馬車。

    趙酀將余心樂送到余家的馬車,快下車時,余心樂抬眼只看他,恐怕連余心樂自己也不知道,眼中是綿綿不絕的不舍。

    趙酀背對著車門,低頭又親了親他,低聲道:“一定要吃藥?!?/br>
    余心樂噘嘴。

    趙酀再親親他嘟起的嘴巴。

    余心樂掐他的手面,趙酀輕聲笑,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余心樂親眼目送他的身影不見,抽了抽鼻子,忽然就覺得心里空了好大的一塊。

    這是為什么呀?

    第66章 討厭的人

    余心樂回到自己的院子, 在床上躺好沒一會兒,黃御醫(yī)便來了。

    他非常仔細(xì)地幫余心樂摸脈,又探他額頭的溫度, 再看他嘴角尚未消去的水泡,一一看過,便去開方子,又忙碌著煎藥。

    余心樂躺在床上, 已經(jīng)沒什么知覺,燒得渾身酸疼, 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余家夫妻得到消息,也顧不得吃喜酒, 趕忙從石家趕回來, 今日這事,是趙酀與石磊事先說好的, 劉老爺、劉夫人當(dāng)真不知情,石磊那邊被串通好的說法是, 石磊有些老家的同窗特地過來吃喜酒, 因好奇京城的七夕節(jié), 他便請余心樂帶這些同窗們?nèi)ビ螆@, 結(jié)果出了小意外。

    按理來說, 劉老爺、夫人是女方父母,今夜不該在男方這邊出席。

    只因石磊他父母雙亡, 家里也沒有什么正經(jīng)親戚, 劉老爺、夫人把他當(dāng)作半個兒子, 也就顧不得規(guī)矩, 直接就在這里幫著照顧。

    聽聞此事, 他們倆很是自責(zé), 連連同余心樂的爹娘賠不是。

    程清暉與余安和還不至于因?yàn)榇耸鹿肿飫e人,道別后,他們便匆匆回家。

    恰逢黃御醫(yī)剛熬好藥,黃御醫(yī)不曾穿官服,夫妻倆不知道他是御醫(yī),也顧不上在意這些小事,程清暉將余心樂叫醒,哄了半天,把一碗藥給他喂下去。

    喝完藥,余心樂閉上眼睛又繼續(xù)睡。

    夫妻倆焦急不已,也不回去睡覺,就在余心樂床邊陪著,一直守到子時已過,仍未回。

    趙酀目送余心樂回家后,確實(shí)是離開余府大門,但這種時候,他又如何靜得下心回宮,繞了一圈,確定沒人跟蹤自己,他又回到余府東門。

    他雖不曾進(jìn)過余家,也沒有府中輿圖,章景天倒是給他描述過余家大概的布置,他知道余心樂住在余府的東側(cè),離東門很近。

    余家有錢,請得許多江湖門派里的高手在家里做護(hù)衛(wèi)不錯,趙酀的身手卻也是一等一的,這些人還真比不過他。

    他叫親衛(wèi)們在附近守著,他則是輕輕一躍,便翻到墻里頭。

    墻內(nèi)種了很多株高樹,他攀爬其中一棵,往遠(yuǎn)處看,分辨出其中最大、最精致的那個院落,應(yīng)該就是余心樂的明澈院。

    他順利躲過護(hù)衛(wèi)們的視線,進(jìn)了明澈院,又找到余心樂的臥房。

    只可惜,余心樂的爹娘一直在,他也不好進(jìn)去,也只好就守在臥房的窗外,隱約他還能聽到余家夫妻的說話聲。

    “囡囡先前嘀咕什么呢?”

    “似乎是趙兄?”

    聽到自己,趙酀趕忙豎起耳朵。

    程清暉不解:“趙兄是誰?”

    “是他新交的朋友?從未聽他提起過啊?!?/br>
    “只聽說過章兄,章祭酒大人家的小兒子,那孩子倒是不錯?!?/br>
    “回頭我去打聽打聽這個姓趙的,念叨好幾回,這都睡迷糊了還不忘,我看不簡單?!?/br>
    趙酀竟不知余心樂這樣在意他!

    頓時心花怒放。

    卻又聽程清暉遲疑道:“姓趙的,會不會跟宮里有關(guān)?這么說來,囡囡幾次進(jìn)宮,看似沒什么不對勁,我仔細(xì)想想,多少又有些怪異,偏我不知到底哪里不對?!?/br>
    余安和寬慰道:“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姓趙之人何其多,倒是陛下登基后,如今京城里還有幾個皇家姓趙的敢蹦跶呀?也就只有陛下了吧,哈哈,我們囡囡總不會念叨陛下吧?!?/br>
    “也是?!?/br>
    陛下·趙酀:“……”

    “宸哥兒跟姓林那小子掰了,你可知道?!”程清暉又小聲問。

    “還真掰了?嘖嘖,這倆孩子也好了很多年了吧,囡囡跟他們倆打小就關(guān)系好,我們又不能攔住他不讓玩,只好裝作不知道,好在我們囡囡不喜歡男的。”

    “唉,這男的跟男的,倒也不能說沒有真感情,可你看,宸哥兒跟林小子好成那樣,不還是說掰就掰!長久不了啊!”程清暉發(fā)愁,“所以聽到囡囡睡夢中叫一個男的,我就心慌,我可不愿我們囡囡遇到這樣的事。”

    “放心吧,不會的。”

    “我,哎,算了,不說了——”

    不知為何,程清暉似乎變得傷感起來,趙酀看不著,也不知其中緣故。

    先前在余家船上時,趙酀便已發(fā)覺,這對夫妻倆對余心樂似乎有些什么隱秘的擔(dān)憂,趙酀百思不得其解。

    又聽程清暉在輕聲抽泣,余安和一邊安慰,一邊道:“若有哪個臭小子敢對我們囡囡有那種心思,我一定把他腿打斷?。 ?/br>
    程清暉傷心:“囡囡要真喜歡,你也打啊!”

    “我當(dāng)然要打!再喜歡也要打!越是喜歡,越要打!還要打得越厲害!”

    趙酀:“……”

    “那兒子就要怪你了!你——囡囡,囡囡醒了?!”

    趙酀精神一振,房中混亂片刻,大夫、仆從等等也都跑進(jìn)來,看來余心樂是真的醒了,只是因?yàn)槿硕嗦曤s,趙酀反倒聽不著余心樂的聲音。

    余心樂吃過藥后,蒙著被子睡了一覺,汗已經(jīng)全部發(fā)出來。

    發(fā)燒便是如此,出過汗,身上便輕快了,人也變得清爽許多,余心樂清醒了,他抱著被子坐起身,驚訝道:“爹、娘,你們一直守在這里嗎?”

    程清暉嗔道:“你發(fā)燒,爹娘怎么睡得著?!?/br>
    余心樂拽住程清暉的手臂晃了晃,撒嬌道:“我發(fā)過汗,燒也退了,已經(jīng)不難受啦,你們快去睡吧!”

    雖如此,余心樂說話的聲音還有些虛弱,燒剛退,當(dāng)然不可能立即活蹦亂跳。

    黃御醫(yī)還在,余家夫妻依然認(rèn)為他只是普通大夫,便立即請他過來幫余心樂看看,黃御醫(yī)確認(rèn)余心樂確實(shí)是退了燒,夫妻倆這才松了口氣。

    “這下你們能放心回去睡了吧?”

    “可嚇壞娘了,你說你,就不能小心一點(diǎn)呀?!背糖鍟燑c(diǎn)點(diǎn)他的額頭。

    余心樂靠在她身上,嘟囔道:“人太多了呀,又不能怪我……”

    “你看你,出了一身的汗,餓了吧?快去擦擦身,喝碗雞湯,娘早就給你燉上了,喝完再繼續(xù)睡?!背糖鍟熣f著,就要起身忙碌。

    “娘,你跟爹回去睡吧,我身上全是汗好難受,打算去泡個澡,邊泡邊喝湯,吃完、泡完,我就立即睡覺,好不好?”

    “這——”

    “爹,你勸勸娘啊,我真的沒事了呀,你們快回去睡覺,否則我心里也會愧疚的!”

    余安和看著病愈的兒子,滿眼笑意,點(diǎn)頭道:“知道你擔(dān)心我們,行,我跟你娘回去睡!”

    余安和又問黃御醫(yī)能不能泡澡。

    黃御醫(yī)微笑道:“不超過一刻鐘,水溫也不宜太高,那便沒有大礙,余少爺高燒剛退,身上難受,泡個澡倒也不錯?!?/br>
    “你看!”余心樂立即看向爹娘。

    程清暉又叮囑西園一些事情,才與余安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很快,屋里只剩下西園,余心樂吐出口氣,下床披著外衣去了東次間的湯池,他每日都要沐浴,臥房隔壁修了個室內(nèi)的湯池,便于他隨時隨地泡澡。

    池中熱水已備好,余心樂走進(jìn)屏風(fēng)內(nèi),解了衣服便迅速走入水中坐下。

    西園在屏風(fēng)外問:“少爺,真不用我?guī)湍???/br>
    “不用了,我坐著歇會兒,你將湯放在床邊的那張桌上,我泡完再喝,你不必守著,不早了,你也歇了吧?!?/br>
    “等您睡了,我再睡,我就在門口候著!”

    余心樂知道說不動,也就不再說,他精力有限。

    他全身浸在水里,只覺得每個毛孔都在緩慢張開,接受熱水的撫摸,他舒服地嘆息,往后靠在池邊,他閉上眼,終于可以想一想睡著前的事。

    腦袋迷糊與清醒時,看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想到先前自己一個勁兒地胡攪蠻纏,好像還又被那誰給親了,余心樂只覺得好丟人,頗有些惱怒自己,他的手也在水下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