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飛鳥[豪門]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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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似乎有些被打敗了。 他倏得松開了握拐杖的手,只是那么無力地搭在拐杖上,而后嘆息道:“你同你外婆和mama一樣,都是有思想的女子啊?!?/br> 哦,硬的不行,又想來軟的了,呵,這個詭計多端的老家伙。 她實在是對他這數(shù)年如一日的套路太過熟悉,自然也已經(jīng)吃不下他這一套感情牌了。 終于,傅宏又一次耗盡了她那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耐心,謝逢十勾唇輕笑了一聲,瞬間冷下了臉,轉(zhuǎn)頭去看窗外的雨。 她朝著那窗子空看了一會兒,落寞著也同樣嘆息道:“是啊外公,再有思想的女子,生不出兒子,又有什么用呢?” 傅宏聞言身子猛然一愣,搭在拐杖上的手突然有些顫抖。 這次他是徹底敗下陣來了,他垂著頭,眉頭緊鎖,又喑啞著同她懺悔道:“逢十,這件事是外公對不起你們,可外公當(dāng)年,實在也是迫不得已的?!?/br> 正當(dāng)他要借此機會繼續(xù)訴說他當(dāng)年的心酸過往時,樓下的吵鬧聲無情奪走了這個恰逢其會的賣慘良機。 “夫人,您不能進去!” 說話人正是一直替傅宏守在樓下的玉景明。 而正當(dāng)房間里的祖孫兩人反應(yīng)過來闖上樓來的人是誰之時,匆忙又急促的腳步聲已經(jīng)來到了門外。 “夫人,董事長在里面休息,您有什么事還是一會兒再說吧?!?/br> 玉景明還在門外替傅宏作殊死搏斗。 傅宏和謝逢十互視一眼,難得有了默契。 在房門被迫打開的那一刻,傅宏迅速將那份未簽署的文件壓到了果盤下面,然后由著謝逢十將他扶回了臥室里。 - “文麗,你怎么來了?” 傅宏坐著墻角的按摩椅上喝茶,面色從容地低頭吹著手里的燙水,全程連頭都沒有抬起。 謝逢十站在傅宏的身邊,淡淡抬頭往門口掃了一眼,也不說話。 “小飛的朋友前幾天給他送了幾只深山土雞來。” 宋文麗看到謝逢十在,臉上的笑意微微減淡了些,提著保溫桶就走到了祖孫面前,“我想著你愛喝就燉了些來給你嘗嘗?!?/br> 房里依舊沒有開燈,直到宋文麗走近,謝逢十才看清了她今天的打扮。 她今天又穿了旗袍,也戴了翡翠,濃墨重彩得幾乎是把她和傅宏的關(guān)系都表現(xiàn)在了自己身上。 看來這老神婆是知道她今天會來,所以故意來阻止她簽文件的。 她還求之不得呢,好像誰看得上他們家這點小錢似的。 謝逢十在心中涌起一陣暗喜,低頭輕咳了一聲,食指掃了掃鼻尖,心平氣和地開始看戲。 “哦,你有心了。” 傅宏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在宋文麗察覺之前又在嘴角盈起了一些笑意,然后象征性地感謝了她一番就讓玉景明過來帶她下去休息了。 逐客之意,再明顯不過。 一直等在門外的玉景明見狀也十分有眼力見地應(yīng)承道:“夫人,雞湯給我就好,陳嫂幫您煮的咖啡好了,請您隨我下樓去品嘗?!?/br> “去吧,我一會兒就下去喝?!备岛挈c了點頭,溫柔地向她承諾。 玉景明會意走進了房間,畢恭畢敬地請宋文麗下樓喝咖啡,正當(dāng)他要接過她手里的保溫桶時,卻被那老神婆靈活躲過了。 “宏哥,這雞湯還是要趁熱喝啊?!?/br> 宋文麗笑著自說自話,趁機將保溫桶拿到了陽臺的茶幾上打開。 話是說給房間里的人聽,可她的視線卻落在了茶幾邊上那盤沒吃多少的水果上。 謝逢十確認她是看到了那份協(xié)議,獨自在心中幸災(zāi)樂禍著,覺得剛才傅宏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動作真是十分好笑。 她忍著笑意往傅宏那里掃去一眼,見那老爺子的視線一直緊緊鎖在宋文麗的身上,額上微微冒出了汗,像是怕及了她要伸手去動那份文件似的。 這時候,她那丟失已久的孝順心就上了頭。 謝逢十有些舍不得看這詭計多端的老頭繼續(xù)提心吊膽下去,就出聲主動結(jié)束了這場只響了前奏的鬧劇。 “行吧,外公,我的面您也見了,我家里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她走到傅宏身前握了握他的手,微笑道:“您多保重身體,雞湯還是趁熱喝吧。” 說罷,她朝陽臺上看去一眼,正好宋文麗抱著湯碗轉(zhuǎn)身過來。 “逢十啊,這就走了嗎,下次再來玩哦!” 宋文麗難得對她擺笑臉,語氣惋惜又上揚,算是做盡了一副賢妻良母的假象。 謝逢十沒理她,朝傅宏笑了笑,轉(zhuǎn)身就下樓了。 - 接下來的時間,玉景明大概是要陪傅宏應(yīng)付他那老婆,就沒有送謝逢十出門。 她倒也樂得如此,連車都沒坐就自己撐著傘往別墅外走去。 還好,雨沒有來的時候那么大了,腳踩下去不會有很大的水花濺起,也不至于弄臟她的裙子,所以不至于耽誤她留給簡暮寒的時間。 上車催簡暮寒開動的她是輕松又自在,甚至破天荒地打開了她的車載廣播,也許是她想多嘗試一下沒做過的事,又也許是她想用廣播里的隨機音樂來表達自己的快樂。 的確,直到見完傅宏,謝逢十才覺得自己這輩子的一道大坎算是過了。 她在江舟最后的時間,真的只有快樂了。 她快樂地跟著廣播里的音樂快樂地哼唱著,綠燈一路暢通。 突然,車前飛過一個背著鼓囊書包的年輕人,將那紅彤彤的信號燈視若無睹,直直沖向了馬路對岸。 電光火石間,簡暮寒連忙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離斑馬線二十厘米不到的地方,成功讓了那人過去。 “我的媽!” 謝逢十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視線無意識地跟隨那個背包男走了一會兒。 正當(dāng)她要反應(yīng)出那人為什么下這么大雨還不撐傘的時候,天上未預(yù)料地劈下了一道雷,轟隆隆,還沒咽下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丁零零?。?! 緊接著手機的來電顯示,打落了謝逢十最后一點劫后余生的快樂。 打電話來的,是玉景明。 “玉董助,我記得我沒落東西在那里?!彼龥]好氣道。 “逢十小姐,董事長去世了?!彪娫捘穷^傳來。 車外的雨不知什么時候又大了起來,聲音吵得都鉆進了車室里,謝逢十煩躁地往窗外掃去一眼,下意識用手蓋住了自己的另外半張臉。 “哦,沒想到這么快。”她平靜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又道:“請小姐節(jié)哀,董事長生前留了話,他讓我親自送您去英國?!?/br> “知道了?!?/br> 謝逢十迅速掛斷了電話,像扔炸彈一樣將手機扔去了后座。 她猛得坐直身子,叉著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看著車窗上密簾似的雨,沒好氣地笑了一聲。 她將車窗放了下來,又升回去,想要通過摩擦將那窗戶弄得干凈一些,可惜沒什么用,她嘆了口氣,挫敗地躺回了座椅上,沒了聲。 “怎么了?”簡暮寒朝她看了一眼,關(guān)心道。 “沒事。”謝逢十搖了搖頭,頓了兩秒又重新開口,“簡暮寒,開快一些,我有點餓了?!?/br> “好,那你一會兒想出去吃還是點外賣?!?/br> “雨這么大,在家里吃吧?!?/br> “好,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一會兒?!?/br> 謝逢十點了點頭,接過簡暮寒遞給她的羊毛毯將自己裹了個嚴實,然后閉上眼睛開始小憩。 簡暮寒把車開得很平穩(wěn),雨勢又小了起來,擋風(fēng)玻璃外的能見度高了許多。 就在這時,廣播里的音樂戛然而止,一個嚴肅的女聲劃破了車里的安寧。 “插播一條最新消息,就在剛才,中國時尚龍頭企業(yè)傅氏時尚集團發(fā)消息稱,傅氏時尚集團董事長傅宏老先生因病醫(yī)治無效,于今天上午9點54分在江舟半山別墅與世長辭,享年69歲?!?/br> 簡暮寒正在敲擊方向盤的大拇指瞬間停住,他連忙回頭朝副駕駛掃了一眼。 姑娘還在睡覺,沒什么異樣。 廣播里重新響起了音樂,竟是異?;顫姷膿u滾。 簡暮寒皺了皺眉,伸手關(guān)掉了廣播。 車里重新恢復(fù)了安寧。 車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一點一點,將車內(nèi)染上悲傷。 “簡暮寒,我外婆的前夫死了呢。” 副駕駛那頭忽然傳出一句。 “什么?” 簡暮寒回頭看她一眼,疑惑。 謝逢十睜開眼,將手伸出了羊毛毯,隔著毯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外公死了?!彼忉尩?。 “節(jié)哀順變?!彼参康?。 “不用節(jié)哀,我對他沒什么感情?!?/br> 謝逢十搖了搖頭,嘴角是釋然的微笑,眉頭卻是緊鎖的,她看向正在開車的簡暮寒,又忽然問道:“可是簡暮寒,為什么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餓了?” “人在悲傷的時候,是會忘記一些身體上的感受。”簡暮寒回頭看了她一眼,想用理性來緩解感性。 “簡暮寒,我說了,我討厭他?!?/br> 謝逢十義正嚴辭地否定他,又捂著自己的半張臉,低頭調(diào)侃:“哎,可惜,最后一個親人也走了,我真是一身輕松了,簡暮寒?!?/br> “逢十,如果難過,哭可以解決問題?!焙喣汉樟宋账氖郑嬲\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