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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馬后每天都是修羅場 第32節(jié)

    三秒……

    時間一點點推移,然而,溫霆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還是氣色紅潤,甚至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江芊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攥著手里的杯托站在原地,試圖再等幾秒。

    “芊妍,還愣著干嘛,快敬茶去??!”

    身后的喬琳輕輕推了她一把,席上的溫霆也投來疑惑的目光,江芊妍只好硬著頭皮快步上去。

    心里卻驚疑不定。

    為什么溫霆沒事?喝下那杯茶后,他不是應該會……

    難道溫芋拿錯了杯子?

    江芊妍側(cè)目朝覃嫂瞥了一眼,卻在對方眼底讀到和她一樣茫然的情緒。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她多猶豫。

    回過頭,江芊妍在溫霆的注視中面帶微笑地說完壽詞,然后將茶杯遞過去,巧聲說:“爺爺,請喝茶。”

    遞去的一瞬間,她從嫩綠的茶湯中聞到一絲奇怪的味道,摻雜著,并不明顯。

    但是那個味道,她太熟悉了。

    身體在一瞬間僵住,江芊妍瞪著自己已經(jīng)伸出去的茶杯,手因為驚懼微微顫抖。

    偏偏這時,她的身側(cè)傳來謝渡的冷冽的聲音。

    他把玩著手中的木質(zhì)短哨,扭過頭問道:“江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銀環(huán)草這種東西?”

    即使隔得很遠,但是那句輕飄飄的話,依舊令江芊妍瞬間臉色煞白。

    第39章 重逢禮物,你喜歡嗎

    不只江芊妍, 連站在旁邊的覃嫂也大驚失色,呆呆地看著老爺子接過茶杯。

    “銀環(huán)草?”

    溫霆疑惑地看了一眼謝渡,順手把杯子拿過來準備飲下。

    就在杯口快要挨到唇邊時,江芊妍三兩步?jīng)_上去, 猛地把杯子奪過來。茶杯因為她的動作直接扣翻, 茶水都濺落在地毯上。

    這下不止是溫霆, 連席上的溫家人都懵了。

    “爺爺, 對不起, 我……我再給您泡一杯?!?/br>
    江芊妍一向溫柔的神情多了絲慌亂, 很明顯, 加上她聲音都在打顫, 溫霆立刻覺得有什么不對。

    他瞇起眼睛, 俯下身盯著地上的茶漬, 聲音不怒自威。

    “剛才那杯,我就喝不得?”

    “不是?!苯峰銖姴艛D出一個柔笑, “那杯沒泡好,都……”

    溫霆直接打斷她的話:“什么沒泡好, 你還想糊弄我。茶杯的茶都是從一個茶盅倒出來的, 難道你的這杯和前兩杯有區(qū)別?”

    “說,到底怎么回事?”

    聽到這話,江芊妍臉色一白,身子瑟縮了下。

    她總不能說本來泡了銀環(huán)草的是溫芋那杯,結(jié)果現(xiàn)在到了她的杯子里吧。

    想到這,江芊妍狠狠地剜了覃嫂一眼。

    覃嫂看到她威脅的目光,   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來:“老爺,是我的失職。今天泡茶用的山泉水放置太久了,不新鮮。沒想到小姐這么懂茶藝, 竟然聞出來了?!?/br>
    她的話把江芊妍摘了個干凈,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這才令江芊妍神色緩和了些。

    溫霆半信半疑,擰起眉盯著江芊妍:“真是這樣?”

    江芊妍愣了半秒,點點頭,還是一副柔弱無害的嗓音:“那茶我聞著是有什么不對,想著既然是拜壽,那一定要給爺爺您敬最好的茶?!?/br>
    說著她聲音低下去,泫然若泣:“都怪我太心急了,急著想把茶杯拿回來再泡一杯,所以動作太大,把您驚嚇到了?!?/br>
    溫博楠最見不得女孩哭,當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你也是好心,爺爺不會怪你的?!?/br>
    茶水一滴不漏的潵完了,證據(jù)也沒了,江芊妍啜泣兩聲,可憐巴巴看著溫霆。

    溫霆還是有點懷疑,但是覃嫂在溫宅干了快四年,她的話他還是比較信的,當即也沒有說什么,朝江芊妍擺擺手,“那就再泡一杯來吧?!?/br>
    看到覃嫂轉(zhuǎn)身要去換茶盅,溫霆突然想起什么,朝謝渡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會?!?/br>
    溫霆扭頭問謝渡:“小謝,你剛剛說的銀環(huán)草是什么?”

    “一種藥草,不太常見,銀環(huán)草是它的民間稱呼?!敝x渡感受著幾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冷白的長指點了點輪椅上金屬的黑色把手。

    “它不能單拿出來作為藥材,只能特定的藥草搭配?!?/br>
    說到這里他停頓下來,刻意賣了個關(guān)子。

    直到溫霆坐直了身子追問:“要是單用會怎樣?”

    他才好整以暇地抬眸,看著江芊妍這只上鉤的獵物:“單用有什么效果……在場應該沒有比江小姐更清楚的人了?!?/br>
    被謝渡陰冷如蛇一樣的目光盯著,江芊妍感覺腿都有點軟,然而她看到地上已經(jīng)干涸的茶漬后,心里稍稍有了底。

    茶都潑了,銀環(huán)草磨出的藥粉也不在她身上。

    任謝渡怎么口頭威脅,她只要不承認,他還能找專人來鑒定成分嗎?

    這可是溫霆的壽宴,他怎么敢鬧得這么大。

    想到這,江芊妍紅著眼,語氣十分委屈:“謝老師,我壓根不知道你說的銀蛇草是什么東西,聽都沒聽說過。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敵意這么大……”

    “難道是因為之前當您的助手時,您因為那晚臥室我拒絕您的事,而因此記恨我嗎?”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晚拒絕謝渡?

    這話串在一起,怎么腦補都有點有意思。

    “不會是因為謝渡暗戀江芊妍,之前用強不成,現(xiàn)在隨便編了個理由來陷害她吧?”

    “不至于吧,謝渡長得這么帥,江芊妍為什么看不上啊?”

    “你看得上?人家坐著輪椅呢,當他妻子跟當護工有什么區(qū)別,還要伺候他上下樓的?!?/br>
    議論聲壓低了一些:“而且要是在床上生命大和諧,你能指   望他動?這x生活也太費勁了。”

    溫芋聽到這些話,心里有種莫可名狀的無奈。

    她默默看了一眼謝渡,看到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顯然是這么些年對這些話早就免疫了。

    不過,江芊妍這話真的假的……

    當助手的那幾天這么跌宕的嗎。

    她盯著謝渡,企圖從他的神情上讀出一點因愛生恨來,然而沒有。

    他的表情冷峻,坐在輪椅上,身姿挺拔得宛如一尊雕塑。

    像是在靜靜觀摩江芊妍的表演。

    等議論聲止息下去,他才扭過頭看向溫霆,提醒道:“溫爺爺,我之前說還給您準備了一個禮物。”

    說完,他拿起一只捏在指尖的哨子,短促地吹了三聲。

    隨著哨聲響起,開放式的露天陽臺那頭傳來了幾聲狗吠。大狗的嗚咽聲伴隨著鈴鐺聲越來越近。

    “汪!”

    在眾人的視線里,一只耳朵耷拉的德牧套著項圈,精神抖擻地跑在前面,它嘴里叼著根狗繩,繩子那頭套著一只金毛。

    兩只狗就這么公然出現(xiàn)在宴席上,怎么看都很是奇怪。

    然而金毛出現(xiàn)的一瞬間,溫霆就驚愕地抬起手,嘴唇囁嚅了幾下,眼底劃過震驚。

    “淘淘?”

    聽到溫霆的呼喊,那只金毛竟然真的搖著尾巴,撒著歡跑過來,抬起前爪就想夠他的膝蓋。

    溫霆握著它的前爪,神情動容,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

    他抬起頭,朝眾人歉意地笑了笑:“這是我養(yǎng)了四年的狗,小名叫淘淘。它去年跑丟后,我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

    他看謝渡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贊賞,“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br>
    謝渡嘴角微勾,“我朋友在一個保護流浪動物的公益組織,他說這只金毛毛發(fā)干凈,看上去不是流浪狗,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溫霆年過花甲,身邊除了護工,陪他最久的就是這只金毛,想到這,他也思緒萬千。

    老爺子愛不釋手地摸著金毛的頭,它和一年前沒什么區(qū)別,看得出被照顧得很好。

    這個小謝,比他想得心細多了。

    這樣對比下來,就連之前獻殷勤的陸修泊和晏白都被襯托得平平無奇起來。

    然而這時,之前叼著狗繩,乖乖蹲在門口的德牧突然像發(fā)了瘋一樣朝席上沖過來。

    “汪!”

    一片驚慌。

    有幾位怕狗的女伴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德牧卻像有目標似的,直直朝覃嫂沖去。

    它體型很大,棕紅與黑色相間的毛發(fā)配上那齜牙咧嘴的樣子,饒是一向定力很好的覃嫂也嚇得往后直退,差點栽倒。她連連躲避,然而動作遠沒有德牧快,瞬間被撲上來的德牧咬住了褲腿,往外直扯。

    “啊——”覃嫂一個踉蹌摔坐在地,后仰著朝遠處的謝渡呼救,“謝先生,快拉開您的狗啊!”

    事情發(fā)生在一瞬間。

    等大家反應過來,席間有大膽的男伴想要把狗踹開,然而想到這是謝渡的狗,沒敢下去腳。

    但和他們料想得不一樣。

    這個狗沒有   咬覃嫂,也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它的目標似乎在覃嫂的褲袋。而覃嫂處于驚惶中,并沒看出來。

    她面色慘白的坐在地上,眼神還求助性地看向謝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