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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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看著他忙活,想了想,道:“三哥不似饞嘴之人,多半是為了三嫂來的,三嫂懷著身孕,餐餐食素確實可憐?!?/br> 聽說很多妯娌間容易攀比爭吵,這事放在華陽身上卻絕無可能發(fā)生。 上輩子兩個嫂子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反倒是華陽清高,寧可自己待著,也不屑去找妯娌們閑聊。 錦衣華服珠寶首飾她用的全是御賜之物,更是犯不著羨慕旁人。 再加上曾經(jīng)親眼目睹陳孝宗等人戴著手鏈腳銬在雪地中行走的凄慘,重生回來的華陽更容易心軟一些。 陳敬宗吐了口中的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個傻子。 華陽皺眉:“做什么?” 陳敬宗:“你哪里是公主,分明是個仙女下凡,不知人間疾苦,看誰可憐都想幫一幫。” 華陽被他損得嬌面由白轉(zhuǎn)紅、紅了又青。 陳敬宗替她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小氣,一條魚而已,卻連親哥親嫂子都不想分?” 華陽沒這么想,就是覺得,如果三房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陳敬宗偶爾送去一條魚一只雞也沒什么,畢竟那邊有個孕婦。 陳敬宗嗤了一聲:“我去抓魚,是因為看你瘦得不成樣,想給你補身子,三哥真心疼三嫂,他大可以自己去。你不要看他一副文人模樣,他在這邊長到七八歲才進的京,小時候也是滿山亂跑,就算他現(xiàn)在抓不到山雞兔子,想吃魚也知道要去哪里找?!?/br> “他自己不去,是怕被老頭子發(fā)現(xiàn),怕壞了他君子、孝子的名聲。換成從咱們這里分rou,他們夫妻倆都可以心安理得,覺得是咱們先壞了規(guī)矩,萬一哪天被老頭子發(fā)現(xiàn),他們貪嘴是因為懷孕情有可原,你我又能找什么借口,說你堂堂公主吃不得苦?” “別說不會露餡兒,他們那邊有二郎三郎,三哥圓滑,兩個孩子能糊弄過老頭子?” 華陽:…… 陳敬宗:“幸好你是公主,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出嫁后但凡多幾個妯娌,這輩子都是被欺負(fù)的命。” 說完,他彈彈衣擺,揚長而去。 華陽咬牙切齒。 朝云小聲勸道:“公主莫氣,駙馬的話也有些道理?!?/br> 華陽明白,她氣的是陳敬宗的態(tài)度,講道理就好好講道理,非得那么嘲諷? 聽說很多駙馬在公主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為何他陳敬宗就不一樣呢,父皇都沒這么說過她! 第7章 四宜堂外,走廊邊上。 陳孝宗負(fù)手而立,只留給珍兒一個背影,杜絕了任何他想勾引公主身邊婢女的嫌疑。 珍兒偷偷打量那頎長玉立的身影,心中很是可惜。 如果駙馬也似三爺這般溫潤如玉彬彬有禮,那公主與駙馬肯定會夫妻恩愛琴瑟和諧,而非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她正胡思亂想,身后傳來了腳步聲,珍兒轉(zhuǎn)身,瞧見雖然也長得很俊卻總是板著臉的駙馬,忙低下頭。 駙馬這種冷面孔的英武男子,整個陳宅只有閣老與自家公主敢給他臉色看。 陳敬宗徑直從小丫鬟身邊跨了過去。 兄弟倆相見,陳孝宗笑著喚聲四弟,然后往遠(yuǎn)處走了走。 陳敬宗不太耐煩:“找我有事?” 他氣勢唬人,陳孝宗卻是不怕,低聲調(diào)侃道:“正事沒有,就是在前面聞到你們這邊的魚香,特意來給四弟提個醒。你也知道,咱們父親最為嚴(yán)厲,若是叫他發(fā)現(xiàn)你喪期吃葷,恐怕要罰你去祠堂跪著。” 陳敬宗嗤了一聲:“哪來的魚香,剛剛那桌,最好的一道菜就是木耳炒蛋?!?/br> 陳孝宗本來就沒聞到葷味兒,全聽妻子所說,故而先出言詐一詐弟弟。 見弟弟否認(rèn),陳孝宗笑著問:“真沒跑去山里抓魚?” 陳敬宗反手朝院子里指了指,不太痛快道:“沒這祖宗,過陣子我可能真會去抓幾條解饞,她在,我可不想自找麻煩,多給她一個嫌棄我的由頭?!?/br> 陳孝宗馬上露出一個同情的笑。 其實一家人聚在一起時,公主還算照顧弟弟的顏面,不曾刻意擺臉色,可夫妻倆感情不好,總會露出各種蛛絲馬跡,實情又能瞞得住誰。 “行了,既然你們這邊沒事,我也回去休息會兒,下午還要繼續(xù)給他們講課,頭疼?!?/br> 陳孝宗沒有多問,笑著走了。 浮翠堂,羅玉燕側(cè)著身子躺在床上,沒睡,見丈夫回來了,很是興奮地問:“怎么說?” 陳孝宗搖搖頭:“四弟說他們沒吃葷,你聞到的可能是木耳炒蛋的味兒?!?/br> 羅玉燕瞪眼睛:“我能聞不出炒蛋、煎魚的區(qū)別?你歸根還是不信我吧?你可別忘了,我鼻子一直都很靈,你中探花那年跑去喝花酒,還故意換了一身衣裳,都被我聞出頭發(fā)上的脂粉味兒了!” 陳孝宗頓時頭大:“什么喝花酒,是同窗們非要宴請,還自作主張點了歌姬,歌姬亂甩袖子脂粉四散,我身上才沾了些。換衣裳是怕你誤會白白生氣,你反倒當(dāng)成鐵證來冤枉我。” 上天可鑒,他這輩子就妻子一個女人,從沒肖想過旁人,更不曾去沾染招惹。 羅玉燕舊事重提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鼻子好使,并沒有懷疑丈夫什么。 公爹對丈夫他們?nèi)值芙虒?dǎo)嚴(yán)格,嚴(yán)禁花天酒地與亂搞女色,家里連通房都沒給預(yù)備。 據(jù)說二爺陳衍宗十八歲那年病逝前,曾有人提議讓他娶妻沖喜,再不濟也留個后,陳衍宗以不想耽誤一個可憐女人為由拒絕了,公爹與婆母亦不曾強求,換個人家,爹娘可能用藥也要強迫兒子留個后。 如此種種,足見陳家家風(fēng)之正。 “四弟說沒吃,你就信啊?” 羅玉燕往里面挪了挪,讓丈夫躺下來說話。 陳孝宗:“只他自己,我八成不信,可有公主在,他哪敢在公主面前胡鬧?” 羅玉燕哼了哼:“萬一公主也嘴饞呢,兩人豈不就合拍了?!?/br> 陳孝宗回想華陽公主通身的矜貴氣度,否認(rèn)道:“公主不像輕易被口欲動搖的人。” 越是出身尊貴的人越好面子,公主平時嫌棄四弟頗多,為了不給四弟把柄恥笑他,陳孝宗猜測,就算四弟這時候把珍饈美味送到公主嘴邊,公主都不會吃。 好像也有道理,再加上已經(jīng)吃過午飯肚子飽了沒那么饞了,羅玉燕也就不再計較此事,依偎著丈夫聊起了旁的。 四宜堂這邊,因為陳敬宗毫不留情的嘲諷,華陽又送了他一頓閉門羹,讓他去東廂房歇晌。 陳敬宗不以為意。 她這種脾氣才是正常的,他也早就習(xí)慣了。 . 白天有朝云陪著,華陽不太擔(dān)心身邊出現(xiàn)什么丑蟲子,可是晚上不行,必須陳敬宗在,她才能睡得安穩(wěn)。 所以,吃過晚飯,陳敬宗大剌剌地賴在次間,華陽也沒有攆他。 “公主,水兌好了?!?/br> 華陽就準(zhǔn)備去沐浴。 陳敬宗一手托著腦袋側(cè)躺在臨窗的榻上,看著她道:“早上才洗過,現(xiàn)在又洗,你也不怕洗掉皮?!?/br> 華陽早知道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理會。 陳敬宗換個姿勢,閉目養(yǎng)神。 等了約莫兩刻鐘,人回來了,陳敬宗偏頭,看到她換了套繡著碧色荷葉的白緞中衣,烏黑的發(fā)用玉簪高高挽起,露出一截修長雪白的頸子,以及一張沐浴過后特有的潮紅香腮。 他眼睛都直了,美人卻目不斜視地淡淡走過,轉(zhuǎn)眼就進了內(nèi)室。 陳敬宗剛要跟進去,忽地想起早上答應(yīng)過她,以后每晚都會洗澡。 陳敬宗就去了西次間,直接用她剩下的水快速擦了一遍。 洗完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換穿的中衣,不過陳敬宗也懶得使喚丫鬟幫忙,擦干后徑直將剛剛脫下的外衫往身上一裹,就這么若無其事地去了內(nèi)室。 朝云才幫公主通過發(fā),接下來也不需要她伺候什么了,她朝進門的駙馬爺行個禮,低頭退下。 華陽離開梳妝臺,往拔步床外瞧了眼,見陳敬宗穿著白日的外衫,她下意識地皺眉。 陳敬宗:“洗過了,忘了拿中衣?!?/br> 說著,他解開外衫。 華陽:…… 在他才露出一抹胸膛的時候,華陽迅速轉(zhuǎn)身,并且放下了紗帳。 陳敬宗換好中衣,吹了燈,來到帳內(nèi)。 雙眼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看見她面朝里躺在床中央,薄薄的被子搭在身上,勾勒出纖細(xì)曼妙的身姿。 陳敬宗很有自覺,取下擺在床外側(cè)的枕頭被子,繼續(xù)睡地平。 華陽默默地看著床板。 上輩子在陵州的這兩年,她與陳敬宗幾乎沒有說過一句和氣話,最開始他睡地平,后面就一直睡了,仿佛這就是他們夫妻倆該有的樣子。 除服后兩人當(dāng)然也有過夫妻生活,只是次數(shù)不多,再加上她心里抗拒,陳敬宗也不會多溫柔,那事于她而言就不怎么愉快,可有可無。 反倒是昨晚,因為失而復(fù)得,她對他頗為迎合,竟…… 華陽搖搖頭,打斷了那不該在此刻冒出來的回憶。 “睡了嗎?” 地上傳來他的聲音,不高不低的,有一點點啞。 華陽:“有事?” 如果他想上來睡,只要不動手動腳,她也同意的。 陳敬宗雙手墊在腦后,看著黑漆漆的床頂?shù)溃骸皼]事,早上我還帶回來一只雞,你想明天晌午吃,還是晚上吃?” 華陽根本沒有想這些,可不知為什么,被陳敬宗這么一提,口中就泛起津來。 “晚上吧,不容易叫人發(fā)現(xiàn)?!?/br> “嗯,山里的魚肥,野雞沒多少rou,一只也就夠咱們倆喝喝湯塞塞牙縫?!?/br> 華陽:“睡吧,別想了?!痹较朐金I。 陳敬宗:“忍不住。” 華陽暗暗腹誹,不就是一頓雞,至于他惦記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