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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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叫廚房給你熬碗姜湯。” 不給陳敬宗追問的機會,華陽轉(zhuǎn)身去了堂屋。 陳敬宗看著垂落下來的簾子,頓了頓,繼續(xù)擦頭。 一刻鐘后,陳敬宗束好頭發(fā),朝月也把姜湯煮好端了過來,滿滿一大碗,冒著熱氣。 湯要涼一會兒,陳敬宗問華陽:“各院都在收拾箱籠,你這邊怎么還沒動靜?” 華陽:“收拾了,都鎖進東廂房了,到時候我只帶上鑰匙,以父親在本地的聲望,應(yīng)該不會有小賊趁機過來行竊?” 陳敬宗:“除了嫌命長的,沒人敢來?!?/br> 華陽笑了笑。 已是傍晚時分,光線暗淡,丫鬟們提前點了燈。 燈光柔和,映得那張美人面恍然如夢。 可陳敬宗以前就是做夢,都沒夢過這么美的女人。 “你不怕嗎?”陳敬宗還是覺得她太鎮(zhèn)定,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華陽語氣輕松:“怕什么,有父親坐鎮(zhèn)呢。” 陳敬宗:…… 從她嫁過來,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她對自己有多嫌棄,對老頭子就有多欽佩信賴! 話本子里不少公主都會嫁給狀元郎,陳敬宗非常懷疑,如果華陽與老頭子是一代人,當(dāng)年老頭子高中狀元時,大概就要被華陽看中搶去做駙馬! 念曹cao曹cao到,珍兒撐著傘小跑進來,說老爺、老夫人來了。 華陽早有預(yù)料,起身去門口等著。 陳敬宗沒動,指腹摩挲湯碗,還是很燙。 “父親,娘,你們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華陽讓到一旁,請二老進來。 陳廷鑒擺擺手,指著一身蓑衣道:“脫來穿去太麻煩,臣就站在這里說吧。” 華陽洗耳恭聽。 陳廷鑒瞄了眼還在里面坐著的幺子,哼了聲,再恭敬地對華陽說起前往陵州城避雨之事。 無論洪水來不來亦或是嚴(yán)重不嚴(yán)重,陳廷鑒與家人都不會丟下百姓自己逃難,可公主不一樣,他不能讓公主涉險。 華陽笑道:“父親愛護百姓,愿意與百姓共進退,難道我這個公主反而要臨陣脫逃?” “更何況,我現(xiàn)在也是陳家的媳婦,斷沒有撇下家人自己離去的道理,父親再勸我,便是要逼我做那貪生怕死的小人。” 短短兩句話,成功地堵住了陳廷鑒的嘴。 在官場沉浮三十余年的陳閣老,敬重公主只是身份使然,從未想過才十八歲的小公主能說出這么一番話。 他慚愧地躬身:“公主深明大義,是臣自作聰明了?!?/br> 華陽虛扶一把,看著孫氏道:“聽駙馬說父親在外面奔波了一日,娘快扶父親回去休息吧,我們這邊都準(zhǔn)備好了,您二老不必再費心掛念?!?/br> 陳廷鑒心中微動,老四還在公主面前提及他的作為了? 他意外地看向主座那邊。 陳敬宗卻把那句話理解成華陽在拐著彎恭維父親,嗤了一聲,也不理會門口巴結(jié)討好華陽的父母,徑直端起湯碗,試探著吸了一口。 有點燙嘴,不想讓人看笑話,陳敬宗很是享受般又抿了一口。 陳廷鑒的眉頭要擰成了川字,公主越深明大義,越顯得老四粗俗無禮! “不早了,臣等先行告退?!?/br> 公主面前不好發(fā)作,陳廷鑒只能壓下火氣,與妻子并肩離去。 才走出四宜堂,陳廷鑒就忍不住朝妻子指責(zé)兒子的失禮:“他不敬我也得敬你吧?人家公主都站在門口迎咱們,他倒好,眼睛跟瞎了一樣,居然還好意思喝湯!” 孫氏故作困惑:“是啊,他哪來的姜湯呢?” 陳廷鑒何等聰明,腳步一頓,隨即又道:“不過是丫鬟們心細,這么大的雨,他們擔(dān)心駙馬受涼,熬碗姜湯再正常不過,并不代表公主真就關(guān)心老四了?!?/br> 孫氏:“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眼睛,反正我瞧著,公主與老四早不是剛成親那時候了?!?/br> 陳廷鑒回了一聲輕哼。 如果說公主是鳳凰,自家老四就是山里的野豬,鳳凰能看上野豬? 四宜堂,華陽也訓(xùn)了陳敬宗一頓:“二老冒雨過來,你怎么都不過來行禮?” 別說他好歹讀過書,就算是大字不識的尋常百姓,也沒有這么對待爹娘的。 陳敬宗幽幽地看著她:“他們?yōu)槟愣鴣恚阃且徽?,比我給他們磕三個響頭還更叫他們高興,我何必過去礙眼?!?/br> 華陽:…… 陳家的新老狀元探花都無法在他口中討便宜,華陽識趣地閉上嘴,不與他白費唇舌。 是夜雨大,鎮(zhèn)上各戶百姓都睡不踏實。 華陽算睡得香的,但迷迷糊糊間也感覺陳敬宗起了幾次夜。 待到第二日晌午,洪水如前世那般漫進了鎮(zhèn)子。 陳廷鑒當(dāng)機立斷,與里正一起指揮百姓往山上轉(zhuǎn)移。 四宜堂。 華陽從京城帶來了兩套油衣,油衣乃是用絹絲制作,外面涂了油脂,又輕薄又能避雨,比笨重的蓑衣方便多了,達官貴人家尤其愛用。 都是女用的款式,華陽自己穿了一套,另一套叫珠兒跑去送給婆母。 據(jù)她的觀察,公爹與婆母都是較為節(jié)儉之人,很少會用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真孝順,把我這個親兒子都比下去了?!?/br> 陳敬宗去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正好聽見她吩咐珠兒。 華陽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將人拉到一旁,低聲問:“現(xiàn)在你相信老太太給我托夢了吧?” 陳敬宗沉默,只是垂眸看著她。 明明是個不正經(jīng)的粗人,一旦認真地盯著誰看,那眼神還怪犀利的,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華陽心里打鼓,很怕陳敬宗就是不肯信她,連第一步都走不下去,還怎么利用老太太使喚他做別的? “先上山?!?/br> 此時并不是細究這個的時候,陳敬宗率先轉(zhuǎn)移了話題。 四宜堂要帶走的東西不多,四個丫鬟一人背一個用油紙包好的包袱就可以出發(fā)了。 最金貴、最需要小心照料的,是華陽。 油衣能避免她頭發(fā)、身上被雨淋濕,可只要她踩著地,鞋襪與褲腿肯定會濕。 華陽就看著陳敬宗跨出門,站在門口的臺階下,回頭喊她:“過來,我背你?!?/br> 粗粗yingying的一個人,語氣也不溫柔,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嫌棄,像看累贅。 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這一天,也是他死后,她想起的最多的一天。 第17章 陳宅離后山最近,是鎮(zhèn)子上最先轉(zhuǎn)移的人家。 閣老陳廷鑒帶著幾個護衛(wèi)與里正一起引導(dǎo)百姓,讓三個兒子負責(zé)家人的安危。 陳敬宗依然沒有穿蓑衣,只戴了一頂寬寬大大的蓑帽。 華陽趴在他的背上,面容掩在蓑帽之下,周圍兵荒馬亂,她因為有陳敬宗背著,最為清閑。 孫氏由兩個丫鬟扶著,走在最前面,兒子們本想來照顧母親,都被她攆走了。 華陽身份尊貴,按理說她與陳敬宗該緊跟著孫氏,華陽卻做主拒絕了婆母的提議,在陳敬宗耳邊道:“咱們走最后?!?/br> 陳敬宗:“為何?” 他更想用最快的速度將她送進涼棚,再下山幫其他百姓。 雨聲是最好的屏蔽,使得只有他聽見了華陽的解釋:“你這么背著我,我的儀態(tài)肯定不雅,我不想讓兄長們瞧見。” 陳敬宗托著她腿彎的手,下意識地往上挪了挪。 這樣的講究雖然不合時宜,可想到堂弟陳繼宗那雙不安分的眼睛,陳敬宗立即背著華陽走到隊伍最后,前面就是東院的陳廷實夫妻、陳繼宗一家三口。 “老四,你怎么退回來了?” 雨太大,陳廷實抹了一把臉,努力睜大眼睛看清后面的侄子。 陳敬宗:“就這樣,快走吧?!?/br> 陳廷實勸不動,只好攙著妻子齊氏往前走。 陳敬宗負責(zé)走路,華陽專心地觀察東院這家人,尤其是齊氏。 這次轉(zhuǎn)移,除了四宜堂,陳家其他幾個院子都收拾了兩三個箱籠,由下人們抬著先行上山了。 齊氏是東院的當(dāng)家主母,肩上竟然還挎了一個罩著油布的小包袱,隨著齊氏艱難地在泥路里行走,那個小包袱一晃一晃的,里面的東西挪來挪去,很快就顯出一處硬物棱角。也就是說,齊氏的包袱里不僅僅有衣物,還有一個長方形狀的東西。 華陽猜,那就是齊氏私藏的賬本。 要緊的東西,有的人會把它藏在一個秘密之處,有的人則要時時刻刻收在身邊才安心。 兩種藏法都有道理,純粹看秘密的主人是什么性格。 知道了賬本所在,華陽也就有了計劃。 “還是走快點吧,雨越來越大了?!比A陽再拍拍陳敬宗的肩膀。 陳敬宗扭頭,一張俊臉已經(jīng)被雨水打得濕漉漉:“不是怕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