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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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夫妻倆回了四宜堂。 陳敬宗去了趟凈房,洗完手出來,看見她悻悻地靠在次間的榻上,歪著頭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陳敬宗并不打擾她,坐在榻的這一頭,默默地觀察她。 華陽在想弟弟。 弟弟既有二郎的聰慧,也有大郎的敏感,只是弟弟早早封了太子,可不會像大郎那般膽怯。 或者說,弟弟更像陳敬宗,他有反抗公爹的勇氣與膽量,只是陳敬宗反抗公爹一人就夠了,再沒有其他人來壓制他,弟弟不同,弟弟上面還有父皇、母后。父皇、母后除了父母的身份,還肩負皇權(quán),弟弟做了多久的太子,便也被皇權(quán)禮法束縛了多久,他若公然反抗公爹,父皇、母后以及沉重的禮法枷鎖便會壓過來。 上輩子,華陽一直都以為弟弟是真心敬重公爹的。 皇上享有特權(quán),像皇爺爺、父皇,他們想偏袒哪個臣子,就算有人把該臣子的罪狀一條一條地擺到他們面前,皇爺爺、父皇都能想辦法敷衍過去,都能保住他們要保的人。 所以,上輩子就算公爹真的犯了那些罪,只要弟弟偏心公爹,只要弟弟愿意,弟弟就可以既往不咎。 弟弟不保公爹,要么是因為弟弟嫉惡如仇眼里容不下沙子不想做個偏心的皇帝,要么就是他心里對公爹存著恨。 以前華陽總是覺得,弟弟沒有必要恨公爹,是公爹的改革讓國庫充足百姓豐衣足食,這么好的臣子,又對朝廷忠心耿耿,做皇帝的為何要恨? 可是今日,親眼目睹公爹教書之嚴厲的華陽,忽然意識到,弟弟有恨公爹的理由。 陳敬宗小時候恨公爹,但兩人有父子關(guān)系,陳敬宗明白公爹的嚴厲是望子成龍,故而長大后的陳敬宗,他只是在禮法上對公爹不敬,而不是真的不認這個父親了。 弟弟與公爹,卻只是君臣,師生情誼本來該是公爹的錦上添花,可又被公爹的嚴厲給變成了仇恨。 該怪弟弟因私恨而失了大義嗎? 華陽可以怪,可那是她的親弟弟,有血有rou的弟弟,所有人都要求他必須做個明君,可他除了太子,也曾是個普通的孩子,他會生氣會委屈,壓抑久了,再加上年少過于沖動…… 陳家人、后人都可以指責弟弟,華陽作為jiejie,她惱弟弟的沖動,卻也能體諒弟弟必須隱忍而無法發(fā)泄的苦悶。 她更希望,這輩子她能改變公爹的教導方式,這樣對弟弟對公爹都好,一個可以開懷,一個不必被辜負,累及全族。 手心手背都是rou,弟弟注定是下一任皇帝,而本朝的江山百姓也離不了公爹。 大局面前,華陽對弟弟的感情對公爹的欽佩都不算什么。 洶涌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華陽輕輕呼出一口氣,視線從窗外的藍天收回來,才發(fā)現(xiàn)陳敬宗竟然一直坐在對面,她靠著西邊的墻,他就靠著東邊的墻,一手垂在身側(cè),一手搭在曲起來的左膝上,神色難辨地看著她。 華陽:“為何這么看我?” 陳敬宗:“這么看是怎么個看法?” 華陽:“反正跟你平時的輕浮不一樣。” 陳敬宗:“或許我早變正經(jīng)了,你才發(fā)現(xiàn)而已。” 華陽:…… 她瞪了他一眼,瞅瞅桌子上的茶壺。 陳敬宗自覺地下榻,倒了一碗茶,再給她端過來。 華陽挪到榻邊,想接過茶碗,陳敬宗撥開她的手,非要喂她。 華陽喝了兩口,剩下的被陳敬宗一仰而盡,茶碗隨手放在旁邊,他坐下來,打量著她道:“看你剛剛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發(fā)現(xiàn)老頭子沒你想的那么好,不欽佩他了,連著對我的愛屋及烏也沒有了,開始后悔這門婚事?” 華陽:…… 她是真的服了他:“你想的比我還多。” 陳敬宗:“畢竟你是公主,我是隨時可以被你休棄的駙馬,若只是普通夫妻,我還用擔心你跑了?” 華陽挑眉:“什么意思?我若是普通閨秀,你就敢隨意打罵了?” 陳敬宗:“我為何要打你,普通夫妻的意思是,就算哪天你想和離,我不放手,你就一輩子都只能做我媳婦?!?/br> 華陽被“媳婦”二字俗到了,土里土氣的。 “放心吧,我對父親欽佩依舊,也沒有后悔嫁到你們陳家?!?/br> 陳敬宗反而露出一種復雜的神色:“他那樣,你還覺得他好?” 華陽笑:“是太過嚴厲了,可又不是對我嚴厲,我為何要因此記恨他老人家?” 陳敬宗被她幸災樂禍的笑刺激到了,走開幾步,又轉(zhuǎn)過來,看著她道:“都說夫妻一體,我以為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會心疼一下我幼時受的苦。”然后再也不偏心老頭子! 華陽:“大郎確實挺招人疼的,你臉皮比城墻還厚,用不著誰心疼?!?/br> 陳敬宗:…… 第77章 學堂。 終于下課了, 在四個孩子敬畏的目光中,陳廷鑒不緊不慢地先走了。 等他的身影看不見了,三郎最先跑到婉宜身邊:“jiejie, 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四叔吧,晌午在外面吃!” 婉宜正有此意, 高興地拉起大郎的手:“走,我聽說京城街上的小吃攤子可多了,比去酒樓還有意思呢!” 大郎看著jiejie的手。 其實他很難受,他不如二郎聰明,今天又讓祖父生氣、失望了。 可jiejie的手暖暖的, jiejie笑得那么開心。 大郎畢竟也只有七歲, 骨子里也有些貪玩的, 想到馬上就可以跟著四叔出門, 四叔也不會像祖父、父親那樣看重他的功課,大郎的難過就像天上的烏云, 被一陣風輕輕地吹遠了。 “嗯!” 四個小姐弟像終于掙脫籠子的小麻雀, 一股腦地飛來了四宜堂。 華陽與陳敬宗坐在次間的榻上,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邊等著廚房那邊把午飯送過來。 “公主, 大小姐她們來了, 在前院候著呢?!?/br> 朝露過來稟報道。 華陽笑了:“帶過來吧?!?/br> 朝露走后,她看向陳敬宗。 陳敬宗不高興:“是你要聽老頭子授課,我一點好處沒有, 為何最后還要我?guī)麄兂鋈ィ俊?/br> 華陽:“我也不是故意使喚你, 誰讓我問婉宜想要什么獎勵, 她只喜歡出門呢?!?/br> 找婉宜商量哄騙公爹授課的計劃時, 華陽都做好了賞孩子們銀子的準備, 不想婉宜做了弟弟們的主,只要四叔陪玩。 華陽當然要滿足孩子們這簡單淳樸的心愿。 陳敬宗:“不去?!?/br> 華陽皺眉:“你先前明明答應我了?!?/br> 陳敬宗:“你不把我當丈夫,不心疼我幼時在老頭子那里受的苦與氣,我便沒了那份閑情逸致?!?/br> 華陽:“……行,我心疼你?!?/br> 陳敬宗:“強扭的瓜,毫無誠意。” 華陽咬牙,隔著琉璃窗,孩子們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走廊上。 “你到底想怎么樣?” 陳敬宗看看窗外,再看看她,抬起手,拍了拍旁邊的榻沿。 他什么都沒說,甚至臉上都是正經(jīng)的,可他眼底跳躍著幽火,隔了丈遠的距離,也燎到了華陽。 僵持的功夫,孩子們已經(jīng)走到了廊檐下,三郎的聲音是那么歡快。 華陽瞪他一眼,再別開臉,算是默認。 陳敬宗看看她浮起薄紅的臉,耳朵尖更是要紅透了,忽地下榻,大步朝外走去。 “四叔!” 二郎、三郎一起撲了過來。 陳敬宗一手按住一個腦袋瓜,對比較文靜穩(wěn)重的婉宜、大郎道:“走吧,四叔帶你們下館子去?!?/br> 婉宜看向里面:“我們還沒跟四嬸道謝。” 來都來了,不請個安也太失禮了。 陳敬宗挑眉:“我陪你們,跟她道什么謝?” 婉宜哼道:“如果不是四嬸發(fā)話,四叔會想到我們?以前您可一次都沒張羅過?!?/br> 陳敬宗:…… 這時,華陽從里面出來了,陳敬宗回頭,見她面色已經(jīng)基本恢復如常,只是不肯與他對視。 “還要下館子的話,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不然等會兒食客多了,可能得排隊?!彼χ鴮⒆觽兊馈?/br> 三郎:“四嬸也去吧?” 華陽笑笑:“我還有別的事,今天就不陪你們了?!?/br> 陳敬宗:“好了,走吧,等會兒叫老頭子知道,想去也去不成?!?/br> 四個孩子頓時不再耽擱,前后簇擁著高高大大的四叔離去。 華陽站在門口,直到陳敬宗上了走廊時又往回看,她才又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去了次間。 . 春和堂。 孫氏看著站在銅盆前洗手的丈夫,納悶道:“給孩子們上課,怎么還上出心事重重來了?” 陳廷鑒苦笑道:“學堂倒是無事,只是我從學堂出來,才得知公主與老四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br> 老四做什么荒唐事他都不會覺得稀奇了,他疑惑的是公主怎么也…… 真想聽他授課,打聲招呼坐到里面就是,為何要暗中觀察? 得到這消息的時候,陳廷鑒馬上反應過來,可能連孫女邀請他授課,都是公主或老四授意的。 陳廷鑒為官三十多年,在外面同僚跟他打聲招呼,他都會根據(jù)對方的神色、語氣分析出點東西來,回到家里,陳廷鑒身心放松,或許會揣測兒子們的心思,哪里會提防孫輩們給他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