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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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看見的不是陳廷鑒一人,而是內(nèi)閣,是滿朝文武。 藩王無詔不得進京,這是老祖宗們留下來的規(guī)矩,專門防著藩王勾結(jié)京官叛亂。 既然都要防了,身為帝王,也不能輕易下發(fā)叫藩王進京的詔書,就連老祖宗當年駕崩,還特意留遺詔不許最初那些藩王奔喪呢! 奔喪都不行,他能因為思念兒子就叫兒子回來? 景順帝搖搖頭,否認了戚皇后的這個提議。 可華陽看得出來,父皇非常想豫王。 華陽知道豫王這會兒已經(jīng)存了反心,不然也不會父皇剛駕崩他那邊就集結(jié)了一幫地方官員擁護。 華陽很想把豫王的狼子野心告訴父皇,但她沒有證據(jù),她可以在湘王面前耍公主的威風,卻不可能隔了那么遠輕輕松松地把豫王意圖造反的證據(jù)送到父皇面前。她手里倒是有三百個侍衛(wèi),可就算她派周吉等人去地方搜羅證據(jù),造反的證據(jù)又豈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萬一打草驚蛇,豫王一黨便能抓住她的人,反咬一口。 父皇的確很寵愛她,寵愛的前提卻是華陽只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一旦牽扯到國事,一旦讓父皇猜疑她可能要陷害豫王,甚至是她與母后、太子聯(lián)手要做點什么,如此嚴重的后果,華陽承受不起。 華陽或許也可以找個借口講此事透露給公爹,叫公爹未雨綢繆。 但父皇身邊還有錦衣衛(wèi),公爹為首的內(nèi)閣做點什么,同樣逃不過錦衣衛(wèi)的眼睛。 華陽怕自己的輕舉妄動連累母后太子,同樣也怕將公爹牽扯進去。 因此種種,華陽不能打豫王那邊的心思,唯一能阻攔豫王造反的辦法,就是讓父皇好好活著。 . 有的人喜歡聽戲,有的人喜歡賞燈。 華陽聽了一場戲,便以賞燈為由離席了,身邊只帶著朝云、朝月兩個丫鬟。 御花園里有很多水景,只是天冷,入冬水面都結(jié)了冰。 華陽白天已經(jīng)借著游園的機會看清哪處冰面最薄了,這會兒帶著兩個丫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來到一處魚池旁。 池邊的樹上掛著一盞盞花燈。 華陽坐在椅子上,對朝云道:“這邊景致好,你去叫駙馬過來陪我賞燈?!?/br> 朝云笑著去了。 朝月四處看看,只覺得這邊僻靜清幽,這一路行來,好幾處景色都勝過此地。 她心中嘀咕,萬不敢質(zhì)疑公主的選擇。 “好久沒玩冰了,我去冰面上走走?!?/br> 坐了一會兒,華陽突然站起來,朝冰面上走去。 朝月連忙拉住主子:“公主,這邊冰薄,您真想玩,咱們換個地方吧!” 下午她跟著公主一起進宮,公主注意到的,她也注意到了。 華陽:“別的地方人多眼雜,我圖的就是這里的清靜?!?/br> 她堅持的事,朝月哪里能攔得了,只好扶著公主的胳膊一起踩了上去。 華陽最初只在邊上走來走去,厚底繡鞋踩在冰面上,發(fā)出咚咚的悶響。 無論她在哪,朝月都寸步不離。 華陽瞥眼朝月的手,心里有些不忍。 可父皇選秀也有規(guī)律,每次都是過完元宵節(jié)下旨,各地秀女們進京要用一個月,再在宮里學一個月的規(guī)矩,真正被帶到父皇面前選拔時,恰逢春暖花開,人比花嬌。 只要她阻攔了父皇這次的選秀,宮里少了新來的一批美人,父皇毫無節(jié)制的縱欲次數(shù)也會少。 以后如何管不著,華陽的當務(wù)之急,是破了父皇今年五月的死劫! 父皇寬仁,只要她沒有大礙,就不會重罰朝云、朝月。 遠處,朝云提著燈籠,陳敬宗走在她身后。 魚池分兩岸,中間要過一座石橋。 陳敬宗距離這邊的橋頭還有幾丈遠時,透過干枯的花樹樹枝,他看見華陽與朝月站在冰面上。 華陽披著一件海棠紅的狐毛斗篷,她似乎很不耐煩朝月的跟隨,在冰上跑了幾步。 她轉(zhuǎn)身之際,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 陳敬宗剛剛還在擔心那里的冰層夠不夠結(jié)實,忽見華陽朝他笑了。 兩人雖然已經(jīng)有過無數(shù)晚的親密,矜貴清傲的公主卻很少佚?朝他笑靨如花,常見的笑多是斗嘴時的譏諷。 而今晚她這一笑,天上的月樹梢的燈,都黯然失色。 陳敬宗失神的瞬間,變故陡生。 冰層破裂,公主墜落。 朝月猛地撲了過去,卻跟著公主一同落水。 朝云手里的燈,掉了。 在她的驚叫聲穿破長夜之前,陳敬宗已經(jīng)沖了出去。 華陽很冷,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冷。 混雜著碎冰的水將她淹沒,她眼前接連浮現(xiàn)掛滿白幡的三間靈堂,浮現(xiàn)陳孝宗等人發(fā)配離京時的漫天飛雪。 下一刻,腰間一緊,她被人帶出水面。 那些畫面都消失了,她牙齒打戰(zhàn),看到陳敬宗淌著冰水的臉,比得知她被湘王調(diào)戲時還黑還沉。 第102章 華陽的四個大丫鬟, 朝月力氣最大,人也最勇敢,遇到意外最容易冷靜下來。 想當初她們在陵州, 陳敬宗第一次外出狩獵再跳墻回來,朝月光聽聲音還以為是來了賊, 震驚過后馬上就跑去廚房拎了一把菜刀。 除此之外,她還是四人里唯一會水的。 跟隨公主掉進冰后,朝月慌了一會兒,隨即閉氣,試著尋找公主的身影。 只是水下太黑了, 朝月看到一個影子游過去, 抓到懷里的居然只是公主浸水后沉甸甸的斗篷。 然后陳敬宗就跳了下來。 眼看著駙馬救起了公主, 朝月也趕緊拉著斗篷鉆出水面, 手腳并用地爬上旁邊還算牢固的冰層。 陳敬宗見她能夠自救,立即抱起華陽上岸, 抓起他脫下的外袍緊緊裹住華陽。 朝云的尖叫與呼救驚動了兩個巡邏的小太監(jiān)。 得知落水的是華陽公主, 一個小太監(jiān)機敏地脫下外袍幫瑟瑟發(fā)抖的朝月披上。 朝月顧不得自己, 見駙馬背著公主往棲鳳殿的方向跑了,她讓朝云去稟報皇上娘娘, 自己去追駙馬。這么黑, 駙馬又對宮里不熟,她怕駙馬迷路。 趴在陳敬宗背上的華陽,幾乎被他裹成了一個球, 頭發(fā)都被包住了, 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已經(jīng)冷傻了, 只知道陳敬宗正背著她, 他跑得太快, 肩膀一顛一顛的,她目所能及的一切也都在晃動。 最后華陽眼里就只剩連成一條線的晃動的花燈。 一路沖進棲鳳殿,路上所遇的宮人們分成了三波,一波去太醫(yī)院傳太醫(yī),一波去水房提熱水,一波去廚房熬姜湯。 內(nèi)殿,陳敬宗不許任何人進來,門也沒關(guān),沖到床前便粗魯?shù)爻断氯A陽身上的濕衣服,將人往被窩里一塞,因為等會兒皇上等人肯定會到,陳敬宗再用最快的速度幫華陽穿好一套中衣,這才連人帶被子一起摟到懷里,雙手不停地搓著她的肩膀后背。 華陽抖個不停,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哆哆嗦嗦地勸他:“你也去拿床被子裹著,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她自己難受,也替朝月、陳敬宗難受,如果不是她,他們倆都不必遭受這份罪。 可誰讓他們都是她身邊的人,今晚她以身犯險,能信任能利用的也只有他們。 陳敬宗低頭,看到的就是她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 成親三年,她只在初到陵州莫名接納他的那晚真正哭過,平時驕傲得跟脖子不會彎似的,何曾示過弱? “你真心疼我,就不會大冬天的去跳冰窟窿?!彼莺莸卮曛蛔?,同樣被湖水打濕的頭發(fā)、睫毛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冰霜,眼底卻燃燒著熊熊怒火。 華陽太冷了,以為他只是在責怪自己“貪玩冒失”,沒有多想。 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太子第一個沖了進來,他十三歲了,無論這個年紀還是習武鍛煉了身體,拼命跑起來,早早就把一身華服的景順帝、戚皇后拋到了后面。 “jiejie!” 太子氣喘吁吁神色焦急地沖到了床前。 被錦被裹得只露出臉的華陽,看到近在咫尺的弟弟,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心里裝了太多的事,可縱使她有兩個家,卻沒有一方可以傾訴,哪一邊出了一點岔子,都可能會影響后面的大局。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她何必拿自己冒險? 華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啊,她連洪水來臨時的泥濘土路都不想走,今晚遭了這么大的罪,她身上冰冷、心里委屈! 倘若父皇不好色,倘若弟弟日后不會犯糊涂,她依然還是那個無憂無慮又尊貴無比的公主。 她信任陳敬宗,可太子、父皇、母后才是與她骨血相連的家人,越是在家人面前,委屈越容易放大。 當景順帝、戚皇后隨后趕來,看到的就是一個哭成淚人的女兒。 只一個照面,景順帝的心就要碎了,他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何時哭成這樣過? “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會落水?” 手足無措,景順帝紅著眼眶問。 陳敬宗將華陽身邊的位置讓給戚皇后,跪下請罪道:“是臣沒照顧好公主,請皇上責罰?!?/br> 朝云、朝月更是早早就在旁邊跪下了。 眾人的目光剛落到陳敬宗身上,華陽抽搭著解釋道:“父皇,與駙馬無關(guān),是我一時興起跑去冰面上玩,朝月攔也攔不住,為了保護我隨我一起落了水,幸好我先前派朝云去請駙馬,駙馬來得及時第一時間下水救我,若他再晚來一步,女兒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您了!” 因為有那些復(fù)雜的情緒,華陽眼淚掉得很容易,都不需要怎么偽裝。 戚皇后又審問了一遍朝云、朝月,證實女兒所說為真,并非特意為駙馬三人脫罪,戚皇后連忙對陳敬宗道:“駙馬快去偏殿休息,莫要病倒了?!?/br> 帝后都在,陳敬宗留在這里也沒有機會跟華陽說什么,他看她一眼,行禮告退。 景順帝心疼女兒,就有點遷怒沒能勸阻女兒的朝月,只是看見朝月披著一個小太監(jiān)的外衣跪在那里哆哆嗦嗦,這丫鬟又跟了女兒十幾年,景順帝便也不忍心再重罰什么,叫朝月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