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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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便把他放在一旁的袍子展開, 遮在頭頂。 陳敬宗又在水里逛了一圈, 當(dāng)他轉(zhuǎn)向華陽, 華陽就會偏開頭,仿佛他的胸膛會丑到她似的。 華陽不看他,自然不清楚他做了什么,只聽陳敬宗突然喊了聲“下雨了”,華陽剛要看向天上,突然一片水花被人潑了過來,除了頭頂?shù)牟糠直魂惥醋诘呐圩訐踝×耍A陽的褙子、裙擺,都被淋濕了一大片。 華陽氣憤地瞪向溪水里的男人。 陳敬宗卻沒事人似的,走到溪水中間的一塊兒石頭旁,背對華陽坐下,低著頭撥弄水里的細(xì)沙。 華陽做不來放聲大罵的事,可心里頭憋著一團(tuán)火,她看看這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再看看清幽寂靜的周圍,一狠心,把外面那套華麗名貴卻繁瑣礙事的衣裙都脫了,整整齊齊地攤平在光滑溫?zé)岬氖^上。 最后脫掉鞋襪卷起白綾褲的褲腿,華陽赤著腳走進(jìn)溪水。 她一路來到陳敬宗身后,雙手掬起一捧水,全都淋到了陳敬宗反射著陽光的寬闊脊背上。 因為陳敬宗彎著腰低著頭,一部分水珠沿著他的脊背滾到他的肩頭,小瀑布似的落進(jìn)溪中。 陳敬宗保持低頭的姿勢看向身后。 潺潺流動的溪水如同一面鏡子,倒映著她素色的里衣,以及欺霜賽雪的肌膚。 他終于轉(zhuǎn)過來,握住華陽濕漉漉的雙手,仰頭看去。 長公主抿著櫻桃色的唇瓣,明亮的丹鳳眼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陳敬宗只是笑:“明明很想玩水,又非要擺長公主的架子,唯恐叫人笑話你,有損你的威嚴(yán)?!?/br> 華陽只當(dāng)聽不懂。 陳敬宗收起笑,神色認(rèn)真道:“在外人面前是該如此,這里只有你我,你又有什么放不開的?” 華陽睫毛微動,垂了下去。 從她記事起,身邊的人只會提醒她恪守禮儀,莫要忘了她是尊貴的公主。 陳敬宗抬起她的手,親了親:“無論你舉止失儀,還是衣衫不整,我都不會笑你,我只想你能做你喜歡做的事?!?/br> 華陽看著他的頭頂。 公爹與他的兩個哥哥休沐在家時,都喜歡用玉簪束發(fā),陳敬宗卻不太喜歡玉簪,平時總是用一條墨色的發(fā)帶束發(fā),簡單質(zhì)樸,卻也英氣十足。 華陽環(huán)顧一圈,冷聲道:“萬一有人過來……” 陳敬宗:“我親自把人抓回來,再戳瞎他們的眼睛?!?/br> 華陽:…… 她哪里有那么狠毒,瞪著他道:“萬一有人過來,你要第一時間帶我離開這里,最好不要叫對方認(rèn)出你我的身份?!?/br> 陳敬宗點(diǎn)頭。 華陽指向岸邊:“你去岸上待著,穿好衣裳留意四周,不許看我。” 她剛說完,陳敬宗的視線就落到了她身上。 上面那件短褥質(zhì)地還算厚的,然只有齊胸高,露出好大一片肩頸。 至于她下面的白綾褲,薄薄一層,里面修長纖細(xì)的腿隱隱若現(xiàn)。 陳敬宗還沒看夠,華陽一手捏住他的右耳,一直將人送到岸上,自己去能被樹蔭遮擋的河段淌水去了。 畢竟是在野外,難得她愿意放縱,陳敬宗也沒有搗亂,穿好外袍,兢兢業(yè)業(yè)地給她放哨。 華陽活了兩輩子,這是她第二次在外面淌水玩。 在陵州那次因為就在鎮(zhèn)子后面,隨時可能有百姓過來,華陽只敢露出一截小腿,而今這里山清水秀,又有遠(yuǎn)處的周吉等侍衛(wèi)近處的陳敬宗給她放哨,華陽玩著玩著,就想徹底盡興一回。 陽光越來越曬,溪水也越來越暖了。 華陽走到了瀑布的水潭這邊。 這里水深,巨石也多,華陽走到幾塊兒巨石中間,趴在石頭上四處觀察。 陳敬宗眼中的她,儼然就是一個剛剛下凡的仙女,急著洗去路上沾惹的臟污,又怕被凡夫俗子窺見。 華陽看來看去,就陳敬宗一個不老實的。 她再次提醒他留意四周,這才低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長公主身上的素色齊胸短襦以及那條白綾褲,都出現(xiàn)在了一塊兒石頭上。 陳敬宗旁邊的野草都要被他薅光了。 而那片山石中間,華陽一會兒在水里游來游去,一會兒仰面靠在平滑的石面上,半邊身子露出水,愜意地望著近處的飛瀑,遠(yuǎn)處的藍(lán)天。 水聲嘩嘩,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偶爾透過石頭縫隙往岸上看去,發(fā)現(xiàn)陳敬宗還坐在那邊,雖然會幽幽地朝這邊瞥兩眼,但并沒有忘記他最該做的正事,華陽便安心了。 在潭水里泡了兩刻多鐘,華陽浮出水面,先把上面晾干穿好衣裳,再繼續(xù)曬腿。 當(dāng)她重新回到岸上,就只剩一些碰到水的發(fā)絲還濕著。 她站在一片樹蔭下,用眼神示意陳敬宗過來服侍她更衣。 陳敬宗撿起她早已曬干的褙子、長裙,繞到樹后。 華陽閉著眼睛,伸展著雙臂。 陳敬宗先幫她系好長裙,再幫她披上褙子,那衣料清涼絲滑,遮掩了長公主一身的仙姿玉骨。 就在華陽睜開眼睛想要檢查自己的儀容是否得體時,陳敬宗突然一手?jǐn)堊∷难鼘⑺M(jìn)懷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急切地吻了下去。 華陽笑了,因為他剛剛足夠老實,此時她便也愿意給他。 可她低估了方才那一切對陳敬宗的刺激,陳敬宗的手漸漸移到她的裙帶上,還想再幫她解開。 華陽一把拍開他的手。 陳敬宗改成抱她,在她耳邊喘著粗氣。 他喘了很久很久,久到華陽擔(dān)心他不想再忍的時候,陳敬宗終于松開了她。 可華陽瞥見了,他根本還沒有徹底地冷靜下來。 她走開一段距離,坐在石頭上看水。 陳敬宗背靠著樹干,頭往后仰,對著樹梢閉目養(yǎng)神。 華陽偏頭,看見他比那樹干還要筆直挺拔的身影,看見他完全伸展開的脖頸弧度,喉結(jié)不時地滾動著。 華陽默默收回視線。 終于,陳敬宗走過來了,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只在看她的時候,眼底壓抑著什么。 華陽:“回去了?” 陳敬宗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過去,朝她露出后背。 華陽:“我自己走吧,路上已經(jīng)曬干了?!?/br> 陳敬宗蹲著不動。 華陽只好趴了上去。 夏天的衣裳又能有多厚呢,陳敬宗沒走多久,華陽就覺得他的后背跟剛剛灌了熱水的湯婆子似的,一股股地往她身上送著熱。 奇怪的是,清晨過來時明明沒有這么熱的。 亦或是陽光變曬了? 兩人這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有貼在一起的肌膚隨著他的腳步而輕輕摩擦著。 前面就是弘福寺了,陳敬宗也看到了周吉悄然隱去的身影。 他回頭,看見華陽緋紅的臉。 陳敬宗走到旁邊一棵樹下,將她放了下去,道:“歇一會兒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容易惹人誤會。” 華陽快速看了他一眼,武官就是厲害,明明身上那么熱,臉上卻是正經(jīng)無比。 陳敬宗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我?!?/br> 華陽不明所以:“為何?” 陳敬宗:“色瞇瞇的,我怕我把持不住?!?/br> 華陽:…… 她怎么可能會用色瞇瞇的眼神看他! 拍開陳敬宗的手,華陽繞著樹轉(zhuǎn)了半圈,保證連他的衣角都看不到。 陳敬宗笑了笑,靠著樹干道:“我瞇一會兒,你臉不燙了告訴我。” 華陽摸摸自己的臉,哼道:“都是路上曬的?!?/br> 陳敬宗:“嗯,這會兒日頭是挺毒的,出發(fā)時應(yīng)該拿一把傘?!?/br> 華陽:“以后再也不要夏天出城了?!?/br> 陳敬宗:“夏天熱,但夏天也有夏天的好。” 他此時的聲音有些啞,華陽隱隱猜到他的“好”是指什么,沒有再接話。 遠(yuǎn)處一片半人多高的雜草后,周吉暗暗地躲在這里。 他本以為長公主與駙馬很快就會過去,他也可以帶著這邊的侍衛(wèi)們離開,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那兩道熟悉的身影。 難道遇到了什么變故? 周吉悄悄探出頭,就見駙馬爺靠在一棵樹下,長公主的裙擺從樹后露了出來。 這又是在做什么? 周吉不懂,也不敢擅自過去打擾。 “好了?!?/br> 華陽在腦海里念了幾次佛經(jīng),總算將這一路的異樣壓了下去。 她從樹后轉(zhuǎn)出來,一下子就對上陳敬宗投過來的視線。 華陽迅速避開,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jīng)過,再微微揚(yáng)起下巴,走在前面。 烈日當(dāng)空,緩步而行的長公主清冷倨傲,儀態(tài)萬千。 陳敬宗笑了笑,加快腳步繞到她前面,挺拔的身形恰好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