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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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笑道:“他倒不曾哎呦,只是也會捶捶肩膀,我瞧見了,自然要幫他捶?!?/br> 羅玉燕再看華陽:“我們倆都是伺候爺們的命,長公主就不一樣了,平時都是駙馬伺候您吧?” 華陽:…… 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對妯娌們過于親近了,才讓羅玉燕膽子越來越大,竟敢調(diào)侃她。 去湯山的事,華陽也對婆母提了,免得接下來小半個月她與陳敬宗都不在京城,陳家這邊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泡湯泉畢竟有些曖昧,陳敬宗沒有親口跟兩位兄長顯擺,但他無意般跟侄子們透了口風。 觀鶴堂,婉宜悄悄地問母親:“娘,你跟父親泡過湯泉嗎?” 俞秀想了想,笑道:“來京城還沒泡過,小時候在陵州泡過幾次?!?/br> 婉宜驚訝道:“陵州有湯泉?” 俞秀:“有的,有的大戶人家建園子自己享受,有的人特意多圍幾個池子,百姓們舍得花錢就可以去泡。那時候老太太喜歡泡池子,年年冬天祖母都會陪她去,祖母還會特意帶上我??上г蹅兩洗位厝ナ菫榱私o老太太服喪,不然祖母肯定也帶你們?nèi)ヅ萘??!?/br> 婉宜沒覺得惋惜,她更好奇娘親小時候的事:“那時候您多大?” 俞秀:“五六歲吧,因為泡池子很新鮮,所以記得清楚?!?/br> 婉宜聽得眼睛亮晶晶的:“原來娘跟父親,也算是青梅竹馬?!?/br> 她知道父母是娃娃親,卻一直都以為父母小時候沒見過面,長大了直接成親的,現(xiàn)在才知道兩人小時候可能還一起泡過湯泉呢。 俞秀被女兒的話臊紅了臉,連忙解釋道:“也不是經(jīng)常見面,就逢年過節(jié),他會去我們家送禮,那時候我也不懂,都喊他哥哥的?!?/br> 婉宜:“父親長您四歲,您不懂,他肯定知道您就是他的小媳婦。” 俞秀作勢要捏女兒的臉,婉宜笑著跑開了,出門時差點撞上剛從外面回來的父親。 陳伯宗與陳廷鑒一樣,待兒子嚴肅,待女兒還算溫和,扶住人問:“跑什么?” 婉宜告狀:“娘要打我?!?/br> 說完丟下父親跑了。 陳伯宗無法將溫柔的妻子與打孩子聯(lián)系到一起,進屋自然要問問。 俞秀的臉本來就紅著,被他一問更紅了。 直到夜里,被大理寺少卿用特別的方式審問過后,俞秀才尷尬地交待了娘倆的談話。 陳伯宗:…… 都是老四的顯擺招惹出來的! 老四自己在陵州過了好幾年,不定泡過多少次,如今只是要跟著長公主去湯山再泡幾天,也值得他拐著彎通過孩子們招搖! . 陳敬宗并不知道自家爹娘、兄嫂、侄輩們在想什么,初三天還黑著,他就把華陽弄醒了。 華陽很困,很想再多睡一會兒,可一對上陳敬宗神采飛揚的眉眼,想到他這個土駙馬還沒見過湯泉,華陽也就早早起來了。 湯山離京城八十里地,早點出發(fā),馬車再走快些,傍晚恰好能趕到姑母位于湯山的別院。 “京城真是人杰地靈,還有湯泉這樣的好東西?!?/br> 馬車沿著官路前行,偶爾顛簸一下,陳敬宗靠著車窗,看著華陽夸贊道。 華陽嫌棄臉:“不要說出來,顯得你很土,回來后也不要跟你的同僚顯擺,人家不定泡過多少次了?!?/br> 陳敬宗:“我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除了在你面前展現(xiàn)真性情,在外面,見過我的人只會覺得我跟京城土生土長的權(quán)貴子弟一樣高不可攀。” 華陽:“那你在我面前也別展現(xiàn)真性情了,我更欣賞京城的權(quán)貴子弟?!?/br> 陳敬宗不說話了,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也變冷。 華陽:“沒有權(quán)貴子弟敢在我面前這般倨傲無禮?!?/br> 陳敬宗:“可他們在外面都這樣,包括你,從來都是拿鼻孔看人。” 華陽:…… 她偏過頭,看向窗外。 兩人都不說話,馬車里安靜下來,窗外則是一片冬日蕭瑟的景象,寒風凜冽,華陽吹了一會兒便放下簾子。 瞥眼還在扮權(quán)貴子弟的駙馬,華陽拿出一本書,可是翻書就要動手,華陽更想一直捧著溫暖的手爐。 她把書遞給陳敬宗:“你念給我聽。” 陳敬宗:“我在思索正事,你不要拿這種小事打擾我?!?/br> 說完閉上眼睛,一臉肅然。 華陽不怒反笑,她倒要看看,陳敬宗能裝多久。 長公主的車駕十分寬敞,華陽讓陳敬宗挪到側(cè)座上,她脫了鞋子躺到主榻上,蓋好被子,腳下踩著個湯婆子,手里再抱著一個。 車身輕輕地顛簸著,早上本來就沒睡夠的華陽,很快犯起困來。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腳下的湯婆子被人拿走了,一雙大手不老實地捏上她腳踝。 華陽繼續(xù)假寐,只拿腳踹他。 她不踹還好,這一踹,陳敬宗越發(fā)得寸進尺,直接脫了外袍,掀開被子鉆了進來。 華陽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怕趕車的車夫察覺。 她瞪著拱起被子撐過來的陳敬宗:“權(quán)貴子弟不會在馬車上失禮?!?/br> 陳敬宗嗤笑:“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是男人,沒有不喜歡這樣的,若是尚未成親,真君子還會裝裝,成了親的,都一樣?!?/br> 華陽不信。 陳敬宗也不在乎,拿走那礙事的湯婆子,再扣住長公主的兩條手腕。 華陽皺眉。 陳敬宗:“我可沒動?!?/br> 他是沒動,可馬車在顛簸,馬車一顛簸,兩個人便跟著晃一晃。 沒幾下,駙馬爺被晃出了笑,長公主被晃紅了臉。 第154章 除了晌午在一座鎮(zhèn)上的酒樓用了飯, 再略微休整片刻,這一日華陽與陳敬宗幾乎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因為無所事事,看書都嫌手冷, 與陳敬宗躲在榻上偷偷摸摸竟成了唯一的消遣。 后半晌,華陽沉沉睡了一覺, 醒來時,車里光線昏暗,陳敬宗坐在右邊的側(cè)座上,正在整理衣袍。 “吵到你了?” 陳敬宗低聲問,他也才起來。 剛睡醒的長公主慵慵懶懶, 看眼車窗問:“什么時辰了?” 陳敬宗:“外面天已經(jīng)暗了, 約莫再走兩刻鐘能到。” 華陽嗯了聲, 一手抓住耳邊的被子, 往緊了裹。 這是還不想起床的意思,陳敬宗看看她疊放在對面矮櫥上的衣裙夾襖, 跪坐到榻前, 左臂撐著榻, 右手一下一下地摸她露在外面的腦頂:“起來吧,穿衣裳梳頭還要耽誤一會兒, 還得習慣習慣外面的冷, 不然一出被窩就下車,容易著涼。” 華陽明白,就是不想離開這暖呼呼的被窩。 陳敬宗取下她的衣裳:“我伺候你穿?!?/br> 華陽還是不動。 陳敬宗硬是拉開被子將她抱了起來, 再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些衣裙一層層地套到她身上。等那又暖和又輕便的胭脂紅緞面的狐毛夾襖上了身, 華陽還是有點哆嗦, 陳敬宗便把她的斗篷也拿來, 嚴嚴實實地裹住她, 只露出長發(fā)凌亂的腦袋。 長公主的臉紅通通的,丹鳳眸里浮著一層水色,少了平時的驕矜,多了幾分楚楚動人。 陳敬宗卻怕她已經(jīng)病了,掌心貼上她額頭好一會兒,確定沒有發(fā)燙才放下。 “這么嬌氣,以后還是老老實實留在京城過冬吧?!标惥醋谝贿厼樗òl(fā),一邊無奈地道,也越發(fā)覺得自己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前年才能讓她這金尊玉貴的嬌氣祖宗為了他,不辭辛苦地跑去隨軍。 華陽一手伸出斗篷,手里拿著一面盤子大小的西洋鏡,剛剛陳敬宗點了燈,鏡面里清清楚楚地映出她泛著潮紅的臉,還有陳敬宗不是很熟練替她通發(fā)的動作。 待頭發(fā)通順了,華陽叫他下車,換后面車上的朝云、朝月過來。 陳敬宗手里握著她的長發(fā),在她瑩白如玉的耳邊親了一下,這才離開。 他下車的空隙,華陽注意到外面飄起了零星雪花。 很快,朝云、朝月過來了,熟練地替長公主挽好發(fā)髻,插好金簪首飾等等。 喝了半碗溫水,華陽挑開窗簾,看見陳敬宗騎在白雪塔的背上,與窗隔了三步遠,風那么大,他只穿著那件袍子。 同樣都是剛從被窩里出來的,他真不怕冷不成? 華陽遞了朝月一個眼色。 朝月笑著抱起駙馬爺放在車里的大氅,從窗口這邊遞出去,而這時候,華陽早坐到主榻中間了。 陳敬宗笑了笑,接過大氅披上。 附近全是高高矮矮的山丘,偶爾可見白墻紅瓦的別院散布其中,替安樂大長公主打理別院的劉公公早在湯山外就接到長公主了,這會兒正騎著馬在前面帶路。 當夜色降臨,一行人終于抵達別院。 陳敬宗在外面看了看,大長公主的這座別院占地頗廣,修的也十分氣派。 周吉在家陪新媳婦,吳潤也沒跟來,陳敬宗翻身下馬,親手扶了華陽下車。 雪還不大,風卻不小,華陽戴著兜帽無心打量四周,匆匆跟著劉公公進去了。 劉公公邊走邊道:“大長公主這邊有兩座院子最好,一座叫瑤池仙境,一座叫月宮云霧,里面都修了湯泉池子,現(xiàn)今也都收拾好了,大長公主說,您與駙馬想住哪邊就住哪邊?!?/br> 華陽:“姑母平時住哪里?” 劉公公:“大長公主最喜瑤池仙境?!?/br> 華陽道:“我們就住月宮云霧吧?!?/br> 劉公公笑著給他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