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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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帝:“罷了罷了,那就一路回去吧!” 他真是受不了駙馬這副生怕被jiejie拋下的可憐樣! . 圣駕啟程這日,大將軍秦元塘騎著戰(zhàn)馬,一直送出二十里地。 終于要留步了,秦元塘紅著眼眶與元祐帝拜別,再退到長公主的車駕前,最后一次當(dāng)面關(guān)心駙馬的傷勢。 陳敬宗靠坐在主榻上,神色誠懇地朝他拱拱手:“大將軍保重身體,將來若有機(jī)會,晚輩愿隨大將軍同赴戰(zhàn)場?!?/br> 秦元塘笑笑,看向坐在一旁的長公主。 華陽望向秦元塘身后依然清晰可見的長城,道:“京畿安危,便全部托付給大將軍了?!?/br> 秦元塘正色道:“長公主放心,末將在,朵顏、韃靼便休想從薊鎮(zhèn)越過長城一步!” 華陽頷首,示意朝云放下簾子。 馬車?yán)^續(xù)向前出發(fā)。 秦元塘牽著戰(zhàn)馬避讓到路旁,佇立良久。 車內(nèi),華陽與陳敬宗幾乎同時發(fā)出一聲輕嘆。 陳敬宗:“你嘆什么?舍不得秦大公子?” 華陽:“……你又嘆什么?” 陳敬宗:“我在想,如果當(dāng)初先帝沒有為你我賜婚,我可能會來邊關(guān)歷練,說不定能在大將軍麾下做事。” 華陽:“現(xiàn)在你也可以來,我跟皇上說一聲就是?!?/br> 陳敬宗:“那不行,先帝把你托付給我,我得好好照顧你,等邊關(guān)有戰(zhàn)事,我再來也不遲?!?/br> 華陽神色一黯,想到了父皇駕崩前的三句遺言,兩件國事,第三件便是她。 陳敬宗忽然吸了口氣,虛捂住右肩上的傷:“不行,還是得躺著?!?/br> 華陽便顧不得緬懷父皇了,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 每當(dāng)車隊(duì)停下,太醫(yī)都會過來查看駙馬爺?shù)膫麆?,就這么精心照料著,九月中旬圣駕一行回到京城時,陳敬宗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淺痂,雖說還不能亂動右臂,至少不用再纏紗布。 孫氏得知兒子受傷了,忙不迭來長公主府探望,一會兒掉眼淚,一會兒責(zé)怪兒子閑得沒事去挑釁人家秦大將軍,一會兒又柔聲細(xì)語地做心疼狀。 華陽在旁邊瞧著,心想陳敬宗在公爹那邊受到的冷落,已經(jīng)完全在婆母這里補(bǔ)償回來了。 仔細(xì)算起來,她與陳敬宗完全相反,陳家是嚴(yán)父慈母,她這邊是嚴(yán)母慈父。 只是做父親的再慈愛,論溫柔呵護(hù)還是要輸慈母一籌。 陳敬宗卻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樣子,捂著右肩就是不肯給母親看,還朝華陽這邊瞥了兩眼:“長公主當(dāng)眾發(fā)過話,我是她的人,就算您是我親娘,沒有長公主的允許,現(xiàn)在也不能亂扒我的衣裳?!?/br> 華陽:…… 孫氏:…… 最后,孫氏狠狠擰了一把兒子的大腿rou:“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厚臉皮的玩意!” 華陽最尷尬,先走了,回頭再跟多嘴的駙馬算賬。 孫氏一直將尊貴的兒媳婦送出門,重新回到兒子身邊,她完全變了一種態(tài)度,催促道:“長公主真那么說了?當(dāng)時又是什么情況,你好好跟娘說說?!?/br> 陳敬宗想了想,道:“我當(dāng)時昏著,還是醒后富貴跟我說的,可他在外面,也只聽到長公主發(fā)怒的一句氣話,具體情形您回家問老頭子去?!?/br> 孫氏知道了,再看看兒子雖然厚臉皮但確實(shí)英俊得無可挑剔的五官,美滋滋道:“你得感謝你這張臉,不然就你這脾氣,長公主哪受得了你?!?/br> 陳敬宗心想,長公主喜歡我的可不光臉這一樣。 當(dāng)晚,駙馬爺就迫不及待地要為長公主侍寢。 華陽哪能容他胡鬧:“你也不怕扯到傷口?!?/br> 陳敬宗:“傷在腰上,我還真沒辦法,傷在肩膀又不礙事?!?/br> 華陽:…… 第167章 到十月中旬, 陳敬宗右肩上的傷徹底痊愈了,只留下一道寸長的細(xì)疤。 華陽打量他的疤時,陳敬宗笑了一聲。 華陽:“笑什么?” 陳敬宗:“笑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不下十處, 這處來的最榮耀?!?/br> 華陽不解:“榮耀在哪?” 陳敬宗:“第一,它是秦大將軍的神威烈水槍刺出來的, 其他被這槍所傷之人,大多都已不在人世?!?/br> 華陽:…… 所以,盡管秦大將軍會送禮又會奉承,與君子氣節(jié)不符,陳敬宗依然由衷地欽佩他, 連被大將軍的槍刺了也引以為傲。 陳敬宗:“第二, 別的傷最多換你幾滴金疙瘩, 這處傷卻換了你一句癡情話?!?/br> 長公主的金疙瘩他已經(jīng)見過幾次了, 情話卻還是第一次聽。 華陽最受不了他提此事,推開他道:“誰與你癡情了?我是公主你是駙馬,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事實(shí)而已, 算什么癡情?” 陳敬宗:“駙馬可以被休,可你當(dāng)著皇上、內(nèi)閣眾大臣的面說我是你的人, 不惜為此與首輔、秦大將軍起沖突, 即便將來你喜新厭舊看上別人,你好意思休我?那話一出,你就只能與我白頭到老, 不是癡情是什么?” 一堆歪道理, 華陽捂住耳朵。 陳敬宗將她轉(zhuǎn)平, 自得其樂地親了起來, 從長公主嫌棄蹙起的眉梢親到酡紅的臉頰, 最后是她雖然說話很硬卻柔軟甘甜的唇瓣。 . 傷勢復(fù)原的陳敬宗,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奔波生涯。 今年依然是個寒冬,北風(fēng)呼嘯,潑出去的水眨眼就會凍成冰。 天冷華陽就不喜歡出門,多是婆母、兩位嫂子或是姑母、舅母來探望她,饒是如此,華陽自己也染了一次風(fēng)寒。大半夜的發(fā)起熱來,她自己還昏睡著,陳敬宗發(fā)覺了,等華陽醒來,長公主府里養(yǎng)的郎中都已經(jīng)坐在床邊了,隔著一層紗幔為她號脈。 “此乃風(fēng)寒之癥,我這就去開方子,等會兒先給長公主服用一碗湯藥,看看明早能不能去熱?!?/br> 吳潤陪著郎中去煎藥。 朝云端了一碗溫水來,陳敬宗托起華陽的肩膀,喂她喝。 華陽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問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就又要睡過去。 她沒精神,陳敬宗不勉強(qiáng)她說話,等湯藥熬好端過來,他再一勺一勺地喂到華陽嘴邊,哄著迷迷糊糊的長公主乖乖服了一大碗。 夜里華陽一會兒出汗一會兒畏寒,陳敬宗幾乎整晚沒睡,一心守著她。 華陽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醒來就見平時早就沒影的陳敬宗還躺在外側(cè),竟是和衣而眠。 華陽才動了動,陳敬宗便醒了,也不說話,先來摸她的額頭。 “還好,不燙了?!标惥醋诜畔率?,無奈地看著她:“早晚奔波的是我,你天天在家嬌養(yǎng)著,怎么還病了?” 華陽瞪他。 這種事哪里有道理,人與人的體質(zhì)本來就不同。 四個大丫鬟先來服侍長公主,為長公主擦拭夜里出汗發(fā)膩的身子,換上干凈舒適的衣物,連整套床褥都換了。 華陽仍然覺得無力,郎中診脈后,又開了一副較為溫和的方子。 陳敬宗坐在床邊,陪她用了早飯。 華陽:“我身邊都是人,你去衛(wèi)所吧,不用特意留下來照顧我。” 陳敬宗:“已經(jīng)派人去告假了,衛(wèi)所那邊也沒什么要緊事?!?/br> 華陽便不勸了。 喝過藥她又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窗外一片明亮,陳敬宗坐在帳外的地平上,手里拿著一本兵書。 華陽沒有動,默默地看著他。 上輩子的這個冬天,她也得過一場風(fēng)寒,因?yàn)椴皇鞘裁创蟛?,具體什么時候她忘了。 可華陽記得,圍在她身邊的只有吳潤與四個大丫鬟,她沒有讓人遞消息給宮里或是陳府,那兩邊自然也不會過來探病。 按理說,吳潤與四個大丫鬟從小就陪著她,跟半個家人似的,有她們噓寒問暖應(yīng)該也足夠了。 只是,病懨懨躺在床上的華陽,覺得很孤單。 小時候她生病,父皇母后都會來探望,弟弟會跑會跳后也會守在她床邊,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巴巴地望著她。 待她出嫁,公爹一家人待她很是恭敬,她若生病,于陳家便是一件天大的事,婆婆與兩個嫂子定要日日來瞧。 華陽有時候會嫌煩,不喜歡那種沒意義的應(yīng)酬,但當(dāng)她搬回長公主府,一年也盼不到幾次這樣的應(yīng)酬,便又覺得冷清起來。 更別提陳敬宗了,無論當(dāng)時兩人的夫妻感情多淡,只要她生病,陳敬宗一定會守著她,就像現(xiàn)在。 可能她注視的太久,陳敬宗忽然朝床上看來。 華陽便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不著痕跡地擦過眼角。 陳敬宗放下書,挑起紗帳,坐下時,發(fā)現(xiàn)重新露出面容的長公主,眼眶有些紅。 “難受?”陳敬宗疑惑地問,掌心已經(jīng)貼上她的額頭。 華陽:“沒有,想到父皇了。” 陳敬宗理解,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變得比平時嬌氣,別說她了,就是他在陵州那些年,每次有個頭疼腦熱,都會想京城那一家人。 如今他倒是不會了,可她一直都是個嬌氣的,更別提父皇已經(jīng)不在了,唯二的兩個至親都在宮里,各有各的忙碌。 “等你好了,我陪你進(jìn)宮?!标惥醋诿嗣念^。 華陽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她抱住他的手。 陳敬宗頓了頓,很快掀開她的被子,躺到她身邊。 長公主便靠了過來,整個貼在他身上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