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顛倒(邵,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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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渺沒想到自己的身體能有這么嬌弱。 她本就不準(zhǔn)的月經(jīng)因為米非司酮的影響提前來到,且來勢洶洶。 以至于她一睜眼,感覺到身下的異常時,掀開被子一看,已經(jīng)在床單上印出了一大塊。 邵櫟凡當(dāng)即皺了眉,抱著筆記本有些嫌棄地下了床,打電話給了聞予穆。 從這個角度來看...聞秘書真夠辛苦的。 余渺奔去洗手間,坐在坐便器上脫下褲子的時候才想起來—— 這里不是她平常用的洗手間,壓根兒沒有衛(wèi)生巾。 她一根手指挑起脖子上的鎖鏈,甩了甩。 她被困在坐便器上了。 跟楊燃粒跑的那天是周五,今天是周六,明天還要忍邵櫟凡一天。 她無聊地掰著手指算,決定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跟邵櫟凡這煩人精掰扯去學(xué)校的事兒。 離高考可只有兩百天了,不,一百九十九天了,她在家怎么待得住?。?/br> 余渺想起張小老頭吹胡子瞪眼口水直噴的樣子,笑出了聲。 有人敲了敲門——從會敲門這點上她就可以輕易推測出門外的是聞予穆了。 邵櫟凡可沒這種會尊重她的覺悟。 她脖子上錮著鎖鏈,故而門也沒辦法關(guān)嚴(yán),聞予穆推開了點門,看見她還坐在坐便器上,愣了下,有些躊躇要不要進來。 什么都看過了,他還是這幅純情模樣。 “哥哥?!庇嗝炜吹剿稚媳е拇矄危靼资且ハ匆路?,連忙把脫下來的睡褲舉起來,示意他來拿。 聞予穆只好進來,把她那條染上經(jīng)血的睡褲也搭上臂彎。 他急匆匆轉(zhuǎn)身要走,余渺伸手拉著他空的那只手,如愿看到他停下了腳步。 “哥哥。”她故意用氣聲,小小聲地提要求,“這里沒有衛(wèi)生巾,能不能幫我拿幾包過來。” 搞得像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天大的秘密,聞予穆轉(zhuǎn)身,對上了完全不同于柔弱的語氣的狡黠的眼睛。 她在故意逗他。 余渺也不在意自己無聊的小伎倆被識破,晃著他的手,特意掐著嗓子,死皮賴臉地喊:“哥哥,哥哥,求求你了嘛?!?/br> 聞予穆漲紅了臉,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神,“知...知道了?!?/br> 有意思,逗聞予穆真是頂頂有意思的。 她目送著聞予穆出了洗手間,腳步慌亂。 “還沒收拾好嗎?”邵櫟凡冰冷冷的聲音傳來。 沒良心的惡毒資本家。收拾個床都催這催那的。 邵櫟凡本來在沙發(fā)上處理郵件,但聽見隱隱約約那聲“哥哥”又看見聞予穆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心情驟然不爽了起來。 他的發(fā)小和他的小寵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調(diào)情。 這點認知讓他的心情差到極致。更煩的是,他絕不可能拿聞予穆撒氣。 有腳步聲朝這里逼近,邵櫟凡推開門,冷冷睨著余渺。 ——她就說邵櫟凡不可能敲門吧。 “死里面了?”他皺眉,不耐煩地催她,“好了就趕緊出來?!?/br> ...拜托,有點常識吧,她一沒有內(nèi)褲二沒有衛(wèi)生巾,怎么可能出得去?。?/br> “主人?!庇嗝煊脴O稀疏平常的語氣喊出了這個稱呼,“小母狗來了例假也是需要衛(wèi)生巾的?!?/br> 邵櫟凡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住。 他帶點狐疑帶點迷茫地上下掃視了她一番。 余渺的胳膊迭在一起,抵著小腹。臉色蒼白,額角有汗。 她對上他的目光,平靜啟唇:“痛經(jīng),還需要熱水袋跟紅糖姜茶。” 邵櫟凡轉(zhuǎn)過身去,有些倉促地甩上了門。 他就說養(yǎng)個小姑娘很麻煩,他就說該扔給聞予穆。 ...可是現(xiàn)在,他又不甘心看到自己的所有物聯(lián)合起來背叛自己。 他冷著臉又抱起筆記本坐在沙發(fā)上,半晌,突然拿起手機給聞予穆發(fā)了消息。 余渺覺得自己的心情在逐步好轉(zhuǎn)。 例假來了,想必邵櫟凡再變態(tài)也沒興致浴血奮戰(zhàn),而且她剛剛還順利讓他吃了癟。 聞予穆還是那樣溫柔貼心的模樣,也還是免疫不了對那聲“哥哥”的反應(yīng)。 或許他也會像她一樣,養(yǎng)成一些非自愿的習(xí)慣,變成巴浦洛夫的狗,只是她是一高潮就想索吻,他是一聽見她喊哥哥就任她予取予求。 只是她的習(xí)慣是邵櫟凡賦予的,而他的習(xí)慣是她賦予的。 門再度被推開,余渺沒想到手上拿著一筐衛(wèi)生巾上面還搭著內(nèi)褲睡褲的人會是邵櫟凡。 “聞秘書呢?”她自然而然地發(fā)問。 “...他在鋪床單?!鄙蹤捣驳膭倓傔€帶點不自在的臉?biāo)查g黑了下去。 哦,可能是生氣她一張嘴就提別的男人吧。 這只能說是生氣,不能說是吃醋,余渺很清楚。 以愛情為前提才能談得上叫吃醋。 邵櫟凡把這一筐東西放到了她腿邊,然后就往對面的墻上一靠。 余渺有些不解地看他,他就一副坦然而自然的模樣,也看著她。 余渺索性不管他,穿上內(nèi)褲,貼上夜用衛(wèi)生巾,最后套上褲子,站起來。 然后就被邵櫟凡抱了起來。 公主抱。 她莫名其妙,覺得這個動作實在跟邵櫟凡的氣質(zhì)不符。 聞予穆還在盡心盡力地鋪整齊床單,看到他們這幅模樣,愣了下,垂下眼眸。 邵櫟凡在宣示主權(quán)呢。 余渺覺得這人實在是又幼稚又好笑,沒忍住輕笑了聲。 肚子更疼了。 她一被邵櫟凡放到床上就在被子里蜷起來,繼續(xù)用手臂抵住小腹。 她一直以來來例假都會痛經(jīng),只是這次格外痛些。 都是邵櫟凡害的。 腳步聲漸遠,邵櫟凡竟然跟著聞予穆出去了。 邵櫟凡難道終于有了她很煩他不該留在房間打擾她的覺悟了嗎? 余渺一個人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之后就知道了答案。 壓根沒有。 邵櫟凡一手端著紅糖姜茶,一手拿著熱水袋又進了房間。 她有些后悔了,她不該這么急躁,直接讓邵櫟凡發(fā)覺了她對聞予穆的心思。 邵櫟凡現(xiàn)在在家里也盯著她不放了。 邵櫟凡完全不懂什么叫體貼,該怎么照顧人,他直接把熱水袋往她手邊一扔,再用一只手把她整個人提起來坐好,把杯子塞到她手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如釋重負地又去抱起他的筆記本,躺在了她身邊。 余渺忍了又忍,把姜茶當(dāng)藥灌了下去,再把熱水袋貼在了小腹的位置,身子背過邵櫟凡,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 “轉(zhuǎn)過來。”邵櫟凡看都沒看她,手上還敲著鍵盤,突然下了命令。 余渺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向他,“屏幕太亮了?!?/br> “哦?!鄙蹤捣怖^續(xù)敲鍵盤,神色漠然,“忍著?!?/br> 傻叉。忍個屁。 但她確實只能忍著他。 余渺氣沖沖地如他所愿轉(zhuǎn)過身,面朝著他,帶著怒氣閉上眼。 眼不見為凈。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邵櫟凡帶給她的不痛快,她這覺睡得極不安穩(wěn),總覺得有東西在身上動來動去。 睡到后半夜,還感覺有東西纏上了腰間,好在還算暖和。 不止如此,還夢見了剛來這里的那一夜。 她當(dāng)年十三歲,尚沒從父母出門一趟就雙雙身亡的悲愴中緩過來,就被她那一群叔伯當(dāng)作燙手山芋送去了地下拍賣場。 她在后臺被扒光了衣服,真被當(dāng)作物品一樣里里外外地檢查仔細,疤痕、痘痘都屬于瑕疵,而有特色的痣和處女膜則是賣點。 余渺真算得上是個好貨色。 這話由她自己說出來也真夠諷刺。 最后她被裹上一身素雅的白裙,關(guān)在籠子里,立在聚光燈下,任由各種各樣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yin邪的、冷漠的、炙熱的、輕蔑的......各式各樣。 她迎著光,看不清那些人的嘴臉,只能感受到如有實質(zhì)的各式目光。 令人作嘔。 邵櫟凡是里面最年輕的一個——至少是看上去,當(dāng)時他翹著二郎腿,翻閱著展品手冊,旁邊的聞予穆看著她,皺著眉說著什么。 然后邵櫟凡就抬了頭,正迎上了她的目光。 邵櫟凡的目光是特別的。 這話不帶褒貶,僅僅陳述事實。別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是把她當(dāng)作一個有性處理作用或是什么其他作用的人的,而邵櫟凡的目光全然是一種打量,評估,像個古董鑒賞家在看一個古董花瓶。 實際上他舉起牌子把她買下時那副隨意的模樣,確實也像買回去一個古董花瓶。 可她畢竟不是花瓶。 她被聞予穆領(lǐng)著上車,領(lǐng)著進家門,期間邵櫟凡只是時不時看她一眼,就像欣賞自己剛買回來的一個物件。 一進家邵櫟凡就自顧自上了二樓,留她和聞予穆面面相覷。 所以事實上,她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復(fù)雜。 一開始她好奇他,哪有人買回來一姑娘扔給下屬照顧的? 后來她懼怕他,懼怕他根本不懂得收斂的粗暴和掌控。 可她心底一直是渴求著他的,渴求著他的...愛。 這種渴求無關(guān)愛情,僅僅是一種欲望,哪怕她現(xiàn)在時不時就在心里罵他,也沒法否認這種欲望的客觀存在。 余渺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被她這個古董花瓶牽動情緒。 顛倒主人與所有物的關(guān)系。這不是很有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