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
簡植去洗手間沖了下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沖到手背上很冷。 向柯霖回到科室后,沒見著陳鐸的人。而此時簡植抬頭,正好從洗手間的鏡子中看到他靠在門外。 大概是在等她。 “陳鐸人呢?”科室里的其他同事問。 剛才他們是一起出去的,但回來時就少了一個,恰恰這會兒還有個人來敲門。 說找陳鐸陳醫(yī)生。 是個年輕的姑娘,二十來歲,臉上的那點心思藏都藏不住。 自從幾個月前,陳鐸接診了她弟弟之后,這人就天天來,時時來。 同事說:“陳醫(yī)生啊,陳醫(yī)生不在?!?/br> “他下班了嗎?” “應(yīng)該吧,不知道。” 把人趕走后,里面的人才不耐煩地說了句:“這女的追陳鐸都追了好幾個月吧?怎么還沒死心?” 陳鐸去榆市的那幾個月,她也是每天不間斷地來問。 煩人得很。 醫(yī)生的辦公室不能隨便進(jìn),門被敲多了也煩,說了好幾次別再來這找陳鐸也不聽。 這事兒就連柳院長都知道了。 向柯霖說:“我要遇到一個像陳鐸這樣的人間極品,我也不死心啊。” 就陳鐸這樣的,天生就長了張吸引人的臉。骨頭架子也好,哪哪都絕。 可惜了,這樣的男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就你知道吧?!彼窟^去,繪聲繪色地說,“陳鐸那手,絕了,那指骨好看得我都想讓他掰下來一根給我當(dāng)標(biāo)本。” 就沒見過骨相也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 在醫(yī)學(xué)上,標(biāo)準(zhǔn)得確實可以拿來做標(biāo)本研究。 同事惡心他的惡趣味,雞皮疙瘩掉一地,連忙踹一腳說滾吧。 下班了。傻逼。 - 彼時簡植已經(jīng)從洗手間出來,手沒擦干。安全通道的門關(guān)上,樓道里很安靜,沒什么人。 男人低垂著眼,干凈的手從口袋里拿出來,身上還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不難聞,混雜著男性溫?zé)岬臍庀?,甚至還讓人有點心神蕩漾。 陳鐸拆了手里的藥盒,擠出一點膏狀物抹在她的小拇指外側(cè)連著手心的那塊皮膚上。 “嘶……”簡植倒抽一口氣,睫毛都沾了點濕意,“涼。” 她手指很白,又軟。 陳鐸握住她想抽回去的手腕,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說:“穿太少了?!?/br> 今天簡植出門穿的是大衣,內(nèi)搭是一件緊身的羊毛衫,低領(lǐng),露出的胸骨平坦白皙,鎖骨精致,下面隆起的胸型飽滿誘人。 她屬于那種第一眼的大美女。 穿得又很有氣質(zhì),不怪剛才向柯霖對著她吹口哨。 簡植撇撇嘴,“我說的是手涼?!贝┑氖遣欢?,但她不在室外跑,倒也不冷,而且有條圍巾落在餐廳忘了拿。 陳鐸問:“怎么來醫(yī)院了?” “就遇到一神經(jīng)病。他一沖過來就扯思小瞳,還端隔壁桌的飯菜砸人?!?/br> 現(xiàn)在思小瞳的經(jīng)紀(jì)人也過來了,已經(jīng)先一步接她回去。 剛才她用手幫思小瞳擋東西,都沒看清那是一盆熱湯,右手不小心跟著被燙紅。 只不過思小瞳的更嚴(yán)重,簡植都沒顧上看自己,現(xiàn)在火辣辣地疼起泡才意識到燙傷了手。 沖冷水已經(jīng)沒有多大用處。 好在她的水泡比較小,陳鐸沒挑破,只抹了點藥膏后就用干凈的紗布包好。 “下班之后去哪兒?” “回家啊,還能去哪兒。”天寒地凍的,她又不可能出去蹦迪,“你呢,今晚要值班嗎?” 陳鐸說不用。 “吃飯了嗎?”他又問。 “沒?!毕肴コ詠碇轀?。 于是陳鐸扯了下唇角,“那正好,回家吃吧?!?/br> - 陳鐸住的地方就在醫(yī)院附近的小區(qū)。很近,開車十幾分鐘就到。 室內(nèi)裝修比她想象中的要干凈整潔。 “先坐會兒,熱就脫衣服。想吃什么,我一會兒做。”陳鐸剛買了些菜,她喜歡吃的東西有很多,但拿不準(zhǔn)她今天想吃哪一個。 開放式的廚房收拾得很干凈,室內(nèi)燈光透亮,映襯著窗外的夜景,氣氛靜謐美好。 簡植自己找地方坐下,“都行啊,我不挑食。你平時就一個人住嗎?” 她好像在沒話找話。 陳鐸說:“嗯。” 他沒什么社交,向柯霖偶爾會找他喝酒,但陳鐸很少去。比起和一群人泡酒吧,他更喜歡一個人待在實驗室。 下班了就回家,哪兒也不去。 四月份那會兒是個意外,有人說煙霞寺的櫻花開了,他就把自己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走了過去。 他的生活其實還挺枯燥的,和她的完全不一樣。 陳鐸把很久沒開過的投影儀找出來,說你無聊可以先看會兒電影。 “哦。”簡植在沙發(fā)上坐著,“我不會開,你幫我挑一個吧。” 她喜歡看喜劇。 最喜歡的是周星馳,一部《大話西游》看了百來遍都不會膩,陳鐸在她的微博里看過,于是游刃有余地幫她挑了這個。 簡植挑起眉來,“你還挺懂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看這個?” 陳鐸說:“猜的?!?/br> 猜都猜這么準(zhǔn),真是神了。 “你先看,我去做飯。餓了桌上有零食,可以墊墊肚子?!?/br> “好?!?/br> 他做飯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兩天簡植太累,剛剛又應(yīng)對了突發(fā)情況,情緒有些波動,現(xiàn)在窩在沙發(fā)里,神經(jīng)慢慢放松,聽著陳鐸在燒菜做飯還有電影臺詞的聲音,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頂上的燈光不知道什么時候暗了下來,身上蓋了條毛毯。 “嗯?陳鐸……” “噓,別動?!彼齽偹耍F(xiàn)在才醒,陳鐸抱她起來,“是不是累了?” “嗯?!?/br> “在沙發(fā)上睡不舒服,我抱你去床上?” ———— 嗷嗷,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