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為了不讓自己有空想那件事情,李秋果盡量讓自己忙起來。 阿婆見李秋果像陀螺一樣,忙個不停也不歇息。 怕她累壞了,故意找借口去她去城里買菜種子,實則讓她去找楊亦初玩。 李秋果假裝聽不懂奶奶話里的意思,到了城里買完菜種子就往汽車站走,絕不多待一秒。 路上意外碰到一群人,他們也背著畫板拿著畫具。 李秋果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昨天小姐都給他找好了,結果人跑了。你們說逗不逗?” 其他人點頭附和,“也不知道楊亦初跑哪兒去了,一個晚上不見人。是死是活也不清楚?!?/br> 聽到楊亦初三個字,李秋果不敢置信地望過去。 “那藥這么猛?” “那當然,我還給他下了兩倍劑量,就是陽痿都能站起來?!?/br> “陽痿怕都不是,天閹吧!” 一人猥瑣接腔,眾人哄堂大笑。 李秋果瞪著前面那群人,垂在兩邊的手緊握成拳。 那群人一無所覺,肆無忌憚地繼續(xù)聊著敏感的話題。 “你說楊亦初跑哪兒去了?這里就這么點大!” “這附近不是有村子嗎?說不定跑到鄉(xiāng)下找村姑解決了。他長的好看,村姑沒見識,自然以為碰到了好貨。” “什么村姑,說不定跑去偷母豬?!?/br> 嘲笑聲此起彼伏。 李秋果一直在后面偷偷觀察。 她注意到其中一個高個子,嘴邊有一顆黑痣。 老人家常說長在嘴邊的不是好吃痣就是八婆痣。 李秋果盯著他,確實有夠八婆的。 綠燈還沒亮,那群人大搖大擺地穿過人行橫道。過往的車輛不停地鳴笛,他們依舊我行我素。 李秋果低頭沉思不語,他們話里的信息太多,她一下子消化不完。 李秋果渾渾噩噩的走到汽車站,迎面碰上毛毛和她打招呼都沒反應。 “秋果jiejie,我看到小楊哥哥了?!?/br> “恩?” 李秋果抬起頭,看向毛毛。 毛毛指著前面的方向,奶聲奶氣地說:“就在前面,我叫小楊哥哥,他都不理我?!?/br> 李秋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睛一下子就停在派出所的大門上。 毛毛阿婆在旁邊補充,“小楊他看著好像丟了魂一樣,自己進了派出所。你說,他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派出所?” “對??!你不知道?” “我做的事情會得到應有的懲罰?!?/br> 李秋果腦子里不由的閃過楊亦初那句話。 她怔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后立馬往派出所跑。 她一進到派出所,就四處看。 有民警問她,“干嘛呢?小姑娘?!?/br> “警察同志你好,我找人。” “找人?不見有24小時嗎?” “沒有,但他來派出所了。” “來派出所?今天我們派出所除了你沒人來報案啊!” “不是,他是來……” “秋果。” 李秋果聽到楊亦初的聲音,回頭望過去,見他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她。 李秋果走過去,沒忍住錘了他一下。 “你去哪兒了?” “我老師剛找我有點事情……” 見她表情,他有些不安,“你怎么會到這兒來?” 民警指著楊亦初問:“你要找的就是他吧?人不就在這嗎?” 李秋果點頭謝過民警后,就要拉楊亦初走,可他死活不走。 “秋果,我過來是要……” “要什么?” 見民警望過來,李秋果擔心死了。 捂住楊亦初的嘴巴,將他強行拖出來。 等走好遠了,她才松開。 “你來這干嘛?” “我來自首。” 他一臉坦蕩,她咬著嘴唇,心里一點不好受。 那群人說的她還記得。如果真是那樣,他也是間接受害者。 但她還需要確認一下。 “你是不是還有同學在這里?” 楊亦初訝異,“你怎么知道?” 她松了口氣,又問:“你有個同學個子很高,國字臉,嘴邊有顆黑痣。” 楊亦初想了會兒,拿出手機給她看照片,“是不是這個?” 李秋果放大看了好久,剛剛在那里見到的人都在上面。 她長舒一口氣,看著楊亦初不知道該說什么。 楊亦初見她這樣,更緊張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李秋果搖頭,問他:“為什么要來自首?” “做錯了事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這是你說的,秋果?!?/br> 在不知道事情真相前,她可以怪他可以告訴自己狠心一點。 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她沒辦法狠心去責怪他。 他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不用了,你已經(jīng)給了我銀行卡?!?/br> “那根本不夠秋果!” 楊亦初十分固執(zhí),“錯了就是錯了,任何彌補都沒用?!?/br> 李秋果有些頭疼的撫額,“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進去了,他們怎么辦?” 聽她提到家人,楊亦初首先想到就是家中年邁的父母,然后一閃而過jiejie的面容。 可他還是堅持,“如果他們知道也會要我們這么做的?!?/br> 李秋果瞪著他,像要吃人,“可我不想。我不想你死的那么痛快,我要你好好活著遭受良心的譴責?!?/br> 楊亦初咳嗽了兩聲,他啞聲道:“好!” 投投珠子支持支持我吧